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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靠近北月峰,便有守山长老出来拦路,待看清聂凡面容自是一番震惊,凌空飞越,自然建宫。
骇然!
聂凡成为东海最后一位苍生棋主的事迹早已传回宗门,但如今聂凡又毫无征兆步入建宫境。
守山长老神色复杂目送聂凡乘风而去,胸腹凉气直冒,半晌才忍不住叹道,“妖孽啊…”
第五毒堂,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聂凡的回归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当然也无人能够锁定聂凡的行踪,他宛若旅行归来的游子推开了自家院门。
他喜静,便一个人住在了北月峰的后山幽林,走了三年庭院似乎还是那般模样,岁月里有人来过。
小兽力丸也早已迫不及待从阴暗之中跳出来,这些时日一直躲在聂凡身边炼化融合本命锁,直至苍生棋会之后才祭炼完毕,肉身与本命锁终于形神合一,可算将它憋闷坏了。
“你的虚空挪移之术更精妙了。”
聂凡偏首望了一眼不过刹那便腾移到自己肩头的力丸。
“嘿嘿…”
力丸得意一笑,本命锁归位之后,他总算可以将往日的神通一一找回,现在虽然未能恢复巅峰,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若不是我能看出你不是夺舍之体,我真要怀疑你身体里是不是还藏着一个修行了千万年的老妖怪!”
自打认识聂凡以来力丸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被压制了。
聂凡蓦然笑道,“想来你也觉得闷了,我这儿有一桩事可以让你解解闷。”
力丸顿时来了精神,黑宝石般的眼珠子幽然泛光,但骨碌一转后又变得警惕起来,眯起小眼睛盯着聂凡。
聂凡仍是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若非你融合了本命锁,我也不会交代给你。”
力丸也不上当,“你先说什么事?”
“替我去监视金圣恩。”
聂凡言语间平淡如水,“以你如今的隐匿手段,即便神火境也难察觉出蛛丝马迹,监视一个人更不在话下。”
力丸缩了缩脑袋似乎在思量聂凡的话,的确如聂凡所言,此事于他而言并不难。
“没问题!”
力丸一口答应,但紧接着又道,“不过你得教我那门放屁绝技!”
“放屁绝技…”
聂凡哑然失笑,“这可不是什么放屁绝技,是我的毒道手段,是一种术,以道御毒,你不修毒道,自然我是教不了你的。”
聂凡不待力丸爆发又道,“万变不离其宗,我教不了你毒道,但是却可以教你这种术,以后你也可以如此催使你的幻雾,如何?”
力丸转悠着眼珠,细细体味之后才点头道,“成交!”
又与力丸约定一些细节后,聂凡才让它破空而去。
聂凡眯了眯眼睛,自己崛起的势头太过迅猛,不由得要多做一些先手准备。
很快,聂凡回宗的消息经由守山长老传遍山门,当下第五毒堂便炸开了锅,顾怜影朱九真杨晓三人更是直接找上门来,见面之后顾怜影自然先是一通阴阳怪气抱怨聂凡这个甩手掌柜,待话谈开之后才将第五毒堂的状况一一禀告。
第五毒堂如今已有三千门徒,比之最开始的三百人已经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第五毒堂,堂内道台境元修足有三十余人,中坚力量也在一步步追赶四神堂。
“辛苦诸位了。”
聂凡似是歉意一笑。
“你回山竟然也不通晓大家,我们堂还是听别堂的弟子说的才知道自家堂主回来了。”
顾怜影瞥了一眼聂凡,三年未见,眼前之人似乎也脱去了容颜上的青涩,唯一不变的是那份不自知的冷漠与自闭。
朱九真也是目光复杂地望来,同门多年,她发现与对方相处的时日竟然屈指可数,两人之间似乎越来越远。
“你已经建宫了?”
杨晓打量着聂凡问道,他心思百转,不自禁想起当初与聂凡同入五毒门苟活药奴库的时光。
其余两人也是睁大眼睛,即便早已听说,但他们还是想亲耳听见从聂凡的口中说出来。
聂凡颔首笑了笑。
三人自然无语叹气。
聂凡道,“我只是侥幸得了些造化。”
“是啊,现在整座东海谁不知道苍生棋主纪风的大名…”
顾怜影忍不住嘀咕一声。
聂凡只是轻轻一笑。
顾怜影转而又道,“不过也好,现在我们第五毒堂终于也有一位建宫高能了,日后圣天殿门会也不用靠边站了,堂内弟子都望着见你一面,许多新人都没见过他们的堂主呢!”
聂凡摇了摇头道,“你们都知道我性子,此次回来见过师傅之后我便闭关,神堂的事还是你们来处理吧。”
“…”
顾怜影三人相视无语。
聂凡看了三人一眼便将三人修为收入眼底,杨晓天资不凡,又有纯火之精暗中点拨,已然六痕道台,比之朱九真还要快上一步,顾怜影也已经是四痕道台,三年来操持堂务也没有耽误修行。
又是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三人才结伴离去,聂凡送至院门,临走之时朱九真神色不定,聂凡似乎并不知晓,独自一人回院。
顾怜影撇了撇嘴才拉着朱九真离去。
没过多久,聂凡掩上门扉,出了北月峰向总堂飞行遁去。
金圣恩并不在总堂,聂凡问了总堂守卫之后又往宝蛇堂赶去,在宝蛇堂见到了一身便装正在整弄药草的金圣恩和蛇娘子。
金圣恩放下手中的水洒,望着远远便落地走来的聂凡。
“师尊,师娘!”
聂凡躬身行礼,言语中与三年前并无二别。
“回来了,我算了算日子,你也该回来了。”
金圣恩负手而立,嘴角漫过笑意,也在打量着聂凡。
聂凡仍是弓着身子。
金圣恩点头含笑道,“我都听说了,干得不错,让我五毒门长脸了。”
蛇娘子也是好奇地打量起来,“纪风啊,说实话,当时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你师傅和我都不敢相信,看来我们都低估你了!”
眼前的年轻人太优秀,蛇娘子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弟子运气好,苍生棋局中占了些便宜,也得了些好处。”
聂凡恭谨道,“若是正面交锋,我还不是那些十国人的对手。”
金圣恩点了点头,“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十年建宫,即便放在十国那些大教名门之中也是佼佼者,回去之后好好休整,三日后有一场门会,到时候我有事情要宣布。”
聂凡心中微动,但也没有追问,行礼之后才退去。
药圃旁,蛇娘子秀眉微蹙,似乎有所预知,她又想到前几日驾临宗门的那几位不速之客,一时之间竟有些烦躁。
金圣恩知道身边人所忧虑的,慰藉一笑,他眸光隐亮,别是一番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