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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一盆脏水直接倒在程怀亮身上，里面还夹杂着菜叶子鸡蛋壳子，甚至是发馊的米粒子。
嗯？程怀亮十岁以后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歪着头皱着眉看着倒水之人，一个二十多岁，长的黝黑黝黑的少年，“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少年扔掉手中的木盆，对着程怀亮搓搓手，“左威卫游骑校尉？”
“对。”程怀亮点点头。
“那就对了。”少年拍拍手，把自己的腰刀解下来扔在地上，脱掉自己的铠甲扔在地上，对着程怀亮勾勾手指，“打赢我你走，打不赢……嘿嘿，老子废了你，再把你像狗一样丢给左威卫。”
“这里不是左威卫？”程怀亮在心里把李世民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这特么李二绝对故意的，这个位置明明就是圣旨里说的左威卫。
再看看周围围过来的十几个军士，那骨子仇视的目光，程怀亮就知道，走进贼窝了。就冲这帮龟孙子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和左威卫有仇。
“这里是左骁卫的营地。”少年对着程怀亮一呲牙，“左威卫的杂碎，受死！”
一股强烈的劲气席卷向程怀亮，程怀亮根本就没看清少年的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砰……
程怀亮身体倾斜着旋转一圈，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想当年，程怀亮也是横扫长安城的狠角色，打过很多勋贵子弟，也打过许多武将子弟，程怀亮自以为上辈子练过军体拳和格斗术，这辈子和程老流氓又学了许多，不说打边长安无敌手也差不多了，怎么在这少年面前无力还手了呢？更可气的是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
呸……
程怀亮站起身，吐了一口血沫子，揉了揉已经瞬间肿胀的脸，用舌头顶了顶活动的牙齿，“架势还行，就是力道还差得太远。”
“你……”少年双眼充斥着仇恨，伸手一指程怀亮，带着无限的嚣张，“你会横着走出左骁卫。”
嘭！
程怀亮的身体直接倒飞出去好几米远，这才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几乎蜷缩到一处，腹部传来一阵几乎让人窒息的疼痛。
依旧，没看清少年怎么出手。
“左威卫什么时候出现你这样的废物了？”少年嬉笑着嘲讽程怀亮。
程怀亮愤怒无比的站起身，弓着腰，身体像是炮弹一样冲向少年。
少年身体微微一侧身，伸出脚间在程怀亮脚踝上一踢，程怀亮的身体重心不稳腾的飞出去，一个狗啃屎，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太慢了，你的动作太慢了。”少年无趣的对着程怀亮吐了一口涂抹，“打你一点挑战力没有。”
噗嗤……
程怀亮绕是被程老流氓锻炼的抗击打能力超强，也架不住这样的毒打，再加上程怀亮气火攻心，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身体一点点被胳膊撑起来，程怀亮笑了，放生狂笑，笑的有些渗人。
就这样还想找回大哥二哥？就这样还长安小霸王？程怀亮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没想到来得会这么快。
一时间，沮丧、懊悔、不甘、疯狂一瞬间涌现出来。
啪！
程怀亮狠狠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再来呀，程爷要是喊声疼随你姓。”
说着，程怀亮迈动步子，摇摇晃晃的攥着拳头，对准了少年的脑袋，狠狠的轰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家伙。”少年轻轻闪过程怀亮的攻击，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姓程，可那个人才是不要命的主，他叫程处默，少年无趣的摇摇头，对着周围的人一摆手，“好好招呼，过了午时扔给左威卫。”
砰砰砰……
一群人带着愤怒和仇恨把程怀亮围在中央，手脚并用，毫不客气的招呼起来。
左威卫军营，一个穿着铠甲的女人，站在营门口，看着远方。
女人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她的右脸脸颊上留着两道又深又宽的伤疤。如果没有那两道伤疤任由谁看到这张俏脸都会留下口水，可当看到女人的头发时却又让人望而却步，这女人居然一头金黄色的发丝。
“将军，程怀亮进了左骁卫的军营，已经和牛见虎起了冲突。”女将军身边，一个校尉对着她一抱拳。
“打我李银环的兵？”女将军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牛见虎是觉得自己活的太潇洒了。”
李银环解下自己的腰刀递给身边的校尉，“给我准备两坛子酒送到左骁卫营门口，其余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营门一步。”
“诺！”校尉收起李银环的腰刀，目送着李银环迈步走向左骁卫的军营，眼中充满了狂热：李将军快两年没和别人动手了，牛见虎，你要节哀。
程怀亮被打的浑身是血，站都站不起来，只能靠双臂支撑勉强的向前爬，地面上留下一条深红色鲜血染成的红线。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毁了左骁卫的帅旗。打不过，无所谓，只要有口气在，恶心也要恶心死左骁卫。
嘭……
程怀亮刚恢复点气力，就被人一脚踢开。
呸……
程怀亮吐了一口血，继续向前爬。
“一群杂碎。”程怀亮晃晃悠悠站起身，“今天，你们要是打不死小太爷，你们都是杂碎，一群猪都不如的杂碎。”
“想去中军大帐？”左骁卫果敢都尉王呈衔，歪着头看着程怀亮。
“对，就是去中军大账。”程怀亮豪不遮掩。
“来……”王呈衔摆了一个姿势，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从我胯下钻过去，保证你安全到达中军大帐。”
程怀亮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呈衔，嗯，看军装和仪刀是个果敢都尉，“我钻过去真的可以进入中军大帐？”
“你一个果敢都尉做得了左骁卫的主？”程怀亮依旧很严肃很认真。
“做得，做得。”王呈衔点点头。
所有人都在看，看着脸色反复变换的程怀亮，他们知道程怀亮在挣扎，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程怀亮。
噗通！
程怀亮想都不想的就跪了下来，抬头看着王呈衔，“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