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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梨花不自觉愣住了动作。
目光交错的这个瞬间，少女也意识到相泽消太没有跟去监督的缘由大概正是为了等她。
…是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谈话吗？
毛绒兔耳的娇小少女极快的思考了一瞬，然后她仰头望向沉默严肃的黑发男人，在他准备开口前，认真地双手恭敬递上了情报纸页：
“这是可能会袭击欧尔麦特大人的「敌人」资料。”
思及班主任午间谈话时的严厉，绿谷梨花此时语气恭顺而乖巧：
“中午在办公室看见的那位「瞬移者」…我小时候见过。”
浅灰色制服的娇小少女停住话语，水眸忐忑地注视着接过纸张的职业英雄。
……
而原定话语被打断的相泽消太此刻明显有些预料不及。
合金围巾的黑发英雄低头翻开手上的情报纸，略读扫着内容，同时随口询问：
“…你小时候见过？”
问句落下后，男人意外没有立即听到回话。
直到两三秒过去后，空气中才传来女孩低落轻声的恭敬肯定。
…于是这一刻，回忆起绿谷梨花身世档案的相泽消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本意不是戳人童年阴影的黑发英雄动作稍微顿了顿；然后他抬起视线，想简略转开掉话题。
————然而他却对上了绿谷梨花空茫乖巧的浅樱花色水眸。
每次独处都自觉撤掉幻术的垂兔耳少女一如既往双手行礼般恭敬重叠在身前。
即使是面对这等直接询问幼年糟糕细节的问句，她仰头回答的态度也乖软认真：
“…是在小时候被拍卖的宴会上见到的，他们是被邀请的宾客。”
“那位villain男孩曾经想要带走我，但被他老师拒绝了。”
详细叙述自己可怜往昔的少女此刻似是还为不能提供更多信息感到了愧疚；相泽消太看着她水眸无措地望来一眼后，竟开始更加努力地回忆起当时作为货物贩卖的细节：
“当时那一任主人好像是GDK黑帮的首领？…因为当时只被允许称呼他为主人，所以不清楚他具体叫什么……”
……
曾看过档案并明白弱小于里世界中会被如何残酷对待的职业英雄不想再听了，他伸手按住少女发顶，就此打断受害者对细节的回忆。
“足够了。”
……
“感谢你的情报，接下就交给职业英雄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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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就这样，绿谷梨花发现班主任自中午起的严厉态度终于缓和了。
然后她便听相泽消太告知了此时找她的缘由。
“…测试「快乐」？”
垂兔耳少女疑惑重复了一句。
她有些迷茫的仰起头，然而收起情报纸页的黑发英雄却只简短肯定嗯了声，而后便直接就转身走向了教室外。
于是绿谷梨花也就不再问了。
垂耳兔少女小跑几步赶上长腿迈步的成年男人，然后便乖巧安静地跟随走向从未去过的通道。
……
而这却反轮到心中预备好应付熊孩子问话的相泽消感到不适应了。
合金围巾的黑发男人回看了一眼明明对语焉不详的测试感到不安，却依旧顺从信赖跟于身侧的乖软少女，难得主动开口地安慰了一句：
“只是激素系个性的几项常规测试。”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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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梨花乖软眨了眨水眸，仰头对黑发英雄隐晦流露的善意露出感激的神色。
————而也正是此时，她方才终于恍然眼下明显来意不善的测试所为何事。
…看来老师是把《日轮》当做那些劣质低级的激素系个性了呀。
某种意义上而言，绿谷梨花也算是能够理解相泽消太的警惕。
「个性社会」中，人生来就被个性分为了三六九等；既然会有天生强力个性的幸运骄子，那么便也同样有着生来便残废负面的弱势群体。
而放出系激素个性正是其中著名伤人伤己的悲剧个性。
至于其中成因，从小旁观废品个性母系亲人们遭遇的少女也明白原理：人类人格的形成全依赖于神经递质应对外界刺激的奖惩机制，因而倘若携带激素系个性的婴儿未能天生具备极近封闭的神经抗性，那么TA四岁时觉醒操控的激素便会直接摧毁掉TA与外界交流的奖惩通道。
便就等于幼年便能自由取用成.瘾.毒.品，沉迷个性效果的TA根本没有机会形成健全的人格；同时无论是否有健全人格，激素系个性携带者长大后必然是天然自.走.毒.源，如若不是被封禁当做无害地毒品生产工具，便一定会如她母亲操控摧毁父亲意志一般波及到无辜人等。
……
但即便如此，绿谷梨花却依旧觉得相泽消太不必这般严阵以待。
毕竟她这个被命名为「快乐」的个性早就通过最严密的无公害测试了。
当年从黑帮手中拿到商品细节后，安德瓦大人便直接安排了最严密的个性测验；一直到隔离两周观察后绝对确定无害后，方才把她安排在轰焦冻身边。
…而绿谷梨花也是自此方确定了《日轮》的隐蔽性。
事实上不说成瘾，毛绒兔耳少女甚至连激素类个性最基础的伤害中枢神经都无法做到——她其实觉得《日轮》严格可能都不算激素系个性：就像能够做到“加温”的个性实质叫做「火焰」一般，梨花觉得“操控激素”只是《日轮》其中一项表征罢了。
……
总而言之，虽然由于外公去世太早导致未能完全理解这份遗传，但绿谷梨花却也不认为如今的检测能发现其中细节。
因而米白蓬松长发的娇小少女安静跟着合金围巾的黑发英雄一路穿过校区，乖巧走入雄英后方校区的专业实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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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明明只是一所高校，雄英居然设有研究专用的实验楼。
甚至都不是作为装备部的分楼；跟随班主任走过一楼大厅时，绿谷梨花有注意到墙面挂着各种生物研究项目的科室牌号。
然后浅灰制服的纤细少女便被带到了位于第三层侧面的实验室。
天顶无影灯排布的巨大实验室明亮且冰冷，堆满资料的办公桌侧面密布着数排繁杂严密的实验仪器。
而此间主人是一位阴沉端丽的高挑女性，身着衬衫与白大褂，披散着栗色长发与略深的双瞳，胸前铭牌上刻着“木山春生”。
似已有过预约，她只神态冷淡地对相泽消太点头打过招呼，然后便直接示意绿谷梨花躺上前方仪器边的皮质治疗床。
毛绒兔耳少女本能无措看了一眼黑发英雄。
在得到首肯后，绿谷梨花方才对棕发女性鞠下一躬，然后乖巧按要求地垫脚撑身坐上于她而言略有些高的治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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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的流程与幼年那次并没有太大区别。
首先是测定体温血压心跳过敏源等基本信息；记录完毕后，高挑端丽的棕发研究员便开始在兔耳少女发间贴夹上电极片，同时在她颈侧逐一连上带采血的测定用具。
她接着打开实验动物笼，抓后颈提出被预先绑好的姜黄小猫与狸花猫，贴上同样的电极片，而后冷漠地塞进少女怀中（注1）。
上次实验时还是幼年，当时伤口未愈的兔耳女孩只是安静坐在大猫身边而已；因此绿谷梨花完全没料到此时怀中会被丢入两只小猫，以至于抱住的动作都有些不知所措。
毛绒兔耳少女又不自觉望了一眼站在侧面的黑发英雄。
而木山春生却已利落完成其他仪器的准备工作了；最后确认完数据后，她便直接打开仪器边玻璃观测柜的密码锁，示意少女抱着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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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实验便就开始了。
不足人高，而专为动物实验准备的密封玻璃观测柜中，米白蓬松长发的浅灰制服兔耳少女乖软顺从地侧膝跪坐，竟无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买卖宠物般的感触。
…而明明是他一力主张要求进行的实验，相泽消太如今却无端有些不太舒服。
事实上，这种感觉可能在目睹绿谷梨花被带上采血装置时就开始了…当木山春生捻起尖锐长针刺入的那一刻，相泽消太发现单薄纤弱的娇小少女明显轻颤了一下；然而最终针头全部刺入装好之后，因他无故遭罪的毛绒兔耳少女不自觉望来的水眸中，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乖软信赖。
但实验终究已然开始了。
合金围巾的黑发英雄单手插兜，默然注视着无声音传出的密封观测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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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验结果却似乎出乎了预料之外。
预先与木山春生交谈过的相泽消太明白眼下是要测定绿谷梨花的激素系个性对大脑的具体毒害成瘾性。
第一次只是大略测定范围，因而这场试验理论上应该十分简单。
…然而从木山春生的神态来看，她却明显陷入了困境。
相泽消太看着棕发女性通过对讲仪反复命令少女加大个性释放量，从“轻微”到中等，而最后甚至直接要求“全力释放”，直至面前屏幕上的空气中激素浓度曲线升高到了顶点。
但结果却依旧出乎意料之外。
“…居然真的全部都停在了临界剂量前。”
木山春生指着显示两只小猫体内多巴胺与内啡肽剂量的四格分屏幕向相泽消太解释，语气肯定却困惑。
“这两只猫的最大激素承受量并不同，她的个性竟然真的能针对性调整。”
正如棕发女性所说，即使绿谷梨花已全力释放激素系个性，可她怀中的两只小猫却都未出现任何吸食兴奋剂该有的症状——常年喂猫的黑发英雄熟悉猫咪的肢体语言，而此时咪呜这用毛茸脑袋顶着少女掌心的小猫明显是愉快清醒的状态，甚至比猫薄荷都健康正常。
于是木山春生沉吟了一下，直接命令绿谷梨花停下个性离开观测箱，只留下小猫以观察戒断反应。
然而骤然失去激素刺激源的两只小猫居然也没有太大变化，它们只烦躁地喵呜了几声，而后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完全没有黑发英雄预想中应有的戒断渴求。
……
于是坚持要求这次测试的相泽消太终于陷入了沉默。
他原本认定轰焦冻和爆豪胜己对女孩的着迷只是激素所致的戒断反应，然而从眼前的实验测定结果来看，这份个性居然真的如档案介绍般温柔？
合金围巾的黑发英雄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些先入为主…以至于心情下意识有些复杂。
相泽消太沉默垂下眼，不自觉望向安静站于身侧的绿谷梨花。
似是发现了这份注视，毛绒垂兔耳的少女回应般微仰小脸，浅樱花色水眸信赖又乖软地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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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神经递质实验确实该用猫做。
“猫具有极敏感的神经系统，头盖骨和脑的形状固定，是脑神经生理学研究的绝好实验动物。在电极探针插入大脑各部位的生理学研究方面已经标准化。可在清醒条件下研究神.经.递.质等活性物质的释放和条件反射及周围神经和中枢神经的联系，做大脑僵直、交感神经的瞬膜及虹膜反应实验等。”
没错这个实验其实要在兔兔和猫猫脑部扎进去好多探针orz……我改成皮上电极片了，假定科技更发达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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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等会还有一更，单身狗的圣诞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