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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求正略一思考,将山背柊吾的要求答应下来:“说吧,怎么个交易法。”。
山背柊吾笑容阴险:“很简单,用这个黑人换你们手里的邪神。”
山背柊吾这厮阴险狡诈,若非阿巴迪在他们手上,否则杀了我也不会和他去做什么交易,可是我们之前已经对阿巴迪许下承诺,答应过要救他和她妹妹脱离苦海。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明白阿巴迪虽然是个海盗可本质上并不坏,若非JUJU邪神作祟,他绝对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除了好人和朋友。
没有遇到邪神的话阿巴迪就应该是个好人,而从他冒着生命危险领我们潜入梅尔卡营地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我们的朋友。
邪神落入山背柊吾之手后果确实不堪设想,于大义不合,然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死,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李求正听完山背柊吾的话和我一样都陷入了沉思,我辈黄泉行者破邪显正,以凡人之躯代行天道,可若是连本心都失了,那生而为人还有什么意义?于是他冲山背柊吾一摆手道:“你让我们商量一下。”然后把眼睛看向我们。
我张嘴正欲说话,被酒井真押着的阿巴迪却喊了起来:“远方来的朋友,邪神必须被消灭……!”
酒井真见他擅自说话,重重一拳捣在他的腹部,下半截话被硬生生打断,我怒喝:“王八蛋!你干什么?”。
酒井真道:“商量完没有?你们还想浪费多长时间?”。
其实在听到朋友二字之后,我的心中就有了答案,我把脚底下踩着的JUJU巫师从地上拎起来直视着阿巴迪的眼睛,叶夫根尼和古雄他们也都朝我微微点头,表示决定权交给我。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阿巴迪,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去!”。
阿巴迪泪如雨下:“从我成为海盗那刻起我就已经预料到了我的结局,所以……,我只希望你们能带着我的妹妹离开索马里!”。
我的声音再次提高一倍,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我没问你别的,我就问你想不想活下去!”。
阿巴迪被我问得一愣,然后嘶吼着回答我说:“我想,我想和我的妹妹一起去中国,去俄罗斯,去所有地方,我想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只是……”。
我吐尽肺中的浊气,轻声道:“那就没什么可是了,山背柊吾,我答应你的要求,放了他,邪神就归你!”。
山背柊吾回应的语气中喜怒交加,他说:“没想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身上竟然还有一些值得我认同的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
古雄和李求正二人一人身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朝我点头微笑,李求正恶狠狠地把眼睛看向对面,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是在记忆对方样子,记忆对面的每一个人,李求正冷笑着对山背柊吾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已深了,天空有一丝阴霾遮挡了星光,不知究竟是云彩还是硝烟,我拎着巫师上前,和酒井真相对而立“我数到三,一起放人!”
“一!”如果有可能,我真想现在就掐死这条山背柊吾的忠犬。
“二!”当然,在场的这些山背家成员都有取死之道,获得了邪神力量的山背家又会做出多少丧尽天良之事我能大概猜到其中一二。
“三!”我刚要丢下手里的JUJU巫师去搀扶阿巴迪的肩膀,不远处突然想起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还有一连串枪响,我下意识将阿巴迪往怀里一扯,几乎就和正在歪腰去拽JUJU巫师腰带的酒井真同时中弹。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被子弹射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甚至等热乎乎的鲜血浸透了裤子才感觉到大腿火辣辣地如同被人泼了一碗辣椒水,身体马上失去平衡往地面栽倒,摔倒之后剧痛才如滚滚洪水一般涌进意识。
这可比被我妈用擀面杖抽厉害多了,仅次于在幽冥天子的寝宫被他老人家用无间业火煅烧魂魄,我咬破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酒井真也算是一条汉子,他中弹以后惨叫一声竟然还能拖着巫师往山背柊吾那边爬行。
李求正和古雄喊破了音:“老霍!”冒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子弹扫射就想往我这边跑,山背柊吾一边指挥手下隐蔽还击一边大喊:“混蛋!你们竟然使诈!”
回答他的是李求正的大骂:“你他X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这不是我们的人!老叶,你他娘的拦着我干什么,让我去救老霍!”
阿巴迪一边摁住我腿上的伤口一边大喊:“是索马里水兵!他们也想来抢巫师!”
我一把推开阿巴迪,双手撑地从地上跳起来,整个人压在酒井真身上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想要在自己失血过多挂掉之前掐死这孙子回本,酒井真也不是好相与的,大嘴一张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小臂上,我疯了似的玩儿命用额头撞他的后脑勺,同时祖宗奶奶的破口大骂。
两人都发起凶性,视身旁的枪林弹雨如无物,在枪战的最中央练起了柔术和摔跤,耳朵里隐约能听见叶夫根尼正在阻止李求正和古雄冲过来救我。
他用中文喊着:“先回到树林里打退敌人的进攻,不然我们都得死!”,这是最合理的决断,凭他们的火力根本不可能同时压制住山背柊吾的部下和突如其来的索马里水兵救我回去,冲上来只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有一身千锤百炼的铜皮铁骨,酒井真啃的牙都崩了也没能让我松开手臂,眼看着被我勒得渐渐翻起了白眼。
我暗道:“奶奶的,弄死这王八犊子就算被打成筛子不算太亏了,老李老古,你们俩可一定要听叶夫根尼的话,千万别过来送死,留着一条命等以后给兄弟报仇才是正理!”。
不知道是因为我和酒井真命硬还是非洲兄弟的枪法实在太次,我们俩一路撕打滚到了日本人开来的车轱辘地下都没再被子弹打中。
阿巴迪本有机会找掩体躲避,但是为了救我一直趴在地上帮我狠揍酒井真的脑袋,不过他也沾了我这条硬命的光,枪林弹雨里愣是也没中枪。
日本人那一方人多枪也多,最后甚至还扔出来几颗闪光弹,失去视觉之前我似乎看见JUJU巫师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爬到了酒井真的身上,会不会是邪神?
眼前白茫茫一片啥都看不见的我正想问问阿巴迪有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昏死过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