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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天光有些晦暗,窗户半开着,风声渐大,刮过窗台的缝隙,发出尖利的呼啸声。
一身浅蓝外袍的纲手冷着脸走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猿飞日斩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物。
猿飞日斩是知道她走进来的,却没有出言。她金色的纤眉蹙起,隐隐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不过她可不是耐性好的人,于是语气有些薄怒地道:"老头,你又有什么事?"
"呵呵,你也是名传忍界的三忍之一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急躁啊!"猿飞日斩仍然看着窗外,轻轻地笑了笑道。
"老头!"纲手娇颜泛起怒意,"你是想说教我吗?"
"是也不是。"猿飞日斩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和自己越来越疏远的弟子,眼神中有光芒闪动,感慨万千地道:"距离上次战争已经过去5年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纲手眉头紧蹙,不解地问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哎——!"猿飞日斩长长地叹息一声,眼神偏向一侧,"你还常常去看望断和绳树吗?"
"老头!!!"纲手顿时怒不可遏,猿飞日斩莫名的话突然触碰到了她内心的禁忌,"如果你找我,是想感叹这些,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回忆过往的游戏。再见!"
说完,她立刻转身,就要离去。
"纲手,去担任指导上忍吧!"猿飞日斩脸色未变,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道出这句话。
三代的话令纲手的脚步一顿,她转过身来,脸上泛起一丝冷笑,"老头,这种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我年轻时倒是喜欢开玩笑,可是自从成为火影之后,我就从没有开过玩笑了。"猿飞日斩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纲手。
"这什么意思?来自火影的命令吗?"纲手冷笑依旧。
"是命令,更是一个老师对弟子的请求。"
"请求,老师对弟子的请求?哈哈。"纲手笑声渐大,轻蔑地看着三代,话语轻佻,"猿飞老师,你是老了,想重温一下师徒之情吗?可惜啊!我对这一套并不感兴趣。"
"哎!我知道你对我这个火影不屑,但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猿飞日斩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又被他快速地压下,"自从绳树和断死了之后,你已经沉湎在这种痛苦中太久了,你需要振作!"
"闭嘴,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我也不需要振作,我很好。"纲手愤怒地一吼,但眼神中的悲伤已然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他们都是优秀的忍者,继承了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的火之意志,最后为了木叶而牺牲。"猿飞日斩面色肃然,"作为深爱着他们的你,应该做的是继承他们的意志,而不是被伤痛所击倒,你要清醒过来。"
"我说了闭嘴。"纲手再度吼道,似乎是借着愤怒来掩盖内心的悲痛。
"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猿飞日斩不再刺激她,"但我仍然想让你担任指导上忍,这是作为你老师的请求。"
"哼。"纲手没有说话,瑶鼻轻哼,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找别人吧!"
言毕,她快步走出火影办公室。、
"呼——!"猿飞日斩呼出一口长叹,摇了摇头,对这种结果到没有意外。他收敛情绪,恢复严肃,对着门外道:"拓马,进来一下。"
"火影大人,有什么吩咐?"一声灰色制服的中年忍者雨宫拓马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
"你去找一下自来也,帮我传达一个命令。"猿飞日斩吩咐道。
既然他无法劝说成功,也只能找另一个弟子去帮他做这件事了。
...
这是木叶的一家酒馆,门头上以黑色为背景板,上面的黑红字体写着'毛利居酒屋';,外延的屋檐下挂着几个红色外罩的灯笼,装饰典雅复古。
自来也没有戴护额,一身灰白色长衣,右衽,对襟深绿色镶边,袖口红色火焰纹镶边,棕色腰带,面色平静地推开居酒屋的大门。
因为还是早晨,酒馆内人还少,自来也站在大堂扫视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金发丽人。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走到那个半包厢的位置。
他做到纲手对面,看着桌面上或竖着,或倾倒的四五个酒瓶,带着笑意道:"纲手,还不到晚上就开始酗酒恐怕不太好吧!"
纲手右手手肘撑着桌面,抬起头来,白皙的双颊上染上两抹殷红,若白里透红的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星眸迷离,越发的妩媚动人。
她迷醉的双眼看着对面的男子,含糊地道:"自来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老头子叫我来的。"自来也玩味地笑着,坦然承认,"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喝的这么多。"
"哼。"纲手冷哼一声,然后乜斜着眼睛,表情不屑,"你要是来替老头子当说客就给我趁早滚蛋,要是来陪我喝酒的,就别啰嗦。"
自来也眉头一挑,旋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伸手将***招了过来,大声道:"再来五瓶清酒。"
叮!
酒杯相碰,自来也并不多话,二人喝了起来,很快,两瓶酒下肚,自来也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润。
咚——!
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自来也眯着眼睛,开口道:"怎么样?痛快了吧?"
"痛,痛快!"纲手醉意迷离地含糊出声,"哈哈哈,痛快,很痛快,哈哈哈!"
她仰首大笑,丝毫不在意形象,声音却由高亢渐渐低落。
"嗝——!"她猛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整个人犹如一滩泥一般,瘫软在桌子上。
叮——!
一个酒瓶被她失手扫落,掉在地上,缓缓向远处滚去。
"呜呜..."她将臻首埋在臂弯中,肩膀小幅度耸动,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
自来也看着她软弱的样子,也不多话,沉默地等待着。
"我爱他们,我想他们!"纲手的哭声渐大,啜泣变成了嚎哭,哭音颤抖,"我很想他们,真的很想他们。"
良久,自来也脸上泛起一丝怜惜的笑意,声音低沉地道:"5年了,你卸任了职务,只在医院挂了一个名,沉迷赌博,借酒麻痹自己,如今看来,你也不像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啊!"
"闭嘴,自来也,不需要你来说教我。"纲手抬起头,羞怒地道。她双眸泛红,水汽弥漫,两条清亮的水线顺着滑腻的双腮落下,一缕发丝被泪水打湿,微微卷起,紧紧地贴合在脸颊上,犹如在大雨中颤抖的娇荷,被凶猛的雨水击打得七零八落,柔弱可怜。
"呵呵,我可不是在说教你。"自来也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事实上,我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教别人。"
"哼!"纲手冷哼一声,抬手擦拭着眼睛。
"不过,我倒想知道另一件事。"自来也突兀地道。
"什么事?"一顿大哭之后,纲手的悲戚倒是消减不少。
"你拒绝接受老头子安排的担当上忍的工作是为什么?"自来也脸上带起一丝促狭的笑意,"难道你在恐惧吗?"
"恐惧?哼!"纲手不屑地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推辞所有的工作,一个人天天无所事事,难道不是在恐惧一旦接触医疗工作就会想起逝去的亲人吗?"自来也大声问道。
"自来也,你想要使用激将法吗?"纲手面带轻蔑,"这对我可不管用。"
"这可不是在激将。"自来也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名扬忍界的三忍之一的你,在害怕自己的内心。"
纲手眼神中闪过慌乱的光芒,她急忙掩饰,眼神偏向一侧,语气减弱,"我没有害怕,你不要乱猜了。我只是不想再工作,想退休而已。"
"退休?拜托,你才30出头而已,退什么休?"自来也好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吗?"纲手犹自争辩着,只是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硬,"我早就厌倦了忍者的工作了。"
"哎——!"自来也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你这个人,还是这么嘴硬。明明就是害怕,还不敢说出来?"
"笨蛋自来也,我说了没有害怕就是没有害怕。"纲手转过头,怒视着自来也,有些羞恼地争辩道。
"哦?"自来也托着长长的尾音质疑了一声,旋即脸上浮现猥琐的笑意,偷偷地瞥向纲手胸口的白腻和那道完美的沟壑,"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混蛋自来也,你在看什么?"纲手瞬间就发现了自来也的小动作,咆哮起来。
"咳咳。"自来也拳头放在嘴唇上,干咳了两声,旋即正襟危坐,正视着纲手,表情郑重,大声质问,"你说你没有害怕,难道你的勇气连我都比不上了吗?"
"什么意思?"
"嘿嘿。"自来也正经的表情一秒破功,脸上浮现**的笑意,"我追求你这么多年,一直被拒绝,但一直都没有放弃,这——就是勇气,所以,你连我这一点都比不上吗?"
"哼!"纲手高傲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勇气?白痴自来也,放弃吧!我不可能看上你的。"
"还真是绝情的女人呢!"自来也也没有失落,摇着头开了句玩笑,然后看向纲手,"既然如此,你喜欢赌,那敢不敢和我赌一局?"
"我会不敢?"纲手不屑地撇嘴,"说吧!赌什么?老娘会怕你?搞笑。"
"就赌你担任指导上忍后,你会有新的体验。"自来也自信地道,"你会体验到不同于赌博和酒所带来的愉悦感,能让你重新对忍者的工作感兴趣,不想退休。"
"哼哼,就是这个?"纲手冷冷一笑,"虽然你的技巧很拙劣,但我倒要证明忍者工作是多么的无聊,早就该放弃了。"
"好,说来了,你可不要中途反悔啊!胆小鬼纲手。"自来也挤兑她道。
"哼,白痴自来也,我可不会那么没品,我一定会证明你们的想法是错误的。"纲手站起身来,径自离去,远远地丢下一句,"酒钱你付。"
"哎——!真是嘴硬的女人。"自来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