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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查理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妹妹说哥哥脑子有问题,哥哥又说妹妹脑子不正常。别管他们谁的脑子没发育好,只要手能动脚能走,那就行。他瞧着汤姆漂亮的脸,越瞧越欢喜。
这是个好货色。他心想,如果不是他不好这口,早留着自己用了。
汤姆接触到他的目光,告诉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就要善于忍耐,嫌恶地挪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汤姆注意到温纳的棕眼睛里浮现出一片雾蒙蒙的神色。
这讨人厌的小姑娘该不会是要哭了吧?他心里想,不就是回不了那个脏兮兮的猎人家吗?有这么难过?
可是汤姆看不上眼的猎人在温纳眼里却是个宝贝,猎人对她好,家里如果只有一片面包,那一定少不了她的三分之一,猎人还会把他的那份口粮省给她。家里如果只有一匹布,那么猎人舍不得自己做衣服,铁定拿去给她裁新裙子。猎人虽然五大三粗,但有一颗好心肠,这是科尔太太,汤姆,甚至她上辈子的很多人都没有的,这样的好父亲,温纳愿意和他住一辈子,如果他老了,她也乐得照顾他。
可是汤姆却想把一切都毁了,他让她在短期内回不了家,猎人该多着急,多伤心!
老查理咳嗽了一声,“还不把我们的小客人放下来。”
维克多瞪了在他手中放弃挣扎的温纳一眼,不情愿地垂下手臂。温纳垂着脑袋,手一个劲地扒拉自己裙子上刚才因为暴力蜷起的衣角。
老查理慢慢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捏得紧紧的,以一种诱哄的口吻说,“你哥哥找到啦,就这么心急着走?都不愿意陪陪老查理?难道你还怕老查理霸着你们俩不让你们回去。”
维克多在身后冷哼一声,温纳支吾着说,“我……我……”
“难道是老查理看起来很吓人吗?”他伤心地说,灰白色的眉毛在眼睛上抖动着,就像老鼠的尾巴。
温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吱吱乱叫的灰白色生物,仿佛她以前曾经和它们做过亲密接触似的,这个联想让她打了个抖。
“是我想家了。”她细声细气地说,“他们在找我。”
这下冷哼的是角落里的汤姆了,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嘴唇厌恶地下撇,眉毛却兴味地高扬。
她哪有父母?他看她一眼就知道,这个肮脏的小蚯蚓又要开始撒谎了。
“查理爷爷,你千万不要难过。”温纳抬起头,用力捂住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愤恨地去瞪视一遍的汤姆,“我……我只是有点心急。”
看来她得另外找机会,维克多和阿尔难对付,这个叫老查理的也很难缠,自己在外头又没有他们认路,还多了个汤姆。
汤姆不愿意和她走,她该怎么办?
一瞬间无数点子划过她的心头,温纳挡着眼睛,不让别人察觉她眼中的精光。
如果汤姆真的不愿意走,那么她就不会死抓着他的手让他和她一起跑了,她要……丢下他,让他自己和他的梦想在一起。如果猎人问起来,她就说汤姆摔悬崖死了。对,就这么说。
心意已定,温纳慢慢放下手,砸了咂嘴,出乎汤姆意料,她没有露出半点难过的表情,相反,她对老查理笑得像对猎人笑得一样亲切,就在汤姆扬起眉毛努力不让自己呕吐前,他听到她冲老查理说,“我……我有点饿了。”
大门已经关上,维克多在客厅的壁炉前烤火,守着大门,阿尔趴在他脚边,不知道哪儿窜出来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猫,维克多把它一脚踹开,自顾自点燃旱烟。
温纳心里有数,维克多守着大门这是不让他们逃跑。
老查理也不担心,孩子已经落在他手里,现在只要哄他们开心,让他们暂时忘记父母就好,等他们想到回家,他已经找好了买家。如果他们哭着闹着,他就软硬兼施,没有哪个孩子能抵抗得了。
他给他们一人一杯热牛奶,还搭配了点黄油面包,温纳甚至得到了半块甜滋滋的糖。一楼有个小房间,老查理从二楼把食物端下来后,就对维克多吩咐了几句,温纳离他们远,听不清楚,但大致意思能猜到,无非是别叫他们跑了。
当老查理拖着小盘子笑眯眯地来到他们面前时,小客间里的床已经铺好。
温纳盯着那张房间里唯一的小床打了个寒颤,在看到老查理微笑的老脸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查理爷爷,我们今天一定要在这儿过夜吗?”
老查理的脸有些僵硬,难道这小姑娘到现在都还想着家?这可不行,他不由暗地庆幸自己的牛奶里下了足够多的迷药,就算是阿尔这种大块头吃了也要睡个一天,何况是个小姑娘。
“哎,还说不嫌弃,你看这不又是在嫌弃你的老查理了吗?”他为难地说,“老查理家里是不好,可是你看看外面这么晚了,也不安全,要不这样,查理爷爷发誓,第二天就把你们平平安安送回去,好不好?”
还没等温纳出声,她一旁的汤姆就伸出胳膊拦住了她。她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正好和他挺直的鼻子齐平。
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还是他一直都这么高,她以前都没有注意?
“我妹妹是不好意思呢。”汤姆有礼貌地说,他狡黠的目光飞快扫过温纳的脸庞,慢慢定在老汤姆身上。
温纳突然觉得从他嘴里说出妹妹这个词让她浑身发痒,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汤姆当然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她在看到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的时候就僵硬了,他去拽她的时候她的胳膊和棺材板一样硬。
她不愿意和他睡,他比她的不愿意还要多几万倍。不过在他嫌弃她之前,她竟然敢提前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汤姆的嘴唇因为笑显得有些阴沉,一股不舒服的情绪从胃部盘旋而上。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正事。为了能走到更远的地方,能认识更多的贵族,他不惜借助这个人口贩子的帮助。他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个人口贩子的帮手,对,贴心的,能干的帮手。即使在这种小团队里,他也有自信成为最出色的那个人。
为了实现找到亲人的目的,他可以等待最佳的契机。猎人说他有敌人,那么杂技团也是最适合他隐藏的地方。他可以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直到确认了再一举出击。
现在的当务之急……
汤姆强迫自己的思路从温纳的身上转回来。
他干嘛刚才不让她逃开?
言归正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到这个叫老查理的信任,不能让他卖掉他。
“二楼,没有空房间吗?”汤姆试探地问,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未来趴在他脚下的穷苦孩子了。
二楼是关那些杂技团小孩的地方!老查理现在还防着他们,不可能让他们去的。一旁的温纳忍无可忍地捏了他一下,换来汤姆冷冷的目光。
果然不出温纳所料,老查理对此含糊带过。
他不想让他们知道杂技团的事,在老查理心中,杂技团是一码事,温纳和汤姆是另一码事。杂技团的孩子都是没人要买的赔钱货,而温纳和汤姆可以赚大钱,两者需要分开,在找到买主前,他们不能见面。
老查理替他们吹灭灯,等他脚步声远去,温纳马上把一旁的最后一根火柴划燃,重新点上煤油灯,她没管牛奶面包,径自跑到去窗口边。
“别检查了,都有铁丝绕着。”一个凉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他不提倒好,一提她就生气。
“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吧。”她愤愤地说。
冷不防瞥见他在啃一片面包,温纳大惊失色。
“你吃了老查理送来的面包?你真是……真是……里头肯定加了东西。”
“我知道。”他眯着眼说,慢吞吞地把面包撕成一小片一小片,像个贵族似的放到舌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享用什么法国鹅肝而不是随手就能买到的便宜白面包。
他真当自己是贵族了。
“……知道你还吃。”
汤姆瞥了她一眼,狭长的眼睛里带着讥笑。他像终于扳回一局了似的开口,“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吃的是那个老头的么?”
温纳往碟子上望去,汤姆那份还好好留在盘子上。他吃的是面包店里偷来的了?
她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有时候得给汤姆的智商一点机会。
温纳转过身,现在他们俩被关在这个小客厅里,窗户逃不出去,门口有人守着,楼上还有人,除非挖洞逃跑。可恨的是,她身边这个人根本半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淡淡的火光下,一个人坐在床边,黑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暖呼呼的橘黄色在他身边镀上了一层金边,仿佛和那坨丑陋的阴影分开一般,现在的他看起来真有公子哥的味道。撇开他粗陋的衣服不说,他梳理过的浓密黑发,悬挂在薄唇边恰到好处的微笑,黑眼珠里的虚伪做作,一丝不苟的衣领都和那群贵族有异曲同工之妙。
汤姆在慢吞吞地欣赏自己的手,温纳这才发现他手指头上突然多出来个硕大的绿宝石,在美丽的橘光下折射着惊心动魄的光芒。
她凑近几步想看个仔细。
他收回手,握住拳,袖子挡住了绿宝石。 汤姆捋了捋额前的黑发,说,“我的面包吃完了,没有你的份。”
温纳不怒反笑。
别说了,那绿宝石估计和那面包一样,是他顺手牵羊来的。不过如果他不愿意说,她可以当没看见。
他们在床前对峙。
“这是你自己选的。” 她的声音也冷了。到时候可别怪她。
半晌,汤姆侧过身,耸耸肩,这个耸肩的动作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竟然流露出一丝慢不经心的味道来,仿佛那是他骨子里带着的。
“我不可能回去,回去做什么?跟着你学认字吗?”他不屑地说。
等他找到了家人,想教他的人可以从伦敦一直排到约克郡。
“是吗?”她反问。
他瞧了她一眼。她的眼睛里满是洞悉后浮现的嘲笑。
汤姆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上的绿宝石咯得他的掌心疼,但他却象根本没感到痛楚般。
这枚绿宝石是他刚才和一个搭讪他的贵妇人那里骗来的,他已经懂得利用自己的面孔的优势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过在他看来,绿宝石蓝宝石还是英女王王冠上的红宝石,只要他愿意,都是他的。他本来就是拥有它们的人。
而这个温纳,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从来都知道。
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恶心,肮脏,但却该死的什么都清楚。
她为什么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了解他?他们以前的过去是怎么样的?他们从前是什么关系?仇人?主仆?还是…家人?
他们被一起发现,倒在一起,都被攻击了。也许他还是因为护她才受伤的。
汤姆的眼瞳一缩。
家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雨仍然在垂死挣扎中,国王陛下替她来一发。
经历了五天无法洗澡的痛苦日子,今日她可以去洗澡了 =v=
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