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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鱼本想着趁着吃饭的功夫,和罗永峰聊聊天来着,可看到罗永峰抱着比他脸还大的碗,像是整个脑袋都埋进碗里了似的,只顾着呼噜呼噜的呲溜着面条,直到吃完饭,吕鱼愣是没能找见说话的机会。
初夏的川省,炎热只是少许,更多的是闷热,特别是当平房的屋顶被太阳烘烤了半天过后,屋子里实在是不好待,再加上吃过了罗永峰加了辣椒的臊子面,这汗淌着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正在收拾碗筷的罗永峰看见了,想了想,这才按开餐桌旁的台式电风扇。
吕鱼没有客套,脑袋往电风扇前伸,风吹着脸,又从衣领处灌进去,瞬间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永峰哥,这家里都是你收拾的啊?”吕鱼和罗永峰聊着家常,声音被电风扇吹得嗡嗡的。
“家里就我一个人,当然就是我收拾的啦!”罗永峰答道,看向吕鱼的目光带有一些同情。在他看来,别人都说他笨,可这小鱼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知道肯定比他更笨。
吕鱼只顾着吹风,没有注意到罗永峰的眼神,想到罗妈说罗永峰当过兵,理所当然的问道:“是部队带回来的习惯吗?”
“不是!”罗永峰摇了摇头,说道:“前些年我也不爱收拾,去年想起我娘的话,这才开始收拾的!”
说到这里,罗永峰语气低沉了下来。
这个答案出乎吕鱼都预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很多时候当亲人在的时候,说的话顺风就忘了,要求的事也不愿意做,只有等亲人不在了,那些以为忘记了的话,却每每在脑海中响起,那些要求做的事,也愿意做了。可是,再也听不到亲人的夸奖,再也看不到赞许的目光。
罗永峰是这样,吕鱼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
聊到这里,话题沉重了,显然不适合再继续聊这话题了,吕鱼换个话题,聊到正事,问道:“永峰哥,大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东西该收拾就要收拾好了!”
“我早就收拾好了!”罗永峰洗着碗,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语气还是低沉,想来还没有从先前的话题中回转过来。
“能让我看看吗?”吕鱼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行!”罗永峰放下碗,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带着吕鱼穿过堂屋,进了他的卧室。
卧室里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小衣柜,罗永峰的行李就放在卧室的一角,没有用袋子或者箱子什么的装上,就用绳子捆扎成一个包裹。
“永峰哥,你都准备了些什么东西啊?”吕鱼看到包裹上那被绳子出来的深深的痕迹,显然捆得很严实,即便如此,包裹依旧硕大,吕鱼知道东西肯定不少,也轻不了。
然后吕鱼就听到罗永峰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的给他念,“五条裤子,两条棉裤,两件袄子,四床棉絮……”
“等等!”吕鱼打断了罗永峰,说道:“带四床棉絮干什么?”
“姨妈说那边冷!”罗永峰说道。
“那边冬天屋里供暖呢,冻不着,比家里还暖和。”吕鱼说着,像是怕罗永峰不知道暖气,又问道:“知道暖气吗?”
罗永峰点了点头,说道:“当兵的时候营房里就有!”
“留两床棉絮就好了,多的拿出来吧!”吕鱼说道。
罗永峰打开行李,没有绳子捆绑住的行李,散开成了好大一片,吕鱼帮着罗永峰一件件的辨别哪些用拿,哪些不用拿,首先拿出来的就是两床棉絮,然后吕鱼看到了两件军大衣,拿到手里的时候,罗永峰问道:“这也不拿吗?”
“拿上吧!”吕鱼想了一下说道。
工地干活穿军大衣肯定不方便,但是平时穿穿也不错,况且吕鱼还想着等冬天的时候蹭一件穿穿呢。
继续在行李里挑挑选选,用带的放一边,不用带的放一边,整理好之后,罗永峰再次用绳子打包好行李时,已经比刚才小了一半了。
吕鱼想着,这问题肯定不止罗永峰才会出现,即便其他人估计也会这样,计算着通知他们的时候,也要交代一下。
事到了现在也就差不多了,吕鱼又告诉罗永峰大后天早上九点在客运总站集合,这才告辞离开罗永峰家。
按着来时的路,吕鱼出了罗家沟,站在沟口的三叉路口的公交站牌旁边,等着回程的公交车。
午间的公交车尤其的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等到一辆,吕鱼等得不耐烦了,也是因为看着镇政府方向,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似的。
“反正又没几步路,去看看也不费什么事。”吕鱼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上一世吕鱼首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算起来应该还有五年多的时间,街道旁的房屋有着很多的不一样,但道路没有变,镇政府没有变,吕鱼沿着街道,向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路过镇政府,又走了几百米,吕鱼停了下来。
路边一条小路从沿街的人家中间穿了出来,小路很窄,只能并排着走两三人。
路尽头并排着两户人家,一户正对着小路的是她媳妇孙梦雪的大伯家,再旁边,被临街的人家,还有小路旁边的老榆树遮住了的,才是他媳妇孙梦雪的家。
吕鱼站在路边上,目光看着老榆树,就像是能透过老榆树看到她媳妇似的。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呼………”吕鱼深呼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的走到了小路上。
小路很短,只有十来米,吕鱼走了一半就停住了,手扶着老榆树,脑袋探出去,如做贼般的看向被老榆树挡住了的他媳妇的家。
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窃喜?忐忑?更或是其它?
突然,吕鱼愣着了,他看到他媳妇家大门前太阳晒不着的阴影处摆着一张小书桌,一个少女正趴在上面写作业。
吕鱼有想过可能会见不到他媳妇,也想过即便见到,也应该是透过门窗,看到偶尔一闪而过的身影,唯独没有想到,他媳妇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大门口。
“真是个小丫头!”这是吕鱼的第一反应,虽然他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陪伴了他很多年的媳妇,可还是忍不住的这么想。
此时映入吕鱼眼帘的的是十四岁还要大半年才满十五岁的孙梦雪,比上一世他们第一次相见时早了五年多。
吕鱼仔细打量着半个月没见,突然就年轻了十多岁的媳妇,打量着那张此时带着稚气的熟悉的脸。
他媳妇此时还没有如后来般留起长发,此时的头发只齐肩,额前剪了刘海,刘海下面娥眉,长长的睫毛,一双大眼睛,眼角有点细长,添了一分媚态,小鼻子,小嘴巴,稍显宽了一点的双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单个的看都还不错,整个看上去,也就只能算是普通,最多也就算中上之姿罢了。
身上穿着一件花领的衬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身姿,因为伏在桌上写字,连尖尖角都没有了,抓笔的手肉肉的,一点也不细长,书桌下露出一双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的腿,不粗不细,但也不长不直。
此时应该是遇见了不大会做的题,一支胳膊支着脑袋,嘟着的嘴,不时的啃着笔头,呆呆愣愣的。
吕鱼嫌弃的撇了撇嘴,又像是放心不少似的,嘀咕着:“看吧,也就你才把她当个宝,除了你,哪个小混蛋会看上她,调戏她!”
正在做作业的孙梦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老榆树这边。
可吕鱼早在她抬头的瞬间就躲回了老榆树后面。
“咦!我干嘛怕她看到我?”吕鱼自己都想不通自己此时的想法,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藏回了老榆树背后。
又等了一会,吕鱼这才再次探出头来,刚往孙梦雪那方向看呢。
突然,身旁啪嗒一声,一根枯木砸在他身旁,伴随着的还有喝骂声,“那小子,干嘛的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来踩点的贼娃子?”
吕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是孙梦雪的大伯,此时正站在自家楼上,喝骂了一句,就转身消失在楼台处,看样子是准备下楼来逮他来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要是被逮住了,即便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小偷,可也解释不通自己躲在榆树后面的动机,说路过都不行,毕竟这条路只通往他们两家。
吕鱼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这一口气都跑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了,确认没人追过来,这才停下来,双手支在大腿上,弯腰喘着粗气。
“我又没有惦记你家的什么,你管什么闲事。”过了好大一会,吕鱼喘匀了气息,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不由得有些羞恼,顺势埋怨孙梦雪她大伯,以转移自己心中的尴尬。
“不看就不看了,反正看过来就行了,就那丫头片子,真要记得了她现在的样子,等以后真正接触到了,老是想着她现在的样子,怎么下得去手啊!”吕鱼走到镇政府门前的公交站牌下面,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
“不对啊!我都重生了,肯定会比以前过得更好,怎么得也得娶一个锥子脸、大长腿、36d的女人吧!”吕鱼得意的想着。
旁边也在等公交的人看见了吕鱼脸上的神情,觉得这人一会皱眉一会傻乐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精神病,悄悄的离他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