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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他准确无误的猜测，突然刺入心底。
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沈薇抿紧的唇一动，她抬起头笑道：“我为什么要怪自己？罪魁祸首另有他人，我又是凭什么要怪自己？”
“难道是我强行抓着他们不放，如果他们不去认识对方，那我就要胁迫他们，威胁他们，一定要认识？然后再逼着他们，付出真心爱上对方，甚至是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我逼着他们选择的？”沈薇反问着，亦像是自问自答。
“我可没有！”她否认道。
下一秒，沈薇气势汹汹的谈起了楚星河：“楚星河会这么多年，等待着苏琬婷，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痛苦，这都是他自己选的。我早就告诉过他，世界上这么多的好女孩子，什么样的没有，比她苏琬婷漂亮聪明的，温柔体贴的更是多的是，她又有什么好。可他偏偏就是选了她，既然选了，又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还不是怪他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很艰难，依旧要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闹成这样，南墙也快撞翻了，自己也是头破血流，可不能怪我。”
楚星河的性格就是这样，既想保全自己的朋友，又想拥有心爱的女子。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从来都没有。
更何况她和苏琬婷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
所以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
沈薇的眼中寒光一凛：“是他自找的！”
“还有苏晓甜。”既然已经说开了，下一个说起的人就轮到了苏晓甜来。
一谈起她，沈薇的声音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气势汹汹，似乎多了几分辛酸。
“她会和张显在一起，会看上他，为他受了这么多委屈，那是她眼瞎心盲，做什么都拎不清，所以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为了这么个只会听他妈话的男人，受了这么久。是她自己一意孤行，非要选了这个人，谁劝她也没有用，这还能怪谁？是她自己要一走了之，要怀了别人根本不认的孩子，到了今天全都是她自作自受！”沈薇像是不管不顾了，愤恨的口吻十分肆意，说出来了更是觉得，心里的那口气疏散了出去。
这一切全是始作俑者自己活该，都是他们自己找的下场。
她抬眸笑道：“他们一个两个，都是犯贱，自甘堕落，我又为什么要怪自己？”
天空的阳光忽然再次被笼罩，变得有些灰蒙蒙。
巨大的云朵就在身后方飘了过来，笼罩着沈薇，却好似要压迫下来，将她整个人压垮。
在灰暗下的天空下，顾朝承缓缓开口道：“是，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说的没有错，是他们自己找的。既然你这么认为，明明知道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别人能造成的造成，你又何必将过错全都揽在自己头上，又为什么安排了这一切？”
“我安排了什么？”她又是开口反问道。
“若风竞标合作，你没有拉拢陈氏，而是选择了楚氏，虽然这个合作是找楚星河谈的，可最后项目却落在了楚繁锦的头上，之后楚星河因为陈氏投资的关系，暂时调职陈氏总部，我听说他是去了云南，这是你授意。举报张显的文件那么多，只有六年前的那一份文件和苏晓甜相关，明明可以忽略不计，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你又为什么偏偏非要摆出来。”顾朝承慢慢依循事情的规矩数过来。
关于楚星河和苏晓甜两人的一切，也是沈薇所见过的一切。
最后顾朝承到了一句：“你做了这一切，难道不是想要弥补他们，难道不是觉得愧对他们？”
“呵呵！”沈薇大笑一声。
“你猜错了！我做这一切，全部因为他们有利用价值！”沈薇讽刺且肯定道。
“我不拉拢楚星河，放任楚星河，不让他利用楚氏少东家的身份帮助振升，只是因为我想到这一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留着多一个筹码，对自己总会有用，现在鱼已经钓到了，他没了利用价值当然就要走，否则留他下来做什么？等着他反咬一口？或者等着他和我翻脸，让本就成定局的事情，再多几分变故？”沈薇将自己的用意全部道了出来。
可这一切和顾朝承所说的却是大相径庭，她的口吻仿佛不尽人情到了极点。
冷血到让人害怕：“然后就是苏晓甜，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没了，既然她留下的东西，还留有一些用处，那我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物尽其用？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浪费！有了其他的证据，张显未必会直接辞职，可若是加上苏晓甜的那一道，却是会让他内心的防线直接崩溃。”
“顾朝承，”沈薇冷冷呼喊他的名字。
那明亮温和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呼啸一般的冷漠，让人忍不住退却三步：“我告诉你，人的内心和情感，是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东西，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办法看清！所以，请你别想着猜透我的心思。”
其实这个世界本该很简单，日升月暮，依照原本的法则，一日日重复。
可就是人的心思太复杂，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做出的事情，旁人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彻底理解。
“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么我是不是该说，我才是始作俑者？”顾朝承深黑色的眼眸沉了下去，他眼眶深邃的，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淹没于黑暗里。
可这股子沉寂的黑暗之中，却又是像是燃着一簇明亮的火光。
“你？”沈薇笑了。
她讽刺道：“呵呵，顾朝承，你可真是看的起自己，你觉得有那么重要？”
“我是没那么重要，甚至在这之前，我都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事情。只是这一切，非要找个源头，那么只能归咎于他们因为你的原因，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而你又为什么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介质，全都是因为我。”顾朝承道。
他看着沈薇道：“你会认识苏琬婷，是因为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曾经想过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