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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婉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还是一场这几年来日思夜想的美梦, 她竟然时隔四年见到了那孩子, 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的, 可早就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四年多前, 当通知他们去蔺州府领两人的尸体时, 她压根不相信, 明明那两个孩子那么乖那么好,明明是要去赶考的, 可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遇害了呢?
她后来那一两年都是恍恍惚惚的,若非当时怀了孩子, 她怕是根本撑不下去。
即使隔了这么久她已经放下了,可午夜梦回想到那两个孩子陪着她度.过的朝朝暮暮,她还是会忍不住醒来湿了枕头,可这些老陶看在眼里不说破, 她也只装作不知。
可如今站在她眼前的, 是真人还是她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想,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可如果是美梦, 那能不能让她也见一见昀哥儿?
焦昀望着婉娘眼角流下的泪,也没忍住红了眼,他在婉娘死死盯着聂柏昶后想到什么激动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期待而又克制的视线最终慢慢变得失落而又伤心, 终究没忍住,把头上的红发给拿了下来,露出里面真正的一头墨发,从与聂柏昶相认之后,他白日里都只是戴的假的,如今望着婉娘,即使早就做好准备想摊开说,可还是没忍住与婉娘一般泪流满面。
婉娘望着焦昀突如而来摘下的红发,望着那张明明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却偏偏被那双泪眼盯着,熟悉而又一种难以克制的希冀蜂拥而至,让婉娘终于没忍住软了脚跪坐在那里,望着焦昀,张着嘴流着泪就那么睨着她,她想开口唤上一声,却又怕只是她想多了,只是假的……
只是她做梦之下不切实际的希冀。
焦昀望着婉娘,慢慢跪了下来,时隔一年多,从回来之后去昌阳县的想见不得相认,到如今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喊出声:“娘……我是昀哥儿啊……”
聂柏昶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与两人一般跪在那里,婉娘在焦昀喊出那一声时,终于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三人抱头痛哭,婉娘此刻早就忘了两人的身份,以为这是一场梦,她不想梦醒,放肆哭着,手锤着两个孩子的后背,“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啊!娘这些年好想你们啊,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多在娘的梦里出现几次……昀哥儿啊,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娘平时给你烧得纸钱不够,他们虐待你了,给你换了个壳子……”
焦昀本来也无声哭得不行,闻言差点没笑哭出来,任婉娘锤着,可即使以为是梦里,婉娘也只是锤了两下,就心疼地停了手,哭得又伤心又难过,却只听焦昀握着婉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娘,这不是梦,儿子还活着呢,你摸.摸,热的,聂小柏也活着,我们都活着,这不是做梦……”
婉娘不信,她觉得这梦太真实了,可随着掌心下温热带着脖颈脉搏的跳动,婉娘渐渐傻了眼,哭声渐渐停了,只是一双眼红通通的,睁得有点大,她终于从激动中冷静一些,尤其是视线从焦昀的身上落在穿着龙袍的聂柏昶身上,终于脑子清醒了些,“你、你们真的……没死?不是骗娘?”
焦昀连连颌首,怕地上凉,干脆抚着婉娘起身,将恍恍惚惚的婉娘给搀到椅子上,才蹲在那里,仰着头望着婉娘,聂柏昶也跟了过来,同样蹲在一旁,那模样像是年轻时候在她膝旁乖巧的两个孩子,“娘,我和聂小柏真的没死,只是那时候情况有点特殊,我们被人追杀,怕连累了娘和老陶,干脆就借机假死。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吓唬你们,只是当时……聂小柏以为我死了,他被人救了之后也伤的不轻,大悲大痛之下只能选择假死的方式,否则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们,而我当时被害死烧了,只是被偶遇的一个道人给救了,他救了我之后,因为我当时身体损坏严重,所以带我走了之后因为不知我的身份,就留我在身边救治,这一救就是三年,等我醒来变成如今这样回去,才听说那些事,我也以为聂小柏死了,就想……去进京给他报仇,所以……当时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所以只匆匆回去见了你和小弟一面,就离开了,娘……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伤心了……”
这是焦昀和聂柏昶想好的说辞,毕竟空间换了一具身体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半真半假告知了婉娘。
婉娘怔在那里好久都没回过神,她想起来当时第一次见到聿世子时的模样,如今想想哪有因为有缘就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如今听着这,眼泪又流了下来。
焦昀接下来开始把聂小柏的身世以及丑姑还有白家、宁家、齐家,以及他那时候以为聂小柏死了,所以跑去了关外,刚好救了老岩王当了他的义子,如何回到京城,偶然间与聂小柏相遇,才知道他还活着,之后他们是如何与老皇帝与宁家斗智斗勇,最后宁家谋反,聂小柏如何成了新帝,最后如何给白家平反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因为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太多,焦昀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等他终于说完改国号登基之后,婉娘终于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傻了眼到如今听了这么久终于冷静下来茫然看着两人。
也许是太过震惊,婉娘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她等焦昀说完,脑子终于慢慢把这一个时辰内吸收的东西全部消化掉,因为一开始焦昀怕她不信自己是昀哥儿,还把当初他怎么挖到外公从关外带来埋着的油辣子还有方子等东西都说了出来,这些甚至连聂柏昶都不知道,毕竟那时候丑姑还在,聂小柏还没来他们家,只有他们母子两个才知道。
再到最后说到宁家做的那些恶事,甚至逼宫挟持先帝和先皇后,婉娘震惊地张着嘴,最后终于理出来一条线,可等理出来,更加觉得她怎么觉得这就像是戏文一样?
她摸着焦昀近在咫尺的脸,眼圈又红了,当时这孩子被火烧的时候多疼啊,她怕戳痛昀哥儿的伤心事,没敢再提及那些过往,只是……“柏哥儿啊,你怎么一眨眼就成了皇上呢?昀哥儿竟然也成了世子……”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等抹了抹眼,终于听着两个孩子轻声说着这些年的过往,等终于她一颗心冷静下来,终于接受两个孩子真的没死真的回到她身边的事,望着两个孩子,越看越觉得这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只是望着望着,很快又慢慢提了起来,“不对啊,我记得聿世子不是要当皇后要嫁给皇上?昀哥儿你是聿世子对吧?柏哥儿是皇上吧?那你们……”
焦昀本来正松口气娘终于认他们了,结果听到这,咯噔一下,遭了,光顾着说那些事,忘了他们如今的关系了,这个……有点不太好解释啊。
婉娘本来还觉得虽然下了圣旨,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她当时也是信的,可如果是这两个孩子,那应该是传言吧?结果,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自己跟前,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她茫然望着,望着望着就眼睛越睁越大:???!!!
婉娘再走出皇宫的时候,天都黑了,若非留在宫里不太妥,也不会这么早把她放出来,聂柏昶不便出宫,焦昀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压力,直接跟着婉娘出来了,到了宫门口,早就得到消息的梁大和李西倩早就等在宫外很久,本来正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松口气,只是迎过去,就看到夫人似乎情绪不太多,瞧着有点恍恍惚惚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焦昀也想搀扶着婉娘,可如今与婉娘还没对外公布身份,不便太靠近,以免给婉娘带来不好的影响,再说,他有机缘换了一张脸的事婉娘能感觉到他就是昀哥儿能信,别人不能啊,就梁大都不能信。
所以他们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就说与婉娘投缘,由他认了婉娘当干娘,这样对外也有个交代,也能给婉娘撑腰。
焦昀一直把婉娘送到轿子里,本来还想一直送回陶府,可到底不合礼仪,只能看了眼一旁的刘公公,“记得好好照顾干娘,一定送回府里,不能有任何岔子。”
刘公公手里捏着圣旨,这一路上从宫里出来也是一脸懵逼,他到现在都记得皇上和聿世子与这位陶家的二少夫人密谈许久,因为御书房隔音,他们也听不到什么,只是等出来,皇上就给了他两道圣旨,让他去陶家公布。
自然他也提前知道了圣旨的内容,其中一道是赐封的圣旨,说是有人给聿世子算命,说他命中需有一母大婚之日亲自将他送入宫中,聿世子与陶家二少夫人有母子缘分,所以聿世子认陶家二少夫人陶焦氏为干娘。
刘公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也就算了,这才是其中一封,第二封更加匪夷所思。
第二道是调任并加封的圣旨,说是陶家大房嫡次子品性高洁,为官清廉,这些年在昌阳县勤勤恳恳,特调任回京,任命三品户部侍郎一职,并加封陶焦氏为三品诰命夫人。
刘公公算是明白了,那个陶县令能从七品直接三品,这特么肯定是因为陶焦氏的关系吧?要不是为了给这位聿世子新任的干娘有个名头封为诰命……所以陶家这是凭借这位干娘鸡犬升天了?
婉娘坐在轿子里时,这一路终于把自家昀哥儿真的要嫁给柏哥儿的消息给消化了,她幽幽看了一眼轿子外,站得直直却明显心虚的焦昀,“孩子大了啊……”都不用父母之命自己都给自己找好媳妇儿了。
找个男媳妇儿就算了,他还把自己当成男媳妇儿嫁出去了。
婉娘捂着心口: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尤其是想到当初柏哥儿以为昀哥儿死了,生生哑了这么多年,也心疼孩子,摆摆手,“明个儿过来陶家吃饭。”
焦昀听出这话里的潜台词,眼睛一亮,脆生应了:“是,孩儿遵命!”娘这是同意他和聂小柏的事了啊!
刘公公、梁大、李西倩:???谁能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吗?他们头一次见到给人当便宜儿子当的这么喜庆这么痛快这么迫不及待的。
不只是他们,整个陶府接到圣旨都傻了,尤其是老夫人:???皇上不仅没有因为曾孙的名讳撞了国号怪罪,还反而把未来皇后给他们家孙媳妇儿当了义子?这怎么听着像是还没睡醒他们这是在做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