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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收拾得很整齐,平日里指原的母亲在家务方面很用心。
“先坐下吧,我去拿个东西。”她先是递给了拓久一个坐垫,拓久接过后她就到了房间南面的柜子里,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拿过坐垫拍打两下后,拓久就放在地板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静心等待着她。
没过几分钟,她就找到了东西,走了过来也坐了下去,东西也被她放在了拓久面前。
看外形的话似乎是一本相簿。
“这是?…”拓久疑惑不解。
“你看了就知道了。”她淡淡地说道。
拓久点头,听从了她的指示,手拿过相簿,翻开。
“每年一起的合照啊…好怀念。”
原来这是家族合照,拓久与指原以及他们的父母每年的合照,每年都在拍摄,再忙的时候拓久都会抽空回来拍摄。
最新的一张还是007年的照片,照片中指原莉乃还穿着国中生黑长的校服、那个时候指原莉乃还没上高中,他赶在她国中毕业的时节回来,一起拍摄了这张照片。
“再往前翻阅吧…”
拓久继续往后翻页。
006年的合照…
005年的合照…
…
在1995年的合照停了下来。
再往后的合照依然还有,只是他已找不到他的身影了,照片上有着的指原莉乃与她的父母。
“我是在1995年被领养的吗?”拓久很快就想到了照片上没有他的原因,往后再翻相簿,合照消失之后有的只有指原莉乃童年刚出生的逗趣照片。
“是的,你是在1995年才来到我们家庭的。”她承认了拓久的话。
“可是…我完全没有那段记忆,按理说我那时候肯定能记得的…”拓久不可置信,在1995年的时候他已经七岁了,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都有了思考记忆的能力。
她收起了相簿,摇摆着头,把相簿放在了旁边。
“拓久…你不相信的话,那么你能想起你在那时候的记忆吗?”她眼神中带着担忧,还是问道。
那时候的记忆…
拓久沉默了下来…
怎么可能有呢?
他与指原莉乃的回忆,似乎也就是定格在七八岁,在那之前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那么…我为什么会记不起来了呢?”
“还记得1995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反问。
“因为大地震所以我丧失了那段记忆吗?”拓久恍然明白,手握紧,“所以在以前摸后脑勺会觉得痛,你们说是因为小时候撞到了东西,其实是因为阪神大地震的缘故吗?”
从板块构造学说来看的话,霓虹处于亚欧板块与太平洋板块交界处,地壳活动活跃,多火山与地震。不过大多只是小型的震感,真的造成了严重损伤的地震很少。
阪神大地震就是之一。
1995年1月17日上午在关西地区的里氏7.级大地震,受灾范围以兵库县的神户市、淡路岛、以及神户至大阪间的都市为主,因为神户是人口密集的关系大都市,据官方统计死亡644人,受伤479人。
如果是阪神大地震的话也能说通了…
在震中或许是在一个不小心间被砸到后脑勺,也有产生失忆的可能性。情节经典狗血,也正是说明发生的几率不小。
她闭上眼睛,点头。
拓久的猜测基本正确。
“那我是关西人吗?”拓久追问。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下来,随后张开了眼睛。
“拓久,你是关东人,关东东京都人。”
“我…是东京人?”拓久愈发搞不懂事情的发展了,既然他是东京人的话,为什么会遭受阪神大地震的影响?
也许是知道拓久心中的疑惑,她继续开口说话,为拓久解答他的疑惑。
“事发的时候,你的父母正好带着你去神户那里旅行…谁知道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当时你尽管被你母亲护住,后脑勺依旧被砸中,等到医院救治成功的时候,你已经忘记了以前的记忆。你的父亲决定将你送到我这里,让你以指原家长子的身份生活下去。”
“…”
骤然听到有关于他身世的真相,拓久默然。
良久,才打起了精神。
“那么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是谁?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把我送到大分来?就算我失忆了也没必要抛弃我吧?”
更多的疑问出现了,拓久忍不住,把它们都一股脑地问了出来,她也不恼,平心静气地慢慢解答。
“在地震中,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牺牲了自己,不然拓久你就不会当时只是失忆了。因为你的母亲与我认识,所以你的父亲决定把你送到我们这来抚养,并且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段过去,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她挑了几个点说道,尽管也有更多的地方含糊不清,但是大致上也能基本明白了。
“我的亲生母亲…为了保护我死了?…”拓久差点就接受不了这现实,“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一个爱着你的母亲就够了,拓久你知道这些其实就足够了。”她叹气劝着拓久,“在其他的方面,其实目分和你很像…爱看书,喜欢在家里呆着,又不爱和人主动说话…有时候我就在想你不愧是目分的儿子,真的是太像了。”
“目分…?我母亲的名字吗?”拓久急迫地问道。
她轻点头。
“那我的父亲呢?”
她却摇头了。
“为什么不能说呢?”拓久不解,声音稍微大了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母亲?!”
她仍然摇头,在思考不到五秒后,还是松口了。
“你的父亲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认为自己不够资格再去做一个父亲了吧,他在送你过来得时候嘱咐我不要告诉你他的身份…不过也许是有不想你因此受到他身后家族的影响了吧,毕竟没有母爱的人想在他的家族中生活下去,不论是否能茁壮成长,都要吃不小的苦呢…”她不无感叹。
拓久却在这段话中了解到了不少的信息。
“家族?我的父亲还是什么大家子弟?总不会是所谓的华族吧?”拓久嘲讽似地笑道。
“是哟,你的父亲是一名华族。”
她点头。
拓久顿然无言。
“目分她只是个在北海道出生的平凡人,可能是因为你父亲在北海道那边滑雪失足差点死掉的时候被她救了一命,你父亲疯狂追求目分,在一年多后的追求后目分或许也感受到了你父亲的诚意,同意了你父亲的求婚。
纵然你父亲身后的家族万分反对,因为他是长子,怎么能娶平民之女呢?不过奈何不了你父亲的坚持,他们还是同意了你父亲的要求,最后你父亲就和目分成婚了,婚事办得很低调,只有那么几个熟人参加,可能是因为要面子吧,你父亲背后的家族一个人都没来参加。目分和我说这些的时候,还很开心,可能她也不喜欢大家族的气氛吧?”
说到这的时候她呵呵笑了起来,可能当时也确实是如此的情况。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拓久还未死心,试图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还有我的母亲的姓氏是什么,刚才一直在听您说,可是只知道母亲是叫目分。”
她的眼睛低垂,嘴巴闭住,许久,似是经过一番脑内的较量后,也只能叹气,表示了自身的败退。
“你的母亲在嫁给你父亲前的全名是椎名目分,这个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父亲的名字,我不能说。”她态度坚决,只给了拓久后面的答案。
拓久一阵失望,不过也只能接受。
“但是你去找他们的话,也不算违反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约定。”她突然俏皮一笑,又给了拓久希望,“只要你父亲背后的家族肯认同你的话,想必是会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消息的。”
“那真的太好了…”拓久内心也有激动,“那么那个家族是?”
在说话的时候她给了拓久一张名片。
“这是我当年和那个家族的负责人见面的时候,他出于礼节递给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家大业大,也不会轻易搬家吧。”
“非常感谢您。”
拓久起身,接过了名片,看了一眼,塞进口袋,深鞠躬。
“那我就出发了,既然地址是在东京的话,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得上航班。”拓久准备告辞了。
“嗯,早点出发也好,能解点你的心结也好。”指原的母亲温柔地笑着说道。
她送拓久到了玄关。
“不过结局如何,拓久你永远是指原家的长子,这点是不会变的,如果觉得累了就回来吧?”她抚摸着拓久的头发,扫去灰尘。
“不论如何,您永远是我的母亲。”拓久回答道。
没有半分虚假。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一路平安。”欣慰地和拓久告辞。
“嗯。”
拓久点头。
…
…
当天的机票定然价格上涨了将近了一两倍,往日依照拓久的性格,肯定不会去浪费这钱,最多推迟几天再出发。
可现状不同,他归心似切,迫切地想找到那个家族,去询问他父母亲的详细信息。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他要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在通过检查通道上了飞机,坐上自己靠窗的座位后,拓久真正休息了片刻,等他清醒的时候,飞机已升上半空,即将接近目的地。
从口袋里拿出了名片。
拓久看着上面的人。
菅井…
这个姓氏他很陌生,没有遇见过,也未曾在政坛上听说过这个姓氏的名人,如果真的是按指原母亲所说的话,那么名为菅井的家族必定是个兴起中未曾衰落的华族。
还是在东京这一块…
相当核心的华族了吧?
对华族相当不感冒的他到最后也是华族?
难以思考。
他原本是不是应该叫菅井拓久?
读起来似乎也挺顺口。
“呵,早知道就找伊达去多询问有关华族的事情了。”拓久摇头,也只能放在了一边。
旗下有个华族的助理,却因为他对于华族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没有有效利用,现在后悔不堪。
还一直打趣他的华族身份,结果时来运转,笑什么笑,他也是华族。
即使是不列入籍谱的非正式华族。
“啊,算了,在仙台那边的华族,太过边缘了,问他也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吧,还是得靠我自己。”
飞机降落下来,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就是一天的事情,他已经在东京和大分之间来回一趟。
真的是只差那么一点了…
也没有休息的念头,拓久直奔轻井泽而去。
据指原母亲所讲,尽管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菅井家族的人才会到他们在轻井泽买的别墅去居住,但是那里依旧有人驻守。
拓久不虞被拒。
他现在的身家,其实已经可以挤入福克斯富豪榜了,只是名次不怎么高罢了。
这样的身价,是比不上孙正义等知名的富豪,可是拓久也不会因此怕华族。
确实,华族在过去确实是霓虹的贵族阶层,掌握着极大的权利,顶尖的华族甚至可以与国家的king共同商议决策,可是在二战之后,起起伏伏的变动,华族后裔早已就失去了当初那般的地位。
资本主义制度下,或许顶尖的华族实力依旧可怕,但是已不再似当初那般一手遮天了。
啊,到了。
思绪被打断。
出租车停在了轻井泽门口,付好车费之后,拓久了然一身,走了进去。
在菅井家的别墅门口停下。
“真是豪华呢?…我的父亲就是这里的成员吗?”
夜色奚落,别墅内的灯光代替了月色。
“你好,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门口果然有人在巡逻检查,他们拦下了拓久。
“我有事找别墅的主人。”拓久淡淡说着。
“有事先预约吗?”
“没有,不过他们见到我就知道了…”
“那么不好意思,请您明天再来吧,现在也这么晚了…”
门口的人驱逐之意很明显。
“让他进来吧。”
从别墅内走来一个中年,声音威严,仪态肃穆。
“啊——菅井先生,我知道了。”
看样子他就是拓久要找的人了。
中年人走到了离拓久不到两米的距离。
“指原刚才和我通过电话了,你的来意我知道了,进来再说吧。”
拓久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