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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以为经过自己拒绝后,朱经理和林碧华以后看到她肯定就是怒目相向了,谁知道林碧华竟对她比以前还热情了。俗话说,拳头不打笑脸,职场经验还很生嫩的夏鸿也不好意思将林碧华拒之千里之外,于是有时候也勉强和她说笑几句。
林碧华见夏鸿并不拒绝她于是更加来劲了,经常来找夏鸿吃午饭,偶尔的时候硬要找着夏鸿一起逛街,不管夏鸿的推脱,就自作主张给夏鸿买一堆的吃食,或者买化妆品。夏鸿不要,她就强迫夏鸿要。
夏鸿和林碧华接触久了,发觉林碧华其实是个率性得很的人,对于物质要求也很强烈。她和夏鸿逛街的时候,高兴起来就抱着夏鸿胡乱蹦跳,不高兴起来就去超市捏方便面。
夏鸿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碧华边避开超市里的服务员,边发泄一般捏着袋装的方便面,林碧华甚至还对夏鸿传授起了经验:“我喜欢换着牌子捏,每次去捏个十几包方便面,捏完统一,捏康师傅,再去捏今麦郎,手感就是不一样。还有那妙脆角,真他妈的脆,不过那妙角脆里面好像有气,每次都要拿针先去扎下,等气出了才捏的下去,不过感觉也不错,虽说麻烦了点,不过还是挺刺激的......”
夏鸿听了几乎是汗流浃背。夏鸿觉得现代的人,原来都丫的或多或少有毛病,而且个个都病的不轻,包括她自己,她在林碧华的招惹下,几乎也要跟着去捏方便面了,不过这种缺乏道德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直觉林碧华是个损友,但夏鸿一向温和善良,抹不开面和林碧华甩脸子,所以就由着她去。叮当这阵子也忙,不过她看到林碧华和夏鸿走得近,就暗中提醒着夏鸿:“你可小心点林碧华啊,这个女人心眼可不小,听说一直被一个中年男人包养着,不过女人要仰仗着金主鼻息过日子,生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你可别被她带坏了啊!”
夏鸿点点头,不过心里对林碧华倒是有些同情,女人接受嗟来之食,就等于放弃了尊严,所以她暗自下决心,等吴思翰回来,她过些日子就搬出去和叮当一起住。就算吴思翰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她也想和他在同等的平行线上,她不想当他的金丝雀。
本以为吴思翰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展览会临时又增开了活动项目,吴思翰和他的team只好又多等了几天。没有吴思翰在的日子,夏鸿尽量让自己找些事来做,免得胡思乱想。
林碧华好像突然上进了不少,经常来问她关于项目的一些问题。这天她又对夏鸿提到了园林局一个城市规划的项目......秋意城市景观规划项目。
这个项目夏鸿是知道的,原本是发展策划部以及市场营销部联合负责的一个市政园林工程,一起承担主要城市园林项目的全程运作,包括前期调研、项目定位、业态规划、营销培训、销售支持、招商选择和运营管理。不过因为园林局一直没有审批下来,所以项目搁浅有一些日子了。这个项目主要是吴思翰去洽谈的,所以林碧华过来问夏鸿的时候,夏鸿觉得也有些茫然。
她对林碧华说:“碧华姐,你有问题等吴总回来,你亲自问他,好吗?”
“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林碧华有些激动地拿着书中的资料说,“你知道吗,园林局负责这个项目的头头好像松口了,所以我们得赶过去,趁热打铁让他同意审批......”
“这事,我得禀报一下吴总......”夏鸿听说项目合约有了转机,自然也是珍惜这个机会,她跟在吴思翰身边有些日子,知道这个名为秋意城市景观规划项目的重要性,不过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竟让所向披靡的吴思翰和园林局谈不拢。
“不用和吴思翰禀报了,我已经向朱经理申请过了,他同意让我们俩个先到园林局去探听消息......”林碧华拉着夏鸿便要走,夏鸿还在迟疑,林碧华说:“你是信不过我们朱经理是不是?你可别忘了,这个项目我们策划部也是有份的,你们营销部出个人跟我过去也是应该的......”
夏鸿无奈,和一旁的同事说了一声,只好和林碧华一起出去拜访客户了。
林碧华自己开车载着夏鸿直奔园林局,天气灰蒙蒙的,看样子就要下雨了。夏鸿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她咬着唇看着车窗外有些阴霾的天空,只是出神。
“夏鸿,等会儿我们分工合作,我去找那个项目负责人,你就随便逛逛,去收集一下对我们有用的资料......”林碧华瞥了一眼夏鸿,不是太客气地命令她。
夏鸿转过脸,有些不解地问林碧华:“碧华姐,我该收集怎样的资料?”
“你就随便到园林局的各个部门走走,看到有用的东西就悄无声息地拿走就是了......”林碧华传授着经验。
“这样,合适吗?”夏鸿迟疑地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跑业务拉项目,哪个业务员不是这样削破脑袋,不择手段获取信息啊......”林碧华有些嘲笑地看了夏鸿一眼,对她的不开窍很不以为然。
夏鸿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隐约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但车都已经快到园林局了,她也不好意思调头不去。
园林局就在区政府的东南方向,林碧华轻车熟路地将车开到了园林局的西大门,看样子她和看门的保安混的很熟,在门口只停下来探出一个脑袋,朝着保安嗲声嗲气地撒了几下娇,保安就挥手放她的车进去了。
“学着点,这就是女人的本钱。”林碧华有些自得地对夏鸿说,夏鸿笑笑,并不回话。
林碧华有些失望地带着夏鸿在楼层里乱走,夏鸿跟在林碧华后面,低声对她说:“碧华姐,咱们,咱们要不先回去吧......”林碧华的高跟鞋在寂静的楼道里敲击的声响很高亢,引得不少正在办公的工作人员不住探头,夏鸿被那些人员不屑的眼光看得后背有些发热。
但林碧华却不以为然的说:“让他们看去吧,反正我们是来找领导的,又不是找这些小小的办事员!”夏鸿无言,只好硬着头皮跟在林碧华后面。
也许是下午,园林局的人都在办事,于是竟然也没有人出来阻拦林碧华和夏鸿,任由她们长驱直入。林碧华带着夏鸿上了三楼一个看上去很简朴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屋子里没人,林碧华停住脚步,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夏鸿跟了进来,就走上前去,仔细查看那张办公桌上展开的文件。
夏鸿心跳加速,总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不光彩的,她咬着唇站在门边,只是不肯进去。
林碧华却朝她招手,如获至宝地叫道:“进来啊,夏鸿!我发现了一份园林局主要负责人的名单和联络方式,平时我们得到的是他们办公室电话,这份材料上有他们的私人电话和手机!”
“碧华姐,还是等我们征询过他们的意见再拿走吧......”夏鸿见林碧华就要把人家桌子上的材料塞到包里,便出声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