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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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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铭用了两天的时间,基本弄清楚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如今天下四分,分别为罗铭所处的东离国,北莽、西越和南平。

    四国中,以东离国地域最为辽阔,也是其他三国眼中的一块肥肉。北莽民风剽悍,对东离国土垂涎已久,不时骚扰边境。其他两国虽然没有明着挑衅,却在三年前公然向天下宣告,停止对东离纳贡,小觑之意已经极为明显,明摆着就是等北莽与东离开战,天下大乱,他们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东离国历经九朝,国力日渐衰退,东离国主罗平,也就是太子的皇帝爹,算得上守成之君,处理国事四平八稳,尚算勤勉。只是他耳朵根子太软,没个准主意。多年来朝政都被丞相刘裴把持,朝中官员任免,政令施行,都要经过刘裴的批示。除了外戚太平侯白家,和镇国将军柳家,朝中官员几乎都以刘裴马首是瞻,挤兑得清流一派敢怒不敢言。

    罗铭窝在太子的书房里,翻看着从前太子宾客留下的奏折和一些朝政分析的笔记,越看越是惊心。

    原来的太子究竟是怎么在这样复杂危险的环境里活下来的?

    朝堂上腥风血雨,太子的老爹,天庆帝罗平的后宫里,也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

    太子是罗平的第二个儿子,为静懿皇后所出。静懿皇后在太子八岁时病逝,罗平伤心欲绝,不顾朝臣反对,坚持守孝三年,才立了太平候白家的嫡女为新皇后。

    罗平共有四子,除了已经被废的太子,还有新皇后所生的皇四子罗铮,和柳贵妃所生的皇三子罗镜。

    此外还有一位皇长子,只是这位皇长子的地位尴尬,是普通宫女所生,这位宫女生下皇长子后就殁了,一直也没有名分。就连这位皇长子,在他出生后四五年里,罗平都不知道他有了这么个儿子,还是静懿皇后将五岁的皇长子抱来,罗平才恍惚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乱套!这什么爹?

    皇帝的儿子多了,就意味着争皇位的人也多了,太子被废,最有资格成为下任太子的,恐怕就是和废太子有同样嫡子身份的罗铮。罗铭不知道东离立储的规矩,是立嫡还是立长,或许朝中也有主张立贤的。

    揉了揉额角,罗铭放下手里的《东离旧事》。

    这本书是一位名叫蒋念白的太子宾客所写,文字精炼简洁,下笔独到精深,且事无巨细,上到四国局势,下到朝堂党争,写得点面俱到,如果不是天庆帝罗平的床帏之事太过隐密,恐怕这位蒋念白,连罗平每日宿在哪位娘娘宫里都能记下。

    罗铭一口气读完,真觉得受益匪浅,读过这本书,就可以十分清楚地了解天下大局。

    写这本书的人可谓用心良苦,只可惜这本书并不被太子重视,竟然拿来垫了桌脚,要不是罗铭眼尖,险些就错过了这本好书。

    真想认识一下这个蒋念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胸中有山河的锦绣文章。罗铭心里可惜,恐怕是没机会了,不然一定拉着这人好好喝上几杯。

    罗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后背上的伤好像又裂开了,触手一摸,有些湿滑,估计是又渗血了。

    罗铭已经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两天,吃住都在此处,翻遍了所有他觉得有用的书籍、奏折、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笔记。

    罗铭真有点庆幸他这个太子已经被废了,他不用上朝,也不用和这么多混乱理不清头绪的事情再扯上关系。后日就是罗平让太子离宫的最后期限,只要等到那天,离开这个事非不断的皇城,他就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了。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罗铭叫声“进来”。

    流烟手里提着个食盒,迈进门来,“主子,用午膳吧。”

    罗铭答应着,一面看流烟的脸色。

    嗯,好多了,不像前日那样,一张脸上白得连血色都没了,把罗铭吓得够戗。

    那日遣散了侍人后,罗铭就把流烟的身契交给他,让他离开端华宫,自寻出路。

    在罗铭的心里,给人当奴才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事,他的母亲就曾说过,家中但凡有三斗存粮,就不去看人脸子做事。罗铭也深以为然,他给流烟身契,就是想让他从此挺直腰板,别再活得战战兢兢。

    谁知流烟接过身契,用力捏着那张薄纸指节都泛了白,沉默半晌,流烟就跪倒在地,也不说话,也不言语,就一直跪着,跪得罗铭心里直发毛,拉他也不起来,还是罗铭最后收回了流烟的身契,又说了一顿好话,才算把流烟给劝起来。

    流烟摇晃着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流烟是主子的人,生死都是。”

    罗铭当时就想告诉流烟,自己不是太子,他想保护和追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话到嘴边,罗铭就被流烟眼里抹不去的哀戚弄得说不出话来,那一刻罗铭真羡慕太子,能有这样一个在危难中对他不离不弃的人,一辈子也算值了。

    “主子的身子不能吃发物,流烟就炒了几个清淡的菜,桂圆小米最补血,我熬了粥。”

    流烟边说边把一碟一碟的小菜搬上桌,真是小菜,对罗铭这样的粗豪汉子来说,这一碟都不够塞牙缝的。

    罗铭端起粥碗,随口问道:“燕君虞呢?”

    流烟正要给罗铭布菜,闻言手上一顿,“燕公子已经用过午膳,菜色就照主子的吩咐,与主子是一样的。”

    “哦。”

    罗铭叹了口气,几日相处,他就发现流烟心细如发,料理事情十分周到妥帖,只是他心思也特别重,一句话都能敏感半天。

    那日罗铭不过是觉得,既然以后他们三人要搭伙过日子,就别讲什么主子奴才那一套,让燕君虞搬进正殿,睡在罗铭卧室旁边的暖阁里,也好有个照应。饮食上也别搞差别对待,大家吃一样的就行了。

    流烟似乎是误会了罗铭的意思,听了罗铭的话,脸上立刻带了明显的失落,当晚就让燕君虞洗漱干净,给罗铭待寝。把罗铭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再怎么风流没节操,也没有和不认识的男人上床的习惯。颠三倒四地解释半天,好说歹说才让流烟明白,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又过了两日,就到了太子离宫的最后期限。

    流烟这几日已经收拾好了一些能带走的东西,不多,不过到底是宫里御赐下来的物件,变卖以后,足够他们生活很长一段日子。

    这日天气晴好,罗铭还笑说是个搬家的好日子。

    燕君虞趿着一双软鞋,拖着脚步跟在罗铭和流烟身后,总是睡不醒似的打着呵欠。有人做这动作显得粗俗,可燕君虞单手掩着薄唇,凤目微微眯着,轻轻的吐气,竟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不烦人,倒是觉得在慵懒里透着那么几分俏皮。

    人都齐了,流烟让罗铭等等,“我去雇辆骡车。”

    “不用了,能省就省,现在不比从前。”罗铭拦住流烟。

    流烟只好点头,拿了包袱,又要去搬地上的红木箱子。

    罗铭先他一步搬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流烟愣了愣,也不及细想,匆匆跟出来。

    未到宫门口,远远地就看见端华宫外一队骑兵守在门口,骑兵分列宫门两侧,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甲胄鲜明,手里的长戈横在马上,锋利的戈刃在阳光底下闪着刺眼的银光。

    罗铭停下脚步,难道是皇帝后悔了,要将赶出皇城改为圈禁?

    头上渗出了冷汗,罗铭心里忐忑不安,他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皇帝要想杀他,还真跟捻死个臭虫似的。

    不等罗铭三人走到门口,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长嘶,一个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朝罗铭三人处奔来,罗铭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侧身挡住身后的流烟和燕君虞。

    那人跨马到了罗铭跟前,也不翻身下马,反而扬手给了马儿一鞭子,让那马围着罗铭打了几个圈子,才高喝一声勒住缰绳。

    枣红马不安分地刨着蹄子,扬起地上的黄土,呛得人直想咳嗽。

    罗铭皱眉,抬头看马上的人。

    宝马轻袭,面如冠玉,好一个美少年。

    那人见罗铭看他,越发趾高气扬,故意抬起了头,高声说道:“奉父皇口谕,今日是皇兄离宫的好日子,父皇特意派兄弟前来,送皇兄一程。”

    皇兄?

    太子有两个弟弟,这是哪一个?

    罗铭面上不露声色,笑道:“如此就谢过皇弟了。”

    那人闻言,冷笑一声,呸了一口,“好不要脸,你已经被父皇贬为庶人,我不过取笑一句,你倒顺竿儿爬了上来。凭你也配做我罗铮的兄长?”

    哦,原来是那位新皇后所生的嫡皇子。

    罗铭也不恼,淡淡一笑,转身拉过流烟,就要往外走。

    罗铮见罗铭不受挑衅,倒觉得没意思起来,他哪里是受了皇帝的口谕,天庆帝罗平因为太子的事大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寝殿里养病,谁都不见,连他的母亲去问安,也被天庆帝一句“免了”,挡在了宫门外。

    罗铮想到此处,不由得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他同样为皇后所出,是天庆帝的嫡子,可罗平对他却极为冷淡,远不如见了罗铭时那般亲热关怀,罗铮心里早就妒恨不已。

    太子被废,罗铮不知骂了多少句“自做孽”。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看看这位整日被人捧到天上的太子落魄如丧家犬的样子。

    罗铮策马拦住罗铭的去路,“等等!”

    罗铭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怒道:“皇子殿下不在皇城中好好呆着,今日是特意来寻我的晦气来了?”

    “正是。”罗铮倒也坦诚,扬眉直言。

    “来人!”罗铮吩咐一声,外面立刻跑进来一队护卫亲军。

    罗铮笑道,“皇兄已不是太子了,兄弟我怕哥哥你不记得,特意过来看看。”

    扬手一指,罗铮指着罗铭和流烟随身带的包袱,“给我搜!”

    说罢罗铮冲罗铭挑了挑眉毛,笑嘻嘻地道:“我这可是为了哥哥好,要是出了皇城,哥哥还用宫里的东西,被人拿住,治个逾越的罪名,岂不是遭了。哈哈。”

    护卫们早就得了罗铮的吩咐,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拥而上,夺过罗铭和流烟手里的包袱、箱子,刀砍斧剁,将里面的衣物,细软全都抖在地上。

    满地珍珠宝石乱滚,瓷器碎裂一地。护卫们见了财物,扑上去就抢,抢不了的全部砸烂,地上的衣物被他们踩的脏烂不堪,眼见着不能穿了。

    罗铮坐在马上看人们抢得热闹,拍着巴掌直喊:“痛快。”

    罗铭双拳紧握,真想从马上把这个混蛋小子揪下来,狠揍一顿。

    左右观察了一下,几乎没有胜算。

    如果是罗铭一个人,打完了就跑,他还有把握,可现在身边还有流烟和燕君虞,罗铭根本不可能在爆打了罗铮之后,再带着两个大活人跑过这一整队的骑兵。

    流烟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燕君虞面色如常,还是一脸事不关已,罗铭握住流烟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让他别怕。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只要今天他们三个人能平平安安地走出皇城,那就是赚了。这些身外物,怎么比得上他们三个人的性命。

    罗铮取笑一番,见罗铭一直冷眼旁观,一派云谈风清,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不由得心中惊骇。

    这个罗铭,好像变了个人。平日里太子眼高于顶,要是有人敢有半点不顺他意的地方,他早就大发雷霆,四处跳脚杀人了。

    可今日,罗铭从头到尾都在笑,那笑容里带着嘲讽和轻蔑,让罗铮觉得他方才所做的一切,是天底下最幼稚可笑的。

    罗铮大怒,扬起马鞭,就往罗铭脸上甩去。

    罗铭眼疾手快,抬手抓住鞭子,反手一拽,就把罗铮从马上拉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人们未及反应,罗铮已经跌落马下,罗铭掉转手里的马鞭,用马鞭上的尖头狠狠往马屁股上戳了一下,马儿吃痛,扬蹄尥起蹶子,罗铮正摔得头晕眼花,迎面两个马蹄已经冲他肚子上踩了下来,吓得罗铮急忙拧身往右滚,刚刚躲开,马前蹄又踏了过来。罗铮左滚右翻,口里咒骂不绝。

    众护卫眼看着主子受难,急忙上前救护,那马性子极烈,怎么也不肯老实听话,众人乱成一团,生怕罗铮受伤,皇后怪罪下来,他们的小命儿可就难保了。

    罗铭看了会儿杂耍,轻笑一声,回头拉起流烟和燕君虞:“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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