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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张丽娟送回资料室,吕鱼回到宿舍,在门口碰到一个他带出来的人,被拦了下来。
这人是后面这八十人之中的一个,老实说吕鱼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沟里的那个张二娃正在串联人,打算一起去其他施工队去干呢!”这人低声的对吕鱼说道。
吕鱼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人口中的张二娃是谁,不过他并不怎么担心,人少几个他不在意,人多了……
这得先问郝老板愿不愿意,其他包工头敢不敢收,这工地虽然没什么明文规定说不允许挖人,但要是随便乱挖人,这地方还不乱了?
当然,工人换施工队很正常,比如和其他人处不好关系,比如对老板、对工头不满意,这些总是有的,但那是个别人的个人原因,真要大批量的带人,不说郝老板,连项目部也会出来干涉。
谢过告诉他消息的人,吕鱼回到房间里就把这事给放到了一边。
他其实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他以为会在第二批人里出现,毕竟第一批人他不说多么了解,但也了解了一个大概,觉得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应该会老老实实的干活,没想到里面还藏了一个张二娃。
张二娃就张二娃吧,管他是谁,吕鱼都不怎么担心。
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想法,有人看吕鱼轻松挣钱心生不满,有人记着吕鱼带他们出来挣钱心怀感激,也有人想在郝老板面前显示一下存在,还有人想得到工头的好感,反正只一晚上,整个施工队包括郝老板全知道了,其实有张立勇类似想法的肯定还有,只是最先付诸行动的是张立勇罢了。
然后……
第二天早上上工,张立勇看着钱工安排完了人,唯独他没安排,连忙拦下正要去工地的钱工,问道:“钱工,我今天上哪干活啊?”
“你是?”钱工一副神情疑惑的样子问道。
张立勇都来了一个多月了,钱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
“我叫张立勇。”
“哦,你不是换别的队了吗?”钱工问道。
“没有!”张立勇摇头说道。
“他们都说你打算换施工队了,既然都打算换地方了,还来这里做什么?”钱工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搭理张立勇,直接出了仓库,去了工地。
张立勇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昨晚上把人都问遍了,愿意换施工队,对他说的小施工队动心的还是有的。
毕竟一百个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对这施工队满意,可是别人总要考虑一下,还要去了解一下张立勇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这就需要时间,张立勇本想着先在这上着,然后等人差不多了,然后直接带走,没想到,钱工直接就让他歇着了。
他又不是领月薪的,这歇一天就少挣一天钱,今天肯定是一分都没有了,说不定还要倒贴饭钱。
“要是等人弄好了,不知道要多久,难道这么多天都歇着,还是先去余老板那里先上着班,等中午晚上下工了的时候再过来?”张立勇暗自想着。
他知道即便他不再弄这事,郝老板队上也不会再留他了,他能去的只能是别的施工队,最先想到的就是余枫迁那里
可是他是想着直接过去当工头的,这要是一个人灰溜溜的过去,说不定余枫迁就把他看扁了,甚至余枫迁队上的人都会看扁他,即便他后来真的带人过去了,可前期印象都留下了,后期想改回来就困难了。
张立勇回到宿舍,本来都打算收拾东西过去了,可是想到这些,又停了下来。
他仍旧住在郝老板这里,刚开始他以为会有人赶他走,结果愣是没有人来赶他,那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住着。当天中午他去京二电的员工食堂花了五块钱吃了顿午饭,想着没上班,又花钱,心疼得不行,晚上的时候,直接又去郝老板的食堂打饭,打饭的大婶也打给他,他也就继续在郝老板这里趁吃趁住。
一连住了两天,也在郝老板的食堂打了两天的饭,吕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是看不下去张立勇这个人。
对于他来说,有人有想法,想换工作、换环境、甚至谋求更好的发展,这是正常的,别人又没卖身给他,没有规定一定要在郝老板这里上班帮他挣钱,况且他又不缺这么几个人的钱。
他是怕张立勇最后会被郝老板坑,想着都是乡里乡亲的,他打算给张立勇提个醒。
于是在其他工人都上工过后,找到了无所事事的张立勇。
“张二哥!”吕鱼打了声招呼,直接说道:“你要是打算换地方呢,就不要在这里住了,也不要在这里打饭吃了,实在不行去京二电的员工食堂吃也行。”
“怎么人家郝老板都没赶我走,你小吕工就狗腿子似的先来赶我走了?”
员工食堂吃饭是要花钱的,张立勇这两天班都没上,每天都心疼得滴血了,再让他花钱吃饭,简直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要不是想着以后当工头,早就收拾铺盖卷换个施工队继续做他的小工了,此时听到吕鱼这么说,还以为吕鱼是看不惯他所以来赶他走,他本来就对吕鱼有些嫉妒,此时不满堆积起来,说的话语气就不怎么好了。
吕鱼本来好心好意的来给张立勇提个醒,没想到只说了一句话就被怼了,心说:“我管你死活,等郝老板发工资的时候跟你算住宿费、伙食费的时候你再自己哭去吧!”
这些事在吕鱼记忆中郝老板是有先例的,也是一个类似张立勇的这种情况,然后到算工资的时候,郝老板就开始计算伙食费住宿费了。
也不贵,住宿按外面大通铺的价,一晚上二十元,伙食早饭五块,中饭晚饭七块,一天三顿饭共十九元,加上住宿,一天不到四十元。
以张立勇在郝老板那里的工钱,应该还可以住上大半个月。
吕鱼不再劝了,说了一声“随你”,就往屋外走。
“切!不随我还要咋的,难道你敢叫人把我的东西扔出去?”张立勇叫嚣道。
吕鱼理都不理他,直接就把他当作了空气,张立勇本来还打算吵一架呢,都酝酿好了,结果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差点没被憋成内伤。
张立勇一共在郝老板这里住了一周,吕鱼替他心疼了一秒。
不过张立勇并不知道这些,他此时志得意满的带着八个人到了余枫迁的宿舍这边。
“就八个人啊!”余枫迁有些不满意,然后看着张立勇带过来的人,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对其中一个人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天天都在电厂上班,偶尔碰见很正常嘛!”被问话的人说道。
这一周张立勇一直没有联系余枫迁,他还以为张立勇是回去找人了,这时候看到张立勇带过来的人,再听这人这么说,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这不会就是从郝老板那里带过来的吧?”
一问张立勇。
果然是!
不过人来都来了,再送回去郝老板也不会收了,只好先把人安顿下来,然后去电厂外的超市买了两瓶河套王,又买了一条云烟,提着东西就找到郝老板这里来了。
“郝老板,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着让那个张立勇在他们家乡给我找几个人的,哪知道他就在您的队里面挖人啊!我待会就把人给您送回来。”余枫迁进门就弯腰作揖的说道。
郝老板一把抢过余枫迁送的东西,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到你那就到你那了呗,咋还提上东西,这是来给我赔罪?不至于吧?”
余枫迁仔细看了看郝老板的神情,不似作伪,暗舒一口气。
别看郝老板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是没有惹到他,真惹到了,有钱有人的郝老板,哪是他这种还要下工地苦哈哈干活的小包工头惹得起的。
“难怪郝老板能把工程做得这么大,光这份大气就不是我这种人能做到的!”余枫迁赞叹不已的说道。
其实余枫迁都准备好受委屈的准备了,哪知道郝老板这么好说话,连连的拍着郝老板的马屁。
郝老板哪是什么大气,而是最近又有一些吕鱼家乡人自己找了过来,他队上现在都超员了,所以对少了几个人根本不在意,况且人家都不打算在他这干了,他硬留又留不住,人反正是要走,去哪对他就无所谓了。
当然,要是余枫迁没有提着东西上门赔罪,郝老板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说不定逮着个机会就把余枫迁收拾了。
于是余枫迁安心了,张立勇也顺心的当上了一千五百元一月的工头。
有时候吕鱼在工地上碰到张立勇,张立勇装着视而不见,做着一副高傲的样子从吕鱼旁边走过。
吕鱼见着张立勇这么一副样子,心说:“也就是这地方不怎么下雨,要不然这鼻孔就是不是用来出气,而是用来接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