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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俄这边倒是没碰到什么麻烦,毕竟现在的苏俄极度混乱,政府**无能,几乎处于瘫痪状态,到了口岸,只需要塞点钱就可以过境了。格!格*党&小说
但是过境以后,咱们中方的管理却是非常严苛的。
两国的风界就是那么的明显,一边是醉熏熏的,打着哈欠的苏俄,一边是严肃而又古板的,一板一眼的华夏男儿。
赵兵给他们丢在苏俄了,刘在野和宋青山格外担心,怕这边边防上没有打过招呼的话的,东西运不进来,他们俩还得被抓。
毕竟显而易见,赵兵的头顶肯定还有人,是这个人为了赚钱牟利,一路开着绿灯把赵兵送到秦州军区,再从上面打好招呼,让他来找宋青山,到苏俄去,明面上是去运钢材,但其实就是想把苏俄不要的核废料运送回国,从而从中赚大钱。
核废料的污染性有多严重,不是像宋青山这种曾经工作在核辐射一线的人,还真不知道。
当然,像清水县核电站对于核废料的深埋,那都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还要挖深坑,用铅裹住废料,再浇铸水泥,记久封禁。
那么大的代价,非花几十上百万不可,还不算安全的封存。
就不知道那个卖国贼,赵兵的顶头上司究竟是谁了。
而此刻,他们最怕的是那个人要在边防上设卡抓他们,报复他们。
“手表都拿好了吗?”眼看口岸在即,宋青山侧首问苏向晚。
“我带了两百块,谷东背着三百块,这些就足够了,要太多我们也背不动,被抓住的机会反而更大。”苏向晚说。
宋青山低低的就叹了口气:“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站在一座山岗上,有条通体雪白的狼崽子在你的脚边闹着玩儿,还不停跳着,想让你抱它,当时我就想,该不会我家向晚又怀孕了吧?”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要真的赵兵上面还有位高权重的人物,从塞米金斯出来已经三天了,那个人有足够的时间来部署人员,在口岸上抓他们。
“狼?那也太丑了吧,我可不要生头狼。”苏向晚说。
“你不能犹豫,只要有人进了车厢,朝我们走过来,你就跑,带着谷东一直跑,别回头。”宋青山又说。
孩子们全在上铺躺着呢,刘在野在给常丽萍写信,这家伙嘴欠人不欠,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那败家娘们要知道我得把牢底坐穿,估计得高兴死。”说着,他突然就泪雨滂沱:“我得有多大的福气,才能遇到我前妻和常丽萍这样俩女人爱我啊。”
宋青山握着苏向晚的手,紧紧的,过了很久,又问了一句:“你知道的吧,我一直都特别爱你。你不会走,这太好了,但现在,我宁愿你没有怀孕,还能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这么些年辛苦了你,真的我们要被抓了,你还怀着孩子,日子只会更艰难。”
苏向晚强作镇定的说:“这不有表嘛,五百块,也够赚几万块钱了,等你和刘在野进了监狱,我打算和常丽萍每天在家唱歌跳舞,过最潇洒自在的单身日子。”
刘在野直接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爸,有人来了。”一直在望风的谷东突然说。
宋青山站了起来,见上铺的几个孩子手里还抱着拆开的枪管,一脸戒备,拉着脸说:“不能跟国家对抗,现在给我下来,给你妈磕个头,然后咱们就走。”
西岭和东海乖乖的把枪缴了,就承泽不肯:“大舅,咱不能进监狱,咱又没干坏事。”
“你可以上军事法庭申诉,但必须尊纪守法,给我下来。”宋青山厉声说。
几个孩子从上铺跳下来,宋东海率先砰砰砰,跪在苏向晚面前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就开始往外走,接着才是宋西岭和李承泽。
几个大小伙子,真要被俘,大好的青春不能报效国家,造福人民,就得去唱铁窗泪了。
不过,李承泽刚一跪,就听身后有人咳了一声:“不会,我也要跪吧?”
居然是马木提,所带的,就是上次苏向晚他们出口岸时的那帮,值勤的小伙子,穿着铁路公安的衣服,在过道上站着呢。
“老马,你怎么来了?”宋青山说。
马木提很坦然的笑了笑,伸开手给了宋青山一个狠狠的拥抱,才说:“我听说上面有人想在铁路这边搞你们,所以我们赶来了。既然最终要把牢底座穿,那我们就很有必要把你们护送回秦州,也算我马木提办了件像样的事情吧?”
先是私自放卡车出国门,现在又冒充铁路公安,马木提罪上加罪,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有边防部队押车,沿路几乎没有经停,列车直奔秦州。
“你家这几个小伙子挺孝顺的啊,都有对象没?”出了阿拉山口,马木提才松了口气,回头对宋青山说:“我姑娘长的特漂亮,就像我们边疆,乌玛依有名的阿瓦尔古丽陈丽娜一模一样,你家这些小子们哪个没对象的,把我闺女娶了吧。”
宋青山还没说话,谷东悄悄举手了:“马伯伯,你姑娘多大啦,我也没对象呢。”
马木提赶忙说:“已经很大了,配你明显不合适。”
谷东看着窗子,心觉得自己挺帅的呀,咋人人都嫌弃他啊。
……
一个孩子,得用七八个月的时间来成长,然后才能呱呱落地。
在这期间苏向晚专门跑了一趟北京,联络上韩江的妻子苏敏,一块120块钱,在宣武医院,街道办,各处出手了一千块手表,净赚了12万块。
就在宋青山以为她要把钱存起来,放在银行吃定期的时候,人苏向晚转手,三万块钱一个,就在韩明家隔壁买了四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院子。
“你买几个院子干啥啊,咱又不住北京。”宋青山说。
苏向晚正在给生了病的大山灌土霉素药:“好歹咱有仨个孩子,一人总得留点啥吧?四个院子,咱们住一个,仨孩子一人一个啊。”
现在的人不懂,眼看全国大兴土木,北京的房价一日三番,她那几个破院子,一个买着才三万,到了将来,那都是别人仰望不起的存在。
“对了,我这个月工资又用完了,这两天张副司令退休,我得看看他去,能不能给上二十块钱,我给老领导送几罐奶粉吃。”宋青山说。
一个副司令退休,宋青山居然连买礼品的钱都没有,苏向晚眼看生孩子,颇觉得这家伙有点不上心啊。
“你这个月就没往家拿过钱,你现在一个月津贴280,厂里还有300,好歹也是整个社会上的高工资,钱哪儿去了?”
“马木提入狱了,他儿子要上部队,闺女得找工作,我得给俩孩子给点路费啊。”宋青山说。
马木提被判了十年,现在去蹲监狱了。
曾经放宋青山他们出口岸的那十二个士兵也集体受到了处罚,这件事情还在边防上通报批评,严查狠整顿了一番,抓了一批边防倒爷们。
然后边防在查的时候就发现,还真的差点就有人从伊春那边,把核废料弄进国门。
这一查,给国家止的损失可真是不少。不得不说,宋青山他们一趟苏联,去的实在太值了。
给马木提给钱,倒也是宋青山的良心未泯,这个苏向晚说不得啥。
“妈,咱家的大山是不是快死了?”宋南溪放学回来,进门就来看大山。
一条老狗而已,默默的跟在几个孩子身后,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它也该到死的时候了,这条狗要用人来算,已经七老八十了啊。
苏向晚注意到南溪的手腕上有一颗特别漂亮的梅花表,表盘还是镶了钻的,手腕一抖,亮晶晶的漂亮。
这姑娘如愿以偿上了高中,现在已经是第二学期啦,高一嘛,还可以轻松一年,等到明年开始,就又是她的苦日子了。
“你这表哪来的,看起来可不便宜。”苏向晚说。
“我哥给我买的呗,怎么啦?”南溪把手表摇了一下,又格外小心的缩回袖腕里去了:“不能给人看着,要郭晶晶和陈小丽看见了,止不定又得怎么编排我呢。”
郭晶晶的丈夫张团长转业了,现在在住建局工作,而郭晶晶呢,则给自己开了一个建筑公司,说是建筑公司,其实就是雇了一帮人搞拆迁。
现在各处都在大兴土木,建厂房,建居民楼,全市的拆迁工作,据说全是由她来承包的,当然了,眼看着她就富起来了。
整个光荣大院里,她是除了苏向晚外第二个学开车的女同志。
整天提着皮面包包,穿着高跟皮鞋,烫的大波浪长发,戴着墨镜,穿一件花的能闪瞎人眼睛的衬衣,下面是阔腿牛仔裤。
嘴巴涂的就跟吃了狼似的,见了谁都叫总,张总李总刘总,要么就是哥,有一天还喊宋青山叫哥,宋青山幽幽来了一句:“郭大姐,您看您那脸上的褶子里能夹苍蝇,这年龄喊我叫哥,我当不起啊。”
一句怼的郭晶晶从此见了宋青山,都得绕道走。
只能说,要宋东海看到自己曾经的恋人把自己倒饬成这个样子,估计得自戳双目,让自己瞎掉。
“怎么,郭晶晶是不是又在外面说你啥了?”苏向晚一听郭晶晶,直接就炸毛。
去年从霍尔果斯回来,苏向晚专门在院子里像幽灵一样的转了几圈子,正好,就给她抓住郭晶晶在跟几个干部家属们阴阳怪气的嚼南溪的舌根。
她当时揪上郭晶晶的耳朵,就把她给扯到王司令面前了。
然后,她也把郭晶晶曾经在边疆偷懒不劳动,流产还赖姐夫的事迹,全反应给了王司令,逼着王司令要一个处罚。
郭晶晶的丈夫张团长,也是因为这个才转业的。
只是那个张团长在上面还有关系,把自己就搞到住建局去当领导了。
从那以后,院子里说闲话的人少了很多,当然,最重要的是宋南溪自己也争气,自打去年一枪轰烂了陈光荣半只脚之后,突然就懂事了,最近不论学习还是跳舞,全不需要人赶着,自己就能自觉的去学了。
宋南溪不想让妈妈生气,赶忙说:“没有啦,对了妈妈,小宝宝生产应该就在这几天吧?”
正说着呢,谷东回来了:“妈妈,妹妹生出来了吗?”
“生出来了,在屋子里等你呢。”苏向晚说。
这不废话嘛,她肚子还那么鼓,孩子要出来了才怪。
当然,最近这俩小家伙也是格外的勤快,还没出生的小家伙的,已经有一个粉嫩嫩的婴儿床了,就安在苏向晚的床边。
苏向红和赵国栋最近调到江苏去了,听说姐姐要当高龄产妇之后,把自己家闺女的衣服全邮寄了过来,因为苏向红生了俩闺女,当然,也全是粉粉嫩嫩的,小闺女的衣服。
赵国年带着赵银霜回北京了,据说他这么大一把年龄,居然想做电子产业,总之,赵银霜一直在信中叫苦,苏向晚却知道,她那半路出家的便宜继父,正在向他的首富之路进发呢。
赵银霜给孩子也邮了很多的小衣服回来,当然,也不知道为啥,全是小闺女的衣服。
总之,全家除了宋青山深信他又将有一个儿子,别人都认为苏向晚要生个闺女。
“等妹妹生下来,叫什么名字好呢?”谷东拖着地说:“咱家东南西都有了,就叫北娃吧。”
南溪说:“那可真是比你的名字还土,土的掉渣了。”
苏向晚有三个儿子在读大学,她可以说是整个光荣大院里最光荣的女人,邮递员到别人家送信,都是叫一声:“有信!”
到她家门口,邮递员得先下了自行车,抻平自己的衣服,才好喊一声:“苏主席,您家的信。”
“哪来的,是石油学院,还是解放军军事学院,还是装甲兵工程学院来的?”苏向晚问。她有仨儿子在这仨学校,这院子里谁说起来,那都是啧啧称叹。
邮递员说:“装甲兵工程学院来的,应该是您家宋东海的信。”
苏向晚拆开信,里面先掉出一张汇款单来,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上面写了多少钱,也没来得看信,就觉得肚子有点隐痛。
这个年纪了,她经了太多风雨,自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了,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但是只觉得肚子下面哗啦一下,还是给吓慌了:“南溪,快给你爸爸打电话,我要生啦。”
……
宋青山他们的钢铁基地,现在正式命名为秦钢,和鞍钢、首钢一样,是一座崭新的钢铁制造工厂了。
日夜继夜的加班,冶炼,生产线初运行,宋青山身为总参谋,这几个月来几乎没有一夜睡过整觉,从苏联来的专家讲俄语,从日本来的专家讲日语,他满脑子里都是八格牙路和格里希瓦。
但是,钢铁产能提不上去,达不到经济飞速发展时社会的需求,更达不到国家所需要的量,也是叫宋青山够着急的。
现在家里装了电话,有什么事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听到谷东打来电话,说苏向晚要生了,宋青山就叫来分厂的厂长们交待工作。
顶多不过三分钟,小吴把车发动好,停在外面,宋青山披上军装,正准备往外走呢,办公室里电话又响了。
“不论什么事情,今天我家属生孩子,一律明天再说。”宋青山挥着手说。
接电话的勤务员有点结巴:“参谋长,那边说,您夫人已经生了。”
“生了?”宋青山腿愣生生打了个弯子:“这肯定有人在开玩笑,搞恶作剧,生孩子那得好久呢,咋能这么快?”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勤务员复述着电话里的声音,只听电话里隐隐传来响亮的哭嚎声,重复说:“电话里,您闺女说,又是一个男孩。”
宋南溪在电话里说:“好小的小宝宝,瘦瘦的,小小的,超级可爱哟。”
宋青山的小儿子宋北岗,秉承着老宋家所有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的优良作风,就这样迅速而又直接的,来到了这个家庭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