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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泫然欲泣,赌气似的捡块石头投进谷中试探,轰的一声雷响,半空中的石块立刻灰飞烟灭。
这一下,泪水夺眶而出,顺腮滴落,袁秀洁过来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安慰道:“好娟妹,别伤心,以后总有机会再见面的。‘嘴里在劝妹妹,可她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姊妹俩正自伤心,上游方向却传来芳子等人的声音,两人闻声赶紧抹去泪痕,袁秀洁发话问道:“芳子,是你们吗?快过来。‘’是我们。‘随着话声,芳子飞奔而至。
看到姊妹两人的打扮,吓了一跳!先冲后面喊了声:“男的别过来。‘遂又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们出了甚么事?怎么这身打扮?是不是受了伤,重不重?’说着在两人身上不住打量。
少女脸一红:“先别问,快拿两身衣服给我们换上,其它事等一会再说。‘芳子等闻言立即围了过来,有的取衣,有的挡光,待两人换好衣服,这才重新散开戒备。姊妹俩正在相互整理发型,突听芳子言道:“咦?这三个瓶子真好看,我怎么没见过?‘两人转头一看,芳子手中拿的正是天宏送给她们的那三只玉瓶,不知是甚么时候送来的?
看到玉瓶,少女眼睛一亮,说声:“小心点。‘立即抢了过来,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藏进了怀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笑。转眼见芳子等人满脸疑惑、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玉面上顿时飞起一抹粉霞,瞪眼娇叱道:”有甚么好奇怪的?里面装着我和姊姊两人冒死收集的地宝灵泉,要是被你不小心打碎了,岂不全完了!对了,不是让你们在谷外等吗?怎么又回来了?’芳子心里一大堆的疑惑,却不敢问出口,只好语带委曲地先回答少女的问题:“婢子等在外面守了三天多,因为今天有不少武林人搜了过来,耽心您们出事,所以赶来接应。‘’甚么?我们进洞有三天多了?怎么可能?‘袁秀洁从旁惊问。
‘是阿,算起来三天半还多三个时辰。’芳子说到此处,脸上突现惊容。压低轨臂音又道:“这山谷好像有鬼?我们出谷见到信子她们,就说我们在山里停了三天。开始也不信,可晚上一看月色,果然已是十九,而今天是二十三。‘少女满脸惊疑:”你是说……我们姊姊进谷至今已有七天而不是两天?
这怎么可能?不会是你们哄人吧?‘’绝对错不了。‘荷子在旁为芳子做证道:“等一会儿月亮出来,您们一看就明白。再说成原他们也可证明,他们是十六那天与信子她们会合的,现在正守在峰顶。’‘噢,我明白了。’少女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对袁秀洁道:”问题多半出在睡的那两觉,不是咱们认为的两三个时辰,而是两三天。‘’我想也是如此。‘袁秀洁点头认同,转对芳子等人:“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来了些甚么人?’‘各方面都有,人数将近二百。’荷子回答,想想又补充道:”各大门派占了四成,黑道帮会占了三成多,其它多是来历不明的。依婢子观察,这些人全是一流以上的高手,与太上同级的占四成。最早的是十八就到的,现在有不少正向这边赶,人数还在增加。‘少女在旁闻言皱眉道:“奇怪?他们干嘛要盯咱们?难道发现了甚么!’既像问人,又像自语。
芳子从旁回答:“不是盯咱们的,所有人都在乱钻瞎窜,看样子像是在找甚么东西?直到今天上午才逐渐向这座雪峰集中,我们怕他们发现千丈冰丝,所以也装着找东西,抢先占了峰顶乱搜。他们看到我们已经搜过,大概不会再上峰顶,这些人似乎有默契,凡是有人搜过的地方,别人都不再搜第二遍。
‘袁秀洁道:“你们没查查他们到底在找甚么,’芳子道:”因为怕暴露咱们先到,所以没敢问,想来多半是在找血蔘和玉兔。‘少女道:“找血蔘玉兔的可能性不大。依我判断,是洪公子杀虎魅的剑光把大家引来的,那道剑光直冲云霄,百里之外亦能看到,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不好,成原他们出事了!
‘她的’到此搜寻‘四字没说出,却因峰顶有打斗声而改了口,话落,率先奔向崖底,准备上崖增援。
袁秀洁也听到了打斗声,一挥手,带着芳子等八人在后紧追,赶到崖下时,少女已攀升了近百丈。
她们没回头,不然将发现谷中的云雾正迅速追随而至,淹没了她们身后的一切……少女攀上峰顶时,只见十几个女随从,个个剑拔弩张地围成半弧形守护着索道。
向外十多丈,成原次郎带着二十多名手下武士,正列阵阻挡一群不知来历的高手的轮番冲击。
地上躺着七具尸,拚斗的人中有十几人带伤,雪地上血迹随处可见。
再往外,除三十几人为进攻者压阵,另有百余人分成几拔袖手观战,半山中,亦有百余人正向峰顶攀升,身手敏捷、速度惊人。
看到少女,女随从们精神一振,愁容尽扫,屈膝行礼问候。
少女一摆手,对一个女随从问道:“信子,成原他们为甚么动手?‘女随从走过来低声禀道:”回二小姐,这些人本来在半山搜寻,突然听到崖下的雷声,全赶到崖边观察。有几人抢上峰顶,成原他们拦着不许靠过来,结果双方起了争执,不久又动上了手,一下把别处的人全引来了。’在信子开始报告时,袁秀洁也上来了,话落,芳子等八人也攀上峰顶,最后上来的荷子正想收起千丈冰丝索,却被袁秀洁用手势止住了。
听完信子的报告,袁秀洁扫了一眼斗场中的形势,低声问少女:“娟妹,能看出对方的来历吗?‘’是南荒地皇的手下。‘少女肯定地回答,转用传声入密补充:”对方压阵的三十四人中,左数第三个是地皇的相国枯竹学士阮成浩,为地皇手下第十高手。去年曾暗中潜入东京都,与国师大雄秀吉密谋,我暗中跟踪探查被发现,差点没伤在他的手下。’袁秀洁闻言目中精光连闪:“唔,看来问题不简单,很可能是借题发挥。娟妹,你看怎么办好?‘少女道:”咱们虽然新增功力,却未及融汇贯通,打起来难以得心应手,所以应避免与对方过早硬碰。再说在场的各方皆疑咱们已得宝物,一旦出现混战,很可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说到此略顿,扫了一眼峰顶的形势,接着道:“为今之计,当以释去各方疑心为首要,否则咱们很难脱身。‘’唔,让我试试看。‘袁秀洁说完,前出三步,运内力对场中喝道:”
大家住手,本姑娘有话说。‘此时她身上足有三甲子功力,虽然还不能随意运用,但已非同小可。
声音传入进攻者耳中,人人心窒头晕,骇然心惊,被迫退后戒备。成原及手下亦停手后撤。
四周围观的人看到少女和袁秀洁她们由峰背后的悬崖翻上来,已开始小声议论,都在有意无意地向前靠,大有一哄而上之势。
袁秀洁的喝声恰是时候,不但喝退了正在动手的人,也把准备动手的人吓了一大跳,感到这些女孩子并非想像的那么简单好欺。
众人脚下一停,都把目光转向袁秀洁,听她说些甚么……
‘大家要找甚么?咱们彼此心照不宣,这峰后是千丈悬崖,崖下已被高人设了仙法禁制,我们刚才下到半腰,几乎为雷电所伤,自认失败。如果哪位自认高明,想下崖探查,我姊妹愿借千丈冰丝索相助,下谷者若有收获时,亦当分我姊妹一份,不然请自设法下此绝壁。’袁秀洁说到此稍加停顿,看到围观者多已动心,有人已开始小声议论,遂转对刚才围攻成原的一群人道:“天南来的朋友,由哪一位主事?
请出来答话。‘刚才观望者所以有加入动手之意,除了想抢夺想像中的宝物外,还有排外的意识在暗中做怪。因为成原汉话不熟,一张口便被人听出是东瀛来的,而对方说的却是标准的南腔。
各大派和中原来的众高手在不明真情的情况下,本着不让‘宝物’落入外夷的原则,自然要助对方。
袁秀洁喝破对方底细,正是针对众高手排外心理而发,使他们在双方一旦动手时保持中立。
她的策略用对了,各大派和中原来的高手一听对方是天南地皇的手下,立即撤围退向一边,摆明了坐山观虎斗的立场,甚至有坐收渔利之势。而对方在底细暴露后,亦显得战和犹豫难决,有心一举消灭对手,却怕中原武林黄雀在后,若放过眼前机会,行动暴露,后患无穷。
此时峰顶的形势非常微妙,中原武林虽然高手众多,却因帮派林次,难以形成合力,除非大有便宜可占或受到严重威胁,否则绝不会主动攻击另外两方。从面上看,东瀛武林实力最弱,人数不足五十,除了成原次郎和他的二十三名手下,其余全是年轻的姑娘家,与地皇的人马比,实在难为对手。
天南武林的实力介于前两者之间,总人数近八十,除了刚才参加围攻的较为年轻,其余皆在五十岁以上,从眼中偶尔流露的精光看,最低有半数属超流高手,比中原任一门都强。
随着一声咳嗽,天南武林中走出了枯竹学士阮成浩,先冲袁秀洁打了个古怪的手势,见她回了一个类似的手势后,故做惊讶,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原田秀洁长公主鸳驾当面,在下天南左相阮成浩,在此赔礼。看来一切都是手下闹了误会,回去后定秉明敝主,从重责罚,犯驾之罪,请予原谅。‘听他称呼,袁秀洁的真名为原田秀洁。
‘左相太客气了,常言道,不知不罪。彼此身居客地,同处武林,加上年轻人不知深浅,闹误会也是常有的事,彼此揭过也就是了。’化名为袁秀洁的原田秀洁随口虚应着,话锋突然一转:“倒是左相率众北来,凭天南十大高手之一的身手,自然收获甚丰,若有心下崖再获一城,本姑娘愿无偿借道。‘话落,挥手带手下向一侧移开二十多丈,让出系着千丈冰丝索的地方。
这一下,枯竹学士可真犯了愁,他只听原田秀洁说出崖下有仙法禁制,从刚才的雷鸣判断多半不假,但到底有甚么凶险?却一点也不知道,对方借道之举多半是行借刀杀人之计。不下崖又怕错过大好机会,再说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对方让路也有可能是唱空城计,故意吓唬人,再说以他的身分地位,要是不下崖探出个虚实究竟,实在太丢人了。尤其是原田秀洁挑明他是天南十大高手之一,并说他一路北来‘收获甚丰’,中原高手看他的眼光已不友好,激他下崖也可能是在请君入瓮,即使原田秀洁不动手断他后路,中原武林也有可能,弄个有去无回可就惨了。
阮成浩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愈想愈复杂,愈想愈头疼,一对绿豆眼死盯着原田秀洁等人的举止,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以资判断,可惜,他甚么也没看出来。
再看其各方高手,那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有藐视、排斥、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催促,催他这位天南十大高手之一下崖探道。他不断思考着下?还是不下?虽然处身雪峰之顶,可豆大的汗珠却滚下了额头,心里暗恨原田秀洁给他出了这么难的一道题。
他正在费神苦思对策,身后一名脸带青记的道装老人走了过来,道:“左相身担重任,不宜历险,贫道对法术禁制多有涉猎,不如先由贫道带两人下去探探虚实再说。‘老道的几句话,可说是为阮成浩解了大围,心里这么高兴,思路随之而开,道:”神师道法通天,足以代本相下崖。不过,目前高人无数,有志一同,咱们不能只顾自己,不顾他人。’至此顿住,转身对峰顶的众人大声说道:“诸位,江湖常言,见者有份。本人建议在场的各方各派一名精通法术的高手一同下崖探查。若有收获,可按各方人数多寡分配,如果同意此法,可即选代表。为了安全起见,代表们下崖时,各方当相互监视,未得公允,任何一方不得擅自离开。‘不愧是玩阴谋的,几句话不但挽回了颓势,而且妙计连环。
首先,他由人替代躲过了下崖探查的风险;其次,表明无独吞之心,赢得其他各方的好感。摆脱了孤立的困境;再次,以崖下的宝物为诱饵,暗中分化了中原武林;第四,以公共安全为由,留住了原田秀洁的人马,为歼灭强敌清除遗患创造出另一个机会。
眼看各门派闻言彼此拉开距离,密商派代表的事,阮成浩内心暗自得意。再斜眼偷看原田秀洁那边,刚才的笑颜已变成了愁容,正与少女用传声入密交换意见。
他心里一动,低咳一声,先引起峰上各方的注意,然后大声对原田秀说道:“长公主。刚才贵方已下过一次崖,为免大家一会儿再走弯路,可否请令妹原田秀娟二公主为下崖的代表们引段路?不情之请,望长公主能恩准。‘原田秀洁正为如何脱身而大费脑筋,如果她们不等各方代表下崖探出个究竟便要离开,等于做贼心虚,势必引起各方怀疑,群起而攻;如果等结果出来后再走,又很难摆脱天南人马的追踪袭击,在实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其结果不堪设想。
她正想不出办法,谁知阮成浩得理不饶人,竟又提出让原田秀娟带路的狗屁建议,不仅要把她们进一步套死,而且还想把姊妹俩调开。
再看其他各方,都在望着自己等待回答,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赞同阮成浩的建议,忖道:“老天爷,这可让我怎么回答?‘大概是老天真的可怜她吧,晴空中突然炸出爆雷,一道耀眼的电光由空射落,正在狞笑自得的阮成浩浑身蓝火缠绕,惨叫哀嚎,滚动挣扎,数息之后,无影无踪。
眼见的一切,把峰顶的众人全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像是一群雕塑。过了好一会,不知是谁喊出了一声:“天雷!‘总算把大家的魂魄叫回了窍,一个个面色铁青,一语不发,转身就往峰下逃,深恐变成’天雷‘的第二个靶子。
跑得最快的是天南高手,因为他们来自南方,深知雷电的可怕,加上刚才死的是他们的人,所以每个人都把吃奶的力用上了。
走在最后的是原田秀洁的人,从容收起千丈冰蚕丝索后才下峰,看到天南人马沿谷逃向了西南,中原高手多逃向西北,遂选择了东北方向。选择东北方向,不仅是要避开其他各方,更重要的是与先前留在山下的二十几各手下会合,取回各自的干粮、行李和马匹。
然而,当他们找到原来的秘密营地时,看到的却是一幅恐怖骇人的劫后惨景。
营地内,帐倒柱断,十六名男随从全部被乱刀肢解,六名女随从全被奸杀在帐中,行李和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营后的树林中,六十多匹坐骑全部被砍下了马头,就连原田秀洁和原田秀娟姊妹乘坐的两匹千里名驹亦遭劫难。
无论是营内还是营外,都找不到一丝打斗和挣扎的迹象,只在上风三十多丈远的树林内找到了十几处余灰。
从各种迹象看,是有预谋的偷袭,先用毒烟迷倒了所有人和牲口,然后再全部屠杀,没有活口,没有任何可资追查凶手来历的线索。
勘查完现场,原田秀洁强抑悲愤,指挥手下先埋葬了死者,然后开始整理散乱的行李和衣物,幸亏她和原田秀娟的重要东西全由芳子她们随身带着,否则损失将更大。
她正在检查一根支帐木柱上留下的刀痕,两名女随从的对话顺风传入耳中:“……还好,干粮没被糟蹋,不然咱们将得挨饿。‘’你就记着吃,一两顿不吃也饿不死你。‘’要是干粮被糟蹋了,那可不是一两顿的事。在这深山老林中,没马代步倒没甚么,没吃的可是大问题,饿个两三天,不要说武林高手,只怕连野兽也对付不了了。‘’得了,得了,算你会说,还不快找些干柴来,要不一会儿可没你吃的。‘’你就会支使我……‘听说干粮还在,原田秀洁心里略感安慰,可突然又紧张起来,转身叫住两人,道:”幸子、慧子,快把干粮拿来我看看。’等两女遵言把干粮袋递过来,原田秀洁解开袋口,从头上拔下银钗探进一试,老天,果然不出所料,银钗瞬时变黑。
再试其它的干粮袋,凡是留在营中的,全都被人下了剧毒,如果不是原田秀洁心细发觉,她们这四十来号人只怕剩不下几个了。
虽然逃过了一劫,可原田秀洁心里丝毫不觉轻松,一是对方既已下毒,必然还会回来查看,说不定此时就在远处监视,自己这些人随时都有遭对方突袭的可能。
二是她们总共只剩下一日份的干粮,即使对方不杀个回马枪,凭这点口粮,她们也难以走出天山,更不要说山后还有无边无际的沙漠和草原了。
原田秀娟走过来,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带毒干粮,低声对原田秀洁道:“姊姊,快让大家每人割块马肉带上,然后立即离开此地,尽量向中原武林靠拢。‘原田秀洁如言吩咐手下后,低声间原田秀娟:”
依你看,是哪一方下的手?‘’从峰上的情况看,天南的可能性最大,可从时间上看,似乎又不像是他们下的手。‘原田秀娟说道这,扫了一眼进林割马肉的众手下,改用传声入秘道:“无论是哪一方下的手,咱们这边都有内奸,如果不把这人找出来,只怕还要吃大亏。再有这地方对方已布下陷阱,咱们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只有突然离开,才能打乱对方的布局。
一会儿你开路,我垫后,无论发生甚么事都不能停下,只要能冲出去,就有翻身的机会!‘原田秀洁道:“你开路,我垫后!’原田秀娟道:”不,你是主帅,绝不能失陷,再说父皇全靠你辅佐,如果你有个差错,父皇的外援就绝了。好姊姊,别再和我争了,我长这么大,还没为家里做过甚么,让我出回力吧。‘原田秀洁本还想说甚么,可看到原田秀娟眼中坚定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下正在往回走,遂又咽了回去,掏出金精梭塞在原田秀娟的手中。
等随从们走近后,低声吩咐了一番,只见大家点火的点火,支帐的支帐,摆出了一副要就地歇息的架式。
可是,就在肉已烤熟分开,帐已支起整好的时候,随着原田秀洁一声呼喝,四十来人突然跃起,一起向西北方向冲去。等他们冲出三十多丈,身后才传来零星的弓弦振鸣声,有不少蒙面人从树林中钻出,在后闷声追赶,号炮接连升空……
转过山弯,劈面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领队的原田秀洁脚下不停,叱吒一声,右剑左掌攻向当中两人,跟在她身后的芳子等女随从,应喝一声,分别挥剑攻向其他人。一个照面下来,攻守双方已各有死伤。
对方站在中间的两个,一个被原田秀洁的剑气穿胸当场毙命,另一个与她对掌骨折退出三丈多远。
抢攻的女随从有两人死于对手的斩马刀下,杀人者亦被随后冲进的男武士所杀;对方剩下的八人分别以一敌三、敌四。困兽犹斗,全力支撑,等待援军。
原田秀洁正想帮手下歼灭残敌,不想一旁的树林中叉窜出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当先的三个竟然也能发出剑气伤人。
三名武士上前拦阻接战,结果两名中剑身亡,一名断臂重伤。
原田秀洁见情,只得上前接战,虽然减轻了手下的负担,可她自己却被缠住了。
能用剑气伤人,已属顶尖高手,凭原田秀洁现在的身手,以一对二或许还能应付,以一对三,只有败亡。
四人接手不到五合,原田秀洁已迭遇险招,要不是成原次郎赶到分走一人,她绝对支持不过十合。
偷眼查看战局,她的手下全被敌人缠住了,只在人数上略占优势,如果不能在短期内歼敌脱身,等对方援军赶到,势必全军覆没。
对方人数虽少,功力和身手却普遍比她的手下高,加上心知己方援军将至,所以斗志极强。
尽管原田秀洁心急如焚,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好办法,唯有拚命进招攻敌,希望能早些歼灭对手,支援手下。
两名对手也看出了她的意图,转而采用游斗战术,尽量避免与她硬拚,很明显,有意在拖延时间,等待己方的援军到来。
原田秀洁正苦无对策,突然听原田秀娟一声娇叱,斗场中金芒连闪,濒死的惨嚎随之此起彼伏。她知道妹妹用上了金精梭,可金精梭能发不能收,而原田秀娟为甚么竟能用之连伤数敌?
原来,双方交手后,原田秀娟也落入与姊姊一样的困境,眼看追兵已近至四十丈,心里一急,突然想起原田秀洁给她的金精梭。为了防止金精梭发出后丢失,她于突围前别人忙着点火支帐的时候,悄悄在梭后系了一根十丈长的冰蚕丝,藏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与她缠斗的是三个用刀的蒙面人,功力比原田秀洁的对手稍弱,所以原田秀娟能支撑不败之局。
拚斗中,原田秀娟左手发掌击退左侧对手,右手剑横拦右侧对手劈来的一刀,刀剑相交时,她似乎力尽不敌。剑脱手向后迸飞,人他随之下挫滚倒。剑旋转着射向从她身后挥刀攻至的敌人,就在他挥刀挡剑,另两人收刀伸手准备擒人的一瞬,眼前金芒一闪,左侧之敌已被金梭穿胸。
原田娟藉侧滚收梭再发,右侧之敌急忙挥刀封挡,不料梭刀相接,竟洞穿而过,从左颊射进了他的头颅。
第三名对手见情大骇,转身就想开溜,原田秀娟叱吒一声,弹身上跃,半空中收梭发梭,金精梭从背后射进了第三名对手的左胸。
连毙三名强敌,原田秀娟已体会出新兵刀的妙用,欣喜之余,闪身左突右冲,金梭随收即发,一路上顺手除去了十几名敌人后,杀到了姊姊原田秀洁的身边。
发梭攻敌的同时,对原田秀洁喊道:“这里交给我,你快带大家冲出去,再不走就迟了。‘在她冲过来时,与原田秀洁缠斗的两名对手早看到了金精梭的威力,这时见金梭向己射来,既不敢挡,也不敢逃,只能凭身法跳跃躲闪,逐渐后退。拉开距离,以所带暗器回敬。
原田秀洁得空转首,但见剩下的十余名敌人已被赶到外圈,自己的手下且战且退,向自己这边靠来,后面追来的四十多名敌人已不足十丈,当即忍悲喊声:“娟妹保重,大家跟我走,快!‘转身带头向前冲去。
三十来名手下发招逼退当面之敌后,转身跟着冲出,追上来的敌人全被原田秀娟拦住了,众人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渐渐远不可闻。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原田秀娟一人把住要道,独对六十多名敌人,如果不是畏惧她手中的金精梭,对方早就攻上来了。
随着一声长啸,对方又有六人从后赶来,三前三后,速度电射星飞。
原田秀娟心里猛地一窒,立即偷眼打量四周,暗思脱身之策。刚才她所以不惧,是因为自信在场的没人是她的对手,随时都可以脱身,而刚到的前三人全是绝顶高手,后三个也不弱,她自忖不敌,真正的危机来了!
刚到的三人虽然也是黑衣蒙面。但腰带却与先前的那些人不同,为首的系的是金色,另两人是银色,后到的那三人是黄色,其他全是青色的。六人来到阵前,看到拦路的只是一个少女,为首系金带的厉声问手下:“怎么回事,为甚么不追?‘’回右帅,贱婢手中的金梭能洞铁穿钢,三路总兵和十几个百夫长全命丧彼手。‘一名黄带蒙面人出列,上前恭声回答。
‘哼,全是废物!退下了。’金带蒙面人喝退手下,转对左侧银带蒙面人道:“玉门侯,你上去试试,注意要多用卸字诀。‘被称为玉门侯的银带蒙面人点苜示意,已有防备,拔剑缓步出阵,浑身散出一股无形的杀气,随迈进的脚步逐渐增强。
处身对面的原田秀娟大有不胜负荷之感,不敢让对方过于靠近,叱吒一声,抢先射出金精梭,直奔对方胸腹,金芒一闪即至。
银带蒙面人闪身横移,形似幽灵,挥剑斜拍金芒,但觉手中一轻,剑已无声无息地断去一半,心知不妙,腾身上跃,及时躲过了金芒的追袭。半空中运内力将手中的断剑震碎,当暗器射向对面的原田秀娟,顺手解下腰带。注入内力抖直如丈八蛇矛,凌空俯刺,滚地躲避碎剑的原田秀娟。
恰好金带蒙面人‘小心’的呼声入耳,心知有警,立即改刺为拍,借力上翻,金芒由他脚下一闪而过,将银色腰带一裁两段,绕个半弧重又射来。
身在半空他才看清,金梭后系着一根冰蚕丝,原田秀娟刚才所以选用倒地躲避碎剑,全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暗中却操控金梭从背后追袭,要不是闻警知机应变快,不等刺着原田秀娟,已先被金梭穿胸,好险!
不容他后怕的冷汗发出,金芒又到眼前,随即大喝一声,全力将手中半截腰带拍向梭后蚕丝,同时藉力横移、缩身、下挫,双脚落地时,只觉左脚疼痛钻心,就势滚地,逃回了本阵。
两名黑带蒙面人将他搀起,抬起左脚一看,老天,鞋底裂开了嘴,鲜血正不断从中涌出;刚才躲过了上身胸腹要害,脚却受了伤,只是因为全力应招变式,没有发现而已。
刚才的拚斗。说来慢,其实只是一个回合,只在五息之间。
银带蒙面人之败,不在功力身手不敌,而在大意轻敌,知己而不知彼。
原田秀娟之胜,胜在巧计行险、器利智深;然而,她一次行险可以,下一次,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两人交手时,金带蒙面人在后看了个明明白白,见到玉门侯落败,不但不怒,反而心喜,因为他已看上了原田秀娟的人和她手中的金精梭。他先安排手下将玉门侯扶到一边裹伤,随后挥手让其他人向两边散开,一边前行缓步逼近,一边对原田秀娟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就是原田正英的二公主,果然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本人是大夏国右路元帅夏侯雨华。识相的话,立即缴上金梭跟本帅走,一切好说,否则被本帅擒住,定叫你生死两难。‘对面的原田秀娟早就在注意他,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可外露的双眼中的精光和邪意,却说明他必定是个穷凶极恶的狠角色。待听他自报大夏右路元帅,才知对手原来是西夏人皇的手下,看他眼中邪光毕露,想起那些被害的女随从,不由怒火暗烧,愤声答道:”
狂徒听着,只有战死的二公主,绝没有投降的原田秀娟,接招!‘话落梭发,射向对方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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