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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斯南向来是个很沉稳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了,他的眉也不会皱一下。
当然了,他也没让天塌过,但他让盛忆安怀孕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激动到手颤抖是什么滋味,第一次体会到了激动到说不出话是什么感受,第一次体会到了激动到眼睛湿润是什么体验。
刚刚医生询问了盛忆安末次例假的情况,询问了他们同房情况,又给了他们试纸去检测,又给开了b超单,验血单。
试纸显示,两道杠。
验血单显示,血液里的hcG值为601miu\/ml。
b超单显示,孕囊正常着床,早孕40天。
这下砸瓷实了,盛忆安真的怀孕了。
仔细想来,应该是那晚在酒店的浴室,他缠着要跟她洗鸳鸯浴,没能把持住。
盛忆安比他淡定,来的时候是他开奥迪过来的,现下看他的样子是开不了车了,便问他要车钥匙,打算自己开车。
叶斯南却摇了摇头,问他那怎么办,他也不说,只是颤抖着掏出了手机,好不容易拨通了叶斯永的电话,让叶斯永过来接他们。
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只说人在医院急诊室,让叶斯永过来接,吓了叶斯永一大跳,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地打车过来。
一见面先是问两个人是不是受伤了,盛忆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先离开医院再说,叶斯永点了点头,接过奥迪的车钥匙,身后跟着盛忆安,就要往门诊大楼外走,却被叶斯南叫住:
“等一下。”
两人疑惑地回过头,却见叶斯南还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怎么,还有什么别的事?
“斯永过来扶我一下,腿麻了。”
叶斯永:???
盛忆安:……
扶着叶斯南上了车,又开出去一段路,叶斯南总算缓过神。
“明天开始,那些商演都推了,舞蹈室的事务都交给韩醒醒去做,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无聊了就去我办公室,听到没有?”
叶斯南一边说着,一边紧握住盛忆安的手,他比之前更加紧张了,生怕她有个闪失。
正在开车的叶斯永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节奏,要让盛忆安辞掉工作,在家全职的节奏?
盛忆安也没有反驳,想了想说道:
“等我稳定了,我想回去工作,我答应你,会量力而为。”
叶斯南想要拒绝,但知道她的脾气,她虽然看起来软软糯糯的,脾气好性子也软,但她决定的事,别人改变不了,便回答了一句:
“到时候看你状态再决定。”
稳定,什么稳定?前排的叶斯永听的更加一头雾水了,不过见盛忆安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又不好当面问出口,回头等私下再问叶斯南吧。
叶斯南在盛忆安怀孕的这件事情上,不仅非常沉不住气,还一脸的傲娇和炫耀,跟盛忆安谈妥之后,便掏出手机,点开和盛长安、高墨三人的微信群,打了几个字我发过去:
“我要当爸爸了,两个单身狗,赶紧恭喜我。”
高墨:???
盛长安:???
两分钟后,盛长安便打了语音电话过来,叶斯南看了看身边的盛忆安,念叨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便接听了电话。
“叶斯南!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电话刚已接听,便听盛长安一声怒吼,他震惊到忽略了叶斯南和盛忆安已经是合法夫妻的这个事实,满是质问的语气。
“嗯,刚从医院出来。”
盛长安:???这厮怎么答非所问,什么意思,脑子坏掉了?
“我没事,没有人受伤。”
盛长安心说叶斯南这厮绝对是脑子坏掉了,他啥都没问呢,他在这自说自话?
“是我老婆怀孕了。”
叶斯南继续故作淡定的自言自语,盛长安整个一大无语,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叶斯南你竟然对我妹妹……”
叶斯南这才回应他的话道:
“盛长安,我是安安的合法丈夫。”
盛长安一整个愣住,对哦,安安已经结婚了,怀孕不是很正常的吗,他糊涂了,糊涂了!
前排的叶斯永这才想明白,刚刚叶斯南和盛忆安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盛忆安却扯了扯叶斯南的衣服,小声道:
“头三个月不能对外说的。”
叶斯南转过脸来看盛忆安,盛忆安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老一辈的习俗,怀孕头三个月是不能对外说的。”
闻言叶斯南立刻冷着声音说道:
“我老婆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对外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说完叶斯南觉得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了,便挂断了电话,留下盛长安一整个莫名其妙:
什么东西?不是你告诉我你老婆怀孕的吗,现在又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对于怀孕这件事情,盛忆安其实也是稍微有些紧张的。
在此之前,她谈不上有多期待有个孩子,毕竟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信心去孕育一个新生命,并将它带到这个世界上。
但有时候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的不可言说,当她得知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的长大,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本来对生孩子无感的她,瞬间便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这复杂的情绪里有期待,有惶恐,也有欣喜。
再往深处去想,她觉得,好像一想到有叶斯南在,她便不惧怕生活中的任何改变,包括生孩子,和教育孩子。
她相信,她和叶斯南能够共同把孩子抚养好。
于是她听从了叶斯南的安排,在家休息,怀孕的事,连韩醒醒和樊韵她都没说。
在家休息,给韩醒醒的说辞,也是前段时间太忙,累了,需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在家呆了一个礼拜,实在无聊,便突发奇想,把每天的自己记录下来,一直记录到孩子能看的懂,一定是个很好的记录。
比如对着镜头说道:
“今天是宝宝在妈妈肚子里的第50天,妈妈越来越期待跟宝宝的见面。”
又比如拍下给孩子做的小衣服、小鞋子的过程,再告诉孩子,这一针一线,都是妈妈对宝宝的爱等等。
叶斯南也开始缩短上班时间,只在需要处理重要事务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会回紫悦华府陪盛忆安。
盛忆安不想耽误叶斯南工作,赶着他回办公室,他也不回,只说等过了头三个月他才能放心。
她便只能偶尔去他办公室,他好不容易回到至诚企业,她不愿他的事业有任何差错。
章若仍然还在总裁办,叶斯南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顶替她,无奈暂时还是没能找到,这段时间,因为盛忆安怀孕的事,他公司和家两头跑,也没工夫搭理她,便就搁置了下来。
盛忆安提着玩几甜品的红豆沙,推开叶斯南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章若正站在办公桌边向叶斯南汇报工作。
她没去打扰他们,走到沙发边,自顾自地吃着甜品。
这个章若自始至终似是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所有的行为都是在工作范围之内。
只能说她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叶斯南实在不能没有任何理由就将她赶走或调离。
他是不在乎是不是会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喜怒无常,只是不能让盛忆安背上善妒的骂名。
公司里的一些传言他不是没听到过。
这便是章若的高明之处,根本不需要真的有什么举动,潜移默化的就让员工跟她共情,而觉得副总夫人不容人。
盛忆安吃完红豆沙,收拾好垃圾,便出门去扔垃圾和洗手。
刚洗好手,镜子里倒映出身后走过一个男人,男人已经走过去了,却又折返回来,不无欣喜地喊道:
“小妍?”
盛忆安下意识地回过头,竟是许久未见的段鹏程。
段鹏程似是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改口道:
“现在好像不能再叫你小妍了,应该喊你盛小姐,还是叶太太?”
盛忆安淡淡一笑,一边抽了几张纸擦手,一边回答道:
“都行,随你。”
段鹏程似是没有立马离去的意思,盛忆安将擦完手的纸扔进了垃圾桶,也不好跟段鹏程就站在洗手间门口聊天,便往外走去,段鹏程果然跟了上来。
“你最近还好吗?”
两个人缓步走在走廊上,盛忆安点了点头:
“挺好的。”
他问她便答,但没有挑起话题,也不想去过问他过得怎么样,好与不好都已经跟自己无关。
自从那次在医院,被叶斯南警告后,段鹏程便做了取舍,他知道,他跟盛忆安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他也不能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结果,去断送自己的前程,于是老老实实地回至诚企业工作。
平日里他和叶斯南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分内事,前些日子也略微升了个职。
人最难做到的就是认命,他觉得他做到了,现在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工作,早日在淮州扎稳脚跟,再把父母从老家接过来。
他尝试过去联系李欣几次,听说李欣现在在盛世集团发展的也很不错,也许他和李欣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但李欣似乎并不想回头,但他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见盛忆安并不想跟自己深聊,段鹏程也没有继续纠缠,正打算跟盛忆安告别,正好碰到有工人用推车往茶水间送桶装水,由于工人是背对着两人,怕桶装水会碰到盛忆安,他便下意识地拉了盛忆安。
而这一拉却刚好被站在桶装水推车后的章若和另外一名女同事瞧见。
女同事立马开口调侃道:
“章若,你不知道吧,我们段经理跟叶太太可是旧相识呢。”
段鹏程认出这名女同事是公司出了名的嘴损,喜欢说别人的八卦,而且基本都没什么好话,只不过,他跟盛忆安之间的关系,她是怎么知道的?
“段经理现在在业务部,人脉广也是正常的。”
章若回答道,虽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盛忆安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算计和阴沉。
女员工闻言一脸鄙夷和暧昧地说道:
“人家可是老同学,老情人,不是什么人脉广的问题。”
段鹏程闻言脸色大变,不想引来更多人围观,于是压低声音说道:
“俞娇娇,你不要胡说……”
俞娇娇却不如他所愿,提高音量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们不是老同学,老情人,怎么,旧情难忘,跑到公司来叙旧?叙旧还是偷……”
俞娇娇话还没说完,盛忆安便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打断了她的侮辱和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