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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张景曦陪她们去逛街,五姑姑突然去接夏依汐,婉娘便走进了一家鞋店,在玻璃橱窗的最上面有几双细高跟鞋子,是英国正流行的细高跟的尖头高跟鞋。
“你好,能把这双鞋拿我试一下吗?”婉娘道。
那店员看了婉娘一眼,全然当听不见。
张景曦只坐在那里假装不经意的看着人来人往的的大街。
“你好,能把那双鞋给我拿一下吗?”婉娘更高声音道。
那店员见躲闪不过,便只拿眼睛上下打量着婉娘,婉娘虽长相美丽,但却疏于装扮,衣服也是最简单朴素的样子。那店员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婉娘对我方格子布鞋上。
“给你看也是白看,你又不会穿,你当人人都能穿得了吗?”
“我若穿的了又当如何?”婉娘不温不火道。
外贸店的店员脾气都很大,很傲气,那店员显然没想到婉娘会回她一句,“你先试试能穿的了再说吧。”
这句话说的很生硬,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怒气。
婉娘只笑笑不说话,张景曦已经做好给婉娘收场的准备了。
鞋子按号拿下来,婉娘很从容的穿好,很优雅的站了起来。
婉娘在店里走了几步,那是张景曦见过最优雅的步伐,行动很慢很从容,整个店铺的人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回首时神情清凌凌高贵,冷漠而气势逼人,却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媚,勾着人的眼球。
她的神情仿佛似陌生人一般,但张景曦却觉得此刻的婉娘离自己很近,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似乎一直都在寻找的感觉或者人。
婉娘对自己有一种灵魂般的吸引,让他无比的想靠近。
此生难忘的风采。
接下来婉娘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一副尖酸刻薄贵妇的样子,讽刺了鞋子越看越土,是外国来的地摊货,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想来那时的婉娘就已经表露她在演戏上的天赋吧。
他救过婉娘俩次,每次都是在她生命垂危是出现,古人的洗戏本子里常有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桥段,但婉娘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看来爱情的开始也不是因为帮助,更重要的是有没有爱本身吧。
第一次救她,她得了肺炎,这是要人命的病,张景曦不得不动用私人关系,从国外空运来俩支青霉素。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小李一个人,每一支都意味着一条人命,一条很值钱的命,张景曦私人买了一支,以平民党的名义买了一支。
平民党是绝对禁止以公谋私,但张景曦更害怕眼前的人死掉,她是自己的。
那时自己很自信婉娘会是自己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婉娘总有一天会发现,其实邵小叔并不适合她。
邵小叔是军事上的天才,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做他的女人不进要忍受地域上的分别,更要忍受一天天的提心吊胆。
而且,邵小叔生性刚正,在责任与爱情之间,爱情一定会是被舍弃的一方,婉娘一个弱女子她更适合的是安逸平静的生活。
婉娘走了。
其实后来的张景曦并不能说清楚,如果时间倒流自己究竟会着么做。
当时的张景曦不愿意光明正大的的表达爱意,不愿意得一个跟叔叔抢女人的花名,他总是在等待,等他们什么时候会结束。
婉娘与张俨邵之间的爱情似乎是从未受到动摇,无论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张景曦有很多次机会说出对婉娘的爱慕,他都没有,他太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对万物规律的把握,他很相信婉娘这样薄弱的女子,想要在乱世中安身立命,一定要找一个可以活下去的依仗,他更相信自己比邵小叔更合适。
可是,婉娘真的太不乖了,张景曦没想到那次救了婉娘,放她离开,她转而便去投奔张俨邵。
回国后俩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虽然遭到了张府的反对,俩人的感情却越发炙热。
那是张景曦每每想到婉娘,内心都像火在燎烤着一般的焦灼。张景曦一直知道自己内心有一头野兽,每每想到婉娘,张景曦感觉心里那头野兽又蠢蠢欲动。
婉娘太不乖了。他更喜欢她脆弱到不知所措的样子,或者很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庇护活下去。
离开的她像是羽翼渐丰的鸟,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她成为了大燕国的影后,她的光芒正在逐渐被人发现,她在荧幕上光鲜亮丽,与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演绎着爱恨离愁。
那是张景曦很靠近婉娘的一次,她很颓废,焦躁,张景曦想婉娘已经知道张府的危机。
毕竟他是敏小叔的童养媳,与敏小叔向来亲近。
她今天依然坐在这里。
张景曦觉得无论是邵小叔还是敏小叔都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因为他们都不够爱她。
张景曦问她“你不逃走吗?”
婉娘道:“我不走了。”
她的回答让张景曦意外,她仿佛认命一般,又像是决定为守护什么而牺牲。
张景曦突然有点生气,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婉娘,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而她竟然还傻乎乎的为根本不值得的事牺牲,大势面前人命如蝼蚁,她会死的。
“你如果要走我可以帮你一把。”
婉娘的眼中有明显的挣扎,脆弱的像寒风中摇曳的花朵。
张景曦看着婉娘姣好的面庞,她眼中的挣扎,此刻的茫然在他看来都是楚楚可怜。
这样女人要遭受多少磨难才不枉费红颜薄命这一美人的归宿,当时的张景曦。
事情很急,太子的人来得很快,他们刚走不久,就发现后面有追兵,张景曦也不知此刻是担忧还是安心。
当追兵紧追不舍,还不待张景曦有什么反应便被张俨绍打昏。
张景曦是后来才知道张俨绍被抓走了,自己和敏小叔以及三爷爷家的俩个小叔叔被张俨邵藏在了船身的修理间的杂物中。
张景曦从法国到英国求学,他只俩年便学完了全部课程,其中还修了化学和医学。只是他并没有拿化学和医学的学位证,所以从求学到建国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这也是为何他总是在该病的时候病,该昏迷的时候昏迷。
张景曦是所有人中回国最早的,他甚至还在二爷爷家住过不短的时间。
俩年的时间婉娘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她跟五姑姑的关系很好,五姑姑看婉娘俨然一副看未来弟媳的架势。
不过婉娘倒从未表现出对敏小叔有半丝男女之情。
婉娘太不乖了。他更喜欢她脆弱到不知所措的样子,或者很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庇护活下去。
离开的她像是羽翼渐丰的鸟,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她成为了大燕国的影后,她的光芒正在逐渐被人发现,她在荧幕上光鲜亮丽,与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演绎着爱恨离愁。
第二年婉娘到了法国,一个思想和性都很开放的国家。
大燕国局势初定,正是三国鼎立时期,只是不管是大燕民主国还是天国,党实力都比平民党要雄厚。
那是平民党一次很关键的会议,会议决定以退为守,平民党进入蛰伏期。
平民党对外营造出不堪一击,狼狈逃窜的形象,实则加紧锻炼一支新时期精尖队伍。
来年春天张景曦有一次参加国外侨胞联谊的行动,活动完后有俩甜的时间,他没有去见婉娘,而是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婉娘拍的所有电影,多的是挑,逗,风马蚤,媚眼如钩,的场景,纤腰长腿,酥胸半裸。
张景曦身上的浓黑的气场凝滞的宛若实物,以至于他的旁边敏感的人们都挪到了别的位置。
张景曦真没想到婉娘如此出息,心中的怒气直想把大幕上眼神蛊惑,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男人的侧脸的女人拍死。
午夜梦回便是混混沌沌的一场混乱。
张景曦的脑海中总是不断的出现各种不同的婉娘,娇媚的,可爱的,清纯美丽的,风马蚤浪荡的。
张景曦说不清楚心中究竟是怒气多一些,还是欲望多一些。
他越来越无法控制心头的猛兽,但张景曦知道,婉娘就是那把打开心里牢笼的钥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他的内心和情绪,无法控制,身不由己,乐在其中。
婉娘回国,她是为了邵小叔回来的,回国面对的就是大燕民主国的混乱。
张景曦想,他们的考验终于要来了,张府始终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他们不会选择理想或者其他另外的世家,他们只会选择赢得那一方。
邵小叔不会,他会选择理想。
但目前来看,钱家一定会翻盘,张府最终也会站在钱家身后,邵小叔只能选择屈服或者地痞离开。
婉娘,很快,很快你就会是我的了。
张景曦纤细的手指划过茶杯,饮尽了杯中茶水按下了回忆到一半的前尘往事。
时光倒流。不可能有时光倒流。
张景曦浅浅一笑,望着已经落下的夕阳,到了该开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