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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会怎么样呢?
李悄然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不清楚她现在因为闻晨钟而偏离正常速度的心跳,是因为愧疚还是喜欢。
可是,是愧疚,是喜欢又能怎样呢?
下辈子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她又怎么能轻易去承诺。
她自己都被困在这个地方,无法逃离,还妄想什么下辈子呢。
“然然!!”
闻晨钟喊着李悄然,从梦中惊醒。
闻晨钟没有起身,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看着天上的红霞,无声落泪。
缓了好一会儿,闻晨钟才慢慢坐起来,眼含泪花,委屈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墓地上也没有出现闻晨钟身影时,李悄然难过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种情况就持续了一个星期,第八天的时候,闻晨钟又来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闻晨钟这次像是赌气一般,来了什么话都不说,只安静地坐在墓碑旁。
虽然这样,闻晨钟脸上也没有气恼的表情,反倒很激动兴奋,脸上时时挂着笑容。
李悄然看见了,只是生气了一下,也没什么办法,就随便闻晨钟怎么做。
只是李悄然没有再进入闻晨钟的梦里,入梦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事实。
她也不想让他平白多一份念想,然后再怀着这个念想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
李悄然想,等时间一久,说不定闻晨钟就想开了。
只是让李悄然没想到的是,有些人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
在李悄然死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闻晨钟和家里人为她带来了好消息。
柳言旭和李栗玉终于被警方抓住了,两人因犯故意杀人罪,一个被判了死刑,一个被判了有期徒刑。
听到这个消息时,李悄然笑着眼里闪着泪光,苦涩地说了一句:“真好。”
李悄然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兴,她从始至终都在懊悔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懊悔的情绪,李悄然始终没有看见所谓的黑白无常,困住她的屏障也没有消失。
李悄然也尝试过放下,可越想放下的东西就越放不下,始终萦绕在心头,成为了抹不去的疤痕。
在李悄然死后一年忌日的晚上,在她忍受寒冷时,她瞬间移动到了一间房间里。
上一秒还在接受寒冷的折磨,一进房间里,李悄然觉得全身都被温暖包裹,刹那间,全身心都得以放松。
李悄然睁眼时,看见陌生的环境不免疑惑,但这温暖的感觉让李悄然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她看了看四周,诡异的氛围让李悄然双手下意识抱着手臂,做抵挡的姿势。
看着这个诡异的地方,她心里不免想到了小说里地狱恶鬼的情节。
这是哪个恶鬼的房间吗?她这善良的鬼不会要被恶鬼吃掉吧?
这样想着,李悄然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房间很大,没有开灯,只有帘子后面的灯火在一闪一闪地散发着光芒。
微弱的烛光里,一个人影跪在烛火前,虔诚地合上双手。
“我愿以我的所有交换,祈求我佛,让我与她下辈子再次相遇。”
李悄然听到闻晨钟的声音时,顿时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穿过纱帘,李悄然就看见闻晨钟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串绿色的佛珠挂在他两根拇指上。
“哥哥。”
李悄然惊讶的看着闻晨钟,心里涌起千层巨浪,压得她喘不过气。
闻晨钟虔诚祈祷,随后拜了一拜,睁开双眼。
李悄然就蹲在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而闻晨钟的目光穿过李悄然,看着台上的佛像。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此刻的闻晨钟眼里没有在墓地时的光芒,更多的是平静和空洞。
李悄然在心中大胆猜测着闻晨钟祈求下辈子遇见的主人公,眼里出现了温润的光泽。
只见,闻晨钟放下佛珠之后,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的划开了口子。
“哥哥!!”
李悄然慌忙地去抓住刀锋,可是她忘了她是鬼魂,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鲜血不断从划开的口子中流出,鲜红的颜色在手腕上散开,像一条红绫,取人性命。
“来人啊,救命啊!!”
李悄然手足无措地去堵住那个口子,可是她怎么碰都碰不到。
“来人啊……”
李悄然绝望地喊着,可是她不敢离开半步,她怕闻晨钟下一秒就要死了。
鲜血从手腕落下,滴在清盈剔透的佛珠上,绿色的佛珠被染成了红色。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闻晨钟支撑不住身体,但他的身体也只是晃了晃,跪着的姿势保持不变。
“哥哥,不要啊!”李悄然无力地大声喊着,“有没有人啊,救救他!!”
“然……然……”
闻晨钟虚弱的声音响起,李悄然抬头看去,发现闻晨钟看她的目光有了焦距。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闻晨钟的嘴唇扬起,开心地笑了。
“你来接我啦。”
李悄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闻晨钟,他看向她时,出现焦距的双眼和唇边满足的笑,都让李悄然心里惊慌不已。
闻晨钟抬起另一只手,想抚摸着她的脸,只是在触碰到了那一刻,突然落空了。
李悄然知道闻晨钟能看见她,便说道:“哥哥,快出去啊,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闻晨钟咧开嘴笑着说:“别哭啊,我只想去见见你,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这样活着了。”
李悄然哭着摇摇头,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
“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你可不要嫌我烦啊,毕竟下辈子,我还要……”
闻晨钟难以忍受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头重重垂下,以跪着的姿势昏迷。
“哥哥!!”
李悄然无力地大声喊着。
突然,李悄然眼前出现一阵白光,白光逐渐扩大将她吞噬,眼前也逐渐模糊起来。
一阵细小的波动之后,天地间似乎停滞了一般。
街上的人们逐渐停止了移动,抬手喝茶的人端起茶杯停在了唇边,谈笑的人,笑意也随之停滞。
风吹过树梢,树梢安静地停在了被风吹弯的身躯。
郊外,墓碑旁边的一棵树,茂盛的针状叶子在来回摇动,可此时却没有风。
浓郁的树冠似乎活过来了一般,姿态像一位老者正在俯瞰世间的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