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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扶碧树,绿柳遮春花。风平浪静后的凤轩山头一片祥宁。
坠落在这里,长溪觉得还是很幸运的,万一坠落在无妄海里,那就不止是倒霉这个说法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他慵懒地躺在山洞里,享受这片刻的安逸。
千百年来和魔族总算有了一个结果。他也有一个可以休息的机会,所以他不急着回天庭受封。
长溪用了鳞片在山洞洞口做了结界,那些无意途径的小动物就不会进来打扰他休息。只是......这样自己也不好出去觅食了。
他睁开眼睛,灯笼大的双眼发出碧色的光芒,瞳孔端详着这山洞,脑海里慢慢显现出这个山洞的结构来。
最后他的瞳孔在看到一窝蛋的时候,瞬间变小。
那是捕猎者对于猎物的注视。
只一瞬,庞大的龙身急速向山洞的另一端游去,龙身缠绕在水岩柱上,随着他的动作,水岩柱上流下滴滴血迹。
疼......也挡不住他腹部的饿意来袭。没吃饱饭怎么养伤。
山洞里会有蛋,按照一般的可能无非几种。
一种是蛇蛋,但是他刚才看到的蛋蛋挺大的,除非千年蛇妖否则生不出来。但这儿是仙山,不可能有蛇妖盘踞于此。
一种是乌龟蛋,虽说凤轩山是无妄海里的一处仙岛,但乌龟仙人比较喜欢将蛋埋在沙下。所以也不可能是。
不过......管他有几种可能,它们现在都只有一种可能——进他肚子!
辗转来到洞穴深处,一堆蛋蛋前。
长溪挺高自己,奋力对着厚厚的落叶堆吐出一颗火球来,火浪瞬间引爆全场。
整个个山洞都在妖艳的火光里若隐若现。
不过一会儿,半空中传来食物熟了的味道,还有那噼里啪啦蛋壳裂开的声音。
他满意地退到一旁,等待着丰盛晚宴的降临。
————
似乎被火灼烧的风凶猛袭击了一番,洞顶外的树上从天井外缓缓向里掉落一片叶子,正好盖在长溪的鼻头上。
他奋力一个喷嚏,树叶被吹起,在他眼前翻滚两圈然后悠哉悠哉地飘下,躺在地上瞬间被火舌吞噬。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可长溪却有点儿淡定不了了。如果没看错,刚刚掉下来的是梧桐叶啊!
刹那间,他的躯体已经穿梭在烈火之间,依靠各种技能将还没裂的蛋从火里救出。
他的嘴里又吐出来一个水球,汪汪泉水水漫山洞,所有的火舌顷刻间消失。
他看着身上仅躺着的几颗蛋,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凤轩山啊,凤啊,凤凰啊!刚刚那梧桐叶很明确地证明了这些蛋是尊贵的凤凰蛋。
凤凰非梧桐不栖,凡是有梧桐树的地方方圆十里都不可能有其他生物能来此栖息。估计这些蛋都是凰母藏起来的。
可为什么凰母不在,他在周遭甚至嗅不到丝毫的凰母之气,如果她在这还或许能救助他一二。
不过罢了,他现在只希望这几颗里能有幸存的蛋,不然别说帮助了,瞬间灭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
新添的烛光下,一玄衣男子正襟危坐于石桌前。
长长的青丝一直随垂到腰际,头顶只能一根碧蓝细绳束缚,两条鬓发随风而扬。
石桌上正放横躺了几颗被火灼烧后微微发着金光的蛋。只不过金光时亮时灭,若是灭的时间长了,证明这些蛋也就死了。
他轻启薄唇,咬了一口已经变成熟食的蛋。清香入喉,修为倍增。
他是这样想的。反正这些蛋熟都熟了,也不可能救活,与其将它们散落在这里便宜了旁人,倒还不如让他吃了去。至少能让他修为倍增、神体强健,还能保护这些幸免于难的蛋。
他的眉目极其认真地审视着那几颗欲灭不灭的蛋,桃花似的眼睛里时不时流露出一丝激动,但随着金蛋的匿光,而又变得暗淡无神。
最后桌子上就剩下两颗蛋了。
一颗硕大无比,一颗......拳头大点。
同一个凰母生的,怎么大小会差这么多?
他举起那颗小的,细细打量。蛋上随着金光显现,露出一些奇异的花纹来,但随着金光灭去又消失。而另一只却没有。
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估计这颗蛋先是先天缺陷,现又后天残疾,那些花纹很可能是因为被三味真火灼烧后的裂痕。
只这么一想,他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心里不禁对自己道,以后要好好照顾这颗蛋,孵出小凤凰来无论是傻的、残的,自己都要对它不离不弃、负责到底!
数十只凤凰蛋里只活下来两只,长溪实在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都与这两颗凤凰蛋同宿同住,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要是有什么不长眼的虫子爬到那两颗蛋上,都是要被他打死了后鞭尸的。
在他们龙族里,银龙为母龙,负责产卵。黑龙为公龙,负责孵蛋。
长溪一开始都以为自己与孵蛋这一行当不会有接触,毕竟他是戍守沧海的天将,媳妇都没娶,哪轮得到他孵蛋呢。
但在十天后当他亲自孵化了其中一颗蛋时,这种自傲瞬间被打破得一干二净。
他硕大的一条龙、酷酷的一条黑龙,被一个小娃娃吓得缩在角落里,长长的身体都不知道已经自缠了几层,就连脑袋也在两圈龙身的缝隙里露着。
他丝毫不敢接触那个在山洞正中间坐着的只穿了红色肚兜的娃娃。
只见那娃娃端坐在地上,不哭不闹,肩膀上羽翼未满的翅膀还有些烧焦的痕迹。
他抖了抖肩膀,翅膀缩了回去,继而四处张望,总算在山洞衣角碰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体。他快速爬过去。
那端,长溪都快把自己勒死了,但没能减少小娃娃靠近自己的距离。
他想要不......吓他一下?
念头只这么滑过脑海,他的龙身瞬间张扬开来,半个龙腾起,爪子也挥舞起来。
他发出咆哮、吐出圆滚滚的火球,又来个水球扑灭。
耗费法术把自己折腾个半死。原以为小孩子最起码会被吓得后退,却没想到他反而坐在原地咯吱咯吱笑了,还鼓起了手掌。
他颓废地败下阵来。
瘫在地上,尾巴无趣地摆摆。
小娃娃爬到他面前,爪子按在他的鼻头上,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
“囡囡,爹爹。”
长溪的爪子将他的小手按下。
“我,上神。”
“囡囡,爹爹。”小娃娃的爪子再次按上去。
“好吧好吧,你爹就你爹,反正老子欠你们的。”他昨天吃了那么多凤凰蛋,现在勉强可以长时间维持一下人形。
转而那个风度翩翩、风华绝代的男子又重新显现。
“漂酿!爹爹。”小娃娃的眼睛都看呆了。
男子对于自己孵化的蛋,感情还是很微妙的。他将他从地上无比别扭地抱起,往蛋壳那边看。发现是大的那只孵化了,小的那只还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他敲了敲小的那颗蛋,真怕它已经仙气流失而死去。
结果他敲了两下,蛋壳里的小东西怕被他当成是死物,也就笃笃地回应了两下,甚是敷衍。
呵,小东西。
“弟弟。”怀里的小娃娃指着地上的蛋,满脸都是兴奋之意。
一想到还得孵化一个,长溪就浑身无力。
他重新化为龙形,将那颗蛋裹在怀里。
......继续孵吧,那就。
于是一个外型威严无比的上神,背上趴着一个小屁孩,怀里揣着一枚蛋,在这初春的天里继续冬眠。
一晃四五年年过去。
人世不知几番景,凤轩又是四季春。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凤轩山山口的一处竹屋上,一袭玄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湖面。
水面平静,委实是一面天然的镜子,反射着凤轩山的周围景况。
有蜻蜓扑扇着翅膀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到水面上轻轻一点。也就是这一点,水波荡漾了一圈又一圈。
男子抛开自己的不正经,蹙眉,神色淡淡地看着湖面渐渐泛起的影像。
待到画面中的人脸渐渐清晰,长溪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老友——默羡。
眉色在那一刻舒展开来。
“长溪,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人界也该玩够了吧。”
“莫不是天上没人陪你玩骰子,你无聊了?”
默羡听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装作一派端正青年的模样坐在那里喝着茶。
“天帝可一直派人在寻你的下落,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都不敢告诉他你在这弹丸之地一人快活呢。”
“你可别出卖我。我迟早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他目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把这件事做了,那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
“好好好,我也不担心你不会回来。不过......长溪啊,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魔星异动了。”
“师父,师父!”身后响起童稚的声音。
长溪面前的水面瞬间又平静下来,再没有人影显现。
他收起衣袖转头看向小胖子。
故作严肃。
小胖子就是当年从蛋壳里孵化的,五年来长大了不少,像是山下村落里的普通孩子。
他像是一颗球一样滚到自己的脚边,抬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师父,弟弟......弟弟亮了。”
长溪一愣,赶忙带着小胖子往屋里走。
五年了,那颗拳头大小的蛋总算有了一点回应。他以为他在蛋里面自生自灭了。
前三年他都极尽自己一切的耐心去孵化它,但奈何它却不爱理人,一直沉睡在蛋壳里。
后两年为了照顾小胖子,他便出了山,居住在这个凤轩湖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凡人的生活方式生活。
本对那蛋壳采取了放之任之的态度,没想到今天竟然亮了?
进屋前,只见供奉在灶台前的那颗蛋的壳上的光时亮时灭,上面的裂缝也在慢慢变深。
啧啧,这恐怕是要破壳了吧。
他连忙捧起蛋就要走,但小胖子将他的衣袂拉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父,你要去哪啊,你要带着弟弟去哪,不要丢下阿芜。”
“去孵你弟弟。”
长溪昂首挺胸出门而去,就像是去完成伟大的使命。他想这目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了。
五年啊,虽然这不过是他生命中短短的一瞬,但是有哪只蛋能憋着五年不破壳。由此他认定,这是一颗神蛋!
他化为黑龙,卷着一颗蛋遁入屋前的湖水里,巨大的水花溅起,打飞身后想要飞入水中的顾芜。
只见龙身隐入湖中渐渐消失不见。
顾芜在地板上坐着,一脸呆滞,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后在原地放声悲歌。
——
被一个人留在家里的顾芜每日依旧遵循师父的生活理念,鸡鸣而起,狗吠而眠。
每逢日出都会去山下砍柴背了一箩筐上来。
他打算的很好,等师父和弟弟出来,就可以给弟弟煮粥喝。
师父说了,当年天劫过后只剩下他和弟弟两颗蛋活下来,是两枚了不起的神蛋,两颗蛋以后要相依为命。
他自有记忆以来便每日同弟弟同睡一榻,有时候不揣着弟弟睡都觉得不踏实。
他们没有娘亲,没有爹爹。作为哥哥的他以后要好好保护他。
一想到弟弟会是和山脚下那些阿嬷们生的娃娃一样白白胖胖的,顾芜就期待无比。
然而......三天后,当自己可亲可爱的师父抱了只山鸡回来的时候,顾芜所有的期待被瞬间打碎。
盼星星盼月亮盼望蛋破壳的长溪也同样没有想到,蛋虽然破了,但出来的却不是娃娃,也不是凤凰,而是只有巴掌大的小鸡仔,还艳黄艳黄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鸡。
“师父,弟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一旁的顾芜肉嘟嘟的小手指指着长溪手中的弟弟,一脸的失望。但怕弟弟见了他这副模样会伤心,所以尽量遮掩。
“它只是只山鸡,不是你弟弟。晚上我就把他炖了煮汤喝。”长溪气呼呼的,他觉得此山鸡欺骗了他的感情。
被唤为山鸡的某鸡仔不知有意还是故意,狠狠啄了一下长溪的手掌心。
长溪疼得一把将手心里的小东西拍飞。
小鸡仔还不会飞,只能惨叫一声,一头栽倒。
顾芜立马就把自己的弟弟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义正言辞道:“师父,你不能这样。弟弟长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
一想到“原因”,长溪瞬间就想到了当初自己的那把火。思来想去觉得可能也有这个原因。或许它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自己的那把火造成的。
但......山鸡还想装凤凰,滚蛋。
“把它给我,晚上就把它吃了!白白耗费我那么多的修为孵它,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长溪表示:我很委屈。
顾芜也怒了,死活把弟弟捂进自己的怀里,横眉怒目:“师父,你还说自己是什么九天上的神仙,我听山下阿嬷说了,神仙都是器宇轩昂、度量大得能喝下整个无妄海!你这哪门子神仙,肯定是骗我这么单纯的小孩的!”
“......”
长溪不说话了,他思来想去也对,自己对一只小黄鸡较什么劲,有损他上神的威严。
罢了罢了。
“不吃了,我暂时不想看见它,你也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小心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把它吃了!”
顾芜撇撇嘴,小胖手摸摸弟弟的脑袋,一脸的疼惜:“弟弟乖,师父不爱你,哥哥护着你。以后你我吃住都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你我分开。”
他再次看了一眼长溪,哼了一声带着小鸡仔离开了。
长溪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日子总归也就这么过了。春风夏雨,秋收冬藏,一晃又是一年过去。
凤轩山什么都在变,包括淳朴的民风、善良可爱的人们。唯独长溪想把那大鸡仔吃掉的心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对。他想要从顾芜手里夺走那只大肥鸡并把它吃掉!
一年来吃他的喝他的,还几次搞得凤轩鸡飞狗跳,自己的好徒儿顾芜也为了这只丑鸡一直与自己处于敌对状态。
长溪简直苦不堪言。
不过丑鸡这一年来长大了不少,从小黄鸡变成了大肥鸡。
长溪仔细思考过了,这么大只,炖鸡汤吃掉最实惠不过。
烫可以晚上喝,那些鸡肉呢可以分两半,一般凉拌一半油炸,若是再能加点麻油和辣椒就再好不过了。
可这些都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若是敢做一丝一毫越距的动作,顾芜那小子都是要与自己拼命的!
不过他也发现.....小鸡仔毕竟是小鸡仔,没有一点儿法术,且不能与顾芜进行心灵的沟通。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顿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天大的好机会啊。
他便开始了“欺负老实鸡仔日常任务”——每天欺负一遍鸡仔(0/1)。
比如现在,他正需要一根鸡毛做笔。全凤轩找不出第二只鸡了。山下村落倒是有一两只,可那些都是村民的,自己贸贸然去不好。
如果找顾芜拔根羽毛,那厮肯定哭个七天七夜,蓄起来的泪水能让前面的长华湖水溢出来。他可不敢承受。
所以眼前也就这么一只小鸡仔了。
他半蹲下身,与它商量:“唉,我说你介不介意我在你身上拔一根毛?”
只见原本要从他面前正正经经走过的鸡仔提起的爪子又默默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转了身,然后飞快奔走。
那速度,简直将长溪视作洪水猛兽。
长溪的笑僵硬在脸上。伸出的手也在半空中略显尴尬。
他重新站起来,深呼吸几口,下一秒冲向了某只小鸡仔。他今天还非拔一根不可了!
整个木屋里是小鸡仔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过最后的一声惨叫是长溪的,他的掌心被小鸡仔啄出了一个血窟窿,掌心上全是血。
小鸡仔平时看着挺温顺的,不过一会儿,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双眼睛正十分犀利地盯着他。
长溪莫名觉得心里毛毛的。小鸡仔看着好欺负,但气场倒是十足。
他蹙眉,心道这厮的戾气还挺重。
他倒也不再去追它,在地上捡了根羽毛回了里屋。
为了不被天庭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他倒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苟且偷生”。
敛去仙神,禁锢仙术,与默羡沟通也只能靠千里传鸡毛这种办法。
这几年,他都是将心里想问的和想说的都放在鸡毛上,送去天上的。
步行出小榭,他伸出手。
东风正好从远处吹来,不过一会儿,手上的羽毛就如一缕气一样消失不见。
他微微一笑,正要回屋,却看见阶梯下,一个滚胖滚胖的身影正在上楼,看上去甚为疲惫。
“怎么了?”他摸摸走到面前顾芜的脑袋。
“师父……呜……他们都有小风车,就我没有。”顾芜哭得无比可怜,甚至能让某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鸡踱步出来,走到他身边蹭了蹭他。
顾芜蹲下抱住它,眼泪洒在它身上。
鸡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飞快地躲闪而过,在原地扑扇着翅膀扑腾了几圈,然后退离几步。
“师父……弟弟怎么了?”
长溪蹙眉,像是在研究什么。
最后他得出一个让顾芜惊掉大牙的结论。
“你弟弟……应该是在嫌弃你。”:)
鸡对于这个答案纹丝不动。
顾芜先是狠狠一愣,然后……发出了惊天的哭声。
“哇呜……我弟弟怎么能嫌弃我呢,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哥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弟弟不可以嫌弃我!弟弟既然嫌弃我,那我也不要弟弟了。”
顾芜抹抹眼泪,愤愤不平地甩袖离开。
长溪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有个小人在捶地大笑了。
呵,跟他斗?挑拨计划成功!
他抱起那只小鸡,走到面壁墙面而哭的顾芜身后,轻轻拍了两下。
顾芜表示目前不想理人。
“你不是要小风车吗,我们又没有钱。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挣钱!”
顾芜目前对小风车挺上心的。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听长溪提起这个,顾芜果然就不哭了,转过身来,抽抽鼻子。
“怎么挣钱呀?”
长溪阴险一笑,举起那只鸡。
动作大得吓到了顾芜,吓得他猛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长溪面色红润有光泽,笑容甜腻又清雅:“斗鸡。”
被举在半空中的某只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