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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也悄然间的过去了,距离之前三省六部、御史台组建的三支考察队,已经前往西藏大半年了。承明八年悄然之间,就来临了,这一次的开年大朝会,是郑丽婉主持。
太极殿之上,郑丽婉一如既往,依坐龙椅一侧,以一副闲散姿态,听取大臣们的汇报,还有来自大唐本土十道一级行政官员们的地方政绩汇报,还有各地巡查令的汇报。额外的,还有市产监针对南北市监总局递交的汇报。凡是涉及大唐现今运转的各项汇报,都在其中。
随后,就是面见前来大唐朝贡的各国使臣,事后就是总结,最后是部署今年的方针。
“如各位方才所闻,大唐西域已然步上正轨。现下,就是西藏高原了。西藏高原的投入,相较于西域会小很多,联立西方三百多万迁入的人口,以工代赈减小压力。西藏地区的栈道、开山凿路,会是一个漫长的工程。个别偏僻的百姓,还需要进行迁移,好在原来的高原百姓,数量锐减,倒也减小了地方的压力。”
“本宫的意思,是额外为西藏两道,提供专项拨款与补贴资助。此事呢,三省先拟定一个可行的方案,户部从旁协助,尽量早日落实。可有疑义异意?”
三省&户部官员纷纷出声:“臣等遵旨!!——————”
郑丽婉随即看向右侧的武官一众:“大都督,西南之地本就是瘴气之地,之前陛下为那里的镇国军将士提供了一些额外的补品抵御。本宫也看了一下去年的户部奏报,本宫也并非反对这笔开销。但,治标不治本,那里毒虫颇多、环境恶劣,本宫的意思是直接烧荒。”
苏定方上前拱手说道:“末将遵旨,事后末将便与兵部一同筹划此事。”
郑丽婉点头:“嗯,早日减缓瘴气之地的问题,将士们到哪里驻防也能轻松一些。你们军方命好,碰上了陛下这个无限偏爱你们的马上皇帝。因此,陛下南巡在外,大唐的安危可就要你们打起精神扛起担子了。可别突然出现问题,惊动陛下回京,后果你们自己也清楚。”
刹那间,右侧武官一众数十人,纷纷出列。
“末将等谨记圣后口谕!!——————绝不辜负圣上皇恩!!!————————”
郑丽婉看向各地入京述职的官员们:“你们这些地方父母官,这些年来都做得不错。陛下高压归高压,但太后教导本宫,以弥补圣上缺漏。因此,本宫为你们安排了一些皇室的奖赏,道、州、县三级,都有。道府一级,主官各五百贯。州府一级,主官各三百贯。县衙一级,主官一百贯。陛下与本宫都不喜欢啰嗦,因此给你们这笔钱,自己发放下去,激励一下各级的主官们。”
“臣等叩谢圣后恩泽!!!——————圣后万安万安,万万安!!!————————”
郑丽婉这手笔真的很大,哪怕是户部都要跳一跳眼皮子。大唐如今可是天下十八道,因为京畿道实际上不算正规的一级行政区,就是披着一层皮的经济圈罢了。除却经济圈,天下十八道的官员拢共接近五万人!这还是经过当初李承乾同意后,进行了扩招的情况下。全国州府更是达到了六百一十二个二级行政区,三级行政区的县级达到了三千八百二十四个!十八个地区的一级主官总的是五十四人、六百一十二个地区的二级主官是一千八百三十六人、三千八百二十四个地区的三级主官是三千八百二十四个。
总得算下来,郑丽婉这一次性就花出去了足足九十六万零两百贯!足足接近百万啊!承明朝的钱多值钱,已经介绍过好几次了,不用多说了吧?也就是郑丽婉如今有了海贸、宝石贸易、西域的皇室产业投产,才敢这么豪气,放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郑丽婉翘着长腿悠闲道:“本宫给你们这笔钱,你们怎么用,留多少,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只要一个效果,那就是让下面的官员们,都能明白为承明朝付出,是有回报的,而非无用功。本宫给出了自己的诚意,你们这些地方官,也要拿出你们在新的一年里的诚意。”
“臣等遵旨!!!————————多谢圣后恩泽!!!——————————”
郑丽婉给的真的不算少了,一个县令都能有一百贯啊!你知道一百贯代表着什么吗?一个县衙,上上下下的所有在册官员,最多也就七八个人!州郡一级,府衙、郡府的在册官员,撑死也就不过三十个人,很多地方都没有三十人的配备,他们有九百贯可以分给所有人!道一级,道府、军府、督查院,他们三家在册的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六十个人,却有足足一千五百贯啊,哪怕军府把下辖的府兵算上,一两千、两三千的府兵,你五百贯是多少钱?五十万钱啊!你给他们每人发五十钱的赏钱,你都还剩下三十多万钱呢。
注意,以上说的是大唐的在册官员,地方很多小吏是雇佣的,可以理解为合同工,那些人是不算在内的。最多,就是地方的财政给他们发一发薪资,而且不是长期、稳定的从政人员。没办法,贞观留下的廉政影响,编制稀缺啊!用标准的词来形容这些小吏的话,就叫‘流外官’。从九品下,也属于体制内,标准叫法是‘流内官’。有机会往上爬,流外官的话...嗯,就算由外入内,基本上也没法坐到‘管理层’,还是干活的多。这些流外官,可以理解为今天的科员、办事员之类的,属于不入流那种。详细的,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了解一下。
所以,郑丽婉给的钱,绝对是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诚意,郑丽婉已经给的很足够了,但凡这样你还能在新的一年,让地方闹出不好的事情来,你辖区上下就可以递交辞呈谢罪了,乃至还要把郑丽婉赏赐的这笔钱吐出来!郑丽婉赏赐的钱,那可是比他们这些地方一级行政官员一年的俸禄都还高的啊!
承明朝的行政改制明确规定了各级官员的俸禄,各级官员的俸禄都是大差不差的,京官还有年度补贴,从一品到从九品下都有补贴。承明朝的俸禄,只看你的品级,正、从区别,正上、正下俸禄一样,从上、从下也一样。但待遇、职级划分有所不同。
一级行政区的三府长官,都是从三品的级别,而三品是个分水岭。正一品、从一品、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之后,正四品开始,就有正上、正下、从上、从下的级别区分了。而从三品不存在上下之分的说法,它的下一步就是朝廷大员了,正三品,生涯封顶了,更高的只能是退休了,无实权和职权了。
从三品官员的每年俸禄为二百八十贯!还有额外的节假日补贴这些,其余的待遇条件,因此承明朝当官苦逼是苦逼,但待遇福利是真的好。就是最低的从九品,都是每年八贯收入!一户老百姓五口之家,一年四贯左右的收入,都已经可以不愁吃穿了。
而京官,还有额外的补贴,最低的从九品,一年可以得到补贴十五贯!怕什么?怕你级别太低,在京城饿死!置办不起房子!逼着你去搞小九九,搞坏了京城的风气!其余地方,那更不用说了,你一个九品小弟弟,八贯的年收入,还有节假日的一些福利和补贴,你要是还能想着贪污,你不死谁死?
走门串户?你把人家督查院、巡察使、巡查令、百斯骑当什么了?人家端的碗就是吃这碗饭、管这个的。因此,承明朝给你衣食无忧的保证,你就老实本分、踏踏实实的工作,积累政绩、靠能力爬上去,而不是搞有的没的那一套。
经济圈的官员们,都是有补贴的。还有上面的大佬们,最高正三品的每年补贴是一百贯!就问你一句话,承明朝这开的工资,你要是还能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郑丽婉也不久留了,起身道:“老规矩,今夜麟德殿举办国宴。包括你们地方官,若无要急政务,可明日再离京。”
“臣等多谢圣后恩泽!!!——————圣后万安万安,万万安!!!————————”
长孙宝庆也上前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恭送圣后!!!——————————”
至此,这一天的新年大朝会,也就到此结束了。国宴上,郑丽婉会来露个脸的,之后是臣子们的时间了。家属的话老规矩,在偏殿举办,当然了,官员本人可以领着家属到正殿,但家属自己不能贸然踏入正殿。
当夜的西内苑,应郑丽婉的要求,二凤拉着大安宫上下的一家老小,都来西内苑赴宴。没办法,郑丽婉报销啊,二凤求之不得啊!这一次,可以说除却西域的李恪外,其余的皇室成员,都来了,颇为热闹。啊,差点忘记了,还有李承乾哪个小李同志不在。
李佑、李愔、李恽、李贞这四兄弟,从塞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参加这场家宴。自然,首要就是来面见二凤这个老爹。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二凤点头:“嗯,你们几个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为辅你们哥仨,在塞外也不忘你们母妃,时常书信问候、逢年过节也不忘记孝心,为父甚是欣慰啊!”
“特别是愔儿,你把他们三个兄弟带去塞外,如今看来是一个很明智的举措。现在的你啊,可谓是彻底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独当一面了。硕大的塞外,被你治理的十分良好,这承明朝啊,你们哥仨一个主内、一个主西、一个主北,都是咱们老李家的好儿郎。”
李愔笑道:“父皇说笑了,儿臣与大哥、二哥比起来,还差得远呢。没有大哥把控全局,二哥与儿臣也不可能把西域、塞外如此轻易的稳定下来。”
长孙皇后笑着说道:“愔儿你啊,成天就是离不开你大哥,也难怪你大哥要为你挑选武顺这个丫头了。”
李愔:“大哥还是懂我的,为我挑了顺姐姐这个贤内助,俗话说得好,女大男,会疼人嘛。这不,塞外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事情,都是顺姐姐帮忙打理的。”
二凤笑道:“你小子啊,真就是被你大哥带歪了。听说,你现在还是只有顺儿丫头一个?”
李愔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儿臣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何况顺姐姐能生,子女双全,儿臣知足了。女人太多,多生是非,于家不和。”
李愔有三子一女,都是武顺所生。长子广都郡王李畴、次子江陵郡王李瑾、三子襄阳郡王李璠、四女宝安县主。
二凤笑骂道:“你小子真就是被你大哥带偏了,不过朕也欣慰了,至少你三子一女,比你大哥有出息多了。”
长孙皇后询问道:“话说顺儿呢?”
李愔:“顺姐带着孩子们陪母妃去放河灯了。儿臣听闻大哥南巡去了,这过年也不回来吗?”
二凤看向李佑三兄弟:“为辅,你们哥仨去看望一下你们的母妃吧。”
“是,儿臣告退。”
二凤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吧。”
李愔落座后,二凤解释了李承乾南巡的大致原因。李恪也频频点头,了解了全貌。二凤转而询问起了有关李德志的问题...
“话说愔儿觉得,云琅这小子如何?”
李愔想都没想就回道:“云琅自然是最像大哥的啊,那小子当初到塞外,还提前预测到了塞外冶炼产业的兴起,说将来把塞外冶炼产业收拢在北域城便于管理呢。这不,之后大哥就下诏,让我在北域城兴建最大的冶炼厂,直接负责塞外所有地主的订单。”
二凤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对云琅的打算?”
李愔瞬间收敛笑容,随即无奈道:“父皇,儿臣毕竟混了这么多年,又不是小孩子了。这问题,别说儿臣了,就连二哥都没想过,乃至我们兄弟私下都没谈论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