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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当中,朽泉总感觉他忘记了些什么。
在这漫长而又真实的梦境里,他似乎总在寻找着这个缺失了着的残片。一次又一次的,他看到自己试图伸出双手,想要碰触到这个东西……然而,无论他再怎么摸索,再怎么努力,残破却始终如同蝴蝶展翅般的稍纵即逝,从未能停留在他的视野之内。
这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变得如此的迫切?
顺着碎片那毫无规律的路径徘徊着,一道道的疑问也是浮现了出来。终于,在坚持了许久后,灰心意冷的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然后,转瞬之间,他便发现自己的四周变得一片漆黑无比,所有的路标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看起来,这貌似是一片足以吞噬光明的黑暗空洞。它不仅显得无边无际,而且也似乎完全看不到出口。总之,在这片摸不着北的领域当中,朽泉只能选择不断的徘徊于其中。在左顾右盼着的同时,他也开始奋力的发出呼救。
……
……
……
不过,纵使他喊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却仍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的呼喊。
是的。
声音,就像是被暗黑的浪潮给埋没了那般。就连他自己,也都完全听不见他所发出的声音。寂静的深渊内,也只是传来了几丝波纹。
“!!!!!!!!”
终于,一股恐惧且无助的情绪就即将如海水般的蔓延至了他的整个心灵……而在下一瞬间,就像是被强行给拉回到了现实,他总算是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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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发出一身低吟,朽泉缓慢的睁开了眼皮。
很快,在恢复了意识的第一瞬间,他便感受到来自大脑深处的强烈昏沉感。这种感觉简直如同蛀虫一般,遍布在了全身上下乃至骨髓之内,无时无刻都在激发着他的嗜睡欲望。不过,在刚刚那种惊恐心情的驱使下,他最终还是成功摆脱了困倦感,大脑强行将精力给调动了起来。
随后,在恢复了思考的同时,朽泉也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里是……?”
话刚说完,他便想起了自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看到了什么。
是的。当时,站在屋顶上对峙的人只剩下了两个——K以及西装男。实际上,当看到那家伙以不可思议的手法瞬间击退五人后,朽泉便已是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随后,正当K又打算开口说话之际,朽泉的记忆好像便就此彻底断档。
看这样子,自己,便是在那时倒下的……
对了,在那之后呢?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想到了未知的展开后,打了个激灵,朽泉总算是留意起周边的环境。
一眼望去,几道断垣残壁的墙壁包裹住了整个空间,形成了一个破旧的房间。此外,一眼看去,墙上布满了裂纹,连同着满目疮痍的支柱在内,有种随时要倒塌的味道。而当抬头看向天花板时,同样的景色也是差别不大,残破不堪的顶棚上不仅青苔遍布,同时在角落处,更是能够看到几张蜘蛛网的痕迹。显然,这里已经是很久没有被人给打理过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焦点却并非是背景。因为,在这个阴暗场所的正中央,正站着一道极为引人注目的身姿。
而且,如果朽泉没猜错的话,那正是自己最近才熟悉了的身影。
“渍……还没被人叫便自己清醒了吗,朽泉深?看来,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向来都睡不了好觉啊。”
磁性般的声音很快便验证的朽泉的猜想。是的。此刻发出声音的家伙只能是一个,那便是当时在屋顶上帮助他强行扭转了绝境的神秘能力者——美男子K!!!
朽泉有点奇怪。不知为何,在听到了这家伙的声音之后,仿佛是灵魂深处涌现出一阵安心感,他那绷紧了的神经竟是不可思议的松弛了下来。
顿时,一股昏昏欲睡的冲动似乎就要重新来临了。
“果然是你吗——————K?”
“啊,正是本人呢。不过,我可是没打算要吵醒你的。看来,在这个时间段内起来,想必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差不多吧,不过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等等……那么,你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也说明着,我的确是获救了吧?”
强烈的好奇心正在驱使着朽泉。事实上,现在的他可远远没能得到充分的休息……疲乏不堪的眼皮几乎是在下一刻便将重新闭合。不过,在这之前,许多信息显然是他必须得迫切把握清楚的。
恐怕只有在安心了之后,他才能睡个好觉吧。
好在,没过一会,K便以肯定的口吻来回应了这个问题:“啊,没错。就在几小时前,我把你从那栋建筑的屋顶给救下了……现在,你所处的地方是个废弃工厂,隐蔽性还算是可以保证的,所以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废弃工厂……?
K为什么把他带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不是直接带回自己原来的所在地?
总之,抛开了这些疑问,朽泉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果然吗……不过,你说你把我给带走了的话,那中务那群人呢?在把他们击退之后,你又是怎么进行处理的?”
“……从你的问题来论,看来之前的一些对话,你似乎都没能看到呢”看了看户外,K接着道:是这样的。我跟那个男人之间谈成了几个条件,并在最后还是放走了他们。至于我为什么放走中务的原因,想必我也不用多说吧?——————毕竟,若是同为能力者的我真的对那群人痛下杀手,那么‘游戏规则’也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同时,这也会给你的游戏带来不可逆转的干涉与损失啊。”
“是吗……”
一听到中务这一威胁仍没被制裁的时候,朽泉的表现不禁略显失望。这个西装男对自己设下了如此之多的圈套,而且还是随时打算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可以说,一想到这歹毒的家伙还会在今后策划出些什么计划,朽泉便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阵寒战。
当然,不能斩草除根也并不是K的过错。事实上,若是没他的话,自己可能早就得完蛋了。明白着这一点,朽泉继续不动声色的听着K的后文。
“不过,虽然我还是让他逍遥法外了,但在之前所提出的条件当中,便是有着让包括了这家伙在内的所有能力者们都不得再对你出手的条例。这样一来,你不仅能够获得暂时的安全,从今往后的行动也将增添些许的保障吧。”
“原来是这样吗……特意为了费了这么多心思,真的不知该怎么回报你啊,K……总而言之,谢了。”
“啊,那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并非为了你而去做这些的。”
听不懂K的弦外之意,朽泉只能沉默了下去。不过,似乎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情况,他又随即朝K问了起来:“……对了,你说你放跑了那些人?那么,我的协助者呢?作为能力者一员的琳蕾又怎么样了?莫非,现在这家伙还在那个地方吗?”
在慌乱的语气背后,朽泉也终于是回想起了这个令人十分在意的协助者少女。其实,在此前这一系列的遭遇当中,他所感到最为印象深刻的事情便正是来源于她那突如其来的‘背叛’……
可以说,在得知了这个事实时,朽泉所遭受的打击可谓是无比沉重的。不过,在之前那危急万分的处境下,他可连品味这种打击感的余地都没有。直到此时此刻回想起来,朽泉的心这才染上了一层灰霾。
琳蕾……这个永远都是一脸笑意,优雅自如的少女,为何能在那个状况下,做出这样阴险无情的举动!?在口口声声对自己说着搭档以及协助者身份的重要性时,在暗地里,她却是又给设下了如此恶毒的圈套。
不,甚至进一步来说,若不是朽泉这几天已经暗中提高了戒备,没有将所处方位暴露给任何人的话……那么恐怕此时此刻,他都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更别说是对其心怀怨恨了。
可以说,越往深处去想,朽泉便越是感到愤恨难耐。而另一方面,看着他那逐渐转为凶险的目光,K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起了他的话题:“放心吧……这个魔女可不像其他能力者那样,肯定是得进行特殊处理的。实际上,我对中务所提出的条件还有一点,便是将她来交由我来处置。毕竟,我若是不这么做,恐怕她下次又会用易容术这种不详之力,来祸害到你身上呢。”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谢过了,K——————”话刚说完,朽泉便是举目四望,但却没能找着少女的身影。无奈之下,他又问道:“不过……既然她被交到你手上了的话,我怎么看不到她的人影呢?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别担心。她虽然此刻不在这里,不过却已经是处于我的严密监控下,哪里都逃不了的。这样吧,等你彻底恢复之时,我就把你带到她所在的地方吧。所以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恢复精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直到完全康复之前,可别再让我多费心思了啊。”
“嗯,我明白了……”
虽然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朽泉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最后再交代你件事,你便可以再去睡了————”似乎是察觉到朽泉那股堪称强烈的困意,不再多话,K突然果断的从口袋当中掏出一个小盒,并接着道“接好了……听着,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机密档案。等你觉得时机适合的时候,再把它给打开来看吧……好了,我要说的东西也就这些了。现在,麻烦你老老实实的去躺着吧。”
“……”
确认完K递给自己的小盒时,朽泉也顺势把捏了下东西的重量。显然,从他能毫不费劲的将其抛出的感觉来分析,里面所装的东西也充其量不过是纸片之类的吧。于是,不做更多的分析,朽泉便将其收进了口袋。
“恩,我会这么做的。而且,正如你所说的,我的确是有点熬不住了……那么,就容我先睡一阵子了。”
“啊,好好睡吧。朽泉深。‘晚安’了。”
“嗯,晚安。”
没有了后文。当回应完K后,朽泉的眼前终于变得一片发黑,整个意识也随之沉到海底。没过一会儿,一阵动静微弱的鼾声便从他的身上传来,成为了这片空间内为数不多的动静。
与此同时,在确认完朽泉的熟睡状态后,K也随即转向了另一端的出口,头也不回的迈起脚步。当匆忙的离开了矮楼之际,走在街道上,他也是抬头眺望起上方这片一如既往的晴朗天空。
“呼……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来到一个交叉路口,他喃喃自语了起来。
“没想到,那家伙的能力竟然能够有效到这种地步,可真是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啊……那么,在一切都进展的如此顺利的情况下,就让我来拜见一下,你还打算怎么出招吧。白芙蕾·修特奈泽。”
在勾起嘴角的同时,他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这片荒凉的废墟之上,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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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可以说,自从在屋顶上遭遇了那般突如其来的挫败,整个上午,中务的心情便是再也未曾好转。从头到尾,他都阴着副脸,心底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此刻与其用咬牙切齿来描述,不如用隐忍待发来形容他的心境会显得更为确切吧。如今,在一个废弃仓库的门口前,他正在来回渡步着,仿佛是在等待着某种契机。
朝仓库里面望去时,其中的景象却只能以一片狼藉来进行形容……在这散落着各种零件箱子的杂乱空间内,可以落脚的地方被挤得看似寥寥无几。此外,在深处几张旧沙发的上面,几个人则并肩挨着躺在了上面,那分别是三男一女。不过,引人注目却还不是这里。是的。在那污渍遍布的地板之上,一种格外不搭调的色彩几乎是同尘埃混在了一块。而那颜色的正体,便正是从每个人身上都能流淌出来的东西。
鲜血,滴滴洒洒的鲜血几乎是再次勾起了中务对那一场面的临场感。
当时,在离开现场后没多久,他便将笹川等受了重伤的能力者给搬移到了此处。这里是位于废墟地带的边缘区域,四周基本被群山环绕,以暂时安身来说倒是再适合不过。当然,情况可没有那么理想……毕竟,这四人的伤势超乎想象的严重,没有一人能在这时保持一副清醒状态。
首先,除了笹川仅是挨了记重击,断了几根肋骨外,三千焱等三人的下场却是不容乐观……他们被戳到的伤口不仅不计其数,其深度也通通直达五脏六腑,几乎形成了不可逆转的内伤。以初步观察来讲,别说是要恢复行动了,就算给上几个月来精心疗养,恐怕也无法达到完全康复的地步。
此外,抛开伤口不提,作为凶器的银针竟然还附带了一种神经性的毒素,并感染至了全员的体内。这种毒素不仅能导致各大器官的麻痹状态,也能在一定程度限制机体的自然恢复速度。可以说,在这双重打击之下,这几人已经无法被视为是战力了。
显然,面临这一超出掌控的事态,别说换成他人,就连一向精明干练的他,也变得相当焦头烂额。当下,束手无策的中务只能是思索着收拾烂摊子的好手段,并将希望寄托在了新的人物身上。
少主……
中务在心中再度默念起那个人物的称呼。而在脑筋转弯的同时,那个人先前的一些光辉历程也是被他回忆了起来。
是的。作为一个年纪轻轻便彻底掌握了帝王学的精髓,赢下了种种游戏,并瞬间攀升至异能界新贵的集团天才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是能够难的倒他的。而且,在印象当中,中务也似乎确实从未见过那人的失手时刻……一言蔽之,若论K是深藏不露的隐世高手的话,那么少主便就算是运筹帷幄的将帅之才了吧。
那么,这样的两人在针锋相对之际,究竟又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中务先前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竟是不可思议的平复了下来。随后,简直像是算好了时机,一道噪杂的电波声也突如其来的从其上衣口袋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