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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诺的疑惑,沈南周如此这般的给她解了惑。陈诺听完,无语了,“他真的对阮家人说是他拿了编钟?”不怪陈诺不相信,实在是这事放在哪儿都很不可思议,明明没有拿,却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是该说是无私呢还是该说蠢?
沈南周笑笑,“其实也不全怪他,是阮家人态度太嚣张把他惹恼了,一冲动就什么话都往外说。”一码归一码,沈先生表示他还是很公正的。
陈诺撇嘴,就算这样也不能掩盖白芨犯蠢的事实。不过阮家人确实挺讨厌的,丢了传家宝,就算怀疑是非人类干的吧,也不能直接就把人当贼看啊,妖就没有尊严吗?妖就非得对修道的退避三舍吗?
踢到白芨这块铁板是迟早的事,不是白芨也会是其他的妖,总有不给他们家面子的。
想通这点,陈诺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真有能耐昨天别求救呀。”白芨这就属于前头英雄后面狗熊,顾前不顾后,里子面子全没捞到手,也不知道图什么。
顿了顿,眼睛倏地一亮,脑袋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他这……算不算替咱们背了黑锅?”
“背什么啊,”沈南周无奈,“原本就怀疑不到我,他一闹,反而容易把阮家的目光投在我身上,说打草惊蛇还差不多。”阮家人不傻,真拿假拿总能分辨出来,白芨大咧咧的嚷嚷,刚开始还能混淆视听,时间一长,阮家肯定能回过味。
到时说不得,就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要知他曾找许多人打听过编钟的事,原本大海捞针,阮家还找不到他,如果针对他来查,那结果还真不好说。
陈诺听他这么一分析,也跟着蹙眉,“那怎么办?”
“凉拌。”
拍他一下,“说正经的呢。”
沈南周也笑,“我说的也是正经。”见她要恼,赶忙把人圈怀里拍拍,好声好气的说,“其实我说的这些有点杞人忧天了。先不说东西是蓝玉拿的,现在编钟也毁了,阮家根本拿不到证据,捉贼拿脏可不是空口白话。他们首先就不占理,如果敢动手…”他呵一声,“阮广生敢找白芨晦气,却不敢找我的,放心吧。”这自信,可不是一般二般。
陈诺推开他的肩,挑眉看他,“沈先生,霸气侧漏呀。”说完脑袋被敲了一下,顿时没好气,“我夸你呢,你怎么还打人。”
“这怎么算打人?”沈先生表示惊讶,“我只是轻轻的触一下,疼吗?来,亲亲就不疼了。”
陈诺:“……=_=#”
外面雨还在下,沈南周上午大扫除,把家里收拾了一下,陈诺也没闲着,主动帮忙分担家务——拖地。
小胖鸟跟在她身边飞高飞低的“咴咴~咴咴~”像是在喊加油~加油~别问陈诺怎么听出来的,她感觉就是这个意思。
中午叫的外卖,吃得肘子、烤鸭、红烧肉还有肉丸汤,对于肉食动物来说,绝对是大餐。陈姑凉和胖鸟吃得心满意足,一主一宠在某一时刻……形象有短暂重叠。
下午继续上午未完的大扫除,他们提前托运回的行李前天就到了,是小区物业帮忙签收的,上午就送了来。在国外半年,买了不少好东西,有摆设的小物件,也有价值不菲的古董,陈诺在整理东西上不怎么拿手,这些就要靠沈南周的妙手来一一安置了。
隔天,依然在下雨。
一大早吃过饭,陈诺跟着沈南周出门了。今天要去元智那里帮忙推演,因为有前面的经验,陈姑凉特意带了不少打发时间的东西,路上还在超市大肆采购,买了许多吃的喝的,胖鸟咴咴虽然不认字儿,却知道车后座袋子里的都是好吃的,顿时抛弃了主人的肩膀,把身体埋进了零食堆里徜徉。
陈诺:“……-_-||”她是不是应该树立下主人的威严?
不出意外,在元智家里见到了白芨。沈南周说他伤到了,她上下左右的瞅,愣是一点伤疤没看到。沈南周在一旁提醒,“内伤。”
陈诺噢~~一声,看向白芨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虽然是自找的,还可能给她家沈先生带来麻烦,但陈姑凉表示,谁让自家两口子都心软呢~
白芨抱臂翻白眼,“你们俩幸灾乐祸也别当我的面,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陈诺问沈先生,“同情心能当饭吃吗?”
沈先生答,“不能。”
陈诺耸肩,看向白芨,“连饭都比不上,要同情心有什么用~”
白芨……白芨想打人!
当然,打是不敢的,只能在别的地方发泄,陈诺买的三大袋零食就成了他发泄的途径。刚想去抢一袋,一声鸟鸣,“咴咴~~”然后刚碰到袋子的手就被尖利的东西叨了一下,还挺疼。
“嘶,这什么啊!”白芨对着手背吹气,盯着从袋子里飞起落到陈诺肩上的胖鸟瞪眼。
恰好元智这时从楼上下来,看到咴咴,诧异,“彩咴鸟?”
“彩咴鸟?”白芨挠挠头,“是那个有名的幸运鸟?不是早灭绝了?这个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咴咴就想过来继续叨他,心说,你才灭绝!你才石头缝里冒出来!当然,胖鸟这会儿不会说话,只能不停的“咴咴~咴咴~”表达自己的不满。别看人家才四个月,智商也不咋高,但好话坏话是能懂的,不巧,‘灭绝’这词儿,上周跟着主人看电视的时候它就弄明白意思了。跟咒它全家xxx一个意思。
陈诺把胖鸟握在手里不让它乱飞,那可是只猫,猫跟鸟天生不对付,万一不小心被伤到可没处哭去!说实话,到现在她都怀疑,阿蛮和艾瑞克留下的那只彩咴鸟愿意跟他们亲近是不是因为吓的。
沈南周三言两语把彩咴鸟的由来解释了一下,听到是阿蛮和艾瑞克送的,白芨脸黑了,哼一声,从沈南周那儿抢了袋零食跑了。
陈诺:“……”阿蛮不选他,真是太明智了!
元智对彩咴鸟挺感兴趣,但也清楚,虽然他气息平和,一般小动物都挺喜欢他,不怕他身上的妖气,可彩咴鸟是那种只要认定了一个主人就坚定不移的生物,抢是抢不来的,就算主人死了,也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主人。
而彩咴鸟带来的幸运,没办法普及他人。
有些遗憾,如果有这只鸟在,也许寻找阿婉会少许多波折。但天不予,也没办法。
这一整天,陈诺都没再见到白芨,不知道猫哪里躲着了。
她真心觉得,白芨这号人…呃…妖很难理解,思想太复杂了,简直乱七八糟一团麻,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半个月后。
沈南周和元智的推演依然没有进展,沈南周提议暂停,元智却不愿意,他显得很焦躁,眉头每天都紧锁,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
偏偏这时阮家又找上了门。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白芨。
在此,陈诺见到了很……没法形容的一幕。
先是白芨手机响了,然后接通电话,然后开始和电话那头的人对骂,接着来一句,“行啊,打就打,以为老子怕你啊!你说约哪吧!”
这和小学生中学生约架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不用她吭声,听到动静的沈南周和元智已经从房里走出来,并阻止了白芨发疯。
白芨还不高兴,“我要不去肯定被阮家人看扁,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作为一只据说挺高大上的猫又,用混-社会的调调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阮家敢找上门肯定有恃无恐,你一个人过去被群殴啊?”没忍住,陈诺张嘴吐槽。怎么说这货也算是替他们背黑锅,总要有所表示一下。
白芨被噎一下,企图用目光藐视她。陈诺才不怕,直接回了个白眼,自认和主人心有灵犀的胖鸟不甘示弱,也“咴咴~咴咴~”的发出抗议。
俩人一鸟这么对峙,说实话,有点傻。
沈南周拍拍自家妹子的肩,看向白芨,“上次的亏还没吃够?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件事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就算打仗也要知己知彼,你这样冒失,只有吃亏的份。”
白芨也不是傻,他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咕哝一声,“那我面子往哪搁啊。”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沈南周睇过去一眼,清清冷冷的,按理也没怎么着,可白芨就是不敢再多说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元智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阮家这样不死不休也不是办法,总要把误会解开才好。”道术对妖来说杀伤力还是不小的,虽然阮家实力一般,但从上次白芨吃的亏就能看出,妖与道斗法,从起点上就吃了亏的。
说到误会,白芨略心虚,他上次口快说错了话,当时爽了,事后也不是不后悔,但时间不能倒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