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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再次有些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山洞外,愣了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自己所思所念的那个人,伴随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淡下来,虽然知道她灵力高深,又有法宝护身,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些许的担忧来。
这里的阴气这般重,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眉头已经轻轻的皱了起来。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自己心念的那道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蓝曦臣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这才挂上了外人都熟悉的温润笑容。
“江姑娘,你回来了。”蓝曦臣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雀跃。
“泽芜君。”
江雪可不是那种智商高,但情商低的人,看了蓝曦臣一眼,对于他的想法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几分,其实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蓝曦臣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好感,毕竟这人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可以说哪哪儿都对着自己的胃口。
她并不介意来一段恋爱。
不过好在她还有那么一点点节操和女子的矜持,对方既然没有明言,她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但是嘛。
偶尔小小调侃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其实你不用每日都在洞口等我,每次看到泽芜君,让我都有一种,新婚妻子等夫君回家的感觉。”
蓝曦臣听到这话,虽他心里清楚,不过是江雪无意之间的调侃,但还是觉得有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冲上他的脸颊,耳尖都有些发热。
还真是纯情呢!
江雪看着垂着眼眸,但露出的耳朵,却泛着微红,心中不由如是的感叹道。
但嘴上却又说:“泽芜君,你没事吧?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说着就往蓝曦臣那里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蓝曦臣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在对上了江雪略有些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柔声回答:“江姑娘,我无事。”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快要压制不住时时刻刻都盘桓在心头的那股旖念了。
尤其是在看到江姑娘发间的抹额,有好几次他几乎脱口而出,把心里对她的念想说出来。
但理智却提醒他,不能说。
即便是江姑娘摘了他抹额,又系在自己发间。
抹额对蓝家人来说,除了规束自我,时刻提醒自己端方雅正,心有规束外,还另有一层含义。
蓝家立家先祖蓝安曾有言,只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规束,所以,抹额于他们蓝家人来说,是非常私人且珍贵的东西,非父母妻儿不能触碰,不能随便取下,更不能系在旁人身上。
但江姑娘她并非是蓝家子弟,不知道抹额于他们的意义,她不过是因失了发带,而他的抹额又恰好适合,这才摘了下来。
“真的没事?”江雪看了蓝曦臣一眼,垂着眼眸,有些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不过直觉却告诉她,态度要改一下,不能像前几日那样,动不动就调侃(其实是调戏)一下。
从来都相信自己直觉的江雪,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语气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敏锐的。
蓝曦臣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江雪态度上的变化,心中一紧:“真的没事,江…姑娘无需担心。”
“没事就好。”江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蓝曦臣刚才说话的语气,似乎,好像是带了一丝委屈。
恩,看来真的是不能再开玩笑了。
虽说蓝曦臣从长相和性格上都很附和自己的审美观,但就凭他家那超过三千条,据说还不带重复的家规。
江雪觉得,果断和自己气场不相合。
便又说:“泽芜君,我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明日我们就能下山了。”
“下山?”蓝曦臣有一瞬的发愣。
江雪点了点头:“是啊。在这深山老林里已经呆了四五日,泽芜君的身上还有伤,还是早日出去为好。”她的须弥戒里虽然有着不少的药草,但在这个时空,只有乾坤袋,并没有储物戒这种东西。
她身上只带了一个乾坤袋,是用来装一些生活用品,诸如调料和碗筷等等东西,因乾坤袋的容量不大,光是装这些就已经捉襟见肘,更遑论再有药草等东西。
所以这几日给蓝曦臣治伤,用的药草,都是从山里刚采摘的,再不然她宁愿麻烦一点,用金针灵气帮他把残留的毒素一点点的逼出来,也没有从须弥戒里拿东西。
她太清楚一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游历这些年,她可是见多了那些名门世家的嘴脸,还好意思自诩世家正统,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些小仙小门也就罢了,良莠不齐,五大家族,目前能看得过眼的也就是姑苏蓝家,只规矩多了点,除此倒也没有其他毛病。至于其他几家,云梦江家,虽然和她是一个姓氏,但抱歉,就凭当年虞紫鸢的那番话,她就对江家没甚好感,没错,谁让她是个记仇又小心眼的女人。
清河聂氏,家主聂明i,说的好听点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难听点就是一根筋。
剩下的岐山温氏,就更不用提了,温家如今势大,行事既嚣张又跋扈,家主温若寒好战且野心勃勃,出手又狠辣,这些年被温家灭门的小仙门不知道有几何?
最后就是兰陵金氏,家风奢靡,喜精致奢华,现任家主金光善更不是什么好鸟,简直就是个种马男。贪花好色,风流到下流,招惹了无数的女子,若说有些担当也就罢了,因金夫人娘家显赫,他惧怕的厉害,没一个敢领回去。
仙家百门,谁人不知,金光善私生子女满天下。
不过碍于金家的权势不敢明说罢了,但私下里,可也没少嘀咕。
虽然说她的心里也清楚,蓝曦臣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哪怕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她都不会去赌的。
……
第二天一早,江雪便同蓝曦臣一起下山。
因蓝曦臣身上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她上山的时候,骑的那头驴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因蓝曦臣身上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他是没办法御剑飞行,而她上山时候,骑来的那头驴子,也不知道是自己跑了还是被吃了,反正已经不见了。
再者即便它在,江雪想到端方雅正的则无法骑在驴子上,就忍不住的好笑。
下山路也远。
若是用脚走的话,少不得要走上小半天的时间,江雪也才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素手一扬,琥珀朱绫随心而动,便已经出现在她的脚下,侧头对蓝曦臣道:“泽芜君,上来吧。”
蓝曦臣点了点头,也抬脚踏上琥珀朱绫。
软绵绵,和御剑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感觉,这让蓝曦臣有些不适,在起飞的那一刻,身形有些不受控制的斜了斜身,所幸被江雪一把扶住,“泽芜君,没事吧?”
“无事,一时不适,让江姑娘见笑了。”蓝曦臣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又生出两分羞涩。
相识以来,好像都是江姑娘在照顾自己。
“无事,琥珀朱绫和佩剑不同,你不能适应也是自然的。”江雪对此很能理解,“……当初我弟弟也是这般,吓的他死死的抱住我的腰,连头都不敢抬。”想到魏无羡,江雪说话的语调都跟着温柔不少。
说起来,她这次离家也有月余的时间,也该回去看看了。
阿瑶虽然性情稳重,但他年纪最小,入门也最晚,阿羡和洋洋都是脸皮厚的人,若真是闹腾起来,阿瑶还真的未必管得住那两个小魔星。
蓝曦臣听着江雪这话,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江雪盈盈一握的腰上,脸不由的又红了起来,心脏猛的开始跳动起来,一下下‘扑通扑通’的,像是要从胸口直接跳出来。
真是罪过。
察觉到自己这样的念头,蓝曦臣连忙默念清心咒。
默念数遍,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那股妄念给压下来,却又在这时,被江雪的发带,或者是说他的抹额,轻轻的扫过脸颊。
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到了那条随风飘动的抹额。
其实,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江姑娘她都摘了自己的抹额,而且他觉得江姑娘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好感,他应当也是有机会的。
在抹额再次飘过来时,蓝曦臣微微的伸手,轻轻的捏住抹额的一头,再抬头看着自己身前的女子,一时陷入沉思。
经过了将近一天的飞行,终于是到了云深不知处,因蓝家有规定,在山上不许御剑飞行。
蓝曦臣虽然如今暂时失了灵力,但做为宗主,他自然不会带头犯规,让江雪在山腰便停了下来,徒步往云深不知处走去。
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理念,江雪也舍命陪着。
经过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门口,守门的弟子一看到蓝曦臣脚步有些匆忙的围过来,惊喜道:“宗主,你回来了。”
已经接连数日都联系不上蓝曦臣,二公子和蓝先生已经有些着急,派了不少弟子出去打听。
没想到今日宗主就回来了。
“恩,叔父和忘机可在家中?”蓝曦臣点点头,开口问道。
守门弟子回答:“回宗主的话,接连几日联系不上宗主,二公子甚是担心,已于昨天下山去寻。蓝先生现下在正在寒室。”
蓝曦臣开口道:“好,我这就去寻叔父,你给忘机发个讯号,告之他,我已经回来,让他无需担心。”
“是,宗主。”守门弟子答应说道。
蓝曦臣交待完这些,才又看向江雪,“江姑娘,怠慢了。”
“无事。”在刚才爬山的路上,蓝曦臣已经邀请她到云深不知处做客两日,她也答应了。两个原因,其一,蓝曦臣身上的毒素还没清除完,身上的伤势也还需要治疗,其二就是为了听学的拜帖。
至于蓝家规矩多,反正也就这两日,忍忍就过去了。
守门弟子这才注意到,自家宗主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貌美的姑娘,表情一个没管理好,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不过更让他跌破眼球的还在后面,因为,因为,他发现,那姑娘发间飘扬着的发带,不就是他们蓝家的抹额吗?
这这这……一直到不见了江雪和蓝曦臣的身影,守门弟子这才回过神来。
我的老天爷!
难怪他刚才就觉得宗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宗主竟然没带抹额,而那抹额却出现在一个姑娘的发间。
恩……他们即将有宗主夫人了。
守门弟子觉得今日和人调换值守,真的是太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