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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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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
右手清晰的牙印犹在,血红的痕迹彰显着咬下那一口时、这个女人的愤怒,收回僵硬的手指,骨指凌厉的在身侧紧握成拳,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忍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
寒冬的天气,飞烟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她不断呓语着,痴痴的唤着那个野男人的名字!
她曾对他说过,她喜欢那个叫萧然的家伙!他又惊又怒,她是他的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她曾喜欢过别的男人?!甚至还在梦中三番两次的叫着那个奸夫的名字。
他想将她从床上弄醒,可见她苍白的脸颊滑过晶莹的泪珠儿,他又觉得不舍。
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盯她半晌,男人站起身来,向东厢外走去。
门庭开合不大,却像是有一股冷风窜了进来。飞烟打了寒颤,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神智迷糊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迷糊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梦中,她……梦到萧然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梦到过萧然好多次!每次总看不清他,可是,今天……
今天不仅看清了他,还看到他怀中抱着那古装扮相的自己的尸身,飞烟怵然的咽了咽口水,平复紧张的情绪。她刚刚……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转眼梦破醒来,身边却空无一人!
阴怵的感觉爬上心头,飞烟揉了揉发寒的手臂,看着空洞的阁楼,好有种想哭的冲动。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多少次恶梦惊醒,她……总是孤单一人!今夜,注定无眠。
飞烟将随身携带的小荷包放在怀中,那里,藏着她所有的宝贝,仿佛,带着这些,她便有些安全感,泪水滴落在透薄的单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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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漆黑的花园小道,传来急促的咳息声。
小姜忧心道:“王爷,咱们回去吧,这里下了夜露,王爷身子不适,当心着了凉,小姜去替您请大夫吧!”
干裂的唇有些苍白,唇边挂着红色的血迹,鲜艳中透着妖娆,如同绽放在积雪中一缕艳丽的红花。
男人摇了摇头,声音沉哑:“没事!你先下去吧!”
“可是,王爷……”
“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君慕然戾声打断他的话,小姜脸色微慌,连忙应道.
“谨遵王爷旨意,奴才在不远处候着,王爷有何吩咐,只管唤奴才!”
说完,小姜退下,清冷花园小道、蜿蜒的小河泉边,只留下他一人。他面向雾气缭绕的河面,独自站着,久久不能回神。
昏暗的灯火照不亮漆黑的夜空。
君慕然从来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谁会将他冷硬的性子改变,可是,冥冥之中,他却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诸多。
他曾无数次的想像,如果早知的今天他会爱上她,那么,在他们相识之初,他便会取了她的性命。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轻轻的咳喘着,男人清俊的容颜更显的苍白无血。
他事事尽在掌握,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然而,只要遇到她,一切就变了!他变的不再像他,变的婆婆妈妈。
中午,看到她为他与柳如月的事情而吃醋咬伤他,他没有生气,反而为她吃醋感觉到窃喜,他恼她偷跑出府,却无法向她解释什么。
晚间,他想要向她解释,可她……却在梦中想着别的野男人!
染飞烟,呵!她当真以为他君慕然非她不可吗?暗暗咬牙,男人轻唤。
“小姜。”
小姜闻声,迅速赶来:“王爷有何吩咐?”
盯着浓重的雾气,男人沉声说道:“明日一早,派人去勾栏院请柳姑娘来府中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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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无边的空旷中慢慢划过,直到,三天后的中午,宁静的日子便锋利的剑刃滑破了。
园中小筑。
飞烟与净鸢坐在园中晒着温暖的阳光。
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飞烟,有一件事情压在心底,净鸢犹豫了许久,最终忍不住向飞烟提起:“嫂嫂,七哥他……”
飞烟懒懒的扬眉,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她不想听,也不想问,只是说:“要是没啥大事,就别说了!”
大事?这还不算大事啊?
“当然算大事了!”净鸢惊叫出口:“嫂嫂,你可知道七哥将那妓女带回府中了?”
飞烟猛然一僵,表情木讷的看着净鸢,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净鸢道:“七哥将那妓女带回府中一事,咱们府中谁人不知?只是九哥怕你伤心,便命令下人不许提起,不忍说出事情,恐怕伤你的心罢了!可是……可是,我实在看不过去啊!”
被捉回了府,飞烟便被禁在自己阁中。
此后,两人又陷入了冷战。就连夜晚,他也不曾回过她的房间入寝!过分的是,他时常将那个女人接来府中坐客。她也曾在府中见过那女人,却不想,她竟然还在府中堂而皇之的过夜?!甚至就睡在君慕然的阁落中。
“好在,七哥没多久,便把安排人将她人送回勾栏院,若不是如此,那个女人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净鸢怒道:“七哥也真是的,那个青楼女妓有什么好的?竟然三番五次的召她侍寝,我听小姜说,七哥似乎有意……呃……”
在看到飞烟沉重、痛楚的眉眼时,净鸢闭上了嘴。许久,她才说道:“其实……其实再怎么样,她也只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女妓,七哥堂堂一国王爷,怎么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说不定……说不定等咱们办完南川灾事,回京之后,便与那女子断了联系。”
飞烟苦笑:“说到身份,许画镜不也是他在马硌坡外带回来的艺妓?如今,许画镜怀了他的孩子,母以子贵,如今的安乐只是一时,谁又知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且不说许画镜,就说眼前这个青楼花魁。她刚到南川,一连数日都不曾管问南川灾事,却跟那上女人厮混在一起,就算将她带回王府,我有好有个心理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况且……她不会回到那个牢笼。
永远不会!
彼此长期的冷战状态,导致整个府中的人,过的是小心谨慎、压抑度日。
“带回来就带回来吧,王府那么多妃妾,不差她一个。”
见飞烟沉重的脸,净鸢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也对,七哥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断不会因任何一件事情拖延。
如今,却为了一个妓女拖延救灾大事!这……
“嫂嫂,你……你不能轻易放弃啊?我了解七哥的性子,自小、他的性子在几个兄长中就最沉稳、内敛,素来不回为哪个女人改变自己的念头,更何况耽搁正事?你……哎呀,说曹操曹操到。”
净鸢低叫道。
飞烟微微一怔,原以为净鸢口中的曹操是指他,结果,犹豫不决之下,侧头看去,却看到她们口中的那女人,正装扮华丽被众人小心翼翼的搀扶过来。
“给姑娘请安。”
柳如月走到她们面前,娇滴滴的福了一礼。
飞烟站起身来,随手折了一枝干枯的柳枝,她有意将柳枝折断,柳枝咔咔直响。她笑说:“哪敢让’您’给我请安?呵!您现在是那人身边的红人,我可没那个福气受你一拜。”
她与她呛声,完全没有顾及到柳如月怎么想她!她不喜欢柳如月,应该说,如果没有君慕然的话,她对她也没多少好感,她没必要对她掩饰什么。
她恼她,也恼君慕然,她将对君慕然和柳如月的怒火发泄在柳枝上,将柳子折断,折的是不亦乐乎。
柳如月看出她的敌视,也隐约猜到什么。
那日,飞烟闯进青楼,扰乱了他们的好事。这几日,她住在府中,君慕然却并未与飞烟有过一丁点交集。再者,当朝凌大将军的独子尚未娶亲,这事林县令在派她勾引君慕然时,她已经知晓。
因此,柳如月并不知飞烟便是他的王妃,她只当飞烟是爱慕将军的一个女子罢了!只是,如今刚到府中,她要好生表现,一来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二来,她还可以耐心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倚仗将军对她的宠爱,至此便可远离青楼。
所以,对飞烟的无礼,她并未放在心上。
“来府几日,一直寻思着找个机会问候姑娘,可将军一直让如月侍候身侧,片刻不曾离身。”说完,只见,她一副娇羞、柔弱的模样:“说来还要感谢姑娘,要不是你仗义相救,那个两孩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飞烟冷笑道:“救孩子是举手之劳,不用感谢,你身为孩子母亲,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应当好好爱惜,千万不要再丢弃他们。”
“多谢姑娘忠告,如月记住了”柳如月笑笑。
飞烟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些要事,就不陪姑娘了,净鸢,咱们走吧!”飞烟懒的搭理她,不等她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哎,姑娘等一下。”
还未走出两步,柳如月便出口叫住了她,飞烟回过头,懒懒的看她一眼,表情不耐的问:“柳姑娘可还有事?”
柳如月起身,笑着将怀中荷包拿出,递给了飞烟。
乍见她手中荷包,飞烟浑身震颤,惊怔不小,她盯着那个缝边不整,样式丑陋的荷包,表情冷冽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荷包?”
柳如月微怔,随即笑道:“昨夜将军留宿如月阁中,今早,便看到这做功不整的丑陋荷包被随意落在床下。原本见这小东西丑陋,着实觉得这荷包与将军不配,便想让奴才拿去扔掉,但是,转念一想,好歹也是将军佩戴过的,就算再不济,被身份如此尊贵的大人用过的东西也算有一定价值吧。本来是想亲自还于将军,可是他公务繁忙,再加上如月离开楼中多日,还未曾与楼中姐妹道别,今日也该回楼里了,收拾一下行囊,准备搬进府中。眼下,如月没时间亲自还予将军,便自作主张,请姑娘代为转交给将军。”
就算再不济,被身份如此尊贵的大人用过的东西也算有一定价值吧。听了她的话,飞烟失了神。她的话,指的是小小的荷包还是暗地里映射的……是她?此刻,飞烟觉得有些难堪,她如同这个丑陋的荷包一样,像是被它的主人遗弃了。
她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他玩腻了,他会像丢这个荷包一样丢掉她吗?
答案:是。
她……甚至比不上他随身带着的这个荷包!两人多久没见面,见面又偏偏让气氛陷入僵冷的局面。似乎,从出了皇城,他们便有了隔阂。
飞烟僵硬的冷笑,收下荷包便说:“知道了,‘我’一定转达。”
声音极淡的念出“我”字,飞烟一把夺下荷包,不顾那柳如月脸色怔忡,转身便走。
看到飞烟恼怒了,净鸢瞪柳如月一眼,连忙跟着飞烟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