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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我先和你说好哦,明天我还是要去凑热闹的,你都听到了吧。”楚云若沾到床的时候反而清醒过来。
“早点睡。”西门吹雪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自己安稳地坐到了床沿上。
“你会配合的。”楚云若一动不动地盯住他,紧紧拉住他的一只手,呲牙,敢说不同意她绝对会咬人的,绝对的。
西门吹雪看向磨着牙的少女,好笑地道:“我并不常出门。”
楚云若轻哼一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西门吹雪不自觉地掐了一下她鼓起的脸颊,想起了那次醉酒的少女,“皮肤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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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闻言,把被子拉下来些,看着少女憋红的小脸才又说道:“睡下吧。”
楚云若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一个人咬着被角抑郁,怎么就真的走了,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赏花赏月赏美人么!
“……”楚云若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光屏和无限次刷屏的六个点膈应到了,“大黄,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问过很多次了,我还是想说,亲,你的下限呢?”
楚云若这一瞬间也很想来个刷屏了,只听大黄又说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西门吹雪啊。”
这下子不用刷屏了,楚云若就想吼一句话,“滚!马不停蹄地给我滚!”
一夜无梦,楚云若练了一会儿剑就急着去找陆小凤看热闹,来不及找公孙大娘易容,她只是换了更为柔美一些的装扮,短裙裤装换成及地长裙,走动间正是迤逦惑人。西门吹雪的眸色沉了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少女收了那温柔无比的笑容,狭促道:“有没有觉得我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是气氛总是被破坏的相对无言的两人。
楚云若偷笑一下,揉了揉脸,努力保持着微笑,依着系统的提示直接找陆小凤去了。找到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正在喝豆汁,少女一句带着疑问的“陆小凤?”,生生让他一口豆汁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老实和尚怔愣半晌,“云深姑娘倒是好久不见了。”
楚云若拽着裙摆,轻笑道:“这位是老实和尚?家妹在外闯荡确实认识了不少人呢。是了,还有金捕头也是对家妹颇为照顾的,云若先在这里道谢了。”
陆小凤会意地问道:“你是云深的姐姐?云深现在如何了?”
“云深性命已无大碍,只是须得好好调养才能醒来。西门庄主正陪着她呢,只是庄主说云深出门本是为了帮你的忙,我便代劳一番吧。”楚云若从容应道。
金九龄皱眉问:“云深姑娘中的毒很是厉害,不知哪位名医有这等本事?”
楚云若不见一丝恼意,甚至有几分羞怯,“云若蒙冰心掌门看中,有幸习得一些医术,幸好西门庄主及时带云深寻到了我,否则我这妹妹,唉,她也该受点教训。”
活脱脱一个担忧妹妹,恨铁不成钢的姐姐模样,若不是陆小凤知道这是云深与他定下的计,估计也会信了这篇谎话。
金九龄对于云深剽悍的印象过于深入,当云若这样一个面貌几乎一般无二的人出现,他都下意识地认为这不会是云深。当然,一个人在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总是松懈很多的。
一切都是很顺利地按着金九龄的计划进行,孟伟在街角的一个茶馆等到他们以后,带路去了深巷里的一间小屋。金九龄一路上对云深姐妹截然不同的性格表示了好奇,可惜大忽悠楚云若少女不是好套话的,有时候最简单的谎话才破绽最少,她也就一口咬定了自己是很早就上山学艺的,与妹妹交集不多。
金九龄不过是多疑才问了两句,照他看来,别说那温柔的笑容不是云深可以维持那么久的,这个云若的功夫显然和云深的不是一路,比起云深的剽悍,云若显然更像花满楼一些。
明明是迈着细碎的步子,少女还是毫不吃力地跟着一行人到了那小屋,金九龄见了也暗暗心惊,这两姐妹都不是好对付的啊。
楚云若环顾着四周,看到那巷口的捕快便衣时,她摇了摇头,演技有待加强啊。金九龄注意到少女的表现,挥手让孟伟驱散了那些人,“改扮有什么用,还不是瞒不过人?”
举步走进屋子,走动间就带起一阵灰尘,而少女的长裙上却纤尘不染,“是这里了么?”
金九龄和陆小凤俱是点头,背负着双手把这屋子搜了一遍,但这地方实在简陋,竟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楚云若把眼光移向还未搜完的厨房等地,孟伟就是在此时高呼出声,“找到了。”
他手上拿的是一个样式古怪的木头匣子,金九龄做出大喜的模样,接过那木匣就要打开看个究竟。
陆小凤急忙拦住他,“小心有诈,莫被机关暗算了。”夺过了匣子的陆小凤第一个念头竟是和云深一样砸了它,扔出去远远地砸了它。
金九龄却又拿过匣子掂量两下,“这匣子轻得很,装不了机关。”
“她留个匣子下来,说不准就防范到了有人会打开它,扔出去一样可以打开匣子,且安全的多。”陆小凤正色道。
幸而楚云若还记得自己扮演的淑女形象,否则定要大笑出来,陆小凤这样子,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当然,向她看齐自然是属于近朱者赤那部分了。
金九龄面色僵了一下,“话虽如此,但是匣子里若有什么线索被砸坏了也不好。”语毕,他已先行打开了那雕花的木盖,一股红色轻烟从匣中喷散而出,哪怕金九龄反应迅速地闭气后撤,也免不了中了毒。
陆小凤瞳孔紧缩了一下,扶住金九龄往他后心输入内力,希望能保他一命。楚云若蹲下身子,似模似样地为金九龄把起脉来,孟伟却是对那木匣子更有兴趣一些。
“我知道了!”孟伟的声音和少女的一起响起。
“这盒子上写着留交阿土,彼已将归。”孟伟认真道。
而楚云若,说的却是,“我知道这毒,能解。”
这话在一般人听来只会想到云深据说是眼前少女救治,少女的医术应当不差。陆小凤把这话听在耳里,脑海里却浮现了云深拿解□□下栗子的景象,不由打个冷颤,把金九龄交托给她,扭头就和孟伟交代起后事了,哦不,是善后事宜。
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出不了人命,陆小凤这样安慰自己。陆小凤是眼不见了,孟伟看到少女手上绿幽幽的针,实在是慎得慌,“云若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楚云若把治愈的圣光笑容调到最大码,“自然是针灸,针灸完再配上我带的药,就可以为金捕头解毒了。”
被少女的笑容晃花了眼,孟伟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才继续为金九龄的命运做斗争,“这针上淬的毒才会要人命吧!”
“以毒攻毒。”楚云若对于质疑没有什么不满,至少表面上是,因为她扮演的可是温柔少女呢,也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懂医术,心里确实也很想一针扎死金九龄了事呢。
针是蛇针,没错,就是楚云若为西门吹雪做衣服时用的针,说到记仇,楚云若是没什么资格抱怨别人的……找不来什么穴道,楚云若只注意着避开一击必死的地方,她不介意直接灭了金九龄,陆小凤可是希望能拿着证据,找出真相的。
所以说,难道不是因为觉得直接死掉这种事太便宜金九龄了么?楚云若对此但笑不语,第一针狠狠地扎在金九龄身上,饶是昏迷过去了的人都闷哼出声。
陆小凤见着这一针不在任何穴位上,也知道可能只有那解药是真的,针灸一说,全是为了报复而已。少女的笑还是温柔如花满楼,陆小凤简直觉得自己以后连花满楼的笑都感到膈应,少女,你敢不敢下手轻一点啊,针都要没进去了!
别的装备不多,武器装备是真的不用愁,楚云若在几乎要拔不出针的时候,默默摸出了另一根一模一样的针,幸亏她锻造的多。
一番针扎下来,楚云若把三四根蛇针落在了金九龄身体里,给他灌下些药,眼见着他脸色回转就丢开手去。最后还是陆小凤心存不忍,想用内力帮金九龄把针给吸出来。
几根针才露出个头,金九龄悠悠转醒了,察觉到身上余毒都清得一干二净,他把感激的目光投向笑颜如花的云若少女。他这一起身,陆小凤的内力就突地一松,几根针就又要没了进去,孟伟在一边以手遮眼,不知该怎么说。
楚云若身姿摇曳,顶着众人的目光,又回到金九龄身边。她的手拂过那突出了一些的针头,用力拔了出来。金九龄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弄得肌肉痉挛一下,整个人就要瘫下来。
楚云若把手那么一托,金九龄到底还是好好地站着了,“你没事吧?我的技艺不如师父,但是你的毒肯定是都解了的。”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废话就是“你没事吧?”,尼玛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没事?金九龄偏偏还不能对面前的柔弱少女做什么,他本想以中毒一事躲躲嫌疑,顺带可以坐等陆小凤捉到公孙大娘,来个渔翁得利,这毒怎么就这么容易给解了?
楚云若扬起水袖,手里三根绿幽幽的针出现在金九龄视线里,他的身上仿佛更痛了些。不等金九龄再有疑问,楚云若翻手收了针,“毒是解了,金捕头最好是再休整几天吧。”
金九龄咬着牙开口,“不必,这绣花大盗一事,应该做个了断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陆小凤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拍了一下金九龄身上的针口,“你身上应该还疼着,还是如云若所说去休整一下好了。”
金九龄痛得倒抽口凉气,心里郁闷得要命,尼玛知道疼还拍!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无辜的样子,金九龄只好咬碎了牙往嘴里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陆小凤和楚云若交换了一个眼色,互相比了个大拇指。
“有时候膈应一下别人,真的是不错的选择啊,是不是?”楚云若和陆小凤走在路上突然开口。
陆小凤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于是少女,近墨者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