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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仙将收拾好的东西交到倪裳手上,嗔笑道:“我们几个早在宫主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舒舒服服的洗了好些次了,快些去吧!”
倪裳不疑有他,懒懒的接过东西去了。
“圣女,那里……”接到凌仙的暗示一直不敢说话的离仙宫宫女见宫主走远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等她说完,凌仙便淡淡的打断,声音依旧轻柔,却杂着微微的叹息:“这也是为了宫主好,若是依然无效,就说明他们当真无缘,日后,咱们离仙宫众人就好生守护宫主,无论是谁都不能从咱们手中抢走宫主;若是宫主能有好的归宿,咱们便像以前那样,远离宫主的生活,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知道么?”
宫主总说她什么都没做,离仙宫却对她那样好,事实上,宫主什么都不用做,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离仙宫最好的庇佑。
众人纷纷点头,圣女对她们而言是神一般的存在,更何况,她们同样希望宫主能幸福,这些日子以来,宫主虽然总是懒懒的笑着,好似很开心,却不曾见过两年前在武林大会时的温柔神情。
凌仙望着帐外,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倾城的笑:宫主,这是凌仙做的最后一次挣扎,若是无果,凌仙以后再也不会劝你。
按着凌仙的指示,倪裳很快便找到了那条不知该叫小溪或者小河的地方,伸手探探水温,的确是温温的,也许与温泉比起来还有些凉,但在这样的天气洗澡还是相当舒服的。更何况最近她一直上阵杀敌,每次都只能用凉水简单的擦洗下,好久没有洗澡了,裹胸布裹得胸部更是难受,的确该好好洗洗澡了。
对着水面,用药水,仔细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掉,露出原本白嫩的脸。扯开发呆,乌黑的发披散下来,在阳光下,闪着莹亮的光泽。
褪下衣服,只着里衣缓步步入水中,找一处舒适的地方,将湿透的里衣脱掉,靠着背后的大石,昂着头,闭上眼,忍不住舒服的叹息一声。
许是太舒服了,竟没有听到有人靠近,直到一双手臂揽上腰肢,蓦地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来不及惊呼,便被一个用力,紧紧的与那坚硬的胸膛贴合。贴合处,是如雷般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震得耳朵都有些疼了。
“再跑个试试!”沙哑的嗓音,有着火热的温度,似乎能把人灼伤。
“放开。”*着身体的倪裳别扭的冷哼,却不敢挣扎,生怕勾起某人的*,把自己送入狼腹。早知道就叫凌仙等人陪她一起来了,真不该太体贴的。
“两年前,我放开了,你却狠心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不给我一点音讯;如今,你自投罗网,我又怎会放开?我要把你拴在身边,直到死!”赫连萧洛紧紧的抱住倪裳,听着那如雷般的心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又怎么能放开?以前是他太笨,倪裳以死相逼,他就放手了,其实,随着她一起死不就好了?有什么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事?没有她,活着,也不过是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等死!
“你不能!”倪裳依然不敢动,早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挣扎,只会让她更快的被吃掉,虽然,即便乖乖不动,也不一定能逃掉。
“我为何不能?有什么是我不能的?”赫连萧洛冷冷一笑。不能?连死都能,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我已经嫁人了!”倪裳知道这句话的说服力有多薄弱,赫连萧洛那样霸道张狂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当初,连皇上他都不放在眼里,都敢明目张胆的抢;连那个他名义上的老爹的人,他都毫不留情的抢;如今,他是万人之上的天子,这普天之下他想要什么得不到,更何况只是他人之妇?
赫连萧洛忽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东西,我以为你不是那些天真无知的小女人,没想到消失了两年再出现,你变得这般单蠢美好。嫁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滨皆是我的子民,我要一个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嫁人了如何?我多的是办法让那个人心甘情愿的拱手相送!”
这般张狂,真是令人不爽,可这的确是事实。历史上,抢有妇之夫的皇上岂在少数?
倪裳知道对付赫连萧洛不能大意,冷静下来,尽量将声音放的冷一些,不让丝毫的慌显露出来,像当初一样,用无情和残酷逼退他。
“即便你抢过来何用?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赫连萧洛的眸色更深,带着暴风雨的狂乱,声音却依然讽刺的上扬:“小东西,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我要的,就是你这具躯壳,你这颗冷血无情无心无爱的心,不管对你多好为你付出多少,都温暖不了半分,我又何必浪费气力?不管你的心在谁身上,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牢牢的把你这副躯壳绑在身边,至死方休!”
那一刻,倪裳被震撼了,若是赫连萧洛不在乎她的心,那又为何要把她绑在身边?她忽然不懂这个男人了,两年的时间,真的会令人变得如此陌生么?
“呵呵,原来你也不过是在乎这副躯壳罢了。那有何难?你亦看到我的易容术了,这张脸、这副皮囊,想要多少,我便可以给你多少!”
眸色越来越沉,已经令人分不清其中的情绪了,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带着更深的嘲讽和不屑,甚至,还有些冰冷:“我要的,只有怀里的这一具,不牢你费心了。”
“那么,我便毁了它!你该知道,我有这本事!”倪裳也笑,笑的比他更嘲讽更不屑,既然她是冷血冷清无心无爱的女人,那么她更可以的做的狠绝一些吧!
赫连萧洛并不恼,似乎是在进行一场愉悦的对话,依然笑着,低低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竟然还带着点温柔,好似在诱哄闹脾气的小孩:“你便毁吧,毁的越惨越好,最好是谁见了都躲得远远的,这样,就再也不怕你逃离了!”
“你疯了?”倪裳终于是忍不住动怒,如今的赫连萧洛她看不懂,甚至感觉有些怕,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他。若是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又该用什么来打败他呢?
“是,我疯了,从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否则,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赫连萧洛始终笑着,只是那笑,没有丝毫笑意,只令人感到无边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