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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
李氏集团小李总突然转性,爱上灰姑娘,送豪宅送豪车!这是要浪子回头,太子从良了?!
作为暹城的头条王,即使有挖尸体的凶手闹得人心惶惶,还是被众望所归的小李总抢了风头。
刷着手机热搜头条,嗦着细米粉,柳预谶无语一笑,这头条王果然是活宝。一碗粉吃完,他又坐在餐厅里想这两起案子。
第一名死者,赵迪,女性,29岁,财务人员,与人为善,只是有些唯唯诺诺,最近刚升了主管。
第二名死者,钱晔,19岁,刚经历了高考,这是他第二次高考,终于考上了好学校。
很奇怪,两名死者明明都是信徒,每周至少去三次教堂,可都从某个时刻开始依次突然就不去教堂了,但是又都死在了教堂不远处。巷子是死角,监控的盲区。
白无常后来又细细去重复嗅了嗅两具尸体,都有冷香味。只是和第二具男尸相比,第一具的气味不算浓厚,所以,白无常最开始没有太注意。
那股冷香有点像洗净什么东西,恶臭正在流失的味道。
有点像净化恶灵,净化人性的神识。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强大独立,越来越不需要依靠神了,神的力量也逐渐薄弱。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神也将迎来灭顶之灾,俗称天罚。
神来于虚无妄境,也终归要陨落。就好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样,只是神的一生特别漫长而已。
柳预谶想到这,竟有些可惜、难过。
然后他就莫名想到了神父。
天主教堂,死者都去过的地方。
恰好,案发现场离教堂还都不远。
根据孟弋说的,两名死者的魂魄都没去地府,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牵制了,要么就是永远消失了。
柳预谶细细揣摩了下,终于在十点钟,拿着半杯未喝完的百香果汁去了天主教堂。
大早上的阳光就已经很刺眼了,晒得他脑门疼。教堂的铁门已经开了,光洒了一地,郁郁葱葱。
里头静悄悄的,他只看到一个白发的老人家在扫地。
嗯,这个教堂,他看到过神父,也碰到过这个老伯,他好像不是在扫地,就是在洗果子,上次还偷偷塞给他一个柠檬呢。看到柠檬,他就牙疼,他都下不去嘴,对老伯的第一句话是“谢谢”,第二句就是“您牙口真好”。
柳预谶走到他身后,礼貌唤道:“老伯。”
老伯转过脑袋,看到他,笑眯眯道:“小伙子,你来了。”
两人见过几面,还说过几句话,因此也算得上认识了。老伯额头冒了汗,他手里加冰的果汁也已经化了,手心全是水。
柳预谶嗯了一声,东张西望,静谧无声。他狐疑问:“老伯,这教堂里其他人呢?”
老伯抱着扫把竿解释:“今天教堂不祈祷,里面没人,都出去了,只有我。”
原来神父不在。
奇怪,他明明就不是来找神父的,怎么心里却有些失望呢?
柳预谶又问:“老伯,平时来这教堂的人多吗?”
老伯想了下,慈眉善目道:“还好,不多不少。”
“那这教堂里有几个人?”
“你是说神父,修女这类工作者?”
老伯反问,柳预谶嗯了一声,老伯道:“不多不少,三个人。”
“他们一般都在教堂里吗?”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你要问院长。”
老伯说道,柳预谶又问:“那院长在哪?
老伯笑呵呵应道:“院长今天不在,他说,有什么事就找神父。”
柳预谶继续问:“那我能看看教堂里的往来名单吗?”
老伯突然为难:“这个嘛……也得问院长。”
柳预谶无奈地顺着老人家的话补充:“但院长不在,有什么事得问神父。”
老伯一听,立马笑盈盈赞扬:“小伙子,你真上道!”
柳预谶叹了口气,问:“那神父在哪呢?”
“出门左拐五百米,有家天使孤儿院,神父就在那。”
柳预谶点头,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伯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
柳预谶去了天使孤儿院。
炎炎夏日,他的背已经汗湿,手心也被手里的果汁杯染湿。
他站在长长的围墙外,听到里头嘻嘻哈哈,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透过栅栏,看到了神父。神父依旧是惯有的西装革履,这么大阳光大热天的,也难为他还能保持如此得体的矜贵仪态,他就不怕捂出痱子吗?
远远看去,即使身处在一堆小孩子中间,即使四周有小朋友调皮嬉闹,即使他眼波温柔,给几个趴在他身边的小朋友念书,柳预谶却觉得,他很孤独。
这种孤独感,就好似与生俱来,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已经同他形影不离了。
他深邃的眼眸谦和又平静,温润而孤冷,从容的眼底仿佛席卷着丢不掉的羁绊,才会显得与这欢快的温馨场面格格不入。
他刚推门而入,就见着一个熊孩子抱着粗壮的树干往上爬,脚刚爬上去,就滑溜下来了。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柳预谶走到他身后,好笑道:“勇气可嘉!不过你这小身板,手没力,腿太短,需要练臂力。”
小男孩抱着树,偏着脑袋困惑地看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叔叔,圆溜溜的眼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小男孩才六岁。
柳预谶望了眼茂密的树,不算太高,问:“你上去干嘛呀?”
小男孩已经松开了手,和他面对面站着,歪着脑袋,天真道:“他们说上头有果子。”
哪里有果子?
这棵树压根结不了果子。
柳预谶好心劝道:“这是杨树,不结果子。”
“可是,不上去看看,又怎么会知道呢?”
小男孩单纯地反问,柳预谶打击道:“你要想爬上去,估计得好几年以后了。”
“那你可以帮我上去看看吗?”
即使柳预谶弯着身子,小男孩还是得仰着脑袋看他,对于一个小朋友的要求,他不知怎么拒绝。而且,不就是爬个树嘛,他这么多年,什么树没爬过?
“行,你等着。”
柳预谶摸了摸他脑袋,把果汁放在地上,卷起衣袖,脚轻轻一跳,双手抱着树干,两腿一蹬,非常熟练,又迅速地抓起树干,利落地爬了上去。一看就知道,他有着多年爬树翻墙的经验。
他跨坐在树上,朝底下道:“上面什么都没有,这棵树真的结不了果子。”
他刚说完,就见底下突然多了几个小朋友,几个小朋友排排站,再耸着脑袋,低着头,然后他就看到了神父。
神父突然仰着脑袋,撞进了他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对视,他只觉心尖痒痒的,脚一滑,差点掉下去。
柳预谶抱住树干,尴尬地一笑,不自在地缩了下刚刚因为在小朋友面前嘚瑟不停晃动的腿。
他迅速地爬下树,也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利落地站在神父面前,笑道:“神父,你好。”
神父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着柳预谶的果汁了,朝柳预谶递去果汁。那双手格外修长好看,柳预谶碰到那好看的指尖时,只觉得一阵清凉。
他心里想,穿得这么多,不出汗就算了,竟然这么凉?
要是换做别人,他肯定会往鬼怪猜想。
可他是神父。
即使心里随便想想,也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况且,柳预谶从神父身上没有探测出半分妖气鬼气。
柳预谶拿过自己的果汁,道:“谢谢。”
神父没做声,目光从柳预谶脸上挪开,目光平静得毫无波澜地扫了一眼几个乖乖罚站的小朋友。
小朋友们立即异口同声地说道:“叔叔,对不起,我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