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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容小人想想......”张大夫微埋着头，将脸往背向慕凌芷的那一方侧了侧，显然是有些犯难。
“张大夫还真是健忘啊，我记得应该是二月十七吧？那日是个阴雨天，张大夫进府的时候，鞋都湿了。”
慕凌芷的语气虽有些浅淡，但却毫不玩味，让人一听便觉得她是个心如明镜的聪明人。
“是是是，二小姐说得是，正是二月十七，小人这才记起。”
张大夫隐约记得自己的确在某一个阴雨天来慕府给梅姨娘问过诊，却不清楚是在哪一日了。
照慕凌芷这么一说，他倒是越发地有印象了，现在他只想尽快跳过这个问题，以缓解内心的煎熬。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惊异，年过五旬的他竟然会被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牵着鼻子走。
这位慕家二小姐看似娇美可人、性情柔顺，实则骨子里却透露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她的那双眼睛澄澈如泉，既有着少女该有的纯真，又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睿智，更像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智者。
“你说谎！二月十七不过是我随口说的一个日子，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何时来给梅姨娘看诊的，更不记得那日究竟是不是阴雨天。”
“张大夫，我与你向来无甚瓜葛，平日就是在府里遇见，对你也是礼遇有加，你为何要信口雌黄、恶意中伤？”
“身为医者，你可还知道何为医德？何为仁心？难道你就不怕你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吗？”
慕凌芷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向了张大夫，只见他口鼻微张、一脸呆滞，双腿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在心虚。
“我......我不过是记错了日子而已，二小姐......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眼看情势不对，张大夫立马就改了口。
“呵~二月十三你就记得一清二楚，连天气都没忘记，可前后两次问诊的时间你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张大夫，你是觉得我年幼好欺，还是对慕家有什么不满？梅姨娘的身子如何，你当真对父亲据实上报了么？”
慕凌芷此话一出，张大夫顿时心跳如雷，若是让慕清河知道他有意隐瞒了梅姨娘的胎象，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二小姐，张大夫岁数也不小了，整日四处奔波问诊、布医施药，忘了些事情也是有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赵姨娘眼看张大夫就快要撑不住了，赶忙出来救场，她话锋一转，听上去反倒成了慕凌芷的不是。
“咄咄逼人？赵姨娘这话说得未免有些不明事理了，我不过是问了张大夫几个问题，是他吞吞吐吐、漏洞百出，怎么就成了我咄咄逼人了？”
“如此说来，方才三妹妹和赵姨娘言语处处针对凌芷，后又有芸茴哭诉指证，凌芷是不是也该提醒赵姨娘该适可而止了？”
虽然慕凌芷只是慕清河名义上的养女，可怎么说也是慕府里的主子，而作为姨娘，赵姨娘充其量只能算半个主子。
有慕清河的宠爱，以及慕凌湘和慕凌霁这对儿女傍身，她在慕家或许要比别的姨娘风光许多，但这始终改变不了她姨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