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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火车,这一群新兵蛋子就被赶上了汽车,整整七辆,看着气派,但坐上车了那就不那么舒服了,领队的军人将车厢门关上,咔嘣一声后,只能从缝隙中透进来一点光亮。
姚飞被挤在最里头,因为不通风,那感觉比在火车上难受。周围的小兵们压着声音在聊天,嗡嗡嗡的吵得人心烦。
差不多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因为一直没有睡,姚飞此时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身体的疲惫却怎么也抵不过心理上的亢奋,亢奋?对,亢奋!整个都是男人的环境里,那感觉,就跟吸了氨气一样,恶心得很亢奋!
姚飞缩在角落里,只希望车子能快开。
.......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姚飞有些昏昏沉沉的。车厢被打开,还来不及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就听见一声呵斥:“都给我下来,快!快!快!”
小兵们一个个的,就像是到达屠宰场的猪,还没反应过来就要对这个世界say goodbye了!
姚飞跟着前头的人跳下了车,这才有机会去看一看周围的环境,他现在站的地方是一块很空旷的场子,寸草不生,操场的北面是一幢三层的小楼,看起来有些破旧,再往远处零星还能看到一些楼房,但都不密集。
“都站好!站好!”一毛三发话了。
一堆人又是手忙脚乱了一番。
姚飞站在队末,粗略一看,发现新兵大概有百来人的样子,而站在前头的,有四个正式的军人,看肩章的话,不难看那个一毛三的是个连长,而其他三个则是排长。
前头,首长还在做着动员,姚飞有些走神,低着头顶着自己的脚面,突然就听到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讲完了?姚飞还没抬头看个究竟,就感到自己的小腿肚子一阵生疼,不自主地就往前踉跄了两步,姚飞飞快的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个黝黑皮肤的壮高个,再看看肩章,一毛一!
“你叫什么名字?”一毛一厉声问。
“姚飞。”那一脚踢得是真狠,姚飞感觉着小腿传过来的隐痛,心里都气炸了。
“喊报告!”
姚飞深吸了口气:“报告,姚飞!”
一毛一瞥了眼姚飞:“刚才首长在讲话,你在做什么?”
姚飞中气十足地回道:“报告,发呆!”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声两声的嗤笑。
“都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一毛一的脸黑沉得厉害。
四周立马噤声。
“姚飞?”一毛三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翻了翻手上的名册,拿着笔在姚飞的名字下头画了个横杆,这才抬头说:“也许之前你不知道,但现在你必须了解,军队,就是绝对服从!在任何时间,在任何情况,你,只能服从!有的时候,特立独行不是个性,是蠢!所以,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蠢!”
姚飞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大声吼道:“报告,没有人是永远正确的,如果长官错了,我想我有权利做自己认为对的!”
一毛三听罢就乐了,笑了笑说:“我永远不会错!”
姚飞登时觉得这一毛三也忒不靠谱了。
一毛三接受了这一百来个新兵蛋子森森的目光,施施然地回到最前头,开始念名单。
“袁少义,孔谢.......................李庆志,钱途,姚飞~~~~~~ ,一排!”一毛三在念到姚飞的名字时,脱了长长的一个尾音,听起来尤其变扭。
刚训人的那个黑脸一毛一出列,吼道:“叫到名字的,都出列!”
姚飞此时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和李钱二人分到一个排就算了,碰到这个黑脸一毛一,确定不是故意?!
被叫到名字的三十人被单独提到一旁,黑脸一毛一接着吼道:“两分钟,从高到矮,排成三行!”说着,还真口袋里掏出块表。
三十人并不少,你推我挤的勉强赶在两分钟走完前排好了,黑脸目光一扫,算是满意。
“我姓张,叫张永义,你们可以叫我张排。”黑脸说:“我的队伍一定要成为最好的!我也希望你们能成为最好的!回答我,是不是?”
“是!”响声震天。
之后张永义便领着人去了宿舍。
姚飞觉得今天一整天过得尤其不顺,先是在火车上和钱途闹翻,之后被塞在卡车里晃悠了几个小时到了目的地,最后,竟然被个二缺连长狠狠摆了一道!至于现在,当他看到钱途和高睿和他站在同一个宿舍门口时,已经觉得不算是个事了。
一间宿舍塞了十个人,除了钱途、高睿和姚飞勉强算认识,其他都是全国各个地方来的。。十个人一番自我介绍——主要是其他九个——就开始收拾内务,姚飞是绝对不会睡下铺的,便牢牢霸占了一个上铺,钱途竟然选了姚飞的下铺,这让他有些吃惊。高睿睡在对床下铺,他的上铺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娃,叫颜炎,如果只听发音的话,就连名字都很女性化。
“我想,我们有些误会。”钱途站在床前,微微抬头看着姚飞,说:“既然咱们现在分到同一个地方,甚至住在同一个宿舍,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和睦相处的。”
姚飞觉得钱途这个人很聪明,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站在离床一步远的距离,像是知道自己不喜欢人靠近一样。
“嗯,我也不想惹麻烦。”
钱途微微一笑,像是松了口气。
李庆志被分到隔壁宿舍,来串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钱途“示好”这段,本来好好一段化干戈为玉帛的戏码,在他眼里立马变了颜色。
“钱途,你跟他低三下气的说什么!”
钱途好脾气的笑了笑,解释道:“大家都是战友,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李庆志冷哼一声:“只怕就你一个人当别人是战友。”
这下连颜炎都搞清楚状况了,怕是这人与姚飞挺不对盘,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蹚这趟浑水了,拿了换下来的衣服就出去了。
姚飞整理好床铺就从上头翻了下来,他对李庆志的态度一向是,能不理就不理,拉低智商的事他可不愿意做!然后,也拿了衣服出去了。
“什么态度?!”
钱途笑道:“你态度就不能放好点?”
李庆志不满:“对他?哪用得着!”
高睿站在一边,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这会儿,也有点不满了:“我觉得你这么对姚飞不好.....他也没怎么着你啊!”
“他是没怎么着我,但他那拿鼻孔看人的架势也太让人窝火了!再说了,他不还对钱途甩脸色么!”
高睿抿抿嘴,想不出反驳的话,当时姚飞在火车上的所作所为他看着确实有些糟心,但一想,人家是城里的娃,从小娇生惯养,又是被逼着来当兵的,心里头肯定不痛快,所以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行了,行了,你就别来破坏我们团结了!”钱途开始赶人:“教官也就给了三个小时整理内务,你都收拾好了?”
李庆志撇撇嘴:“哎,你说我怎么就没和你们分到一个宿舍呢?”
“因为我们有缘无分!你就别再肖想我了!”
李庆志笑得眯起了眼,一对酒窝若隐若现:“滚蛋!”
教官给了三个小时自由活动,算是很充裕了,姚飞洗完了衣服也才刚过了两个小时,回到宿舍,就见其他三人都臭美地穿上了新发的常服。
钱途见姚飞推门进来,问:“我们准备出去熟悉熟悉,一起?”
姚飞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那三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戴好帽子就出去了。
姚飞把衣服晾好,无所事事之下又爬上了床,也不躺着,就是坐在床沿上,一下又一下地晃着腿,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觉得很安全,先前被强压在心底恐惧无措一点点释放出来,对,他有病,从小就有,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对姚亲爹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排斥,之后是幼儿园那个胖墩胖墩的校长,然后是小学时候的数学老师,再之后就是所有的男性人类,说来这个病来得莫名其妙,没有病因,所以如何治疗,根本无从下手,姚亲爹在自身的不断努力下,终于让自己儿子在十一岁的时候叫了声“爸”,那一副中了五百万的表情让姚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啊,突然有点想自家老爹了!
姚飞收回脚,安安分分地躺到了床上,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稍稍松了一些,于是顺从身体的疲惫,闭上了眼。
但,下一秒,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老旧的门发出吱的一声,让人牙酸,姚飞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偏过头一瞧,刚才兴冲冲出门的三人组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姚飞翻了个身,继续睡。
“怎么就我们这么倒霉,一出门就被逮着了!”颜炎抱怨。
钱途倒还算轻松:“两人成行,三人成列!也难怪!”
高睿也不免担心:“咱们把连长的名字报上去了....不会出什么事把?”
“能出什么事?”钱途便脱下常服边说:“等会不就知道了?”
全员集合后,又见一毛三晃着腿儿过来了,哦,之后姚飞得知,一毛三姓林,叫林城,嗯,所以是林姓连长晃着腿儿走了过来。
“1202全员出列!”顿了顿,又加了句:“还有李那啥庆志。”
姚飞心突突跳了两下,出列,左边站着的是钱途,这厮倒还镇定得很。
“刚人跟我说,你们违反了规定!”林城呲牙:“你们还真是给我长脸啊!”
那头高睿喊了声:“报告!”
林城摆手:“打住!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什么你们第一天来不懂规矩啦,什么不知者无罪啦,得了!军队里头不讲这套!”
“报告!”
林城话音刚落,一声“报告”又响了,林城挑眉一看——姚飞!
“你还要说什么?”
“报告连长,我没参与!”
林城掏了掏耳朵,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报告连长,我没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