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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盗文可耻。
鬼王凝绝。
虽然那日体内的某种东西忽然爆发,杀尽了几乎一城的恶鬼,她已有了这样的猜想。但听这名字由鸣幽亲口说出,她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仿佛仅仅凝绝二字,便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一般,刹那间就叫她心潮澎湃。
“千余年前,我们一同在天道降世。自我来到青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第一个望见的人便是你。你我并肩百年,征战四方,早已骨血相连。”
他眉宇间尽是凛然,喑哑的声线又携着一丝急切。
先前方未晚总在想凝绝的事,越想越不敢想,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个什么结果。可听他如此一说,堵在心口的石头落了地。她几乎是瞬间就接受了这样一个结局,心境平和得连她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好似一切都那样理所当然。
继而,她竟为了他微皱的眉揪起了心来。
整个冥都,未有一个人认识她。九百年来,他独自一人守着这段旧事,怕是过得比任何人都要辛苦吧。
可在书中,凝绝却是——
她背着手仰起头,小声试探道:“那么九百年前,凝绝和江临子,他们……是真的吗?”
鸣幽的双瞳短暂地微缩,而后偏开头,阖上眼睛缓缓颔首。默然半晌,他勾起唇角,自嘲道:“其实我不过站在你身后,抑或是挡在你身前,又何来并肩一说?骨血相连、心意相通,不过痴心妄想罢了。从前讨伐恶鬼,我总是故意受些伤回来找你,坐在你身旁,感知你的鬼气流入我的体内。你最初还会露出关切之色,然而后来,怕是乏味了……九百年前,真正与你携手天下的,确是他。”
他虽躲着她的目光,语气却将心中酸涩暴露无遗。方未晚听得鼻尖发酸,又问道:“那你说,我会想起来那些事儿吗?”
鸣幽迟疑片刻,摇头道:“我也不知。”顿了一顿,他又问:“怎么,你想忆起他?”
这话刚问出口,他便后悔。可心里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她的想法。
哪怕骗他也好。
方未晚赶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挺想问问我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非得跟那个老道……”
原文中,从未提过鸣幽对凝绝的这番感情。也许那时鸣幽从未说过,她也从未了解。
大概对江临子抱有好感,是他第一次讲凡间的趣事与她听的时候。她自落生便与鸣幽在冥都,肩上担着重任,却从未像一个少女一样被人哄过、疼过。忽地有个人愿意与她谈天说地,愿意送她些小女子喜欢的物什,她那颗心自然也就跟着跑了。
只是在江临子心中,好似这天下苍生、门派兴衰始终重于她。
因而二人一路磕磕绊绊,并肩作战中生的情愫,纠葛得很是辛苦。
如若鸣幽早些表露心迹,怕那书的结局就要变上一变了。
她一直歪着脑袋想原文,自是忽略了鸣幽眼中因提起江临子而浮现的不悦。半晌,她抬起头,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鸣幽,你放心,你对我比江临子对凝绝好,我都记着呢。万一有一天我想起来原来的事儿了,这些我也不会忘。”
鸣幽一愣,喜悦直冲至脑际,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肯定他了,认可他了!
她知道,他对她好。
眼眶热得灼痛了他的神经。他伸手将她紧紧裹在怀里,鼻尖使劲嗅着她发间令他贪恋的香气:“未晚。”
她乖乖地将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又在他颈窝蹭了蹭,道:“放心吧,我不去十方阁。”
他并未多言,只静静地抱着她,抱了好久好久。
满屋的镜子,倒映着二人的身影,甜得发腻。
之后,他依旧不舍得放开她,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回过身看了看那面大铜镜:“只是这镜子,自你回来后便再没打开过。两次开合相隔了九百余年,我——”
“没关系,你知道的,我今天就是想跟着你出来,并不是急着回家的。”嘴上虽这样说,方未晚依旧两步走上去,颇有些惋惜地摸了摸那铜镜。
鸣幽望着她的背影,眸中愧疚一闪而过。
看过了离世镜,他又带她去看轮回井。
承影一路跟在二人身后保护,让她颇有种领导视察的威风感。
路上,他与她讲了许多,有青涛旧事,也有最近这些。刚迎她回来时,她的鬼气藏匿得很深,连他亦探查不到。他怕恶鬼或是道士们知道凝绝变为凡鬼回来,毫无还手之力,欲杀之而后快,方才隐瞒了她的身份。
而对于她,他更是希望她可以毫无负担,毫无压力地在冥都住下,不去想那些天下大事,因而也未将那些过往讲来烦她。
陆烟波耍心机跟到了错误的冥都,他本是想自豹头村早走一步气走她,再叫刀疤引她到安全的地方藏身,待一切平复,再带她回来。
可她偏偏又留了那么一本精装书给他,还在上面写他的名字。
他只好将她捉回来,放在身边看着,这才心安。
讲到这,鸣幽默了一默:“未晚,留灵泉一条性命,乃是无奈之举。上次你魂魄摇摆不定,飘入了离世镜,我今日想起,依旧胆战心惊。你我虽为鬼王,却只是魂灵之身。若得一具身体固魂,便不会再轻易离开了。望你不要介怀。待此事弄清,我必亲手了结了她。”
“我当然不会生气了。”方未晚耸肩:“如果能弄来的话,那就弄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省的哪天你飘走了我找不见你。九百年啊,如果是我等你,我真要崩溃了。”
鸣幽一怔,转眼便挂上了笑颜。
她又继续数落着:“那身子吧,应是反面之界的土特产。类似于晶矿之类的。哎呀我们要能弄到大量的,给鬼爪刀疤花瑾他们一人弄一个嗯。”
“这些事我本想一人来操心,你只消留在冥都吃吃喝喝便是。可没想到,你一安排起这些,倒是轻松得很,不似我,总以最坏来打算。”鸣幽说到这,苦笑了一声:“我亦没料到,你的力量如此快便觉醒了,更是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大概鬼王凝绝注定就是这天下的,而非我一人的。”
方未晚听得实在心酸,有种想要开口安慰他的冲动。
九百年前的凝绝虽然不是,但现在的方未晚完全可以是啊。
但转念想想,这么回答显然矫情了些。
她大义凛然地回过头,踮起脚尖环着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接下来,从这里到轮回井,这么长的一段路,鬼王大人脸上的两坨红晕仿佛就沁进了皮肉里,再也消不下去了。
但困扰方未晚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原文中,凝绝的鬼术并不精进,甚至可以说一窍不通。可她却有操控天下阴阳之气的能力。
在青涛,凡人主阳,灵鬼主阴。凡人死了变作鬼,魂魄游荡至癸雨榭,入轮回再世为人。生生世世,轮回不尽,灵魂之力彻底枯竭方至尽头。初时的青涛,阴阳平衡,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炎染贪恋尘世,死后不愿入轮回,修习鬼术成为了真气满溢的恶鬼,并将恶鬼之气渡给一众手下,渐渐集结了一支森严的军队。青涛阴气始盛于阳气,游魂越来越多,惊扰了凡世的人类,这才有了修仙门派的兴起。
阴阳衡平彻底被打破,两股势力此消彼长。
而鬼王凝绝体内鬼气深厚,可与阴阳之差抗衡,更可从中调和。
方未晚看书的时候,就觉得女主角的金手指,开得实在有点大。
可那一日真体会到身体里住着的那只巨兽之后,她就彻底的服了。
但问题就在这里。她抬起头问鸣幽:“你说,如果九百年前的我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只把炎染封印到了反面之界,而没有吸干他的鬼气,杀了他?”
鸣幽停下脚步,耐心解释:“因为当初的你说,你的力量难以达到。即使我们三人联手,亦无法取他性命。”
“哦……”方未晚点点头,感慨道:“那么拯救世界的路还长呢。现下炎染得了那副不坏的身子,比原来更难对付了。好在我们已经捉到一个门神。而且——你做得真的很好,我们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灭了那么多的恶鬼。大概在当鬼王这个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也许我们真的能变成皆大欢喜的结局也说不定……”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她纠结了一会儿,方才问道,“鸣幽,你就不好奇,我这些关于青涛的情报是打哪来的?”
“你愿意告诉我时,自然会说。”鸣幽抚了抚她的脸颊:“大抵是你带走了些记忆吗?”
“并不是。”方未晚摇头:“我在离世镜的那边,曾经看过一本叫做《倾世鬼王》的书。讲的就是九百年后,凝绝回到青涛讨伐恶鬼的故事。但她并没有像我一样失去金手指啊。”
这答案显然出乎鸣幽的预料。他蹙起了眉头:“那么那本书的结局是什么呢?不好的吗?”
“嗯,不算是。”方未晚话间便下了个决定,开口道:“就是个开放式结局吧,让读者自己想的那种。看了跟没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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