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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羞耻了。
李牧虽然说不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但这种东西也绝非没有。
自然而然的，在思考了一番眼下的情况后，李牧心中也就因此升腾起了莫大的羞耻感。
可是毕竟这种事情还没一锤定音，眼下他感觉对方不是在嫉妒还只是处于一个猜测的状态，事实究竟如何还没下定论呢。
说不好呢，说不好这个小鬼真的是在演呢，说不好他真的是那种演技天才呢。
李牧侥幸的想道。
随即，他便抱着这份侥幸想要继续问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林石头的一句话让他感觉如坠冰窟：“之前您和掌柜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知道您和掌柜都是在为我好。”
说罢，林石头似是感觉这样子说说服力有点不太够，当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掌柜说的是您来教我工作上的事情对吧，要辛苦您了。”
林石头之所以要提出来这些，原因也很简单，他没有理由，也没这个心思去隐瞒对方。
对方对他都没有什么恶心思了，那么他当然会选择坦诚相待。
但是这些话落入李牧的耳朵后他显然就不这样想的了。
最开始听到林石头说的第一句话李牧的心里就是“嘎登”一声响，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但是心里残余的侥幸让他没有说出什么，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小鬼是没可能听到对话的才对啊。
他当时和自己两人少说距离数米开外，怎么可能听得到呢。
所以李牧也自然而然的将之当作成在欺骗自己，然后以心头的这份侥幸心理将这个小鬼的这句话又是当作成了演技。
然而这之后的那句话则是让他心里瞬间凉透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被他当作是演技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对方已经是话里的内容都说出来了。
他哪怕是想自我欺骗都是做不到了。
只能选择去相信这个小鬼确确实实是知道了他和掌柜的谈话内容。
同时还有更羞耻的一点也被李牧认定了。
那就是他先前所想的那些观点全部都错了。
这个小鬼之前露出来的那个表情压根就不是什么嫉妒，而应该是别的什么情绪啊。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问题是李牧刚才由于认定这个小鬼是在嫉妒做出了一系列的举动，甚至还想着要去安慰他。
关键这安慰还没有起到效果，不仅如此，他还说出某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类型的话。
这实在是太让李牧感到羞耻了。
如果眼下有个地缝的话，李牧当真恨不得钻进去。
而李牧的这些表现也是映入了林石头的眼中。
他显然是有些好奇，眼前这个被掌柜说过来教他工作的男人为什么会是这种表现、
他不过就是问了两个问题而已，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么。
林石头自然是无法理解李牧现在心头所想的东西的。
可是他能够明白对方现在应该是不太想再去回复他的问题了。
毕竟对方有这个表现就是从他问出那两个
问题开始的。
林石头对于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恶感，当然也就不会刻意的想着要伤害他，因此略加思索了一番后便是小心翼翼的重新开口说道：
“那个，李牧先生？”
李牧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就立刻抬起了头。
他已经彻底接受了，羞耻就羞耻吧，反正事已至此他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了。
来吧，死小鬼，有什么嘲讽的话尽管对我说吧，你李牧哥哥保证面不改色的全盘接受。
李牧心中豪气的想道。
同时他的面上也摆出了一副大无畏的模样，静静的等待着来自面前这个小鬼的奚落。
后者嘴巴也开始了张合，显然马上就要说出来些什么。
李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害怕了。
他认清楚了，自己不是一个大无畏的英雄人物，面对有可能到来的奚落嘲讽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先怂下来。
虽然事到临头还这么丢脸李牧感觉相当没有必要，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这些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是无力去改变的。
而那个在现在的他听来有些类似于恶魔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李牧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工作了？”
“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李牧睁开了眼睛。
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是目光直视着林石头，问道：“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林石头有些意外，他感觉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语速都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怎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一副没太听懂的样子。
只是既然对方已经这么问了，林石头也没有再藏着掖着，当即就顺着他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李牧先生，我是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开始工作了？”
“之前掌柜不是让您教我工作的么？我在想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挺久的了，现在是不是要开始了？”
李牧拍了两下耳朵。
确认了其没有任何问题后，他的面色也开始慢慢的变化起来。
随即心里也想道：“这个小鬼，这个小鬼，居然，没奚落我？”
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李牧感到不可思议了，毕竟在他心里，可是将对方直接认定为了是个恶魔心思的人。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李牧没有感觉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在刻意的帮他制造一个台阶，让他不在那么尴尬。
这种行为，是一个恶魔该做出来的举动么？
这明显是天使才会做出来的啊。
理想跟现实的巨大冲击让李牧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他的大脑里忽然浮现出了眼前这个小鬼插上两个翅膀的模样，然后就不免感到了一阵阵的恶寒。
自然的，在这种情绪的催动之下，李牧也就恢复了过来。
只是目光中的不可思议仍是并未消退，他继续的直视着这个小鬼，似是要将之看穿一样。
这种被人宛如商品打量着的感觉显然是个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林石头也是一样。
可是他没有多
说什么。
倒不是他性子好到了一个程度，只是在他的理解中，这应该是对他的一个审视。
就像之前掌柜的询问过他的出身，身份一样，现在眼前这个李牧先生想来也是需要审查一番的。
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去开始工作。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石头便是闭口不言，任由着自己被当作商品一样打量着。
而他的反应在李牧看来，更是让后者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小鬼，绝对不是什么恶魔，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使啊。
不然的话，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李牧想到了这些，也不由对自己先前那么想这个小鬼感到了愧疚。
随后，他带着愧疚，也带着仍是残余了一点的羞耻感开口说道：“那行吧，现在就立刻开始工作吧。”
“果然先前就是在对我的审查啊，看看我有没有开始工作的能力。”得到了这番回答的林石头心里也不由想道。
随即，他也是对着李牧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李牧先生。”
心中抱着愧疚感觉的李牧自是不想接受他的这个说法，当即冲着他摇了摇头，道：“不用教我先生的，我只是年长你几岁而已，要是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一声牧哥，或者李哥就行。”
“这样好么？”林石头心里感觉这样有点不妥，不过见到对方面上认真的表情之后他也没有再坚持下去，而是顺着他的意思回应道：“好的，牧哥。”
开口说这两个字林石头显得十分生涩，毕竟他从以前开始就从未这样子称呼过一个人，自然而然的会不太习惯。
好在李牧看起来也没有去在意这种事情，只是点了点头后说道：“嗯，走吧，开始工作了。”
“好的，牧哥。”林石头对此自然是不会有半点反驳心思的，也照着他的意思跟随上了他的脚步。
在带着林石头下楼奔向工作位置的同时，心头的一个好奇让得李牧在中途问了一句：“对了，你先前是怎么听到我和掌柜的对话的？”
这个问题其实从李牧说出来两句话后就一直缠绕在李牧心中，只是由于之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满被羞耻感和愧疚包裹，所以才没有机会将之问出。
而眼下，他很清楚这个小鬼的名字是不能提的，那么想要再开始话题，显然就是这个最合适不过。
这可绝对是属于一份独特的能力了吧，中间也应该会有很多故事发生的吧。
比如这个小子靠这个能力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之类的。
还有这个能力的来源，想来也是够侃侃而谈的事情了吧。
抱着这些想法，李牧好奇的看着这个小鬼。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犹豫不决的脸。
李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自己这件事情告知给对方。
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种事情，就连掌柜也是一样。
当然，不跟掌柜说只是因为后者没有问，加上一贯以来的习惯使然，若是掌柜稍微提出一点，那么林石头断然就是会毫不犹豫的全盘脱口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