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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对斯内普的反应十分疑惑, 随即仿佛有什么击中了他,他顿时明白过来, 斯内普想说的是谁。
瘦削的男人死死地盯住斯内普,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他刚刚还在思索伊凡的去向, 斯内普就找了过来……现在,谁把伊凡放在岛上的已经完全明朗起来,除了斯内普还会是谁?
布莱克觉得自己很喜欢那个看起来不太灵光的孩子,而这个发现也就令他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鼻涕精……为什么又是这个鼻涕精?
从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面,那个该死的小鼻涕精就阴阳怪气地讥讽格兰芬多——而对于那时候的布莱克而言,那是他脱离那个阴暗腐朽的布莱克老宅的唯一希望,格兰芬多。
如果他能进入这个常年被斯莱特林仇视的学院, 也许母亲就会更厌恶他, 他也就真正有了离家的理由。他才不在乎什么血统和传承,他只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巫师和麻瓜。巫师就是巫师,纯血和麻种没分别, 他们一样可以拿起魔杖。
在那之后他们一直针锋相对——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鼻涕精还是总跟莉莉走得那么近的话,詹姆的怒火会在任何时候腾烧起来。如果鼻涕精总是鬼鬼祟祟地跟踪他们,他们当然也会毫不退让。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缓和。更遑论斯内普还早早就倒向了伏地魔的阵营——就算是那时候的斯莱特林,也并不全是伏地魔的人,许多狡猾的纯血家族还在观望, 甚至一直到伏地魔失势都没有做出过什么有效的反应。当然,这也使得他们不必在之后的十二年里畏首畏尾。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些十几年前的老故事都相当糟糕,最要命的是当事人们至今都还觉得对方活该。
布莱克倒在地上,瘦削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两个男人彼此仇恨地盯着对方,这似乎很难衍化为一场正常的谈话,特别是在其中一人还被布条封着嘴的情况下。
好在这一夜的女贞路四号似乎分外热闹,当面色严肃的老巫师出现在静默的房间内的时候,双方看似都很惊愕,虽然他们面孔上显露出的情感不尽相同,但依旧没人说话。
邓布利多抬起魔杖,布莱克的束缚在一瞬间被解除了。
斯内普并没有动,只是面色阴暗地缓缓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邓布利多在这里,无论是杀了布莱克还是问出伊凡的动向,恐怕都没法实现了。
邓布利多并没有用魔杖一直指着布莱克,但高瘦的校长先生本身所代表的压力并不比一根魔杖小,布莱克小声地喘息着,目光在对面的两人之间逡巡。
斯内普面无表情,眼神继续盯在布莱克身上,轻声说:“如果你乐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苍老的面孔上没有丝毫笑容,锐利的湛蓝眸子同样看向布莱克:“有人对我说我的魔药教师可能比魔法部更快地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我认为我有必要确保他不会顺便比魔法部更快地执行法律。”
斯内普突然转向邓布利多,厉声问:“你还要护着他吗,邓布利多?即使他杀了你最喜爱的学生?”
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镜,摇着头用袍子擦了擦:“如果他确实是个杀人犯——我当然不会。而且我必须纠正你一点,西弗勒斯,詹姆并不是我最喜爱的学生,他是我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哦,这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群体……”
“他?”斯内普冷笑着,“他没有可能脱罪——如果他能,十二年前他就不该进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审视着倒在地上的瘦削男人,悲哀的面色使他仿佛突然衰老了许多:“如果十二年前……不,如果更久之前你们能够信任我,让我知道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事情,也许布莱克确实就不会在阿兹卡班。”
斯内普蹙起眉:“你说什么?”
“魔法痕迹——我们都知道魔法是会留下痕迹的,对于阿尼玛格斯而言,这些只能反映给施咒者自身。如果不接近一个阿尼玛格斯,我们根本无从发现这种痕迹。它不像施在固定物体上的咒语,只要它们存在,我们总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当被施咒者是一个活物,我们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猜对了——人类,或者其他生物,都是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的。
“这一年来,罗恩的那只宠物小耗子总是让我忍不住对自己在咒语方面的见识产生怀疑——直到布莱克越狱,我想我没法继续拖延下去了,令人高兴的是似乎莱姆斯也这么认为。他给我写了信,并且在信中向我坦白了你们当年所做过的一切——很聪明,也令人感动。但同样很明显的是,鲁莽得不可思议。”
“不,你一定是想错了,邓布利多。”布莱克发出嘶哑的声音,自嘲地笑了起来,“为了朋友?如果私下里学会阿尼玛格斯不值得我们得意洋洋,又有谁会干这样的事呢?”
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你和詹姆不仅仅是爱炫耀的傻瓜——如果自我厌弃能够让情势变得好一点,那么我并不反对你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西里斯。”
布莱克沉默下来,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邓布利多看了看互相仇视的两人,从空气中召唤出三把梨木镂花高背椅,坐下将十指对在一起:“或者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伊凡的问题?”
这个名字似乎让剑拔弩张的情势稍微缓和了一点,斯内普铁青着脸从布莱克身上收回目光,在邓布利多赞许的注视下蹙眉坐在高背椅上。
布莱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紧绷的脊背表明他还在戒备着斯内普——当然,只是下意识地。
“不用担心这所房子里的麻瓜,他们会在隔音咒下度过安稳的一晚,希望他们会有个好梦。那么现在,我很高兴我们能在一个话题上达成共识,”邓布利多稍微露出一点笑意,但又很快地隐去了,“现在的问题相当严峻,不仅仅是关于伊凡在哪,而是,”他顿了一顿,语气比先前又凝重几分,“谁带走了他。”
布莱克率先站起来,语气稍微有些冲:“那里没有人!好吧,这么说或许不对——但是那里没有能够施咒的人!在阿兹卡班,”布莱克稍微压抑了一下这个名字会带来的不快,“没有人能够从外面进入阿兹卡班,如果他们没有‘海图’。”
斯内普厌恶地拧起眉毛,讥讽道:“这倒是稀奇,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让一个五英尺高的男孩从你的狗鼻子底下消失掉的呢?”
布莱克猛地转向他,目光里露出极度的仇恨。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想想伊凡。”
布莱克终于缓缓地坐下,两个人都竭力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西弗勒斯,我想我们都见过伊凡面对黑魔王时候的模样了。”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对上斯内普沉默的脸,又转向布莱克,“那么,西里斯,你确定伊凡是在阿兹卡班的界限内消失的吗?”
此刻不仅仅是邓布利多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布莱克,就连斯内普也暂时克制着内心深处的厌恶,毒蛇一样的目光似乎像要从布莱克脸上发掘出他所有的记忆。
而布莱克表情在一瞬间定格,随即变得惊恐万分。
“蠢货。”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目光收了回来,盯着自己的手指。而布莱克魂不守舍地想着当时的场景,腾地从高背椅上站了起来。
“不,”邓布利多也站起来,把布莱克重新按回椅子上,“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意外——没有人会知道伊凡为什么在那里,”他看了斯内普一眼,“当务之急是,根据传言,伏地魔此刻正潜伏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布莱克打破了寂静:“我去寻找他。”
斯内普的嘴唇卷曲成一个讽刺的角度。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伊凡。”
“那个男孩?”
“在我们这里,伊凡是个男孩,但在伏地魔手中……”邓布利多停住了,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这个房间里也没有人愿意听接下来的话。
布莱克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阴郁的火焰:“伏地魔会用他做什么?”
“任何事。”邓布利多回答,“西弗勒斯对我说,伏地魔在上次失势之前就专注于永生魔法,虽然暂时只有一点点替代的办法,但至少能够保证他不会死亡——况且在不久之前,得益于我们一位误入歧途教师的帮助,他拿到了独角兽的血。”
夜色中老巫师湛蓝的双眸闪着微光:“西弗勒斯认为,如果加上伏地魔那条蛇——纳吉尼的毒液,这两样物品和伊凡的帮助,能够使他初步获得一个肉身,这会是他恐怖活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