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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杵上神心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担忧。
原来,他身子一旦被抓就无法施展消隐之术。六掌齐出,朝酒坛行者打来。酒坛行者挥臂格挡,抓着灵杵上神脚踝的手也不松,双双坠了下来。
燕若绢、沈墨砚齐齐掐捏手印,翻掌推出,使出灵蛇游来来,两条灵蛇摆尾游动,正中灵杵上神心背。
郭裕飞使一招天魔掌,繁密掌影亦打中灵杵上神后颈。沈墨砚纵身扑上,一剑刺入灵杵上神左胸。
酒神奋力一扑两个巨人翻滚起来,直朝沈墨砚压来,沈墨砚一鱼跃躲过,又前翻一个筋斗,便至远处。
酒坛行者将灵杵上神压在身下,一只手死死箍住他脚踝,另一只手按住他肩头。
灵杵上神狂吼一声,使一招雷掌朝酒坛行者胸口拍去。
酒坛行者挺胸硬抗,跟着仰头蓄力,猛地朝前一顶,正撞在灵杵上神额上,灵杵上神闷叫一声,双臂探出,一把掐住酒坛行者喉咙。
郭燕沈三人刚欲使灵法相助,灵杵上神忽然挣扎,与酒坛行者又是一滚,身位交换,这时候沈墨砚已经使出了寒冰菱,最后时刻,急急将剑锋往上一抬,一枚冰菱直冲天际,险些误伤酒坛行者。
激斗之中,灵杵上神六条手臂大占便宜,此时三掌蓄足力,大喝一声,猛然拍出,击在酒坛行者胸口。
酒坛行者抵挡不住,身子飞出,双手也松脱了。
灵杵上神身子一翻,隐于无形。过得片刻,天空中又传来他声音:“无知之徒!你如此蛮打又有何用?你们永远走不出我这幻境,待灵气耗尽之时,便只有死路一条!”
酒坛行者冷笑一声:“本座灵气如海,离耗尽还差得远呐!
灵杵上神哼了一声:“就算如海,那有如何?终有油尽灯枯之时。”
酒坛行者说道:“那就来比划比划,何必多费口舌?”
灵杵上神冷声说:“我虽是妖,但附在降魔杵之上,平生斩杀邪魔妖道无数。做事光明正大,受万人敬仰。岂是你能对对抗得了的?“
酒坛行者说:“你蜇蜇蝎蝎,婆婆妈妈,好不烦人!别做缩头乌龟啦,快快出来,跟我战个痛快!”
话音落下,灵杵上神良久未有回应。酒坛行者等了又等,不耐烦起来,刚欲开口,却忽听灵杵上神说:“好,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来来来!看看你这一回还碰不碰得到我!”
酒坛行者听他说话时,目光不住来回扫视,忽见余光处有人形现出,正是灵杵上神,当即扑出。
但这一次尚未到,灵杵上神便已消失,却又从下方露出头来。
酒坛行者身子在空中一旋,双脚猛蹬,似乎踏在了一面无形墙壁之上,“嗖”的一声直蹿下去,但又是未到,灵杵上神却已然消散。
接下来接连三扑都是灵杵上神占了上风。酒坛行者焦躁地大吼一声,力量暴增,再次跃起,又添几分迅疾。当下这一抓,里离灵杵上神身子只差分毫。
二妖如此斗了数十个回合,灵杵上神屡遭险情,但却终未给抓住。酒坛行者不住破口大骂,想激灵杵上神现身正面搏斗,但灵杵上神只是不理。再过七八个回合,酒坛行者行动趋于缓慢。
灵杵上神连连闪现,酒坛行者终于跟不上他,差距越拉越大。
突然间,灵杵上神又现身于顶部,这一次,却不是一现即消,而是双掌齐出,朝灵儿射下两道电弧。
跟着身子消失,又现身于燕若绢身后,单掌平推,电光闪闪,一只电爪射出。
电爪一出,燕若绢恰巧旋身,急召出光盾抵挡。沈墨砚也瞧见从顶伤袭来的电弧大叫小心。
郭裕飞纵身跃起。一招盘龙掌使了出来,挡开电弧。紧跟着“滋”的一响传出,电爪撞上光盾,燕若绢身子朝后滑出三五尺距离。
正在这时,灵杵上神又从沈墨砚背后现身。酒坛行者哪里容他连连施法,庞大的身子一纵而起,伸手便抓。
灵杵上神赶忙隐去,这一抓只差了毫厘。酒坛行者气恼地叫唤一声,呼吸粗重。
天空又传来灵杵上神的声音:“莽夫!我看你还有什么本领!”
酒坛行者哈哈一笑,说:“你别得意!你这区区幻境,我还是破得了的!”说着忽然双臂上举,浑身白光溢出,尽数汇于双手之上。
灵杵上神哼了一声,也不管他使何种法术。蓦地现身于燕若绢身后,“呼”的一掌劈出,郭裕飞早就防他背后施袭,抢上一步,横剑上格,逼他收掌。
紧接着剑鸣嗡嗡,白光闪动,沈墨砚手中玉女剑直刺灵杵上神面门,但将刺到时灵杵上神又消失不见了。
也就在此时,酒坛行者双手上灵气已汇成一个好的大葫芦形光团。他大喊道:“三个娃儿速速来我肩上。”
郭、燕、沈三人虽不明就里,但也赶快依言而行,郭裕飞跳上他左肩,燕若绢与沈墨砚挤在他右肩。
酒坛行者断喝一声,将葫芦奋力掷下,“嘭”的一声巨响传来,葫芦碎裂,迸发出浩荡耀目的白色光气,以酒坛行者为心,如滔天浪般推向四面八方,直掀起两三丈高的浪头。
终于,光气撞在无形的墙壁上,整个幻境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忽然之间,灵杵上神再次现身于灵儿身后,一掌拍出,势大力沉。
酒坛行者目光瞥见,出手上抄,灵杵上神恐他扼住自己手腕,立即遁形。
光气的巨浪推到墙壁处后,仍不消散,而是沿壁而上仍往上走,似乎要将整个幻境扫荡一遍。
浪头上推三五丈距离,中间一部分忽而消失,好像墙面上有一个洞口,光气涌入洞中,而未能继续爬升。
酒坛行者振奋说:“就在那里!”说着伸手一抓,正抓住了沈墨砚腰肢,拿了起来。
他腹部忽地凸起,滚圆如球,跟着张口一吐,吐出好大一个白色光球,快如闪电般往那无形墙壁上的无形洞口飞去。紧接着又将沈墨砚掷出,紧随那光球之后。郭裕飞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光球与沈墨砚便先后消失了。
燕若绢大喜,喊道:“是了,就是那个方向,幻境出口就在那里!”话音刚落,酒坛行者却“唔”了一声,委顿倒地,似乎已然不支。
原来酒坛行者本拟在幻境之中击败灵杵上神,奈何对手本领了得,无法遂愿。他只得退而求其次,使出一招“惊涛骇浪”,让光气平推四方,在偌大的幻境中找到了出口。但这一招“惊涛骇浪”消耗灵气极大,他一招使罢,已是浑身虚乏。
郭裕飞与燕若绢都是吃了一惊,均望向酒坛行者,齐声说:“怎么了?”
话音未落,郭裕飞忽觉背后有“滋滋”电流之声,侧头一瞥,却见灵杵上神双手各持一雷电状长矛,齐朝燕若绢后心插去。
危机之中,郭裕飞行动又迅几分,提剑急格。“滋”的一声,豪鬼剑,抵住一根雷矛。但另一根却插入燕若绢后心,对穿而过。
酒坛行者虎吼一声,忽地弹起身子,双掌齐发,“咚”的一声闷响,击中灵杵上神小腹,将他打退数尺。
灵杵上神赶忙隐身,酒坛行者巨大的身子晃了两晃,终于倒地,虚弱地说:“两个娃娃快逃出去……”说完这句,化为一道白光飞离。
燕若绢腹上遭受重创,本应命陨,但在幻境之中未有受伤,只是灵气损耗巨大,此刻也是虚弱难当。
她喘息着说:“郭大哥,咱们快走。”
灵杵上神冷笑一声,直接现身于出口前端,六臂张开,朗声说:“你们逃得出去吗?”说着六掌掌心中又有蓝色光团出现,“波波”声中,射出无数电球,轰击郭裕飞与燕若绢二人。
沈墨砚被酒神朝前掷出,只觉眼前一白,跟着再看四周景致,已然回到大殿中。
她四肢一舒,脚步着地,缓跑两步卸去冲力。而那团为掩护她冲出幻境的光球仍朝前飞,好巧不巧,正撞击在那已死的金甲卫士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光球爆炸,那金甲尸首被掀了起来,撞在铁柱之上,再坠落在地。在尸首落地之时,却从怀里掉落一个发光事物,叮当声中滚落在地。
这事物正是灵杵上神的贮身法器——降魔杵。
但沈墨砚心系郭燕二人,也不留意,扭头一瞧,看见好大一个红光圆柱。沈墨砚知道这光柱便是刚刚囚禁自己的幻境。
她冲了上去,对着光柱表面连劈数剑,但好似劈在棉花上一般,毫不受力。
她定了定神,低头沉思,忽地瞥见光柱底部圆环上的六根铁钉,那铁钉一半在柱内,一半外。
沈墨砚心中登时一亮,知道这幻境与这六根铁钉大有关系。当即运足力量朝着一根铁钉狠劈下去。“叮”的一声响动,铁钉碎裂。巨大的光柱晃了一晃。沈墨砚大为振奋,加快手脚,将余下五根铁钉一一斩碎。
最后一根铁钉碎裂之时,圆柱骤然消散。沈墨砚抬头一望,正见那灵杵上神浮于两丈之外,一双手握住石锤,一双手握住石斧,锤斧齐出。石锤前挥,砸向燕若绢;石斧下石斤,斩向郭裕飞。
燕若绢单掌应击,手掌上托着紫红光芒,却是一招紫光掌。
“砰”的一响,掌锤相交,掌上红芒立散,燕若绢身子朝后直直飞出,跌落在数丈远外,她灵气损耗巨大,跌倒后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灵杵上神另两只手中的石斧眼看快就要将郭裕飞拦腰劈成两段。
郭裕飞本已仰面躺卧在地,此时急急打滚,但却慢了片刻,大腿被斧刃擦中,鲜血洒出。
沈墨砚将见灵杵上神,便飞身奔去,但身未到时,郭裕飞已然受伤。
她惊呼一声,再抢上一步,挥剑劈向灵杵上神。灵杵上神口中“嘿”的一声,把石锤抡个圈子,荡开沈墨砚刺来之剑。
同时又把手中斧头朝郭裕飞斩落,转瞬即至。幸赖此刻天魔掌构筑构毕,郭裕飞千钧一发之际结印使出,前百掌影绕身急旋,“噼啪”声中,火星乱绽,碎石激飞,郭裕飞身下石板上被掏出一个浅坑,灵杵上神被逼退数尺,手中石斧也华为石屑。
沈墨砚被石锤一挡,身子不由得朝后飘出,她落地后又退两步才化去后退冲力。正要再次冲上,却听燕若绢声喊道:“那就是灵杵上神的寄身法器,速速毁了!”说着伸手一指。
沈墨砚望向她手所指处,正是刚刚瞥见的那发光之物。
沈墨砚当即扭身奔去,飞起一脚将降魔杵踢飞出去。眼看着那降魔杵就要掉入深潭,却不料它在空中忽然转折,又飞了回来,又落在石台之上。
原来这贮身灵器与灵杵上神之间,就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所牵着,双方相互牵扯,不能相离太远。
如果沈墨砚这一脚力量够大,灵杵上神则会被贮灵器拉扯过去。但是沈墨砚一踢之力又能有多强,所以灵杵上神却把贮灵器拉扯回来。
这贮身灵器就是灵杵上神的另一个身体,他虽强大,却无法举起自己。所以灵杵上神的贮身灵器降魔杵便由一个金甲侍卫携带。
也正是机缘巧合之下,就射射出光球打中那侍卫尸首,才让降魔杵掉落出来。
沈墨砚见踢不开它,也不细想,奔上前去,双手握剑,朝着那降魔杵奋力劈下。
一剑斩落,“嚓”的一响,火花四溅,石砖上被砍出一道清晰痕迹,降魔杵弹了起来,又掉落在地,却连伤痕也没留下一点。沈墨砚心急如焚,举剑再砍。
灵杵上神冷笑一声,心说:“降魔杵集天地精华,日月灵气,早已刀枪不入,凭你微末本领哪能摧毁?”
说话中又扑到郭裕飞跟前,朝他一锤砸落。又想:“待我先砸死这男子,再去护降魔杵不迟。”
郭裕飞刚刚站起身子,腿上鲜血淋漓,行动受限,无法闪避,只得挺剑应挡。
“当”的一响,锤剑相交,豪鬼剑弯折如弓,郭裕飞抵不住巨锤冲力,单膝跪倒在地,膝盖撞上石砖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