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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华年轻时曾发过誓,他说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握着剑,死在战场上。
如今这个如鹰般的男人就此陨落,只是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握住的不是剑,而是黄铜喇叭,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如此的释然。
阿鲁卡多服下了一块红宝石般的鲜血结晶,他挥了挥手一百多台奇努克原型机所制造出来的半透明结界,瞬间爆炸崩塌,像是一个时代的陨落。
“你们有3个小时的时间逃离黑铁城,这是你们总长大人为你们赢得的时间,当然你们要固执的留下为自己心中的信仰献身也可以。”阿鲁卡多对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蒸汽飞艇喊话道。
那些停滞在空中的蒸汽飞艇,保持原状维持了几秒过后,纷纷掉头而去,不过还是有着2艘蒸汽飞艇顽固的留了下来,那似乎是吴明华的亲信部队。
“我们还没打一枪一炮,实在是没有离开的理由。”蒸汽飞艇内的人通过喇叭喊话道。
“很好。那开始吧。”阿鲁卡多对着那两艘蒸汽飞艇招了招手。
蒸汽飞艇上,刺眼的探照灯亮起,炼银破魔炮弹装填完毕,朝着阿鲁卡多一阵狂轰滥炸。
阿鲁卡多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他掀起一面鲜血之墙,所有的攻势瞬间化解了,然后他对着虚空一握,那两艘蒸汽飞艇瞬间爆炸,残骸落向了地面。
“大人,那个女人怎么处置?”魅兰莎对着阿鲁卡多恭敬道,她眉眼所指之处,正是菲奥娜。
阿鲁卡多瞧了喘息着的菲奥娜一眼,淡淡道:“我承诺过吴明华,会给在黑铁城的所有人3个小时的逃亡时间,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
“大人,可是……”魅兰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阿鲁卡多挥手打断了她,她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她明白,这种真正的大人物所做的决定,不是她能够轻易改变的。
“走还是留?告诉我你的答案。”阿鲁卡多来到了菲奥娜的面前,轻声说道。战斗刚刚结束,然而他就已经恢复到了来时那副精致的小恶魔般的模样了,礼服与发型都是一丝不苟,保持着吸血鬼对于美的最严苛的状态。
菲奥娜深深地看了阿鲁卡多一眼,她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危险尝试的念头,远遁而去。之前她和吴明华一同与阿鲁卡多作战,才几个回合下来她便插不上手了。菲奥娜是个骨子里极度骄傲的女人,她自恃自己的力量,一向狂傲,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模样的吸血鬼着实是令他所折服,如今吴明华陨落了,她也实在是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心情了。
阿鲁卡多轻轻抬手,鲜血之力扩展开来瞬间是弥漫了整个黑铁城,全城的黄铜喇叭再度是被他接通。
“黑铁城的人类,你们好,我是来自德拉库拉氏族的君王,现在我要宣布的是,这座城市由我接管,我们血族会在这里建立起属于红与黑的新秩序。”
“你们的总长吴明华大人是个英雄,他的牺牲为你们争取了宝贵的3个小时的撤离时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留下继续顽抗,我会非常乐意将信念虔诚的你们送上圣餐的宴席的。”
“现在3小时的倒计时开始。”
阿鲁卡多的语调平缓,但声音却极具穿透力,他的声音经过黄铜喇叭的扩散在全城回响。在阿鲁卡多开始倒计时之际,他已登临黑色大教堂的屋顶,吸血鬼与大教堂,透露着一种复古的仿佛来自油画般的美感。
塔楼的钟声刚好敲响,现在是10点种,在次日的一点,这座城市将彻底化为一片血色,届时永恒的黑暗将彻底笼罩在这片曾经属于人类的城市之上。
…………
杜月明猛地踩住了刹车,真实视野为他提供的影像让他看得无比真切,在前方黑暗的街道里是一片猩红的轮廓,不过在蒸汽机车的正前方存在的却是一个荧光色的影像,很显然那是属于人的。杜月明有些惊讶,为什么在遍布暗血种的黑暗街道上,会有一个活人的存在。
那个人静静的站立在蒸汽机车的面前,很明显也是楞了一下,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人缓缓转身,扑入了那一片猩红之中。破风声切割声席卷了街道,这小小的荧光轮廓居然是势如破竹,瞬间是将前方的一片猩红的轮廓给清理掉了,此外那人在干掉暗血种之后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在不紧不慢地收集暗核。
“怎么了?”副驾驶的丹尼问道。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杜月明说。
“人?”丹尼并没有非凡感知,在他正常的视野里是漆黑的一片,不过一些动静声响倒是听见了的,他还以为是暗血种发出来的。
“没错,而他似乎……”杜月明突然有了一种猜测。
“似乎怎么样?”丹尼不解道。
“他在狩猎。”后座的陈家鹏凑上前来肯定道,作为同样具有惊人感知力的人,他显然也是感受道了那个人的存在。
真实视野之中,那人猎取完材料之后,就离开了,奔向了下一个街区,并没有想要搭理杜月明他们的意思,似乎狩猎暗血种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时间紧迫,杜月明又重新发动了蒸汽机车。
“没错。这人似乎没有恶意,不过趁着战乱来狩猎发财,倒是自信。”杜月明瞅了眼那人离开的方位,说道。
“那人恐怕是狩猎专家,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猎杀暗血种就跟猎人追捕猎物一样平常。”丹尼说。
“可在狩猎的原野之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是会随时发生转变的,这没有绝对的界限。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猎人独自狩猎一群凶兽的。”杜月明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狩猎者不像一般的人,他们几乎没有信仰可言,对他们而言金币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可金币固然吸引人,但却不能作为信仰,有人可以为了信仰献身,但你若将一袋金币放置熊熊烈焰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前仆后继呢?而且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惜命。”陈家鹏说道。
“所以陈老对此人怎么看?”杜月明和丹尼齐齐问道,两人显然都想听听陈家鹏的看法。
“那个人要么就是绝对的狩猎者要么就是个疯子。”陈家鹏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