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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昊带着凌子君在中队里随便走走,这是他们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单独相处,刚开始彼此都有点拘束,不知道说什么好,凌子君双手插裤兜,站的笔挺,凸显出笔直的大长腿,胸前紧绷绷绽开的纽扣更让人浮想联翩,她好像感觉不对劲,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交叉于胸前,俨然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巾帼红颜的形象
朱昊带她去了厨房,储藏室,洗漱间,浴室,还参观了中队里种的芒果树枇杷树,晾衣场,由于她刚来,很多战士还不认识她,平常连母猪都很少见到的中队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年轻大美女,还是个干部,因此走到哪里都引起了战士们的围观议论 ,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冲着朱昊挤挤眼睛,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
凌子君受不了啦,喊住了朱昊:喂!你带我去人少的地方走走,这样被人当猴子看真的不舒服。
朱昊说:别人看你那是我们家子君长得漂亮啊!你要长得像地瓜被牛踩了一样的谁有兴趣看你啊!
凌子君不说话突然滑步后退半步,闪电般出手,一个锁喉动作锁住了朱昊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你再油嘴滑舌,你再说一句,我马上去找你们队长,集合进行擒敌训练,哼哼!
朱昊摆摆手表示认输,腰一用力一扭挣脱了她的控制,一个反手搂住了她纤细浑圆的腰,手臂一使劲把她凌空举起几公分高,正想把她丢在地上去锁住,
凌子君压低声音说:别闹了,这里是部队啊!那么多人看着,丢死人了,我以后的工作怎么展开?
朱昊本来想放手,可是一想就这么放过她了,以后她会更猖狂欺负自己的,于是得意洋洋的说: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放开你,否则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吃晚饭,让所有人来欣赏凌大参谋的英姿。
凌子君无奈,只能轻轻的喊了一声:好哥哥放开我吧,朱昊还不肯罢休,不行,声音太小,不够甜,再娇媚一点,
这时凌子君不挣扎了,突然喊了一声:啊,哦、指导员啊,我们在切磋擒敌动作呢,朱昊一惊,手上松开了几分力道,正想立正站好敬礼,突然觉得胳膊肘里一空,凌子君已经逃脱了,正想去抓回来,屁股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往前飞了好几步,啪哒一声像一只癞蛤蟆一样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凌子君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不屑的说:就你那两下子还敢在本小姐面前自称精英?踢不死你!
一面笑着一面还是上前伸出手准备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朱昊好像是摔疼了,半天爬不起来。
凌子君急了,生怕他真的被自己摔坏了,连忙上前一步用力去拉他,不想朱昊突然手一松,随即立刻加大了力量她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前拉扯过去,措不及防之下再也站不稳了,往朱昊怀里扑去,
更可恨的是自己的嘴巴无可避免的砸到了他的脸上,门牙磕到了他的额头,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挣扎着,
朱昊无意中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凌子君慢慢的不挣扎了,就这么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直到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彼此的心跳声逐渐平息下来了,
凌子君仿佛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猛的推开朱昊,迅速的爬起来,眼睛飞快的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两个人,这才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恶狠狠的盯着趴在地上的朱昊:你这个混蛋,又占我便宜!
正想冲上去踹他两脚,可是看到他额头上被自己的门牙磕碰后掉了一小块皮肉,还在流着血,心中顿感一阵愧疚,一丝怜惜涌上来,蹲下身子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别动,疼不?我给你捂住一会儿血就不流了,谁让你那么坏欺负我!活该!
朱昊感受着她吐气如兰的温柔,摸了摸火辣辣的额头调侃道:大姐,你多久没吃肉了?这么急的就直接下嘴生吃啊!
凌子君呸了一声:好恶心的猪肉,臭死了!本小姐三个月不想吃猪肉了。
凌子君正色道:哎,别闹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去。
朱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跟我走,去我的世外桃源,秘密基地,凌子君乖乖的跟着他走去,朱昊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首诗出自汉代宫廷乐师汉武帝的大舅子李延年之手,可谓是中国流传最广的一首称赞美人的诗,已经被引用的烂大街了,朱昊不管,他就是故意逗逗凌子君,可惜的是原曲经过几千年的历史消磨早已失传,朱昊只能自己临时胡乱编了一些小调配上词哼哼着唱。
这一曲丐帮莲花落式的小曲却听的凌子君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两人来到菜地,凌子君一看到这里既漂亮又安静,喜欢的不得了,连忙四处走动找了一片干净的位置,招呼朱昊坐下。
凌子君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朱昊,开口问道:你刚才那曲儿是唱给我的吗?
是,
朱昊简单的回复她,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着,不一会儿编成了一只戒指的形状,对凌子君说,把手给我,凌子君顺从的伸出手,朱昊抓起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小心的把草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挺合适的,送给你,就当是刚才的事情赔罪了,不要生气啊!
凌子君又羞又喜,把玩着戒指翻来覆去的看,突然问:你送过几个戒指给女孩啊?
朱昊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就这一个啊,我哪有机会送几个给别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凌子君冷冷的说:那就好,这个戒指我很喜欢,我会好好保存的。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下来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朱昊点起一根烟默默的抽着,凌子君摘了一朵茄子花,一片一片的扯着花瓣,轻轻的说:你一定很奇怪我早上突然对你发火赶你下车吧?
是的,我也奇怪啊,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就发那么大的火,朱昊确实是想不明白,
你知道我成长于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吗?凌子君幽幽的问,不待朱昊回答,她就自言自语的说了下去,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我才八岁读小学一年级。她叹了口气,眼睛望着远方的云朵,眼眶微红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把夺过朱昊嘴里的烟,吸了两口又塞回她的嘴里,
接着缓缓地说:我的妈妈是个老实本份的家庭妇女,我的爸爸则是个混蛋,改革开放之初就下海做生意,是第一代闽商,有了几个钱之后在外面毫不掩饰的包了好几个女人,妈妈最终选择了跟他离婚,我判给爸爸,可是他根本不管我,把我丢给爷爷奶奶,几年后爷爷被气死,奶奶从此得了重病卧床不起,那么小的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生活,
后来呢?
朱昊更沉默了,这丫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童年往事,
凌子君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后来妈妈把我接走了,她有了新的家庭,带着我不方便,后来就把我托付给姨妈养了,我的姨妈也就是表姐夏茜的妈妈,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了?
不知道!朱昊是真的不知道啊。
嗯凌子君恶狠狠的踢了一脚面前的泥堆,冷冰冰的说:我讨厌男人轻浮轻佻不正经,你早上那个样子说什么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一听就忍不住了,想揍你一顿!你太让我失望了。
哦,怪不得,我们第一次在集训队见面的时候,你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看我不顺眼,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凌子君说:我早就听表姐说起过你了,还知道你不止有女朋友了,还跟好几个女孩不清不楚的,我表姐虽然伤心,可是她实在是很喜欢你,不舍得离开你!
朱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那么你为什么老是对我凶巴巴的,有时候又很照顾我?朱昊继续追问。
凌子君又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浮现红晕,声音小得像蚂蚁一样: 我虽然从小到大像男孩子一样,那是没有父母的庇护,不得已伪装男孩的外表来保护自己啊!但是我内心还是一个女孩啊!我也期盼被人重视,被人惦记。你懂吗?
朱昊情不自禁又习惯性的去摸烟,被她一把抓住手:不许再抽了,对身体不好!
朱昊狗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出口调侃:你是我的什么人啊,管那么多,你是支队领导,又不是中队领导,我抽烟你管不着!
凌子君一呆,眼泪瞬间滴落,
朱昊看着她的泪水一颗一颗掉在脚下的泥土里,瞬间钻进土里消失不见,心里猛的一阵刺痛,连忙站起身来,扶着她的肩膀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子君,我不傻,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
对不起,我的嘴巴就是比脑子转的快,我不是有心的说这话的,以后不敢了,都听凌参谋的话。你让我抓鸡我不敢摸狗,你让我跑步我不敢慢走!
这话一出口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刚说了自己嘴比脑子转的快,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这话说出来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吗?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能静观其变了。
凌子君破涕而笑:我才没有那么霸道呢,你不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刚开心没一会儿又从爽朗女孩变成了怨愁小姐,幽幽的说:如果你身边没有那么多姐姐妹妹该多好!可惜,我们相识的太晚了!朱昊欲言又止,凌子君看他那副模样,主动伸手到他口袋里掏出香烟,自己点上后吸了两口塞到他的嘴里。
朱昊抽了一口烟说:子君,我想到了辛弃疾的一句词,念给你听哦,凌子君开心的说:不会是向我表白吧,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说罢手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调皮的说:现在可以了,你说吧!
朱昊也不墨迹,直接念出:
毕竟一年春事了,缘太早,却成迟。子君,对不起。
凌子君神色平静:我虽然不懂这句诗的意思,但是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应该不是我心里所愿的吧?
朱昊点点头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凌子君突然笑了,开心的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这几年好好复习文化知识加强训练,争取考上军校,毕业之后申请回原部队工作,那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不过你不许故意放水考不上。
朱昊哭笑不得,凌子君啊凌子君,你的那点心思我能不明白?
且不说是考得上考不上,就算是万里挑一考上了,毕业后成了军官跟你结婚了,那么跟羚姐她们任何一个异性都再也不能来往了,否则不止是道德上被谴责,严厉的军法军纪也会让自己吃不了 兜着走。
这话当然不能明挑,否则就没劲了,有时候在女人面前装装傻也是也是一种办法,
想到这里,只露出笑容:子君,这是个大事,能容我再想想吗?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是多少青年才俊心目中的女神,何必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老树上?
凌子君是个聪明的女孩,她见事已至此,话也说到这份上了,再纠缠下去可能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洒脱的一笑,举起了带有草戒指的手,得意的说:不管怎样,你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凌子君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泥土,挽着朱昊的手臂说走吧,差不多吃晚饭了,等下集合不见我们两个,会被人怀疑的,
朱昊站起身来跟她并排往回走,
西边的晚霞如火烧一般映红了半个天空。用绚丽的色彩把天空绘成一幅彩斑斓的隽永诗画,破云而出的夕阳万道金光铺满了这一对青年军人前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