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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遥被慕靳裴紧扣在怀, 他用了所有的力道箍住她,季星遥被勒得发疼,感觉下一秒腰就要被折断。
他埋头在她颈肩,收紧呼吸, 存蓄力气。
疼痛感夹杂着他身上强势又熟悉的气息让季星遥在那一瞬间没了思考能力, 过往的爱恨与现在的理智纠缠。
他两臂早就不支,可就是不想放手。
季星遥在想, 如果当初她去m.k大厦找他, 他也是这样用力抱着她,他们之间会怎么样?
她逐渐感觉呼吸不畅, “慕靳裴, 放我下来, 你要把我勒死,我一会儿还怎么出庭?”
慕靳裴两手酸了, 只好放下她,这种抱法他使不上劲,季星遥也难受。
季星遥站稳, 大口呼吸,刚才因为辩护不力的自责现在早就不见踪影。她扶着窗台, 让自己静下来。
可还不等她有喘口气的机会, 慕靳裴再度拥她入怀, 没抱起来,只是揽在怀里,她整个脸都埋在他心口, 感受着他狂乱的心跳。
季星遥没推搡他,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抚。“我没事,其实也没什么,谁的一辈子还没有个坎儿了?早过去了。”
慕靳裴声音很轻,“既然过去了,不应该临危不乱?你平常的镇定去哪儿了?你可是准备了一个多月。”
季星遥语塞,无力反驳。
慕靳裴刚才那么说不是责备她,只不过太心疼。
他定定神,抓紧时间给她说正事儿,“眼下这种情形不利于你跟谢昀呈,你们本来就不是夫妻,连情侣都不是,很难给孩子一个持续的健康的成长环境。”
“你之前准备的何楚尧那些黑料就不要再爆,拿出来争论也没意义。”
季星遥点头,“嗯。”她刚才也在权衡利弊,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继续撕何楚尧。
慕靳裴分析道:“何楚尧跟谢昀呈一丘之貉,不过是八十步笑百步,黑点大一点小一点的问题,对方律师也会按照你之前为谢昀呈洗白的套路去洗何楚尧。”
“何楚尧比谢昀呈更好洗白,至少他跟华晨在一起一年多,也结了婚,这就是最有力的‘浪子回头’的证据。”
他提示她,“你得让对方出其不意。”
季星遥征求他意见:“说说何楚尧的好?”
慕靳裴:“未尝不可,就看你怎么拿捏好分寸,如果你能做到看似夸赞实则贬低对方,又能让自己处于一个有力的位置,也算还有机会。”
他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你相信自己,你能做好。”
突如其来的吻,季星遥一个激灵,她下意识推他。
慕靳裴适时松开,“还有十分钟开庭,你安静会儿,我去陪小布丁。”
怕她有心里负担,一会儿发挥失常,他给她一颗定心丸,“你用不着担心,输了也没什么,我总有办法让何楚尧放弃小布丁。”
不过那是最坏的打算,他也不想再看着曾经的季氏破产再重演,毕竟要连累太多人。
慕靳裴还像以前那样,分开时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环抱,随即他快步下楼去。
季星遥望着空荡的楼梯,他总是能抓住她内心柔软的那个点,还能做到适时的距离感。
脚步声远去,她调整呼吸,让自己的理智尽快回来,想着待会儿要怎么绝地反击。
慕靳裴找了一圈才看到谢昀呈跟小布丁,两人看上去很放松。
小布丁拽拽谢昀呈的耳朵,“爸爸,你是冲浪浪到太平洋去了吗?所以花了五年时间才上岸?”
谢昀呈:“......”
小布丁不懂这个‘浪’的嘲讽含义,她真以为假爸爸冲浪被冲的太远。
谢昀呈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所以这个到底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挡住小布丁听到他的糗事。
“你还听到了什么?”
小布丁摇头,“曲子中间有停顿,我就听到了妈妈说你浪荡到大海里去了。爸爸,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冲浪?”
谢昀呈:“...那还是年轻时的喜好。”
小布丁笑了,“你现在也很年轻呀,你不是说你是个刚长大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吗?”
谢昀呈握着她后脑勺,用力晃着她脑袋。
慕靳裴没打扰他们,找个安静地方静心。
不远处,华晨正质问何楚尧,问他是不是那晚把谢昀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你知不知道刚才慕靳裴的眼神能把你直接剁了?”
何楚尧坐在椅子上,头靠墙,闭目养神,他现在心烦意乱,什么都没听进去。
“跟你说话呢。”她用脚尖踹了下他的小腿。
“什么?”
“...你把季星遥那些隐私摊到那么多人面前,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那她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我只想见我的女儿,我有错?”
他连着两个反问,压着所有不满。
华晨,“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早就让你好好跟谢昀呈沟通。”
“你看他像是跟我好好沟通的态度?他打我时我还手了没?可第二次他还是不让我见。我闺女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何楚尧呼口气,起身离开。
休庭结束。
何楚尧决定亲自发问被告方,他想让女儿回到身边的迫切心情,代理律师没法体会。
他刚才明白了,季星遥明显要把感情牌当成王牌来打,这也是她唯一的胜算,他不能让她如愿。
在双方经济条件差不多,他又是小布丁亲生父亲的情况下,法律上自然倾向把孩子给他。
现在,比的就是一个感情。
如果把法官和陪审团成员感动,说服他们,基本就赢得了监护权。
休庭期间,法官和陪审团也合议了,不过意见分歧很大。季星遥刚才当庭提交的谢昀呈带小布丁全世界旅游的视频和照片等新证据暂时没被采纳。
不过季星遥的目的达到了,‘新证据’让何楚尧或多或少都有了心理压力。
原告继续发问。
何楚尧看着季星遥:“季小姐,你拿什么保证,在我女儿康复后,她能在一个持续的健康的环境中长大?到时你跟你亲生女儿相认,谢昀呈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那我的女儿怎么办?”
这次还是由季星遥辩论,她的理智已经回来,“何先生,谁告诉您,我就不能同时爱两个孩子?”
她没再多说,再次呈上视频证据。
“所有我和两个孩子相处的视频,都是在何先生跟小布丁做亲子鉴定前录制,不是为了给谁看,只是记录她们的成长,没想到有天还能当成证据。”
原告律师言辞犀利,极力反对季星遥三番两次拿出一些所谓的暂时没法辨别真伪的证据,扰乱法庭审判秩序。
明明举证阶段就能提交的证据,却拖到开庭,用心可见一斑。
季星遥无所谓这些证据会不会最终被采纳,她打的是感情牌,原本就没有一个衡量标准,她要的不过是陪审团最终对她的情感倾向。
不过她也反驳对方律师:“这些视频是当时现场拍摄直接上传,不存在剪辑合成,”在对方律师开口前,她先发制人,“当然,你可能会怀疑这些视频有作秀的成分,毕竟现在的网络上不少人都是为了流量,为了哗众取宠。”
原告律师眼睛微眯,盯着季星遥看。
季星遥跟原告律师对视,“但这些视频是不是存在作秀,是不是特意为了达到吸引人眼球的效果而拍摄,”
她顿了几秒,“我觉得你的当事人何楚尧先生最有发言权,因为这些视频都是当初何先生帮忙拍摄。”
她浅浅一笑,“何先生,你没忘吧?”
原告律师被当头一棒,他侧脸看了眼何楚尧,这个细节他显然不知道,而何楚尧从未提及过。
何楚尧揉着眉心,季星遥这个女人专打人七寸。
那两年里,他经常去看小布丁,特别是刚认识小布丁的第一年里,只要他在曼哈顿,只要他晚上没有应酬,每天必去病房晃一圈,不看到小布丁就跟丢了魂一样。
那时季星遥也是晚上带着月月去那里,她跟谢昀呈轮流陪护,挨到她在病房陪小布丁时,月月也是一起的。
俩孩子特别能闹腾,季星遥帮她们化妆,他负责给她们拍视频,然后直接上传到季星遥的社交平台。
当然,季星遥那些视频也不全是他拍摄,可今天季星遥提交给法庭的视频,那肯定都是挑了由他拍摄的那些。
就在何楚尧沉默的片刻,季星遥的律师在她耳边小声交代了她几句,她牢牢记住。
季星遥看向何楚尧:“可能还要麻烦何先生给你的律师答疑,如果你那边不方便也不要紧,再审时,我会提供医院的监控视频来证明这些视频真假,是否出自何先生之手。”
何楚尧抓住了她话里的‘再审’,她应该想表达的是,二审,如果小布丁判给了他,她跟谢昀呈看架势要没完没了的跟他争下去。
何楚尧没愚蠢到要替对方证明证据真伪的地步,他的律师再次控诉季星遥,当庭威胁他的当事人。
季星遥:“原本我没打算拿出这些证据,所以在举证阶段没提交,因为我觉得我跟小布丁的相处,跟两个孩子的感情,何楚尧作为见证人,他比谁都清楚。”
“可为了监护权,他竟然置事实于不顾,把我和谢昀呈对孩子的付出全盘否定,甚至违心地质问指责我们。”
何楚尧现在像在吃黄连,他没否认,他也一直觉得谢昀呈是他的恩人,他只不过是想要回女儿。
季星遥:“刚才谢昀呈带孩子旅游的视频,还有我跟孩子的视频,我觉得这些都不该作为证据,因为每个爱孩子的父母都会这么做,哪怕是离婚了的父母,他们依旧会为了孩子聚到一起,甚至一起旅游。”
何楚尧惊觉,他好像落入了季星遥的律师给他挖好的陷阱里,这个陷阱温柔又隐蔽,他毫无察觉。
季星遥接着道:“至于你担心谢昀呈会不会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就对小布丁不闻不问,这个他本人亲自回答你。”
谢昀呈经过法官允许后,起身,他拿着公证过的遗嘱先给法官看,然后是陪审团成员,最后他来到原告席,就站在何楚尧跟前,“看清楚了没?”
遗嘱早在去年就公证了,谢昀呈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小布丁,把父母和外公外婆留给他的那些财产委托给了m.k的信托基金,受益人依旧是小布丁。
谢昀呈真想给何楚尧一拳,他仅存的那点理智提醒他,不能打人,不然就彻底失去了小布丁。
“看到没,我所有钱都给了她,给她想要的生活。”
“你呢?怎么给她安排未来?也跟我一样?你能做到吗?别说钱不是一切,对小布丁来说就是。”
“没钱,她怎么看病?她拿什么续命?”
“谁能保证她以后能像个正常女孩那样,长大长高,结婚生子?”
“她健康了,这些会是她的嫁妆,她若没法完全康复,至少保证她衣食无忧,至少能保证她活下去。”
谢昀呈反问他:“那你告诉我,你拿什么来保证给小布丁想要的生活,你以后有了孩子,你会继续爱小布丁吗?就算爱,又能给她多少?”
原告律师:“请被告只需正面回答我当事人的问题即可,这不是你们发问阶段。”
谢昀呈回到自己位子上,他这个遗嘱公证书不是作为证据提交,何楚尧憋了一肚子火又没法发泄。
原告已经发问结束。
法官让被告发问。
季星遥:“没有要发问的,我跟何楚尧认识七年了,谢昀呈跟他快二十年的交情,十一年的合作伙伴,我们知道他什么为人,在这之前,他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他曾经也帮助过我很多。”
何楚尧错愕不已。
季星遥语气平和,“何先生很喜欢小布丁,至于为什么他能帮我拍那么多视频,那是因为他只要有空就去看小布丁,记住她的喜好,给她读故事,再忙也要给她讲故事,他也因为小布丁而改变。”
“在他知道小布丁有可能是他女儿时,他放弃了蜜月旅行,他急着想见女儿,什么都顾不上,还被谢昀呈打了一顿,他默默忍着,始终没还手。”
“他很爱他的女儿,只是方式没选好。”
她凝视何楚尧,“你想没想过,小布丁的妈妈为什么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没找你?”
“她不是不知道你在哪。她也有你的邮箱,有你的电话。知道你们何家控股的五星级酒店遍布欧美,只要她想,她不可能找不到你。”
“她不是突然意外去世,她病了很久。她在离开的前一晚还给小布丁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但对你只字未提。”
“她宁愿把小布丁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的我,都不去找你。”
“你想过为什么吗?”
“她作为母亲,对小布丁的病情不抱希望了,她害怕女儿永远那么高,害怕就算找到你,小布丁也是不受欢迎的。”
“对孩子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来自亲人的嫌弃和放弃,她不舍得她女儿经历这些,因为她知道你早晚要结婚生子,有自己健康的孩子。她害怕小布丁被她同父的弟弟妹妹欺负。”
“也许,她更不想让你为难。怕打扰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
安静了半秒。
季星遥:“这段时间你没有了理智,谁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现在终于有个机会跟你心平气和说说。”
“曾经的六年里我们都没放弃她,你怎么就不放心呢?”
“真要不让你见到她,我还会找你帮忙去给小布丁找亲生父亲吗?”
“小布丁今天特意换上了公主裙,她以为我们坐在这里,是开一场辩论赛,比比谁更爱她,而法官是裁判。”
这时,所有人视线不由投在小布丁身上。
小布丁坐在慕靳裴腿上,她听着耳机,眯着眼,两手虚空弹奏,沉浸在了钢琴曲里。
季星遥跟法官说:“我的发言完毕。”
再次合议。
陪审团一位女性成员提出,想听听孩子的想法。
慕靳裴把耳机拿下来,小布丁突然愣了下,她发现好像他们都看着她,她赶紧转脸问慕靳裴,“谁赢了?”
慕靳裴:“还没定呢,得需要你这个小小裁判员帮忙。”他放下小布丁,“你把你的爱都表达出来吧,刚才他们都说了怎么爱你的,对不对?”
小布丁连连点头,她现在心情这么好,是因为开庭双方陈述时,都表明了有多爱她。
她先是小跑,距离近了,又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拘谨又不安,她小心翼翼看着何楚尧。
何楚尧眼眶红了,他赶紧站起,在原告席前半蹲下,张开双臂。
小布丁扑进他怀里,她抱着他的脖子,太过激动,她原地蹦了几下,“我爱你哦。”
何楚尧:“爸爸也爱你。”
小布丁亲了他一下,“谢谢你不嫌弃我那么矮小。”
何楚尧眼泪掉下来,“怎么会,这么小也挺好呀,爸爸老了也能抱动你。”
小布丁给何楚尧擦干眼泪,“爸爸不哭,我会好的,一定会。”
何楚尧问她:“你想不想跟爸爸在一起生活?我们每天都能见到,我每晚都给你读故事。”
“当然,不管怎么样,就算你不选择我,我也会每天给你读故事,依旧跟以前一样爱你。”
小布丁松口气,“我想...跟谢爸爸一起生活,没有我我怕他不习惯,怕他没人陪,所以我也要努力活着。”
谢昀呈静静看着小布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小布丁怕何楚尧难过,她立即保证:“不过我周末跟你一起过,这样你平时也能陪你的小宝宝,我也能陪谢爸爸,我们俩都陪伴着我们很爱的人,然后周末我俩一起陪伴,好不好?”
实在不忍让小布丁期待的眼神失望,何楚尧点点头,用力抱住她。
最终,小布丁判给了谢昀呈。
法槌落,何楚尧盯着法槌出神,周围欢愉声也没将他拉回。
他不得不承认,谢昀呈的辩护律师联合季星遥给他布了一个局,季星遥用她的感情牌引他入局。
他困在了死局里,却还要对季星遥感激涕零。
为什么?
因为她没在法官没在陪审团面前揭他的短,反而句句替他说好话。
这些都是她精心准备的温柔刀,他死在了血泊里却没感到疼。
从法庭出来,谢君毅和慕温雅带着小布丁去公园,同去的还有何楚尧父母,他们想跟小布丁亲近又怕吓到她,便让谢君毅带着孩子一起过去。
何楚尧妈妈看着小布丁就像在看自己闺女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星遥和谢昀呈跟律师聊了几句,所有的感谢都尽在了一个拥抱里,道别后,季星遥四处看了眼,没发现慕靳裴。
“他人呢?”她问谢昀呈。
谢昀呈:“打何楚尧去了。”
季星遥脚步微顿,“什么?”
难得谢昀呈有耐心再重复一遍,“打何楚尧。”
季星遥急了,“他们在哪?”
谢昀呈答非所问,“回画廊。”他大步走向停车场。
“诶,问你话呢。”季星遥小跑着追上他,拉了他一把,“你这人说话能不能说完整?你人去哪儿了?”
谢昀呈:“画廊!”
只有在画廊院子里打人最安全,都是他的人值守,也没人会报警,打完了直接送去m.k医院。
何楚尧衬衫的纽扣被慕靳裴拉扯时拽掉两粒,汽车快速驶出停车场,他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慕靳裴亲自驱车,他坐后排,两边坐着慕靳裴保镖,他插翅难飞,他也没打算走,这一顿躲不开,他心里头正好也憋得难受。
华晨是看着他被慕靳裴暴力拉上车的,她在身后对慕靳裴说了句:“你打完他给我打电话,我带他去医院。”
黑色汽车绝尘而去,landy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车尾,“我以为在我哥决定打官司时,你就会跟我哥离婚。”
汽车消失在车海里,华晨还没收回视线,“他要是放弃了这个不健康的女儿,我会看不起他。”
landy不由担心,“不知道慕靳裴会下多狠的手。”
华晨侧脸,“放心,你哥不会残,慕靳裴还没认女儿,他不会舍得把后半辈子搭在你哥身上。”
landy“......”
“我先过去了。”
华晨挥挥手,转身走去自己的汽车。
季星遥坐上车后就给慕靳裴打电话,打了三个,始终没人接听。
谢昀呈不疾不徐道:“别打了,他没工夫接。”
今天他从没有过的愉悦,不由哼起了月月编曲的调子。
“你能不能快点儿开!”季星遥差点没忍住脾气。
谢昀呈瞥她,“怎么快?从人家车顶开过去?”他诚心给她添堵,“要不,大姐,你来开,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车技和速度。”
季星遥剜他一眼,“闭嘴!”
季星遥赶到画廊时,两人已经打完了,慕靳裴衣袖挽到臂弯,衬衫也被从皮带里扯了半边衣摆出来,毫无形象可言。
何楚尧躺在草地上,黑色西裤上全是脚印,脸上开了花。他长长吁口气,感觉解脱了。
在法庭上针对季星遥,也是迫不得已,他只想要回女儿的监护权。
季星遥一路跑进院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她真怕何楚尧被打残。
何楚尧摆摆手,“死不了。”
季星遥听他这么一说,上去补了几脚,“我是替小布丁踹你。”
何楚尧:“......”
她是用小细跟踹的,差点疼死他。
季星遥看着慕靳裴,他嘴角被打破了,“疼不疼?”
慕靳裴摇摇头,“没事。”
季星遥转身准备去楼上,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着何楚尧另一条大腿又连着补了三脚。
何楚尧疼得额头的汗都渗了出来,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个女人太狠了。
还不等他缓过来,被谢昀呈给攥着衣服拎了起来,“好不容来一趟,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何楚尧知道,谢昀呈会挑他没被打的地方继续打。
很快,季星遥下楼,她手里多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她递给慕靳裴:“把脸上血擦擦。”
毛巾用热水泡过,现在还温热。
慕靳裴把嘴角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不小心碰到伤口,还是一阵钻心疼。
季星遥不放心,“去医院看一下吧。”
“用不着,皮外伤。”慕靳裴盯着她看。
季星遥被看得不自在,“今天谢谢你,小布丁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改天请你吃饭。”她指指楼上:“我过去看一下谢昀呈,他八成在打人。”
就在她要转身时,慕靳裴突然开口,“要不你今晚就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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