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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等人先找了医生、稳婆去处理客栈中的隐患,然后在根据自己对于剧情设定的了解按图索骥,一一查看七怪可能存在的位置,希望获得七怪的帮助。
这七怪之中最有可能愿意帮忙的首推南山樵子南希仁,由于他本人忠厚老实,同郭啸天性子也最为对路,很可能听了之后就愿意帮忙,可这樵夫的职业谁知道在哪处野外砍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而七怪之中,话语权最高的当属大哥飞天蝙蝠柯镇恶,此人嫉恶如仇,但此次是同时对抗官府和金人,以他的成熟,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答应下来了,毕竟这是掉脑袋的行当。
可能对于资料不熟悉的人会认为柯镇恶此人既然嫉恶如仇,那理当是最好说服的对象啊,怎么会就成熟稳重了,事实不是如此。你若在原著中仔细看他与丘处机的对话,在提到照顾遗孀之时,柯镇恶回答的是“也当量力照顾”,这量力和尽力之间差之毫厘,却证明了柯镇恶的观点:那就是碰到这种事当量力而为,自己能做的就去做,做不到的也不强求。
毕竟柯镇恶也好,妙手书生朱聪也好,年纪在几位兄弟中最大,武功与人情世故自然也都是最熟悉的,只是柯镇恶不屑于计较罢了。所以万万不能以为你说了他就会听从,不是这样的,柯镇恶为了兄弟到底还是会有所顾忌,不是很好的说服选择。
百草综合考虑了寻找难度与说服难度,最终决定以笑弥陀张阿生为突破口,首先屠夫这个职业位置稳定,必定常在市集之中,是最方便不过的寻找目标。再者他一直喜欢越女剑韩小莹,如果能在这方面吸引对方注意力,很可能就会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至于选他的深层原因嘛,俗语有言,‘ ******** 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们且不考虑后半句,仅说前半句,这杀鸡屠狗之人往往都有些血性,同时格外在乎恩义,最容易路见不平一声吼。
于是百草就带着风舞、长歌两人前往了这嘉兴市集,寻找这位隐藏在街市之中的武林豪杰。
嘉兴毕竟不是大城,虽然有集市常驻,却不分东西两市,反倒是把整个城市的商业市场都集中在了一处,既有街边小吃,也有大件家具,乱糟糟的就像一个大型百货市场。
而在这市集之中,卖肉的屠夫摊位自然是焦点所在。百草等人远远望去,只见得一个两百斤以上的胖子蹲坐在那摊位之上,只等行人选定部位,提起屠牛的尖刀就是一刀下去,也不称多少,拎起来就递给对面,顺带随便报出个价格。
令人惊奇的是,当地的居民也不讨价还价,也不称称重量,那胖子报多少就是多少,极为自然的付款就走,没一点犹疑。
百草瞧那胖子围着一条满是血腥污渍的长围裙,上半身只披了一件小褂子,卷起长袖,露出了满是胸毛的肚子胸膛,脸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油脂,甚至都反射出油光。于是料定那胖子就是笑弥托张阿生,正愁如何认识呢,这不就来了借口。
他快走两步,拉住了一个刚买完肉的当地居民,“兄台等会,我瞧你买了这肉,也不过秤,怎么就把钱付了,难道就不怕缺斤少两不成。”
听到这话,两边的卖菜小贩都哈哈大笑,百草这问题问的是真好,完美满足了当地小贩的炫耀心理。立马就有个矮小的买菜小贩解释,“你这口音一听就是外地来的,张大哥可是我们这本事最好的屠夫,一刀下去说是几斤就是几斤,那么多年了从没听说过有缺斤少两之事。”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表现张屠夫在这行业里就是这个,带着与有荣焉的表情俯视着百草一行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得到大众肯定啊,百草眼睛余光扫到那屠夫虽然还坐在那里,脸上自然露出了带着享受的满足表情,知道吸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后续就看自己怎么发挥了。
于是百草故意露出了疑惑和不信的神色,带着一些质疑的喃喃自语,“我可不信他真有这本事,别是一群人合伙骗我们外地来的吧。”
张阿生本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边,听到这话哪还得了,居然敢歧视他的职业水平,把剔骨刀往案板上一拍,声若洪雷的说道:“你若不信,就亲自来试上一试,俺这水平,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你且随便报个分量,若俺用上第二刀,就算俺输!”
说着张阿生把自己那弥勒的肚子拍的啪啪作响,同时斜眼瞟了一眼百草,充满着对于自己本事的自信。听到这话,当地的小贩那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闹哄哄的就撺掇百草等人上前一试,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百草一见效果达到,装出了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刻意下了套子,“你要是真的有这水平,我当场把这所有的肉买下,送给诸位,你要是输了怎得?”
张阿生在这关头自然不肯低头,“你说怎样就怎样!上刀山下火海,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好气魄,那我就上来一试。”百草没等张阿生把话说完,立刻就接下了这单,这下子看你还往哪里跑。
上前几步来到了张阿生的屠夫摊位之前,假模假样的挑了半天,选中了一块肥厚适中的猪排,对着张阿生吩咐道,“那就这块吧,我要一斤二两的肉量。”
张阿生由于此事事关自己声誉,对此格外上心,见百草选好了部位,为了显出自己本事,特意加了一句,“不要这样大概的数字,你再精确到几钱。”
听了这话,周边的居民小贩尽皆一阵欢呼,为了自己人的高超水平而折服,还没开始切肉,就已经盘算起了待会如何嘲笑百草等人了。
百草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自找麻烦的行为,犹豫了一番后确定,“那就一斤二两三钱吧,这数字听起来不错。”
张阿生确定了百草要求,这才深吸口气站了起来,手持屠牛刀专注的盯着那猪排一小会,神情严肃,然后一刀下去,直剁的肉沫飞溅,成功把猪排分成两半。瞧着那猪排的大小不出自己意料之外,张阿生长出了一口气,带着笑容拿手捡起靠近自己那份,就要往秤上挂去。
风舞立马喊止他,从他手中拿过了猪排,“且慢,若是你这秤上有鬼该怎么办,谁愿意借个秤砣,我们输也要输个服气。”
伴随着满场‘切’的嘲讽之声,当下就有旁边卖水果的把手中的秤杆递了过来,“就用我的,让你们输的服气。”张阿生对于此次的手感非常确定,并不介意风舞的质疑,依旧带着笑意仍由风舞借秤。
而当百草把那肉排小心翼翼的挂在了秤杆之上,缓缓移动秤砣确定具体数值之时,周边顿时安静的如同荒野一般,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秤砣位置。
只见得那数值越来越接近一斤二两三钱的位置之时,不少好赌之人已经粗了气息,伴随着一群人注视之下,那数值正落在一斤二两三钱,而后百草放开左手,那秤砣竟然不能平衡,勉强维持了半秒就掉了下去。
全场都是‘哇’的惊呼之声,那张阿生本是老神在在的坐着,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直起身来,满眼都是不信之色,“这不可能!我一刀下去怎么可能会有差池。”
这下子轮到张阿生着急了,问百草接过肉排,自旁边摊位借了个秤杆亲自来称量。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肉排确实是极为接近一斤二两三钱,可最终却少了那么大半钱的样子,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可惜,万万没想到此次输的居然是张屠夫。
张阿生带着极为痛苦的神情连称了三次,最终确定了自己并无错漏,颤抖着双手把肉排放回案上,一时间周边尽皆是惋惜同劝解一声,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不替自己人可惜。
就连百草都上来劝说道,“张大哥别生气,你这一刀下去确实精准异常,大体上同我说的没啥差别,这半钱的差距那是人力所不能及,我刚才说的话您别在意,我就是开个玩笑。”边上的人们也尽皆称是,说这外乡佬这话有理。
唉,这话说的,看似满是理解和包容,可百草吃准了江南七怪既然称为七怪,那自尊心当是格外的强。若是别人可能此时也在他人话语之下,就那么下台阶打个哈哈算过去了,可这话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比挨骂更让人痛苦。
果不其然,那张阿生那张肥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走了一个来回,把屠牛刀狠狠的插在了案板之上,“我张阿生说到做到,今次我既然输了,你且挂出个道道出来,我都接了。”
说完一拳头使劲往自己肚子上打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张阿生把这闷气发泄在自己身上,这才感到好受了些。那粗大的鼻孔不断朝外喷着气,很是有几分随时就义的模样。
百草明白时候已到,“我可不需要张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我如今确实碰到了一点麻烦。”说着朝周边望了一圈,犹豫不决的踯躅了片刻。
张阿生自然有这眼色,明白对方有些话不便在这述说,也不管这些猪肉了,一拍案板,“跟我来。”当先带着百草等人去了周边僻静之地。
而周边的小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这么件事。有个同张阿生交好的小贩,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担心他吃亏,连忙收摊前往去找其他七怪,别让张阿生让这些外乡人卖了啊。
于是,当张阿生同百草等人从他家中出来之时,就‘正巧’遇到了妙手书生朱聪被拦了下来,“五弟且慢,你们这是到哪里去?”朱聪持着一把破旧油扇,惫懒的挡在了路中间,一副好奇心浓郁的模样。
张阿生一瞧二哥背后的好友,哪还不明白二哥的来由,不禁露出了烦躁之色,“二哥别闹,我这次愿赌服输,自己夸下了海口自然要做到,何况他们也不是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帮一些忠良之后找一临时住处罢了。”
百草一看,得, ******* 的后半句来了。书生读书越多,越是对于事物不愿相信,妙手书生也是如此,肯定会怀疑到他们的居心何在。这疑心一起,那就很可能出现负心人了。
果然,朱聪就开始怀疑起了刚才那赌局有诈,“五弟,你要知道我号称妙手书生,自然清楚如何妙手空空,这位小娘子,在下有所冒昧,可能让我看看你的掌心和指缝?”
虽然书生老是因为太过怀疑他人而做错事,但此次朱聪所怀疑的确是对的,张阿生当屠夫当了那么多年,一身功夫都在刀上,如此认真的情况下刀尖上怎么可能出差错。确是风舞耍诈,藏暗器在手,悄悄割了一小片肉去,这才让那肉排分量不足,可她割的位置很好,同原来的刀痕相互覆盖,料也无人能察觉。
张阿生看二哥这话不似特意找借口,也不免怀疑这几人是否提前早有准备,于是也任由二哥说下去,大不了待会赔礼道歉,既然欠了承诺,也不差那么点了。
朱聪听说了刚才的场景之后就猜到了百草、风舞,这两接过手的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有问题,可看百草手上却是一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初哥。而风舞一直紧握拳头,自始至终都没放开过,就猜测恐怕这女子还把那肉片夹在手心里,就算没有肉片也应该有油腻沾上。
风舞对着百草不经意的一笑,果然如你所料,这次以防万一没做错,于是很自然的把双手打开,平置于朱聪面前,仍由他随意查看。朱聪翻来覆去查不到一点猫腻,哪里能猜到,这青训小队对这些人都了如指掌,怎么会防不到这一手,早在路上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再加上,由于青训小队是玩家,锻炼武学自然不需要常年久月的练习,一个暗器高手在手上并不会磨出特殊的茧子,这方面任由朱聪再聪明,也不得不硬吃这亏。
于是朱聪只能呵呵傻笑,眼睁睁放着张阿生被人带走,却想不到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这么一来,反倒是帮张阿生确认小队没骗他,排除了仅有的一点怀疑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