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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沈器和周青樨四顾茫然。
人呢?
他们拥有滑翔翼,最可行、最简单的逃脱方法,显然就是登上城墙放飞自我。然而城墙有守军,人多眼杂的,指望不被发现也不现实。
本以为必有一场恶战,连分工都商量好了:周青樨负责防御,沈器组装滑翔翼……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城墙上几乎没人。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数量比白天少了许多,稀稀拉拉,漏洞多到不需要刻意寻找的程度。
沈器自然不清楚,大部分守军都被拉去偷袭了。
“青烟”高手负责潜入刺杀,两支骑兵穿刺大营击溃敌人的反抗意志,然而骑兵毕竟人数太少,说实话也不擅长追杀逃兵,收拾残局还得靠步兵。
此时偷袭还未启动,城外不仅埋伏了两支骑兵,还有一支人数更多的主力步兵。
叛军的守城,本来就是掩人耳目之举。
有高手,信心十足,为什么要跟随别人的节奏,规规矩矩玩城市攻防战?直捣敌军腹心,一举击溃对方才是王道。
所以白天时,明知朝廷大军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叛军仍然毫不在乎,开放城门继续接受物资。
不得不说,周定浪很倒霉,不能说“非战之罪”完全就是托词,哪怕他作战经验足够丰富,再小心谨慎,也很难料到对方有能凭空冒出的奇人。
高手也得按基本法,靠一道烟往外蹦,这怎么防?
对沈器和周青樨来讲,叛军今夜的偷袭行动,事实上极大降低了他们逃脱的难度。
两人隐藏在黑暗处,周青樨持剑戒备,沈器迅速组装好滑翔翼。
老规矩,两人一上一下抓好框架。
“去哪儿?”周青樨问。
“回军营。”沈器毫不犹豫道,“周定浪派你我刺探敌情,咱们发现了太子被挟持的真相,以及疑似幕后主使的元知,自然要回报给他。他自己定夺也好,上报朝廷也罢,咱俩一个草民一个侍卫,这么大的事不是你我能处置的。”
“有自知之明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还有,你不查找线索了?”
“线索就在太子和元知身上。”沈器说道,“可你我自身难保,还奢望找线索?因此唯一的解决方案,是协助周定浪平定叛乱,救出太子,抓获元知。”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周青樨是景国公主,还是太子的亲妹妹,自然愿意尽快平定叛乱。
两人同时双脚蹬地,滑翔翼腾空。
飞了片刻,沈器忽然叫道:“大营好像……很热闹?”
周青樨也注意到了,兵士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奔走、讨论,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慌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站得高,看得远。
飞在空中,其中一个优势,就是视线不受帐篷等物体阻挡。周青樨目光扫视,忽然惊呼道:“快看!”
沈器茫然:“看……哪儿?”
他可没周青樨那么犀利的目光。要知道,为了减轻滑翔翼的负担,周青樨一直在运转内力。
“帅帐左边……呃,北面,一座营帐后。”
沈器运足目力,凝神观看。
留了心倒是不难定位,因为那里正有一片尚未消散的烟雾,空中观察比较醒目。烟雾中有两个人,躺在地上的一个作亲兵打扮,蹲在他身边扒衣服的则是个黑衣人。
“不会吧……”沈器迟疑道。
“你看得太晚,或者说对方太快了,我看的时候,他恰好一把拧断了亲兵的脖子。”周青樨说道,“我倒是没看见他如何出现的,不过那烟雾实在令人起疑。”
说话间,黑衣人已迅速换好衣服,双手在脸上拉扯片刻,闪身从营帐后走出,跑进周定浪的帅帐。
周青樨叫道:“感觉很不妙。”
“岂止不妙,这是刺杀啊。”沈器说道,“忍者最擅长的就是刺杀,叛军这是打算玩斩首行动。”
“你是说刺杀镇海王?”周青樨想了想,说道,“镇海王武功比我还高,如果你所谓的忍者只有那点本事的话,即便偷袭,其实也很难刺杀成功。”
“但愿如此吧。”沈器也没觉得忍者多厉害。
两人继续接近大营。
周定浪冲破帐篷,吆喝兵士围杀刺客,帅帐被打烂……随后叛军骑兵冲锋,平叛军溃败。
“怎么会这样?”周青樨喃喃道。
“转向!”沈器喝道。
骑兵正来回穿刺,步兵也在迅速接近大营,这时候一头扎下去,等于自投罗网,有个好才怪。沈器也十分震惊,好歹大脑没白训练,及时反应过来。
周青樨也终于回过神。
力挽狂澜……那是不可能的。
战场上,个人武力真的没什么了不起。周青樨的武功再高十倍、百倍,都别想对抗这么多敌人。
“哪个方向啊?”周青樨六神无主的样子。
“随便,嗯,北边吧,咱们进山。”
溃兵四散奔逃,南北东三个方向都有,不过往东逃的最多,可能因为平叛军来自京城,下意识想回家吧。相应的,叛军追杀溃兵的主要方向,也是东面。
周青樨扭动身体,配合沈器调整滑翔翼方向。
实际上滑翔翼已经没多少高度,先前飞好一会儿了呢,所以没坚持多久,两人便降落地面。
沈器抽出挂件中的想金细条往腰上一拍,招呼周青樨走。
周青樨有些不舍。
“没时间了!”沈器不由分说拉起周青樨的手臂,“这玩意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以后再造就是,小命要紧。”
“等一下。”
周青樨甩开沈器,对准滑翔翼一巴掌拍下去。噗的一声,滑翔翼被打成破烂。“不能留给叛军,万一他们仿造出来,后果可就严重了!”
还真是忠心耿耿的侍卫,随时为帝王着想……
“走吧。”沈器招手。
周青樨点点头,当先迈步往北边跑。
沈器愣了愣,连忙跟上。
倒是不寂寞,一路有溃兵陪伴。毕竟战兵加民夫数万人呢,往北逃的人再少,那也只是相对的。
跑了片刻,沈器实在忍不住了:“这太慢了吧?”
周青樨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快,怪我咯?要不是照顾你跑得慢,我现在已经进山了好不好。”
“呃,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拉着我?”沈器讪讪道,“就像前几次……”
周青樨气乐了:“天啊,没想到你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每次都是我拉着你跑,你一大男……咳咳,身为逍遥先生的弟子,你就不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