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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这就已经足够了
两个小时前。
刚刚和严倾交手了一次的卫忠后退了几步,谨慎地和严倾拉开了距离。
抬头看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的严倾,卫忠心里的那一点点猜想似乎更加清晰了。
严倾微微有些喘息,一双眼睛里是一片深沉的暗芒。
同样的,他也在打量卫忠。
越是跟面前这个男人接触,他竟然越是觉得熟悉,而且他出招的习惯,也越是让严倾不得不在乎。
不!他要知道更多,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你......”
卫忠皱着眉,刚想开口,严倾却已经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冲了过来!
这来势汹汹的一击简直让卫忠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可刚一出手,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在严倾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兴奋。
“果然是这样!”
他听见严倾低声感叹了一句,与此同时,严倾朝着他攻过来的招数越发变得犀利和刁钻。
严倾拿在手上的两把匕首简直就像是两条长了眼睛,成了精的毒蛇一样,两侧开刃的设计简直让卫忠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不过十几招下来,就让他的身上挂了彩,浓郁得像是争先恐后地灌入了鼻腔里的血腥味就像是开启了严倾身体的某种开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可是,卫忠非但不觉得疼,严倾这样绚烂的手法,让卫忠的一双眼睛渐渐瞪大!
正在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从试探变成了酣战,两个人的嘴角,竟然都不知不觉地噙着一抹兴奋的微笑。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被严倾打倒在地上的那四个人中为首的那一个,已经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枪!
“呵,姓严的,撒野撒到我们西陵的头上来了,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小心!”
严倾和卫忠两个人之间打得酣畅淋漓,浑身上下出了一层透汗,就连耳朵里都像是在回荡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因为兴奋而震颤着的嗡鸣声。
所以,他甚至根本没有听见开枪的声音,也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地超自己逼近。
所以,当卫忠扑过来的时候,严倾仍然下意识地想要去推开他,却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被卫忠一把挥开了双手!
砰——
子弹撕裂了卫忠身上的肌肉,打进了他的身体里,灼烧一样的痛感让卫忠闷哼了一声,浑身上下的肌肉立刻全都绷得紧紧的。
“卫忠!”
严倾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大喊了一声。
卫忠皱着眉,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在严倾的搀扶下直起了腰,看向打进他身体里的子弹飞过来的方向。
“住手。”
“我应该教过你们,不管什么时候,暗箭伤人都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他捂着被子弹打中的腰侧的枪伤,脸上并没有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而是让人一脸无地自容的阴沉。
那个开枪的人咬了咬牙,可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严倾已经不由分说地开始找东西,想要帮卫忠止血。
“没关系,只是擦伤而已。”
子弹没有穿透他的身体,更没有留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是万幸了。
可严倾却是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卫忠想要挣扎,却听见了严倾一声带着几分怒火的呵斥,“别动!”
他立刻绷紧了身体,不敢再动。
卫忠的伤口伤在了腰侧,不算太麻烦,严倾帮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然后直接把受伤的部分的衬衫给一把撕了下来。
枪伤的上面不足两厘米的地方,严倾看到了一个像是被灼烧掉了一块菱形的皮肤一样的红色胎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有,不是么?”
卫忠轻声问。
严倾手上的动作轻轻顿了顿,不过随即笑了起来,“我跟你又不是同一个爸生的,怎么可能会有跟你一样的胎记?”
“你这块胎记,是小时候妈告诉过我的。”
他本来对于这件事情的记忆也已经很模糊了,可在念念被绑架的那次,在山上,他看到卫忠的时候,就偷偷怀疑过卫忠的出身。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怀疑的并不是卫忠是不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而是怀疑,卫忠他和自己,是出身于同一个杀手组织。
“她,还好么?”
卫忠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地问道。
“她死了,在二十多年前。”
严倾的回答倒是云淡风轻,“她脱离了那个组织,隐姓埋名嫁给了我父亲,生下了我和我大哥,你的事,是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她说过的。”
卫忠觉得自己的眼眶这么多年来竟然有些发烫和发胀,“也好,我对她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就是曾经听到别人提起过,她最向往那些平凡和平静的生活。”
“可惜,她没能享受那样的生活几天,就已经死了。”
严倾接着说道,语气里是淡淡的嘲讽。
或许这就是老人们口中常说的天道轮回吧,他们这样的人,也的确不该在这个世界上活太久。
卫忠此时此刻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没有带作业上学的小孩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安和局促。
他几次张着嘴,却都是欲言又止。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最后,还是严倾替他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我父亲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也曾经计划着要把你也接过来一起生活。”
“她也很想念你,就算是我还年幼的时候,对着看到我和大哥经常泪流满面的母亲,也还是印象深刻到现在也不会忘记。”
“她似乎无数次做好了准备要把你接过来,再三叮嘱我和哥哥要好好照顾你,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去接你,就已经死了。”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只不过现在,那个困扰了卫忠整整三十几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让他第一次热泪盈眶了起来。
“谢谢你,”
他说,“这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