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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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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多补了些内容,还在码啊,但能不能更说不好,先别等了,这几章好难搞……

    然后虽然小叶他一副冷漠无情的样纸,但他不是霸道总裁款啊,他其实是有点自闭,而且他也的确没底气……很早我就说过撩,裴益外表温柔但内心高傲,叶老师是跟他反过来的……

    晋.江独家

    进了屋,叶泽林往餐厅那边走,我没什么意识地跟过去,站了一会,看他在东忙西忙地烧水什么的,就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下。烧完水他又去烫杯子,半天才倒了杯水放我面前。我伸手想去拿,就听见他说:“等一会,还很烫。”

    我就把手收回来,抬起眼睛,他好似有些局促地又说:“吃午饭了么?要不我……”

    我打断他道:“我不渴,也不饿,你能坐下吗?”

    他顿了一顿,慢慢拖出我对面的椅子,没什么表情地坐下了,我开口道:“你这两天好像很忙啊。”

    叶泽林没看我,垂着眼睛,半晌才微不可闻地“嗯”了声:“有一点。”

    我却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开门见山地说:“别装了,你考虑挺久了吧,到底有什么盘算?”

    他这才终于抬起眼睛看我,默然了几秒,似乎郑重而又平淡地开口说了句:“夏裴,我不知道我和你说过没有,我年龄比你大九岁。”

    “八岁六个月。”我纠正他道:“所以呢?”

    他又顿了下,“所以我不知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交流起来还是有障碍。”

    “你觉得有吗?”我说。

    他犹豫着,几秒之后,很轻地点了个头,“而且我和你的身份,说出去,影响也不好。”

    我有点想发笑了:“你跟我爸说的一模一样。”

    叶泽林却似乎恍然怔住了,僵了半晌,好像有些艰难地吞吐了一下:“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或许你父亲已经告诉你了,我家里的情况。”顿了一下又道:“是我故意没说的,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我沉默着,他低了低眼睛:“是我不对,我道歉,你父母反对我也明白。以你的家境,未来的路一定会走得很顺利,我们的确不太合适。”

    我有些窝火:“总而言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分手的话,我理解。”

    我一下站起来,忍了忍没有忍住,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蓦地怔住,我却哭了起来:“你随便我出去多少年,我反悔你也理解,要分手你也理解,你就这么无所谓吗?你只是拿这些当借口,你根本不喜欢我,还孬种地不敢说,把坏人给我当!”

    他转回脸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又哭着说:“你父母过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和你在一块是为了图你家世显赫?!”我用力一拍桌子:“裴益还会跟我爸妈争取,你会什么?你根本一点担当都没有!好,你说分就分,我告诉你叶泽林,你可别后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我转身就往门口方向跑,没有两步,听见后面桌椅的动静,叶泽林追过来拉我:“夏裴。”

    “你滚开!”我发泼一样地手脚并用地甩开他,他力气却更大,把我整个人搂过去,手臂压住我的胳膊让我动不了了。我听见他不停地说“对不起”,用力挣了一会没力气了,我只能大哭。他又手足无措地松开我,两只手抬起来帮我擦眼泪:“对不起,不要哭……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你气我骗你……”他张口结舌地,一点都不冷静了,把我的手握过去,几乎有些哀求着:“对不起,气就打我吧,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呜咽着说:“我不想分手……”

    他有些愣住,愣了两秒,突然伸手把我紧紧抱过去。我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轻哼了一声,他便松开了,转而唇瓣贴过来,很深地吻我。我哭不出来了,渐渐还有些晕眩,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怎么被他挪到沙发边。然后他坐下拉我过去,在我眼角抹了抹,又轻轻来触我的嘴角和鼻尖。

    几分钟后,世界好像重新安静下来,我看见他左边的脸都有些红了,有些心疼地抬手抚了抚。过了几秒,我说:“我爸来找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打你了?”

    “没有。”他声音很轻,又静了两秒:“只有我父母和你能打我。”

    我有点抱歉地抿着唇角:“我爸是什么时候找你的?”

    “上周日。”

    “他威胁你了?所以你才跟我说什么反不反悔的话吗?”

    “没有。”他垂了垂眼睛,好像有些闪烁其词,我愤愤地说:“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去找我爸算账。”

    “不是因为什么威胁。”他又抬起眼睛看我:“我不受威胁,但我不想你同你的家人闹僵,家人永远是对你最好的,你不要和他们怄气。”

    我听他说这个,心里忽然很难过:“你家里的事是刚才我去找秦医生他告诉我的……你现在还吃药吗,是不是还总觉得头晕难受啊?”

    他却顿了顿,摇了摇头:“没有,好多年前的事……而且那时我只是有些应激障碍,算不上生病,你别听他吓唬你。”

    “可你肯定还很难受。”我难过着小声说:“我现在想起来了,难怪很早之前的时候,你那么怕我轻生。”

    叶泽林看着我,然后低了低头,很艰难地才嗯了一声,“他们都是这样走的,我没办法。”

    他眼睛里逐渐有一点雾气了,我上前抱他,他靠在我肩上,呼吸有些重,声音也沙哑着:“你说他们过世和我没关系?其实不是,都是因为我自私又愚蠢才会这样。我明知道我母亲有抑郁症我还选择出国,如果我在这陪着她,或许她就不会轻生……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只见到我父亲,却是在看守所里。公安局调查说是我父亲蓄意谋杀,那多可笑?他是最好的医生,他不知救过多少人,可那时连我也相信了,我父亲一定很绝望,连他儿子也恨他……我拿到他留给我的遗书的时候真的觉得人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他偏叫我好好活着,你说,明明就是我害死了他们,我凭什么可以好好活着?”

    我又哭了起来,他顿了一下,连忙放开我,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拿纸巾帮我擦眼泪:“对不起,我不说了。“

    我却好像根本停不下来了,除了难过,还有很惊惶的后怕。我想着幸好他是坚强的,幸好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否则我就不会遇见他了。

    我声嘶力竭地哭了很久,他好像把他会说的好话都说遍了,我抓着他的领口哽咽着:“你是不是已经答应我爸要和我分手了,你不能这样,否则我也可能做傻事。”

    “不许胡说。”他却很严厉地打断我,顿了几秒,又把我紧紧抱过去:“好,我不答应。”

    我嗓子都哑了,在他肩上靠了一会,我又累又饿地小声说:“我还没吃午饭呢……”

    他很快说:“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不用了,等下你不是还要去开会么。”

    “我不去了,不是非去不可。”

    我抬起头说:“那你刚才打电话还说不能接我,你故意躲我啊?”

    他心虚地抿了抿唇角:“我不对。”

    我没好气地撇撇嘴:“你就是想冷处理我,你就是不在乎,我就是可有可无!”

    叶泽林又语塞了,他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我简直气得要死,一咬牙从他身上起来。可是中途又被他拽了回去,憋着气跟他僵持了好几秒,他突然低下头去从外套的口袋里拿什么,我迷茫地看着他把钱夹掏出来,然后抽出一张卡。我有点好笑地接过来,却一时有点愣住,因为那不是什么我以为的银行卡,只是一张普通的过塑卡片,上面却印着我的名字和附中的校徽,我莫名其妙地说:“这什么啊,我的吗?”

    “你掉的,我捡了。”他看着我,轻轻地说:“在费城。”

    我更茫然了,去美国夏令营的那年我还在上高中呢,我说:“我不记得了,你在宾大学校里捡到的么?”

    “不是,在外面。”他咽了咽,“我用药过量药物中毒,是你帮我叫的救护车。”

    我惊愕地傻了,想了半天才有一星半点的印象,他却接着道:“你不会急救,英语也说不好,电话打了两次急救中心才明白你说什么。我本来就难受,你还一直晃着我哭个不停,让我差点被反流物呛住气管。”

    我有些愣,继而有点尴尬:“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可是是你救了我。”他却打断我,又静了几秒,“从那之后我也好起来了,我觉得遇到你是我那几年最好的事情,我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怔怔的,他又吞咽着,来握了握我的手:“所以夏裴,我没有不在乎你,只要是为你好,能让你开心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就算让我离开你。”

    我眼睛又有些发热了,挨过去往他肩上靠:“你别以为说个故事就能自以为是,你离开我,我不会开心的。”

    “我现在知道了。”他低低地,我又想了想,说:“你也不要为难啊,我妈应该还不知道,她没我爸那么死板,比我爸好说话多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我爷爷,孙子辈里我爷爷最喜欢我了,我爸也最听他爸的话,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你帮过他手术的事我爸还这么对你,他肯定要臭骂我爸一顿。”

    叶泽林轻轻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了,把头发往我耳后拨了拨:“快到时间了,还去不去上课?”

    “不想去了。”我摇摇头,他又说:“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晚点吧,我累死了,想睡会。”

    “那进屋睡吧。”

    我摇头哼了声,把头埋他颈窝里,他往沙发后靠,手和腿支起来。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好像隐隐约约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什么,我听着听着,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