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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元后退几步,看着浅欢惊叫道:“你,你不是胭脂院里的那个……”
丁文净恨不得踹他,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憋了半天,就不能说句有用的话?
丁文净出班站立,向上言道:“万岁,刁民的话不可轻信。他说他是云家的后人,有何证据?他说我与金大人合谋,杀了云家三百余口,又有何证?难道只凭他一张嘴,就可以胡乱指摘朝廷大员?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金大元也反应过来,急忙道:“万岁圣明,别听这人胡言乱语。下官认得他,他是胭脂院里的小倌。下官前些日子想将他买进府里,他不从,还打晕了管事逃出了胭脂院。想来就是因为此事,他才对下官怀恨在心,才到金殿上诬告于我!”
罗平听了丁文净二人的话,点了点头,问浅欢道:“你说你是云家的后人,可有凭证?”
浅欢向上叩头,“有!”
浅欢从脖颈上解下一只金锁片,小太监急忙下去接过来,交到刘俊手里,刘俊躬身递给罗平。
罗平托在手里细看,鸡卵大小的东西,纯金打造,正面是流云纹饰和云家的族徽,背面则刻了几个梅花篆字:云氏明宇,福寿安康。两侧还记着浅欢的生辰八字。
“云家的子孙都有此物。皇上可以到京郊查问,那里的人都知道此事。还可以查证县里的户籍,上面有草民出生时的记录。”
丁文净察言观色,眼见着罗平是信了的。他忙道:“万岁!这死物件怎么能当真,定是这刁民在哪里拣的,拿来混淆抵挡。万岁莫要被他骗了!”
这话就有点打死不承认的意思了。
丁文净说的疾言厉色,话里又有点放赖的意思,实在有失他二品大员的身份,简直和市井无赖无异。在场的众位大人听了,不由都皱了皱眉头。
浅欢冷笑一声,不慌不忙说道:“就知道丁大人不服气!”
解开腰间的麻绳,敞开白布孝衣,浅欢露出身上的里衣。轻轻揭起大襟一角,转过身去,指着后腰上的一处疤痕说道:“幼时淘气,我与兄长玩耍时闹了别扭,一个人爬上了云家堡的后山。天黑了才知道害怕,下山的路上滚下了山坡,摔进了山脚下的乱石堆里,被尖石子刮伤了腰。”
浅欢提起往事,心思有些恍惚,幼时的情境像隔了一层厚重的纱帘一样,看不清,也不想去看。每看一次,浅欢都觉得心里钻心的疼痛。
眼角有些湿润,浅欢理好衣裳,对丁文净说道:“我身上的伤磕得奇特,正好是个雄鹰的模样。那时亲眷们还说,我大难不死,日后一定会雄鹰展翅,鹏程万里。”
雄鹰展翅,鹏程万里……可惜他最后的命运与这些美好的祝福差了十万八千里。
云家世代书香,浅欢的兄长才十五岁就中了举人,家里对子女的管教极严,云家的子孙是绝不许出入青楼妓馆的。
可自己呢,为了报仇卖身进了胭脂院。不断的勾引朝中权贵,想让他们替自己去报仇。这样污糟的身子,是再也没有脸面去见他的家人了。
浅欢心口钝痛,用力绞紧了胸口的衣裳,继续说道:“我家中上下虽然都被杀了,但远房亲眷还有不少尚在人世,皇上可以去问上一问,浅欢的身世自然能证实了。”
在场众人刚才看的明白,浅欢身上的伤痕长约一指,宽约寸许,从形状颜色上看,也知道当年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伤口不会经过这么久还如此清晰可辨。
如此基本可以证实浅欢的身份了。再怎么凑巧,也不会有人在身上同样的部位,弄出同样的伤口去冒充另一个人。
罗平则更加深信不疑。告御状这种事,本身就是九死一生,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冒名顶替为不相干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丁文净也被堵得没话,暗自憋气,半晌又叫道:“就算你是云家的人,也不能张口就说我和金大人串通,害死你的家人。
云家堡失火后,刑部也曾派仵作勘验,经查后,证实是云家堡的夫人,你的母亲受不了云振天被斩的事实,精神恍惚中在她卧房里点了大火,为你父亲守志自尽。秋日天气干燥,火势难控,正房的火连累了厢房,这才一发不可收拾,造成了云家堡的惨事。这,这怎么能怪到我们的头上,分明是你家的人不小心!”
浅欢冷冷的看着丁文净。就是这个人杀了他的家人,杀了他的兄长和妹妹。
丁文净被浅欢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高声叫唤,“你,你看我做什么?心虚就赶紧认罪,皇上仁厚,或许还能饶你,若是你再要抵赖,可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
浅欢木着一张脸,听着丁文净高声叫嚣。不想与仇人多言,向上对罗平说道:“草民有人证!”
丁文净暗自好笑,心道绝无可能。
他们当年买通的都是江湖上的亡命徒,事成后给了他们银子,就让他们四散逃了,根本没处寻人去。来告发云振天的那个门子,也被他们喂了毒药,扔下了山崖,绝不可能生还。这会儿浅欢说他有人证,哼,可到哪里去找?
“带人证!”
刘俊高声传令,殿前武士从永泰殿外带上两个人来。
来人是个乡下汉子,一身布衣短打,面目朴实。他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娃,穿着一件蓝布碎花小棉袄,迈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倒着小碎步紧紧跟着汉子往金殿上走。
乡下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进殿门就哆嗦,哆嗦了一路,也不敢抬头,低着头只顾往里走,到了罗平的御座前,引路太监喝斥道:“还不跪下给万岁磕头!”那汉子急忙跪倒,向上磕了无数个头,只是不敢说话。
和他相比,那小娃明显自在得多,进来就左顾右盼,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看这里,又瞧瞧那里,瞧着门口站着的老大人有趣,就想上去拽他的胡子,可他爹爹只顾闷头走路,又把小娃拉的紧紧的,这才保住了老大人的胡子。
罗平一见这样朴实的农家汉子就有好感,放轻了声调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焦木诚!”
“家住哪里?”
“京郊不远,长乐县沙平村。”
“今年地里的收成如何,你家里有几口人,还吃得饱肚子吗?”
焦木诚与罗平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话,心里也安定下来,罗平话语温和,问的又是些家常过日子的话,焦木诚回答起来更加自在,笑道:“今年老天爷开恩,雨水够勤,庄稼的收成也好,草民还会些雕刻的手艺,常进京城卖些小玩意儿贴补,家里又只有我们父子两个,足够吃了!”
“这不是,”焦木诚又拉过小娃,指了指他身上的蓝棉袄,“今年有了闲钱,还给孩子做了里外三新的棉袄。好些年没这么宽裕了。”
百姓能吃得饱肚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一个皇帝高兴了。
罗平看着圆滚滚的孩子,心里喜欢,问了他两句话,那小娃却是个不怕生的,问了就大声回话,比他父亲都回答的清楚明白,声音又甜又脆,十分机灵讨喜。
罗平更高兴了,吩咐刘俊给孩子拿了一个织锦锦囊来,拉开抽绳,里面是满满一袋“状元及第”的金锞子。
焦木诚连连摆手,他也说不出别的,嘴里只是推拒,直说,“这哪能要,这哪能要……”
罗平见他老实憨厚,心里更添了几分好感。
罗平问焦木诚,“你旁边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焦木诚脸上露出一抹羞惭之色,重重点了点头,“认得!他是云家堡的小少爷。”
“你如何认得他的?看你的年岁也不大,刚才又说你是沙平县人氏,沙平与云家堡还隔着一座高山,照理你们不该相识才对。”
焦木诚低头无语,好半天才开口,“云公子与我并不相识。是,是草民的爹……”
焦木诚“嘿”了一声,一拍大腿,懊恼道:“是草民的爹做了丧天良的事,以奴欺主,到刑部告发了云家当家云振天。草民的爹,就是当年去刑部告状的门子——焦大海!”
金大元大吃一惊,“不可能!他不是……”这话脱口而出,他急忙掩住口,心道好险,险些把实话都吓出来了。
罗平又问,“朕还记得当年云家的案子。那个门子告倒了云振天后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刑部年年都发下海捕文书抓他,如果你父亲真是焦大海,怎么会住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还没有被官兵拿住?难道你们那里的县官都不做事的?”
焦木诚胀红了脸,支吾半天,才断续讲出了实情,“我爹当年也是为了我。他为了给我换个好前程,才被人用一千两银子买通,去刑部告的状。
他也是被人骗了,当年买通他的人,只说是要教训一下云家的当家,不会要他的命,顶多让他赔上些银子就完了。我爹这才动了心。哪想到,才一个月的工夫,云家的当家就被刑部砍了脑袋,我爹这才知道闯了大祸,拿着银子去找人理论,他也是气糊涂了,那些人位高权重,哪里理他。还没到刑部大门,我爹就被人用麻袋罩住,拉到了京城外的凤鸣山上,强灌了毒药,扔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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