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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小巷,小秋停在一扇小门前,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才很有节奏的叩门。我从拐角处探出头,看见门先开了一条缝,门里的人见是小秋,连忙开了门,说了声:“回来了。”小秋点点头闪身进去。看门的老人又探身向四周望了望。我连忙缩回头,就听见“吱呀”的关门声。
我跟云岫对望了一眼。
“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我说。
“小姐,您、您要怎么进去?天快黑了怪渗人的。”云岫缩着头问我。
我笑出来:“傻丫头,还能怎么进去,当然是翻墙了。放心,这点难不倒我。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着,走到离门不远处的围墙。
围墙不光,很好踩,提口气几下爬到墙顶。为什么要用爬呢,我自认为还没有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的轻功,自然是不可能跃上去的,顶多也是将来到大清之后学到的三脚猫的功夫再一次用于实践罢了。
伏在墙顶用墙内的大树作掩护,看见没什么动静,才放心攀下。
这里应该是从一个后院隔出的两间房。看门的老头在小屋里打盹儿。
大屋里有药味飘出来,我半蹲在窗下,屏住呼吸,做所有听墙根儿的古人都爱做的事:用食指在嘴里舔舔,再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窟窿。
透过小孔,我看见小秋正坐在小凳上熬药,屋里唯一的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比小秋要大,二十来岁的样子,很俊秀的一个人。他闭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
“小秋,”那个人原来是醒着的,此时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小秋,“跟我走吧,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小秋慢慢摇着蒲扇,盯着火,一句话也不说。
榻上的人犹豫了,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来:“你,不愿意跟我走?”
小秋还是没说话。
那人就急了:“从前你就说过将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怎么你现在忘了吗?这几年我一直在四处找你。要不是这次我随戏班子到京城来,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语气有点激动。
“为什么离开?”小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管我了?”
那个人怔住了,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的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是恨我么?”
小秋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榻上的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那种小心翼翼的灼热的视线,换成我都会不好意思,小秋却似乎浑然未觉。
他看了看熬得差不多了,起身把药滗到碗里,端到那人床边的桌上,我看见他端碗的手在抖。
榻上的人忽然捉住了小秋的手,使劲一扯,小秋就落在了他的怀里,挣不出来。他把小秋紧紧地箍在胸前,脸埋在小秋的肩窝。我看见小秋的身子一颤,随即不再挣扎。
“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入戏班子就是为了能四处打听你。小秋,对不起……”很沉闷的声音。
我悄悄的离开,轻手轻脚的翻墙出去。
云岫见了我,两眼放光,欣喜地拉住我的袖子,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说着“您可出来了”。我拖了她就走。
刚出了巷口,就被人抓了个正着,我定睛一看,见是老十四,才放下心来。瞪了他一眼狠狠地道:“十四爷,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吓人,我再不理你!”
十四笑着说:“好、好,你刚才干吗去了,着急火燎的?我跟了两个巷子就不见了,只有在这等着,都等半天了。”
我一愣,问:“你一直在这等着?你一个人?”
“可不是?我骗了八哥他们就跟来了,却跟丢了。这会儿腿都站酸了。”他夸张的捶着腿喊着。
我却不好意思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又笑起来:“瞧你,平时的潇洒哪去了,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不好意思呢。行了,快回去,晚了宫门要落了锁了。我的车离这里不远。”
顺路送了云岫。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到了宫门口,车停了,我告了谢正要掀帘出去,十四忽然拉住我的手说:“……别忘了,我的香囊。你答应的。”
他的眼睛清亮见底,令我恍惚起来,不知怎的,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双冷峻的眸子,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一甩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真忘了?”十四不高兴了。
我连忙道:“哪能啊,我记着呢,你知道我那手艺,做一个还不得好几天的功夫,也得尽量做好看了不是?”我承认我胆小。
“哼,我还不知道你,就怕你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明显缓和多了。
我连忙说不敢,十四这才松开手。我跳下车,向宫门侍卫亮了金牌,一径奔去。
“格格,您这是在绣什么呢?”青柳好奇地问。
“小狮子。”这个似乎能简单一点。
“这么可爱!”
我笑着望了望她,见她穿了一件青色的衣服,外面套了一件单薄的浅绿小褂,摸了摸道:“怎么还不换上夹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屋里暖炉还没生起来呢。”
青柳忙笑道:“回格格,刚才忘了加了。”她终于能习惯我的一贯作风,却不会配合,即使现在就我们两人也依然礼数有加。我见她改不了,也不强求,毕竟这是在宫里。
我点了点头:“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些,别弄感冒了。”
青柳忙答应。
我忽然想起,笑着说:“我记得我有一对翡翠珠子的耳环,你戴吧,正好配你的青色衣裳。”我的首饰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青柳帮忙收着的,好多我都不常戴。
“谢谢格格!”小丫头很高兴。
“这是什么?”十四举着香袋问。
“小狮子。它还有个名字呢,叫辛巴。”我笑着说,“很像你。”
“这还有什么典故不成?”十四像个好奇宝宝。
我就把辛巴的故事讲了一遍。
十四撇撇嘴:“一点也不像我,我比他成熟多了。”
“十四爷,您可不比他成熟么?您是龙子啊。”我笑望他道。
“好你个松萝,跟爷使起套子了。”然后把香袋收进怀里,拍了拍笑道:“虽然你绣的还没爷绣的好看,不过爷喜欢,就收下了!”他大笑着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