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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姑娘眼泪掉的愈发的凶了,裴晏如失笑,故意板起脸来,“小哭包,不许哭了,弄脏了阿姐的枕头,以后不许你来了。”
“嘎?”裴允禾哭的一顿,嘟嘴,胡乱用手背擦着眼泪,轻哼了声,提起裙摆往外跑,“那我去洗把脸!”
“嗯,去吧。”
洗漱过后,裴允禾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榻,和裴晏如躺在一块。
帘子外点着油灯,窗子留着缝,偶尔有风吹进来,昏暗的屋子里油灯内火苗左右摇晃,勾勒出一室温馨。
裴允禾侧着身,小手抓着枕头,却没了睡意,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矮凳发呆。
她竟然能和阿姐一同睡......
换了以前,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忽而又有些庆幸自己那会儿跑出去了,但想到什么,指尖微微收紧,不敢回头去看,心底惴惴不安。
若是阿姐审问了嬷嬷,那定然知道了吧.....
这一念头落下,恐惧不安溢上心头,越发睡不着了,也不敢翻来覆去弄出动静来吵到旁边的人,僵硬着小身板躺在那胡思乱想。
裴晏如阖着眸子,感受到那一动不动的身子,眉眼间浮现无奈,没有睁开眼,只淡声开口,“不困了?”
乍然听见声音,裴允禾一个激灵,缓缓的转过身子,垂下的眸光忽闪,眼角余光注意到她没睁开眼睛,小小的松了口气,轻声道,“阿姐睡吧,我刚刚睡了会儿,现在有些清醒了。”
“在想李嬷嬷的事?”
裴晏如不缓不急地开了口,嗓音慵懒。
“阿,没,没有。”裴允禾心头一颤,慌乱感笼上心头,飞快反驳。
待话脱口又觉着不对,补充了句,“我就是吃的太饱了......”
可她明明刚刚都睡着了....
哎呀。
越说越乱,裴允禾抿唇,指尖攥紧了,耳朵却不自觉竖起。
阿姐会说什么呢.....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裴晏如掀起眼皮往旁边看了眼,又阖上眸子,搭上那因不安出汗的手,“那胡诌之言不必当真,你既一日是这府里的四姑娘,那日后便都是。”
“..........”
沉稳的嗓音飘散在夜里,裴允禾沉默着没有出声,掩下眼底的情绪,半晌,才应了声,“嗯。”
脑海中紧绷的弦松下来,顿时困意袭来。
没过多久,听着从旁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和其他古怪的声音,裴晏如皱了皱眉,睁眼看去,小姑娘像个小猪崽似的,哼哼唧唧的还吧砸嘴,朝着她这边躺着,睡颜乖巧,“……”
她收回视线,浅瞳划过无奈。
小丫头被欺负了还不敢告状,那自是有把柄拿捏在旁人手里,怕人提起。
府里老的嬷嬷都知道,庶出的姑娘虽顶了个庶出的名头,实际上压根不是将军府的血脉,生母到底是何身份也无人知晓。
许是李氏无意中得知了什么或是胡诌了什么,吓住了娇娇。
夜色愈深,但黑到了极致便迎来了曙光,裴晏如一夜未眠。
翌日,远方的天空吐露鱼肚白,天光破晓,裴府,马车已经在门前备好了。
有小厮牵着马等候在那。
“泠姐儿,那茶不要了便不要了,何苦这大费周章去一趟呢。”
老太太匆匆换上了暗红褙子搭着深紫下裙就来了,冯嬷嬷拿着披风紧随其后。
到了她跟前,老太太心疼的拽住孙女儿的手,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为这茶出趟远门,多不值当啊!
她年纪也大了,早就不看重那些晨昏定省喝茶敬茶的规矩了,随意去铺子里买一些也能打发将就着过了。
这路途遥远,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呀。
“祖母,这是咱们府上的东西,何故有不要了一说,若是旁人知晓,我裴府将门显赫却连个茶农都无法信服,不是丢了爹爹和娘亲的一世威名呢嘛,泠儿此去自会照料好自己的,劳烦祖母照顾些妹妹们了,云回和娇娇贪玩,祖母平日里多照看着些。”裴晏如垂眸,正经道。
她这时出发也不知能不能追上他。
裴府是大户人家,府上有取字的习惯,只是平日里唤的少了。
“知道了,那些个丫头在府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成天往外跑,哪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老太太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板着脸,满脸写着不高兴。
裴晏如垂下的眼睫轻颤,知道祖母这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心下无奈,伸出双臂抱住老太太,温声道,“最多一个半月,泠儿便回来啦。”
老太太身子微顿,哪还有什么怒气,心软的一塌糊涂,只拍了拍那纤细的背,嘴上却是不饶,“你这小顽固,祖母算是明白喽,怎么劝你都没用。”
旁边跟着的嬷嬷无奈的看向老太太。
裴晏如眉眼含笑,耐心道,“哪里的话,祖母可是我最坚强的后盾,祖母的话可是比圣旨在我这还管用呢。”
“哼,就属你最贫嘴,快走快走。”
老太太被哄得开心,也不多纠缠了,抚上嬷嬷的手,转身朝府里走。
明惜依依不舍的来送,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在心里盘算,若是姑娘对太傅大人有在老夫人面前这般哄人的功夫,那怕真没有什么男子不倾心的。
临时充当车夫的元安瞧着,眼底生出些羡慕来,很早就听元千那小子说了,大人同裴姑娘走的近,如裴姑娘这般温柔之人,大人想来是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只是公事烦扰罢了。
好想娶媳妇啊……
元安抬头望天,等几人上车之后,这才收回视线,询问,“裴姑娘可坐稳当了?”
“嗯,出发吧。”裴晏如坐稳,淡声吩咐着,纤细的手掀开帘子,目光落在人群后面如同影子般立着的邵昱珩身上,见人颔首,缓缓收回视线。
有些事情也需要清算清算了。
马车缓缓驶离,大路宽阔,天方亮,呈现蔚蓝之色,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自不远处不断有行人朝着这边过来,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起早卖花的,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已经开张了,路边的肉铺小贩正忙活着。
原先往回走的老太太顿住了脚步,没忍住又回头去看那远去的马车,轻轻叹了口气。
等几位姑娘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马车了。
“祖母,阿姐这是去哪呀?”裴锦月连忙询问,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瞧,试图看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