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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的这修炼法门唤做七参法,将喜,怒,忧,思,悲,恐,惊人之七情,对应金木水火土与阴阳七法,参透一情,奇术得一法。以怒为例,若假以时日,你若能体会怒火攻心,情到极处,自可境界大涨,感悟驭火之术……”
“若一辈子都参透不了一种呢?”
“那最多一辈子卡在问灵境,不可再进半步,比起寻常人等,也只会多出一股子蛮力。”
“参透七情又有什么说法。”
“一步登天,即为天人。”
深山中的一间别墅内,周永禅一字一句的传授着年幼的吴道奇术修行之法,吴道听在耳中,赞叹之余更思索着何为情到极致,前世对犯人的愤怒,父母离世的悲伤,高考上榜的喜悦……
可无论怎么回忆,都总觉差点的味道。
“道,我来找你了!”
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打断了吴道的思考,蹩脚的华国语乍然间让他觉得离感悟极怒只差了半步。
周永禅笑笑,开口道:“安妮执意要来住些日子,你担待点。”
吴道叹气,无奈点头。
别墅门前,幼年的安妮身着一身粉红洋装,身后放有一个几乎等同她身高的红色行李箱,叉腰而立,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小天鹅。
吴道开门,安妮连忙笨重的拖起行李箱上前,眯眼微笑。
安妮笑的很可爱,可落在吴道眼里,只觉都是麻烦,他永远忘不了这丫头半夜三更把他从床上摇醒,去山里抓野兔的疯劲。
她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的脾气,从未试图收敛过半分。可又没得法子,谁让人家姓克莱宁呢。
“道,你是不是很烦我来啊?”看着吴道嫌弃的眼神,安妮试探问到。
“进屋吧。”吴道回避了这个话题。
安妮嘟起小嘴,不依不饶的横在吴道身前。
“大小姐啊,消停点好不……”
“你要烦我,我现在就走。”
门外的空地的直升机还在轰鸣作响,吴道挥挥手,示意她自便。
安妮一脸沮丧的低下头,从小包内翻出一个做工粗糙的粉红小猪娃娃递给吴道。
“诺,生日快乐。”
话落,安妮反身就走。
吴道拿着布娃娃,才想起今儿是自个生日,看着娃娃上面粗糙的针线活,再看安妮手掌,十指指尖皆是缠上了绷带,心头随之生出几分涟漪
“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抓兔子去。”吴道喊话,心里只骂自找麻烦。
安妮猛的转身,喜出望外的朝吴道扑来,吴道一个没站稳,二人摔倒在地。
从吴道身上坐起,安妮左手食指绷带脱落,只见指尖光滑白净,哪里见半点伤口。
看着吴道抽搐的嘴角,安妮尴尬的摸摸头,起身拍了拍身上洋装,缩着脖子拿起行礼上楼而去。
走了一半楼梯,再是回头:“道你刚才说要带我抓兔子的,可不许反悔。”
吴道捂脸哀叹,怎一个无奈。
……
李柯走出酒店,见吴道坐在停车坪的花坛前,地上零零碎碎落了十几个烟头。
走过去,一旁手机的通话记录一排下来皆是未接通的字样,虽是没打备注,但李柯此刻也不难猜到是谁。
“你先回学校吧。”吴道开口,又是拿起一根烟塞到嘴里。
抢下吴道又要点烟的火机,李柯现在能感受到吴道出离的愤怒,他可不放心把吴道一个人丢在这。若他真对董业做些蠢事,虽说吴家声望摆在那,可一旦闹大,李柯才不觉得清廉了数代的吴家会枉法行事,到时候吴道也难逃牢狱之灾。
吴道叼着烟,猛然间,只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脑海浮现出一丝通明,丹田之处更是宛如燃起漫天大火,他下意识的将指尖对准烟头,一道火光乍现,点燃了香烟。
“你变戏法呢?”
李柯看的一脸蒙圈,他还不知道吴道是奇术修士。
吴道苦笑,按周永禅和他的说法,自己修行的七参法如今应该是感悟了极怒,掌握了驭火之术。
“道,我让父亲和周叔商量,给咱们订婚。”
“不要。”
“为啥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辈子你只能要我!”
望着着安妮的清澈碧蓝的眸子,年幼吴道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将就一二,这丫头实在生的好看。
只是挺好一姑娘,可惜长了张嘴。
自小同安妮的点点滴滴在吴道脑海浮现,吴道仿佛这才发觉,这丫头在自己心里早已占去了一大块田地。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天下大仇,怒火攻心。
以这般方式第一次体会七参法的奥妙,吴道哭笑不得。
骤然手机响起,通话显示着方才数十个未接通的号码,吴道眼神一亮,连忙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你好?”
耳边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
吴道面露警惕:“谁!”
“你听。”
地下室内,古旭将手机放置安妮嘴边,提手刺向她的痛穴。
安妮的惨呼随之从电话那头传来。
吴道握拳,威胁道:“别让我找到你!”
“好说,好说。”古旭将手机重新拿回自己耳边:“你抢了我要的人,我抓你老婆过来,一报还一报而已。”
“你指谁?”
“白开穗。”
吴道神情一愣,低声问:“你是古旭?”
“听闻你找我找的厉害,第一次听见我声音如何?”古旭嘴角上扬。
“你想干啥?”
“虽然不知道为何你要蹚我和白山的浑水,但白山五年前藏了我一批价值三亿的货,我查到这批货最近会被交易,我不知道谁在帮他操作,但收的钱,将转到他女儿户头。”
古旭开门见山,吴道听完,这才明白昨夜白开穗出现在魅力天堂的缘由。
“你想拉白开穗下水?”
“若她收款,已然是参与了走私,我不过想领她进门罢了,省的哪天被警察抓去不是?再说了,这是她爹欠我的!”
吴道迟疑了的片刻,开口道:“放了安妮,我从她账户取三亿给你,现金!”
古旭冷笑:“我又不傻,拿了克莱宁家钱的人,哪个不是有命拿没命花。现金,怕不是寻着钞票编号都能找上门来。”
“你到底想干嘛?”吴道咬牙。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你把白开穗从火坑边拉了上来,那现在就亲手把她推下去。”
“不可能!”
吴道大吼,看的李柯一愣。
古旭朝着一旁的麻子使了个眼神,安妮的惨叫再而响起。
“可能了吗?”
“你找死!”
听着吴道近乎快歇斯底里的吼叫,古旭依旧不紧不慢着:“今晚老地方,魅力天堂,我的人会找到你,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了你老婆。”
“你……”
电话在吴道再次开口前挂断了,吴道蹲坐在地,咬牙抱头。
“古旭 !”
吴道咬牙切齿,眼眸怒火滔天。
……
地下室内,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吴道在酒店前画面,古旭挂掉电话,拿起遥控器放大了吴道脸庞,笑眯眯道:“看他这样,还是在意你的,我都以为他不会去找董业呢。”
“你给董业出的主意?”
“他被明星梦冲昏了脑袋,我点拨了几句罢了,没想到他还真有胆子找上你,虽然没什么大用,总归可以看看你丈夫对你的态度,让我有几分底气。”
古旭回头,见脸色苍白的安妮死死盯着自己,目光凌冽。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毫不在乎道:“这几年你让人查我下落,顺带的害死了我好几个兄弟,不过估计在你这大小姐眼里都是小鱼小虾,不值一提。”
“他们犯了法,该死!”安妮冷声回到。
“犯法,谁定的法,华国,还是你克莱宁?”一旁麻子骤然开口,咬牙切齿:“我是玉初国人,二十年前,克莱宁将大部分生产工厂搬到了玉初和周边小国,串通当地政府和部落,用你们国家最低工资的五分之一强制雇佣了近七十多万的劳动力,这就是法?”
“六年前,玉初部落内战,克莱宁借口保护自身利益,派遣雇佣兵抢占数座黑月石矿,驱赶当地原住民,轰炸玉初首都,这就是法!?”
“三个月前,属于你们克莱宁的黑月石矿脉崩塌,你们延迟救援,封锁消息,导致近千人死于矿脉之内。出事当天,玉初大使在你家门前足足站了一晚,无人接见,这就是法!?”
见麻子眼眶通红,古旭上前按住他,呵斥道:“麻子,冷静点。”
父亲去世后,半年内安妮慢慢着手接管各类大小事务,她从小就明白,克莱宁从不是什么干净的家族,不止是玉初,克莱宁在全世界各个小国里,干出的人神共愤之事不在少数,谈不上对错,只能说是利益使然。
克莱宁名字里包含太多,从来不是为一个人的利益服务。
听着麻子的质问,安妮发现自己只能抿着嘴,无法回答。
“麻子爹妈死在玉初首都的轰炸里,妹妹断了双腿,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吃了你的心都有。”古旭平静的说到。
安妮依旧低着头,眼神黯淡。
“放了我,我以克莱宁的名义保证,不会追究。”安妮声音变的低沉。
“看来你依旧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古旭一脸不屑。
“你究竟打算什么?”
“赚钱,顺带处理一些当年围剿的旧账,白山的,警察的,朝廷的,七七八八,都有,或许……还有吴家?”
古旭提及吴道,安妮眼神瞬间冷漠,再没有半分怜悯。
“你若敢动吴道,我就敢让玉初周国处境比现在惨上十倍!”
“我试试?”
“你试试!”
二人目光相接,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