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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舒小姐一个耳光，还对她说，要死就赶紧去。”苏稳将听闻而来的话语转述，实则这也是在回廊外驻足的护士听到了零星一些。
可这样奇葩的招数，实在是让他有些惊心：“舒小姐当场被打的哭了，跌倒在地上，之后睡了过去。”
钱莫显然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向来温和的沈薇，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顾朝承听到这一切，沉眸垂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你出去吧，不用再打听了。”
待到门被带上，顾朝承又是朝钱莫唤道：“继续……”
于是方才那被打断的项目进度，又接着往下说。
等到全部汇报完，可是钱莫的心中却还盘踞着疑问，有关于舒望，有关于那位沈总，还有关于沈薇。
文件合拢，钱莫终于喊了一声：“顾总。”
顾朝承也已签字落定，他应声道：“还有什么事。”
钱莫问道：“舒小姐的事情，您不去医院看望她吗？”
“我为什么要去？”顾朝承反问道。
钱莫当真是有些不明白，当年让他照顾舒望的人是他，现在又置之不顾的人也是他。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钱莫又问道：“可是您不是很关心她吗？”
关心到了，让她入住顾宅，更是安排了那么多人照顾她。
“我去不去，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顾朝承低声道。
“她需要的，不是我。”他的话语，像是全然不在意。
钱莫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也无法真正理解。
焦急之中，钱莫又问道：“顾总，当年您让舒小姐住在顾宅，难道真是为了要压制沈总？”
彼时的沈风眠，在江城出现的时候，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可是如今摇身一变却竟然是这样。
钱莫没有想过，更不曾想到，顾总竟然会早就知道，而且舒望还会去质问他的用意。
“难道我不能这样做？”顾朝承看向了他问道。
商场如战场，哪里还能讲说人情道义。
只有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有不能做的事情。
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当然不能退让半步。
可是此刻钱莫却忽然想起了舒望，纵使没有感情，却也有些于心不忍。
因为那会让他联想到沈薇来，一想到沈薇，钱莫心中更是翻搅：“阿朝少爷，您怎么能……”
钱莫是姜遇芝派来的人当中，一步步上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从小都是叫顾朝承“阿朝少爷”，更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顾朝承身边的。
这一声“阿朝少爷”，隔了太久的时光，忽然一下子提起来，就让人联想过往岁月。
那时候钱莫心目中，最尊敬敬仰的人，便是顾朝承。
他完全不相信，顾朝承竟然会为了商场利益，连感情都不顾。
顾朝承缓缓开口：“这一切只是以为我不会。”
钱莫的声音卡在喉咙处。
顾朝承道了一句话：“钱莫，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圣人，是你把我想的太好。”
这一句话，让钱莫心中一惊。
他所认识的阿朝少爷，远远超过了他现在的认知。
的确是，顾朝承从来不是善良的人。
若是善良，还如何能在这世界立足？又如何能在顾家掌管出一片天地来。
然而事实还是让钱莫有些沉默，离开了办公室，他回到自己的办公间，一路的沉默。
“你是怎么了？”苏稳看见他不对劲。
立马上前询问：“做错了事，受罚了？”
钱莫往办公室的椅子里一坐，坐在苏稳对面的位置，他朝着苏稳望了过去：“你知道的是不是？”
苏稳被他问的一怔，似乎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钱莫直接点明了道：“舒小姐是沈总的妹妹，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