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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火海,白头也来了几分精神。它见云享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于是也不安分地扒拉着爪子想要跳下去看看。谈笑不让它下去,小声道:“你想回葫芦里去?”
白头的爪子重了重,很快乖乖地缩了回去。
谈笑皱皱眉,觉得白头的脾性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火光照亮了云享的半张脸,他的脸上光影交错,依稀看得出某种疑惑,又或者有那么点凝重。
“怎么了?”谈笑见他发呆许久,忍不住问道。
云享起身,用从谈笑手中夺来的无骨剑微微一侧,剑尖抵着地面划过,顿时点点莹光在剑身流转,地面被无骨剑划过的地方也似流成一条银河。
谈笑诧异地看着云享手中的无骨剑,眼睛瞪得老大,耳边不停响起悠远的属于无骨剑的鸣声。
明明那光芒安然平和,但谈笑却总觉得那柔和的光芒中隐藏的森然锐气。
云享一笑,将无骨剑扔向谈笑,剑身脱手之时,一切绚丽奇景消失无踪。
“你……”谈笑伸手将剑握在手中。
云享道:“剑倒是把好剑。”
谈笑皱眉。
云享转过头道:“我们快点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谈笑握剑的手紧了紧,见云享自顾自往前走,于是抬脚跟上。这个时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更何况云享虽然有心杀离歌,但对谈笑总的来说还算是友好。谈笑想这是因为云享有所图的原因。有所图才好,有所图才有合作的可能。
云享走得很快,但他没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看看,似乎是在辨别方向。谈笑也不说话,只跟在云享后面走,她觉得云享就像一个谜一样。他似乎懂得很多东西,但他都在隐藏着,她毫不怀疑云享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而实际上,云享确实在茫茫黑暗中找到了光亮的源头。
地底很深。他们掉下去的地方还算开阔平坦,只是光线很不好。这会儿谈笑跟着云享一起走,慢慢的就感觉到此处的不同来。一直走下去,眼前的东西便多起来。
虽然是地底,但却不像是人为开凿的坑道,倒像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下沉后背埋葬在地底一样。
谈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知道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实在是太深太深了。而现在她看到这里有许多歪歪斜斜或者倒插在地底或者散落在四周的砖瓦、树根等东西。她们途径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得到地上还有那些砖瓦上有一些残破的篆文或者是图腾。
云享的眉头几乎要蹙成了小山。白头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小爪子紧紧抓着谈笑的袖子。
前方模模糊糊地有一颗老树的轮廓。
云享脚步顿了顿,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话说一半又往前走。谈笑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他们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身后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正有个人在跟着他们。
前方确实是颗老树,只不过这颗老树的状况看起来不怎么好。它的树干粗略看来大约有十人合抱的大小,奇怪的是那树干并不像正常的树干那样结结实实地往上长,因为它的树干中间是空的。它从树根往上竖起的或者不能够称之为树干。而是树干的树皮。这树皮看起来无比坚硬,不然也不会承受得住树干上向四面八方延伸的树枝。那些树枝也很奇怪,那上面标兵没有叶子,别说绿叶,就是枯黄的叶子也是没有的。那只不过是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而已。树枝上稀疏地挂着几颗干枯了的果实,而那些果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外表看起来干枯难看,但是竟然有微弱的光亮蕴藏在果实的核心,偶尔会闪烁两下。也不是是什么的光。
云享突然一把抓住谈笑跳进镂空了的树干中,同时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辞。
谈笑惊诧莫名,正想着云享想要做什么,突然间看到那些干枯的树枝上挂着的果实中心包裹着的光亮似乎更亮了一些。然后那些明明是细小的枝桠延伸出来的果实竟然在原地转起圈圈来。
谈笑眨了眨眼睛,心下觉得奇怪。这些果实怎么会转起来呢?如果它这样转圈圈。那果实的蒂怎么可能还连在树上?这些果实不会马上掉下去的吗?可事实上,那些果实越转越快,越转越顺,丝毫没有要掉下去的意思。
而随着那些果实越转越快,云享也抓紧了谈笑。
谈笑感觉到脚下一轻,一瞬间好像离开了地面。她赶紧低头去看,这一看,脚下骤然光芒大盛,她下意识地闭眼以求慢慢适应那样强盛的光亮,却觉得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被云享抓着的手臂上一痛,再睁眼时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
等他们离开时候,跟着他们的人从残垣中站出来,他快速走过来,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他看了看仍然在转动着的果实,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跳进了空洞的树干中。
又是一阵强光从他脚下的根里爆射出来,他本来不想闭眼睛,但那光芒实在太刺眼了,他不得已闭上眼,还用手遮了遮,接着就感觉身体一轻,他想他应该跟前面两个人一样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先走的谈笑和云享到了一处深山之中。山中更有山峰,不远处有一峰孑然独立,其中有庙黄瓦青砖,香火袅袅升起,自有一番静谧肃然。
云享似乎惊了一下,道:“怎么是这里!”
谈笑问:“这是什么地方?”
云享脸上便阴晴不定起来。他转过头看了眼谈笑,“上次我跟你交换条件时,觉得你像是个凡人。这件事情大约只有凡人做得到。但这几次看来你却又不像是个凡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也不问你练得什么奇怪功法,只是现在你怕是不能算作凡人之躯吧?”
谈笑想了下,道:“你是说这里有九生丹木?”
云享道:“不错。”他皱了眉头,“真是奇怪,那里怎么会通到这里来?难道说真如传闻所说,九生丹木已经被污染了?”
“什么意思?”谈笑问道。
云享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并不理谈笑,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大部分大概都是无用的,他觉得他似乎寻错了方向,这种全盘推翻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他在脑中不断地回想着推论着,已经没有闲暇的时间来理会谈笑。
云享不说,谈笑就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知道云享要拿九生丹木,她想这里应该就有九生丹木,但是听他的意思,她这次却是拿不了了。比起九生丹木,她其实更多的是在想离歌和那个大斧头。
林中传来窸窣的鞋底摩擦青草的声音。
谈笑心中一跳,道:“有人来了。”
云享二话不说,抓着谈笑往上一跳,两人便藏在了树上。云享又觉不够,抬手结了个印拍在两人身上,示意谈笑不要说话。
确实是有人来了,来的人还不在少数。
来的八个执壶的青衣少年,他们个个清秀俊逸,头上带着小小的冠,看起来是青蒙山上的道人,但又不完全像是修行的道人。
谈笑脑海中传来云享的声音,“这些是在守静真君身边侍候的弟子。”
守静真君。谈笑想了一下,想起来这位守静真君。
青蒙山如今实际管事的是守愚真君,但掌门却不是守愚真君,而是守静真君。守静真君常年闭关不问外事,便是在青蒙山修行多年的弟子,大多数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便是在整个修仙界中,关于这位青蒙山掌门的传说也是少之又少。与他相比,姬云华虽然也不喜应酬来往,但做派就算是嚣张的了。
没想到这八个少年竟是在守静真君身边侍候的人。
可是,守静真君现在不是在闭关吗?云享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此处进来不易,很久以前我曾见过他们一次。”云享道。自然这些话也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的。
听云享的语气,竟有些许忌惮的意味。
难道这几个少年比云享还要厉害?
谈笑正想着,脑海中又听见云享的声音:“他们个个都不厉害,但在一起却很难缠。你看他们手中的壶,那便是他们的武器。”
谈笑奇怪地看了眼云享,心想云享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这么想之后,却没有听到云享的回答。
谈笑静下心来,先放下对他们手中壶的疑问,只在心里问道:“九生丹木在他们手上?”
云享摇头,道:“他们哪里知道九生丹木的作用,就是把九生丹木摆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是识不得的。”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这里几乎没人知道九生丹木的存在。”
那八个执壶的少年很快走了过来,他们走得飘逸悠然,动作一模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交谈。
只是在他们几乎要全部走过去的时候,有个少年的金壶似乎闪烁了一下。
谈笑还想看仔细点,云享突然抓着她的肩膀道:“不好!”抽了谈笑的无骨剑做了飞剑承载两人。
话音刚落,底下那个少年厉声道:“谁在那里!”说着拍了拍金壶,那壶身便像是镜子一样,正好照在谈笑和云享之前藏身的地方。
有一个少年抬头道:“在那里!快追!”
谈笑往下看了一眼,心想怎么看不出他们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