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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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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弋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离婚期越近,他就越发心绪不宁。虽说是耿禾朝阎王提的亲事,但也是孟弋允下的。

    孟弋不知道耿乐为何要同他成亲,虽说他们也认识上百年了,但也算不得深交。

    他每天都守着奈何桥,周而复始地送走千千万万的鬼魂,这些鬼里还不缺惹事难打发的。他有时候也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耿禾有一点说对了,他其实很怕无聊。万年来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看不到尽头的工作,备显枯燥。

    清闲时,孟弋也常常坐在桥边游神发呆。看着四处乱窜的鬼,看着鬼灯下盛开的娇艳的彼岸花,他有时候也会异想天开,他的前世是不是也犯了重罪。

    毕竟,长久呆在地府的鬼魂,是无法直接入轮回的鬼。无法入轮回的鬼,都是因为前世罪孽未赎清,功德未满。

    宜修是如此,他也有可能是如此。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婆这一头衔,要和形形色色的鬼打交道,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族,恶劣到底的异族,走上奈何桥,就只是过渡客。孟婆需要一视同仁,所以没有前世记忆。

    所以他以前整天目光短浅地守着奈何桥,整天无所事事,乐呵呵地聊八卦,也没有想过过于遥远的事,比如他的前世。

    但耿禾此次朝他提亲,和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开始用一用他那快生锈的脑子。

    “孟弋,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是很久很久了,绝对不比你和宜修认识的时间短。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比你以为的更亲密。”

    很久是多久?

    亲密又是多亲密?

    和宜修又什么关系?他和宜修八竿子大不到,不过是比同事的关系更亲近,又比朋友的关系疏远些。

    耿禾为什么要提宜修?

    “与其日夜守着奈何桥,还不如跟着我。我保证,比起地府,你一定会更喜欢鬼市!”

    “你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同我成亲,我告诉你。”

    当然,他还没那么傻,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实性的东西把自己给卖了。但他潜意识里又有了几分顾虑。

    他在收工后,去了趟三生石。他还从来没在这看过自己的。

    三生石上爬满了妖艳的彼岸花,他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功德,注入这块密密麻麻,看不清字迹的三生石。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与他连接的另一端,竟然是宜修的名字?

    作为奈何桥的使者,三生石的守护灵,他自然知道三生石上连接着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三生石上留下的名字,都是前世今生纠葛最深的,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只是为何是宜修?

    莫非,他和宜修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他的手还摸着三生石,某些遥远的记忆在脑海里掠过,他好像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阿蹊”。

    阿蹊是谁?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的名字,他却觉得那么亲切,就好像在唤他一样。

    “阿蹊。”

    又是一声,换了个欢快稚嫩的声音,“阿蹊,你又欺负女官了,师傅回来又该罚你了。”

    “阿蹊。”

    这声音,就好像是宜修在喊他孟弋。

    宜修?

    搁在三生石上的手突然触电般弹开,也将思绪缥缈的意识拉回来。

    孟弋紧盯着三生石上他的名字,看着另一端宜修的名字,他突然多了很多疑惑。

    宜修为什么会成为摆渡人?

    宜修是为了替别人赎罪才成为摆渡人的,那这个别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孟弋突然大胆地猜测了一番。

    孟弋踏上奈何桥往回走,和同他交接的新孟婆打了个招呼,继续往下走时,有只鬼在桥底朝他招手。

    孟弋走了下去,问:“怎么了?”

    “花仙子,喜服已经改好,送到您住处了。”

    “噢。”

    花仙子显然没多少兴趣,鬼又道:“花仙子,您要不要再去试试?明天就是婚礼了,万一这里出了纰漏,我会被骂死的。”

    花仙子继续噢了声,“稍等。”

    见花仙子要走,鬼问:“您去哪?”

    花仙子问:“你有看到宜修吗?”

    “没有。”

    鬼摇摇头,花仙子心里想着宜修莫非还在人间?

    孟弋打算在码头等他。

    孟弋蹲在码头的时候,鬼也蹲在他一旁。

    鬼不解:“花仙子,您在这干嘛呢?”

    孟弋没理他,鬼又继续:“花仙子,您今天不好好休息一下吗?明天会很累的。”

    孟弋嗯了一声,却没有丝毫动作。

    鬼又道:“您不会是在等宜修吧?”

    孟弋看着鬼,鬼好心道:“花仙子,您马上要结婚了,还同别的鬼不清不楚,耿老大会生气的。”

    孟弋辩解:“宜修不是鬼。”

    说的也是,宜修是在忘川河赎罪的神。

    鬼又道:“那也不行。虽说耿老大好像挺花心的,但眼下您就要同他交好,怎么也是不能三心二意的。”

    孟弋漫不经心问:“你知不知道宜修是替谁赎罪啊?”

    鬼愣了下,又道:“也不能算替别人赎罪吧。据说是宜修自己的徒弟闯了祸,入了魔道。”

    鬼说完,又连忙摇头,“不对不对,好像说他徒弟本身就是魔,是宜修私心庇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道他徒弟叫什么名字吗?”

    “徒弟?我听说宜修有两个徒弟,一个什么荀,一个什么蹊的,具体名字我不太清楚。”

    阿蹊?

    孟弋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和他有什么关系。

    孟弋依旧守着码头,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他都犯困了。他一点也不不讨厌等宜修,反而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这般等过宜修一样。

    宜修从黑色漩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孟弋蹲在码头打盹儿。眼看着他歪着脑袋,头要栽进忘川河了,宜修眼疾手快揪着孟弋的后领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突然被用力往后拽,孟弋脚软绵绵的,就这么踩着了身后的鞋,就连身子也这么鲁莽地撞了上去。

    他眼睛既没有长到后脑勺,也没有会打弯的余光,更不会未卜先知,但他就是知道,身后那个人是谁。

    他脑子一团浆糊般懵懵的,但很多事,都似曾相识。

    孟弋侧着身子喊道:“宜修。”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宜修狐疑:“你怎么了?”

    孟弋紧盯着他,都要把他看出洞来了。孟弋想从这张俊朗的脸上想出什么来,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道:“宜修。”

    “嗯?”

    宜修不解,见他半天没有下文,朝自己的摆渡船走去。

    “宜修。”

    孟弋目光紧紧跟随他,问道:“宜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宜修弯着身子刚握住自己的船桨,就听到后头人的问话,他愣了一下,手紧握着船桨。

    听得身后越发近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又听孟弋复读机般重复:“宜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宜修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住船桨,侧了侧身子,朝他反问:“以前?我们不是认识很多年了吗?虽然不算熟。”

    宜修说罢,转过身子,脚刚要迈上船,又听到孟弋问:“阿蹊是谁?”

    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那颗本该坚实的心突然就晃晃悠悠。

    宜修沉默,孟弋却继续不依不饶:“阿蹊,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