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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烛光又将圣光奇目其余诸多诀要向楚楚二人授毕后,三人便分别以犄角之势散开,依言行功。而楚楚两人若遇不解之处,亦不隐瞒,皆直言相告,又难得烛光此刻心境大佳,能倾囊而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烛光与尉迟贲两人又于吴铭宅内,闭门潜修了三日。烛光虽然年齿最幼,但颖慧异常,悟心极高,只用了两日多工夫,便将要离所授“缥缈青霞”内功心法与“乘风御波”掌法之秘要关键,尽数领悟于心。而楚楚与尉迟贲二人虽进境略慢,到至第三日午后,奇目亦可开闭自如,再也不必忧虑其突来为患了。
吴铭见三人于数日内均有所成,往日祸根已然根除,不由深自代其欢喜。只是这些日来,奇肱失一公主,却迟迟杳无音信,亦不发兵来伐,当真不知其国有何谋划,此刻想来,着实令人担忧!
正当吴铭暗想可否带同烛光一同前去阵前化解此事误会之时,忽见要离来报,说是木兰领人前来府上,说公主殿下相召。吴铭闻言,不敢怠慢,忙来至厅前听谕。一入厅内,只见木兰早已坐于案旁相候,看他到来,立时面现喜色,起身迎候。
吴铭见木兰神情间不似又遇到了甚么疑难之事,心中略定,便缓步上前问起燕离今日有何令谕。木兰见询,即依公主吩咐笑答:“前几日吴将军时常提到欲遣使与奇肱谋和之事,不料我等尚未有定论。那奇肱国主却派了使节前来探问其国两位公主近况!”
“哦?难道那赵显未曾于归去后,编排诬陷帝畿之辞,鼓动其主来攻?呵呵!”吴铭闻言,不禁略松一口气,也跟着木兰笑了起来。
“我与燕离殿下说起此事时,亦觉应是如此。故此前来相召,欲待吴将军与木兰同回招贤馆后,再行寻机套问为首使臣。”木兰听后,当即附和道。
“不知此使臣是何来历,司宾此时可否告知小将?也好叫吴铭有备而往。”吴铭略一思忖,便又向木兰追问道。
木兰听了却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此人过往,木兰也只略知一二。他原本乃是帝畿子民,唤作‘郭璞’,字‘景纯’。不过其性好周游列国,待行至奇肱之国时,心幕奇肱机巧之术,心中大为赞叹,便欲留于此地长居。恰逢他所着‘奇肱国赞’文采斐然,大获国君上下称颂,争相挽留其人。故此郭璞即顺势而为,反成了奇肱国民。至于他此来真实用意,又或是其余诸事,木兰便也不得而知啦。”
吴铭见木兰如此说,点了点头,亦知此人去国已久,帝畿之人对其行踪应不甚了然,为今之计,只能先去见上一面,再见机行事了。念及此节,也不再多问。当即将此事与要离说知了,请其转告楚楚等人,便随木兰同向招贤馆而去。
待到吴铭一入招贤馆前厅大门后,即见厅内群贤毕至,而那冯文卿居然亦在其内。一遇此人,吴铭大觉尴尬,不料此时冯文卿见他到来,却似乎并未在意,竟仍含笑颔首相迎。见此情形,吴铭心觉不可失了礼数,便也只得点头回应。
待拜见过燕离之后,吴铭忍不住寻隙向客位首席瞥去,只见席上所坐之人面目清朗,峨冠博带,形容极为俊雅洒脱,令人一见之下即心生好感。想来此人便是那郭璞了。
不料吴铭刚于心中猜罢,脑中立时听闻一人话声响起道:“今世能得与公子重逢,当真三生有幸!眼下之事,还望你我尽力从中斡旋。”吴铭一感知此言,不由大惊,瞬间想起当初聆风与自己心语时情形,便如此人一般。当即急回首又向郭璞看去,只见他面带春风,也正凝目望向自己。脸上神情似是直承吴铭心中所想。
吴铭见状,不禁更为诧异,暗道:“不料奇肱国中,却也有度维贤者相辅。只是他所言之今世,又为何意?难道他于前世之时与我相识?”吴铭正惊疑不定之际,忽听燕离伸手比向郭璞,向他引见道:“此位高贤,便是奇肱相国,郭公景纯。日前听闻烛光殿下正于吴将军府上作客,故此奉命来访,欲知其间详情,还望吴将军据实以告。”
听了燕离之命,吴铭顿时颇感意外,暗道:“殿下说得如此客气,但那烛光乃是我等救回,只是看押于我宅内,况且她如今已拜于要离门下,近期并无归国打算。若是以此如实相告,唉,却又不知如何措辞搪塞!”正值为难之际,吴铭忽又听郭璞在心中言道:“吴公子只须答曰,烛光公主现为你家中座上之宾,因依恋宵明殿下,欲在府上多盘桓数日便可,又何须为此烦恼。呵呵!”
吴铭听罢郭璞心语传音,深觉有理,当即便依样葫芦,向厅中众人复述了一番。郭璞闻言,忙接口应道:“宵明与烛光二位公主姊妹情深,十数年未见,自当如此!原本郭璞于两国交兵之时,持节来此到访,亦非只为烛光殿下一人之事。帝畿乃景纯故里,而奇肱君王又待我甚厚,故此郭璞此来,实是更愿两国止戈息兵,重修于好啊!”
得知郭璞此行之愿后,吴铭与木兰二人心中均是一喜。而燕离经过一番权衡,亦觉若能去除岱莱一强援,于国于民而言,当绝无坏处,当即便欲附议其说。不料还未开口,却听冯文卿抢先回应道:“不知贵使恰于你二国新败之际来此求和,是为何意啊?况且我帝畿此时已将奇肱两位公主,一同羁押于吴将军府上。难道便就此放归,待奇肱国君再出尔反尔,重来征讨我国?”
冯长卿所言之隐患,原本亦是燕离所忧之事,只是由他口中讲出,更显咄咄逼人。况且冯长卿于未战之时,基于遣使与奇肱缔盟,此时忽又改弦易张,实不知其有何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