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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没有回寝室,他记得四号教学楼院墙外的市场有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在摆地摊,她的地摊上有卖针线。
老于拿着新买的针线回到寝室,一龙的裤子挂在床头,老于将裤子拿下来,之前他看到过裤鼻子开线的地方,是缝几针就能解决的小毛病。这些对农村出来的老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老于就将开线的裤鼻子缝好,军训裤子质量一般,老于想了想索性又把裤子剩下没有开线的裤鼻子又一一缝了一遍,这才重新将裤子挂回到原来的地方。
洗了几件脏衣服,打水在寝室里擦了擦身上的汗气。老于拽过一把凳子坐在那里发呆。窗前刚洗干净的背心在绳子上随风轻轻晃动,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老于忽然有些想木,木的脸在他记忆模糊的边界,真实的显现出来。
老于的青春期来的很晚,之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对于爱情懵懂的可怕,更没想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即使是现在寝室里一龙他们说点荤段子,老于也是无从插话。
有时老于迫切的想知道内心深处自己对木的定位,或是想让木成为他的什么人。木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绝对超过了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因为别的朋友没有让老于那样在意过。
木对老于的一点点关心都能让自己高兴半天,第一次在教室看到木的澎湃心情,之后很久每次站在他身边的紧张心跳。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明示一个昭然若揭的答案,只是老于自己不想去解开。
对木的注意分散了老于太多精力,本就不是聪明人的他,上课频频走神,越来越跟不上进度,自己又克制不住去想木。结果是成绩直线下降。这一切直到木转学也都没有逆转。
哎!
老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摇头,幕色四合,渐渐暗下的天色将老于慢慢包裹在其中,窗外渐次亮起的灯指明不了方向,那里没有老于要去的地方。
早上小辉在床上发出一声鬼叫,边抱怨军训没完没了折磨人,边不情愿的穿衣服,又说起昨天的泡泡堂绝对是自己一时疏忽才让小丰和一龙占了先机,改天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无敌是多么寂寞。
一龙的裤子提到了膝盖,正要给小辉最有利的反击,结果只发出一个词。
我靠。
一龙的目光就被自己的裤子吸引住了,坏了的裤鼻子完好如初,那针脚又细又密,不光原来坏过的那个被修好了,一龙把裤子又脱了下来,他看到所有的裤鼻子都被缝过一遍。
他感动的无以复加,有想哭的冲动。很快又克制了这个情绪。
老于。
老于这时正洗漱完回到寝室擦头发上的水珠,从镜子的反光里看到一龙在看自己,老于回过头催促赖床的几个人抓紧速度。
青青的胡茬并没有影响到老于,他的脸很干净,这胡茬更是增加了他的英气,军训这段时间,老于的胳膊上有了肌肉的线条。想起生病那天老于背着自己走那一路,一龙有想抱他的冲动,这冲动把他吓了一跳。
早上一龙发现裤子被缝好,并没有向老于求证,也没在寝室提起这事,就像吃饭时,老于帮他吃光别人动他菜的地方一样。觉得这是他和老于之间的默契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
接触这些日子,一龙自己好像选择性的忽视了一些问题,他不在意老于吃他的菜,他不在意老于与自己的身体接触。这些明明自己反感的细节,在老于那里纷纷破功,潜意识给了老于特权。
这天的军训一龙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力量是因为没有该死的夹子磨肉,还是他放心裤子不会半途而废,不得而知,反正那天他一反常态。有时老于背对着他,他的目光会不自觉的飘向老于的方向,有些窥探的意思。
熄灯的时候,一龙的手摸到老于的耳朵,摘下一个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MP3里是那天上网一龙帮老于新下载的歌曲,现在耳机里放的是周杰伦的《发如雪》。
老于。一龙的声音很轻,对面的小丰和小辉没有注意到这边。
嗯。
谢谢。
没事,睡吧。
嗯。
MP3里放了很多周杰伦的新歌,口齿不清的周杰伦唱出了太多人的心情,故事,愿望。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
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