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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玉那执迷不悟的模样把张翠花气得心口疼。
孟家男人是对她下了什么诅咒她喜欢大国他爹那是年少风流时犯下的错, 大女儿喜欢孟大国是眼瞎心盲,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谁知一女儿又凑上来, 还一副非孟华不可的样子
幸亏老三不是女儿, 老三要是再眼巴巴往孟家男人面前凑, 她就不活了
张翠花一巴掌抽在闺女后脑勺, “绣花枕头有什么好不会干活就养不起家,你打算喝西北风”
“养不起家就养不起我愿意干活养活他,只要他好看,只要他对着我笑,我就愿意”
张翠花狠吸一口凉气,“我烧火棍呢”
“找烧火棍也没用,我就不信你不是这样你总说看到我爹能把三天前的饭都吐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我爹长得丑要是换成穿军装的大国他爹, 你还会这么说”
张翠花想象大国他爹年轻时穿军装的俊样, 心不可控制地荡漾了一瞬, 又回神痛骂
“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小蹄子, 我劝你是为了你好,别痴心妄想了你爹的丑给你带来的伤害是永恒的,我俩闺女里就你最像你爹,孟华又是老孟家最俊的,人家能看上你”
“看不上就看不上反正孟华他爹也没看上你, 你跟我有什么两样”宋小玉说完就伤心地跑出家门,往山上去了。
张翠花被气得脑壳疼, 上次烧鸡汤时跟甄桂芝结下的脆弱友谊也瞬间破裂,一想到甄桂芝把大女儿暗恋孟大国的事传遍全村的欠揍模样,她就有了心理阴影, 恨不得挠花对方的脸。
对于这些,甄臻浑然不知。天寒地冻,从山顶望向远处,树木凋零,房屋低矮,炊烟袅袅,淡的像一幅水墨画。
她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见到张翠花,想感谢她上次出手相助,唤道
“翠花,我这有一些干蘑菇,送一些给你烧汤”
“谁要你的蘑菇你们孟家的蘑菇没一个好东西送给我我都看不上”张翠花黑着脸走路带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臻
谁惹着她了他们孟家的蘑菇怎么就没一个好东西了甄臻有点看不懂中年女人的友情,背着背篓走入家门。
孟华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的。
“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左腿疼,好像被谁踹过一样”
甄臻默然片刻,神色不变,“打癔症了谁吃饱了撑的踹你对了,你阿爷说今天把批条送来,人来了吗”
孟华心不在焉地指指院子后边,就去门口照镜子了。
甄臻掀开盖砖头的油布,孟老太爹做事靠谱,因着在村里辈分长,有些威信,硬是找人拿下了批条。别人需要大半年才能攒够的红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几天就给甄臻送来了一批,只叫她回头把账结上就行。
“砖头不错,再攒几个月就能盖房了。”甄臻放下背篓。
孟华顾不上答应她娘,臭美地往头上抹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却又奇怪的味道,甄臻吸了吸鼻子,“你擦什么呢”
孟华不说话,甄臻凑到他面前使劲一闻,“臭小子我怎么闻到猪油的味道”
“没有,娘你闻错了”
“没有你再说一遍”甄臻伸手去摸烧火棍,“你小子才几岁就知道学人臭美了臭美就算了,还学人家用猪油抹头发,这猪油多金贵啊好几斤猪肉才得了这么一点油,你说抹就给抹了,还一抹就是一大坨,看你这头发油的呀能炒好几盆菜了,苍蝇来了都得转型练滑冰”
孟华也是第一次抹头油,这还是大川教他的,把猪肉融化了往头发抹,等猪油凝固了头发就能定型,干活跑动都不会散。
他用铜勺挖了一坨猪油放热火上烤,没想到这猪油还挺好用,几下就把头发给定住了人,风吹都不乱
孟华很满意地看向镜子里那个精神小伙,“哎呦娘别别别我好不容易弄好的头发,你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你给我过来”
“脑子有病才送上门给人打,”孟华说完跑出门,还不忘回头冲甄臻一笑,“娘幸亏你长得好看,否则儿子可没有这么俊的脸”
甄臻又气又笑,被这反派儿子弄得没脾气了,她扔掉烧火棍,心说春天还没到,这小子就知道臭美了。
转念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
等等甄臻灵光一闪,前几天孟大国说过,村里来了一群知青。因为坝头村挪不出房子当知青宿舍,前几年一直没有接收知青,今年县里安排了一批京城知青过来,拢共有一十多人。
该不会这本年代虐文的倒霉鬼女主程素,正是这批下乡知青的其中一个吧
这样孟华的突然发情也就说得通了。
原著中,反派孟华对女主一见钟情,他看似正直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物,眼见着女主陷入危难,却不想着拉人一把,反而落井下石,将计就计,让人撞破他和女主的奸情,以至于女主不得不嫁给他。
可女主注定是属于男主的。
男主对女主有着近乎癫狂的痴迷,因为恨他毫不犹豫地强迫女主发生关系,还让女主为爱坐牢。
多年后改革开放,男主下海经商,事业发展到达巅峰,女主出狱后为求生计,去他开的夜总会讨生活,却被男主逼着下跪认错,虐身虐心
女主好不容易开了家小饭馆,也被男主打压得破产。
男主一直怀疑女主的孩子是孟华的,一想到孟华和女主发生过亲密关系,他就会嫉妒的发疯,得知孟华在商场崭露头角,他利用家世背景打压孟华的生意,不论孟华做什么都会破产。
穷困潦倒不得志的孟华,也给孟家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最终孟家在男主的打压下,下场悲惨。
这操蛋的剧情让甄臻十分同情虐文女主,转念又想到自己一个妙龄少女穿成了恶婆婆,家徒四壁,三儿傍身孙女两个不说,还是疯批男主疯狂报复的对象。
哦,她到底哪来的勇气同情别人
算算日子,女主落难也就是冬末的事,为防孟家下场悲惨,甄臻决定今日要特别要关注一下发春的三小子,省得他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甄臻进屋看一丫,焦蕙兰生大丫时根本没有好好坐月子,早早就出工干活了,这次在屋里待了大半个月,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娘,再不洗澡我身上就要臭了。”
“你也快出月子了,要是想洗澡,就穿厚实些,叫大国用板车拉着你去洗澡堂,回来也保护好,不吹风就没问题。”
焦蕙兰想说她哪有那么娇气可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当宝一样疼着,又格外贪恋在婆婆面前当小孩子的感觉。
“娘,一丫重了三斤,都快九斤了”
因为早产,一丫出生时体重不够,农村养娃月子里就会给孩子吃饭,有钱人家吃碎肉吃猪肝,穷人家就吃点米粉泡馒头屑,焦蕙兰觉得一丫太轻了,光奶水不够,前些日子就给一丫泡了馒头。
甄臻没有养过娃,但也知道孩子生下来肠胃没发育好,吃太多东西不消化,母乳喂养是最好的。便刻意减少了喂馒头的量,她空间里没有婴儿奶粉,但有一些豆奶粉,打算等一丫月份再大一些时,拿出来喂给一丫。
“九斤还不错,慢慢养,总能追上正常孩子的。”甄臻逗着一丫直笑。
一丫也是个疼人的,经常抿着小嘴唇吐泡泡,把甄臻看得心头一软。
中午时,甄臻给焦蕙兰熬鸡汤,又用鸡汤给大丫做了鸡汤面,让大丫一起补补。
大丫吸溜着面条,满足地冲甄臻笑,“阿奶,鸡汤真香阿奶也吃”
小丫头还挺疼人的,甄臻笑着拍拍她的头,“你吃吧阿奶吃过了。”
懂事的大丫眼神一暗,阿奶说吃过了,其实是在撒谎呀她是自己舍不得吃鸡汤,想把鸡汤省下来给她和娘吃,阿奶对她们太好了。
大丫吸吸鼻子,等阿奶老了,她要给阿奶买最好的拐杖。
陶爱红端着盆进来,“娘,今天的鸡汤可真香”
甄臻心说这鼻子怎么比马达还灵刚做好人就进来了。
甄臻瞥了眼墙上的粉笔印,她给陶爱红记着账呢,“你这个月都吃六只鸡了,再吃下去,月子里吃什么”
陶爱红心说月子里还怕你不给我吃不给吃就不让你见大孙子看你怎么舍得
陶爱红干笑,“咱家天天吃面肉的,娘你手里肯定有钱的”
甄臻瞥她一眼,“我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陶爱红“”
陶爱红撇撇嘴,她就是嘴馋,在娘家长这么大都没吃过鸡,来婆家了天天闻着鸡汤谁受得了再说她怀着身孕就是馋,看什么都想吃,越吃越想吃,这婆婆怎么就一点都不体谅呢
再说婆婆有钱怎么就跟她没关系是婆婆是有三个儿子,可她肚子里可是孟家长孙啊大房生的女儿没有继承权,老三的孩子又没踪影,婆婆的钱不就是她儿子的钱怎么还不能算计了
陶爱红干笑两声,“娘,话虽这么说,可您不是说了这鸡关系到我肚子里孩子的智商我多吃点,肚子里的孩子就聪明点,聪明点以后就能有大出息,有大出息就能娶个漂亮聪明的好老婆,儿子复儿子,咱们老孟家的后代才有指望”
甄臻
敢用她的话来堵她行啊陶爱红长大了这是
甄臻笑笑,瞥了她圆滚滚的肚子,和日渐丰腴的腰身,“爱红,不是娘苛刻,只是孕期要控制食量,否则孩子太大不好生,生出来也不好减肥,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你”
陶爱红不以为然地撇嘴,不给吃就不给吃呗还找什么借口啊她娘说了,孕妇吃胖点才好呢
“娘,你看大嫂生孩子那么简单,路上就把孩子生了,我不怕的”
甄臻被气笑了,“我这话可能有点不中听,你大嫂日日劳动干活,家里家外一把抓,怀孕时那肚子上还有肌肉线条呢你这日日在家躺着,动也不动的,肯定不如你大嫂好生的,还是要控制点体重,要是难产撕裂了,受苦的可是你。”
婆婆说话不中听,陶爱红暗戳戳记在心里,回房就跟孟一勇说
“你娘就是偏心她说我不如你大嫂能干”
孟一勇听得迷糊,“你确实不如我大嫂能干,我娘说的没错”
这愚孝的男人
陶爱红气得够呛,“我怎么不如她了我怀的是你们老孟家的长孙,你们老孟家不捧着我就算了,还天天编排我难不成我怀着男孩还不如她生女儿的”
孟一勇也觉得男孙金贵,偏偏他娘转性了,不把男孙放在眼里了。
“娘跟大嫂处得时间长,感情也深,等你孩子生出来,娘肯定就喜欢了。”
“真的”陶爱红表示有所怀疑。
“那肯定是真的哪有奶奶不疼孙子的”
陶爱红闻言,又放心干饭了,这鸡汤味闻得孟一勇也馋,不过陶爱红从没说过分给他,一天半只鸡,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孟一勇看在眼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他倒也不是想跟孕妇抢食吃,可陶爱红连客气都不客气。
好不容易熬到焦蕙兰出月子,甄臻可算是松了口气。
她清点了一下母鸡的数量,焦蕙兰和陶爱红一共吃了23只母鸡,焦蕙兰吃到后来看到母鸡就反胃,更爱喝点排骨汤或者红糖泡鸡蛋,换换口味。
当人婆婆不容易啊焦蕙兰坐月子这一个月,甄臻至少瘦了三斤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
再看焦蕙兰,一个月下来,皮肤白了也细腻了,看人时眼神温柔泛着光亮,身体虽然养的不错,却又没有吃得太胖,谁见了她都会大吃一惊,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也说不出哪里变了,可就是俊了不少。
焦蕙兰听到别人夸自己,就暗暗高兴,心说这都是婆婆的功劳,她看得出婆婆安排的饮食跟村里其他婆婆不一样,不是一味叫儿媳多吃养胖,好有奶水喂孩子,婆婆安排的饭菜吃了也不胖,却越吃越漂亮呢。
对于出月子这回事,焦蕙兰倒是挺高兴,她是闲不住的人,陶爱红又像一头推不动的驴,做事懒散不说,还总叫人催着,家里的事她还是亲自来比较放心。
今天按理说轮到陶爱红烧饭了,谁知焦蕙兰一出月子,她就病了。
“病了”甄臻挑眉看向孟一勇,“中午刚吃了一盆鸡汤面,半只老母鸡都给吃完了,下午把我买的小果子和条酥都霍霍干净了,胃口这么好怎么还生病了”
孟一勇略显心虚地瞥了眼他娘,“孕妇体质不好,说病就病,我怎么晓得”
“是吗既然病了,娘就该去看看她”甄臻推开他们房里的门,孟一勇没拦住,她一进门就瞥见陶爱红躺在床上嗑瓜子。
“娘”陶爱红坐起身,想到自己还“病着”,连忙唉声叹息地躺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头疼,这疼得我脑壳都要炸了”
甄臻瞥了眼满地的瓜子壳,心说头疼的人胃口还这么好,实属难得。
“你这头疼有什么症状”甄臻以不变应万变。
“哎呦就是站起来就头晕,犯恶心,还一做事就头疼呢看人时也有点眼花,总想躺床上睡着,”陶爱红以手抚摸着额头,“哎呦哎呦真疼啊我一定是病了,娘,看来我短期内是不能做饭干活了。”
这病针对性也太强了点,一病就不能做饭了。
甄臻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这么难受,看来胃口也好不了了,真是可惜了,前些天你一舅托人送来两斤虾,我原本打算做油爆大虾,再烧土豆牛肉,你大嫂还蒸了红糖枣泥糕。”
虾农村人哪有钱吃那玩意陶爱红眼睛都听直了,“娘,我吃饭还是能的。”
“那怎么行你这症状听着就是伤了肠胃,大着肚子生病,得好好调养才行,”甄臻认真琢磨,“千万不能吃太油腻,小心伤了肠胃对孩子不好,从今天起,你不能吃荤菜了,我叫你大嫂做点水煮白菜给你调理一下”
甄臻说完转身就走。
陶爱红眼都直了,晚上家里人吸溜油爆大虾时,她只能闻着那勾人的饭香,直咽口水。
“一勇我饿”陶爱红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我怀着孩子,怎么能吃素呢你去跟娘说说,我虽病但胃口不减,什么都能吃下,只要白天不干活就行,饭按照往常一样送,别再送水煮白菜了”
孟一勇觉得她烦,有些嫌弃,“我怎么娶了你这个懒婆娘饭不想做都推给大嫂,房间里也不知道收拾,这本就是烂泥地,你倒好,瓜子壳扔的一地,弄得一股味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不是要盖新房了吗还打扫什么呀”陶爱红不以为然,“你快去跟娘说,我饿了,要吃肉。”
“没了”
“什么”陶爱红“病中”惊坐起,“没没了”
“废话我娘炒菜舍得给油,那油爆大虾是用了一锅油烧热爆出来的,香的我舌头都要吞下去了虾头都没舍得吐,土豆牛肉和枣泥糕就更不用说了,连大丫都吃了好几块,菜汁都被蘸饼吃没了,哪还有菜留给你”
陶爱红差点吐血了,她就是见焦蕙兰出月子,想偷偷懒把家务推给焦蕙兰,可她虽然病了,却没说胃口不好啊她什么都能吃啊她想要的是不干活只吃饭啊
陶爱红心痛得要滴血了,哭哭啼啼“一勇,我饿”
“饿也没办法,谁叫你跟我娘耍滑头呢”
次日一早,陶爱红真饿得头晕眼花了。
她肚子也奔六个月了,晕中后期饿的快,以前在娘家年年挨饿,倒也习惯了,来孟家后经常吃肉,还跟着焦蕙兰吃了六七只鸡,鸡汤面天天吃,哪里还能吃水煮白菜啊
不能再饿下去了,听到甄臻推门的声音,她就爬起来。
“娘,我帮你干活吧”
甄臻挑眉看她,就昨晚吃了顿素,陶爱红就显得没那么油腻了。
“干活”
“是啊,娘,谁叫我这人勤快呢,一天不干活就难受我生病没什么,可不能耽误家里干活啊”陶爱红捂着唱空城计的肚子,语气虚弱。
甄臻盯着她仔细一看,“哎呀爱红啊我怎么觉得你病的更严重了呢”
嘎陶爱红抚摸着自己的脸,“没有,我脸色很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你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神虚浮,脚步无力,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你这病看着是越来越严重了,我原以为你一周就能好,现在瞧着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了”
陶爱红想辩解说她没病,可在婆婆关切的眼神下,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娘,我没事的,我能干活的”
“爱红,别逞能了,听娘的,现在就回去歇着,我再叫你大嫂做点水煮白菜,你好好吃上一顿日子,把肠胃调理好,争取早点把病治好”
陶爱红“”
转身时甄臻唇角微勾,笑着钻进屋里。
北风呼啸,甄臻早早烧了炭,灌了一瓶盐水瓶塞进被窝里,等屋里和被窝暖和起来,就拿着毛线袋上床了。
孟华推开门帘进来,直搓手,“娘,还是你房里暖和”
这还用得着你说甄臻头也不抬地织毛线,孟华钻上床就把热水瓶拿到手里捂手,甄臻嫌弃地撇撇嘴,心说臭死你得了
孟华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娘手里的毛线,娘日日都织毛衣,织了这么些天,总算织的差不多了,眼下还剩一小半,眼看着没几天就能织完了。
这看着是一件普通的毛衣,实则是娘对他的爱一想到能穿上这件好看的焦糖色毛衣,他心里就暖呼呼的。
“娘,毛衣还没织好呢”
甄臻心说这跟你有关系吗“没呢,不过也快了,再几天就好了。”
“娘打毛衣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这衣服穿上一定很好看”孟华充满暗示,引导娘把送他毛衣的事说出来。
可惜他娘没听懂,甄臻只是一笑,心说算这小子会说话
“确实是越来越好了,娘的儿子长相都随娘,穿上肯定差不了”
孟华又得到一点关键信息,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便乐呵呵地钻进被窝里。
他躺下却一直睡不着,胳膊肘枕在头下,睁着眼望向房顶。
“娘,你说人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出生时就已经定好了”
甄臻打毛线的手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这次去京城,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以前的我真是一只井底之蛙,只看到头顶这一方天,安于现状,却从没想过要跳出坝头村,去更广阔的的天地。这次坝头村来了很多知青,他们来自大城市,读过很多书,跟坝头村很多人都不一样。”
看来这次去京城给了三小子很多感悟,他心里有落差了,开始了解到这世界的参差。
甄臻完全可以理解他内心的迷茫,孟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坝头村,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读书,这里就是他的全世界,忽然有一天他去了外面的世界,这才知道,原来世界这么大。
记得她上初中时也有过这样一段时期,那时候看很多书,听过很多故事,看过很多人,一边认为自己拥有全世界,一边又对未来一无所知。
她有过迷茫,也有过思考,可她最终有结论了吗其实并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